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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朝門口喊:叫司陽過來。rdquo; 下意識的,我急切阻止:不要!rdquo; 他便又喊了一聲:不用了。rdquo; 腦袋的刺痛消失,那些突然浮現(xiàn)出來的片段也隨之變得模糊。 我有些懊惱的用衣袖將腦門兒上的細汗擦掉,發(fā)現(xiàn)右手還抓在他左手腕上,他沒掙脫沒收回,我甚至從他眼里看到絲絲縷縷的擔憂。 于是,我將他手腕抓得更緊了幾分。 他問:什么?。繛槭裁床蛔屗娟杹碇??rdquo; 我道:他來了也無濟于事,應(yīng)是腦子里的舊傷,時不時發(fā)作一回,沒大礙。rdquo; 他撥開我的手:這里不用你伺候,回去好好歇著。rdquo; 我趕緊站起身,扯過他手臂牢牢抱在懷里:不走,我要跟你睡。rdquo; 他臉上的表情開始龜裂:你怎么敢......如此明目張膽!rdquo; 我吸吸鼻子:你身上的味道好聞。rdquo; 見他沒反應(yīng),我便端出十分的可憐樣來:我這兩年只有上次去出任務(wù)好好睡了一晚,那人身上有跟你身上一樣的味道。rdquo; 他皺眉:什么味道?rdquo; 我搖頭: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好聞,能讓我踏實安心的味道,門主您行行好,看在我許久不曾好眠的份上,陪我一晚吧~rdquo; 他將手臂抽了抽,結(jié)果我卻抱得更緊了:陪我一晚嘛~rdquo; 石無雙的臉徹底黑了:不知羞!rdquo; 我卻不怕死的將腦袋一仰:你才不知羞!不就睡個覺,又沒讓你做什么,你思想不純潔!rdquo; 石無雙:......rdquo; 你放開,我讓司陽來陪你。rdquo;我感覺得出,他壓著火氣呢。 不要,他身上味道是苦的,難聞。rdquo;我立場堅定的拒絕。 司陽身上的味道其實不是單純的苦,是那種草藥的清香微苦,說起來其實挺好聞的,尤其心情煩躁的時候,這樣的味道還能讓人清心凝神。 但我就是喜歡石無雙身上的味道,說不上來原因,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靠近他便越覺心中安寧,莫名信賴。 你長的狗鼻子嗎?rdquo;他斜眼看著我。 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漸消,我放開他胳膊,三兩下爬上軟榻,撈起薄被蓋在身上,留出一雙眼睛看著他: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就睡這兒了。rdquo;說完,將眼睛也捂進被子里,不看他。 半晌后,屋中竟沒了動靜。 我小心翼翼拉開錦被的一絲縫隙,窺了一眼外面的情形,發(fā)現(xiàn)石無雙背對著,坐在軟榻前的書案邊。 我只看到一支狼毫的筆頭在他肩縫處若隱若現(xiàn),不知他在忙什么? 怎么,睡不著?那就回你自己屋去,別在這兒搗亂。rdquo;他涼涼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將臉藏在被子里,沖著他后背做了個鬼臉,這廝背上也長眼睛了不成? 他忽然轉(zhuǎn)身,用手中的狼毫筆頭敲了敲案桌上一沓厚厚的折子:安心睡吧,我今晚有事要忙,泰半是沒機會沾床了,便便宜你一回,下不為例。rdquo; 說完,轉(zhuǎn)身重新伏案疾書。 我聞著錦被中清冽甘醇的氣息,漸漸迷糊...... 再次醒來,殿中已晨光微曦,格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 我身心舒暢的伸著胳膊感嘆:睡得真好!rdquo; 轉(zhuǎn)頭,身邊竟多了一人。 錦被外的軟榻另一側(cè),石無雙靜靜的躺在我身邊,手上還握這一卷書冊擱在腰際,身上月白的袍子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服帖在他身上,就連發(fā)絲都是整齊的沒有絲毫錯亂,若不是那細微的呼吸聲,我簡直要懷疑身邊躺著一尊雕塑。 我將手臂放下,輕手輕腳的撐起身子去拿他手中的書冊,十分好奇想要看看他看的什么。 就差一點,就一點我就能拿到了。 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你是想要偷溜?睡了我的床,連聲謝謝都沒有?rdquo; 我一愣,僵硬的轉(zhuǎn)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忙搖頭否認道:才沒有。rdquo; 那你做賊似的是在干嘛?rdquo;他問。 我忙埋下腦袋朝他胸口靠近幾分:就是......想聞聞你身上的味道。rdquo;然后十分夸張的深吸了幾口氣,再然后抬頭問:你平時都用什么東西沐浴啊,很好聞。rdquo; 他閑適的將雙手枕在腦后,閑閑的看著我:這些日子挺忙,如果沒記錯,我大概已經(jīng)三天未沐浴了,而且,兩日前還因為一些事,在臭椿樹林盤桓了五個時辰,還出了一身汗。rdquo; 我愣住。 難怪剛感覺他身上味道挺奇特,原是如此??! 還覺得好聞嗎?rdquo;他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著我問。 我的手臂撐了半天早有些撐不住了,聞言,干脆一放松,直接趴到他胸口:我喜歡的是你身體的味道,不受那些外界沾染的氣息影響。rdquo; 門主的身體好健壯!這是我剛趴上去的第一感覺。 門主的心跳好有力!這是第二感覺。 門主的身體好溫暖!這是接下來的感覺。 舒服!怎么感覺跟中毒了似的,好留戀這種感覺啊~~~ 我正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幸福感,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