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此刻看著她,他就仿佛看見了獨行在寂靜夜海里時出現(xiàn)的一點亮光,非常不可思議,讓他不敢相信,忐忑地不知該前進還是后退。 進一步,他會害怕那光芒會是個假象,被這前進毀滅得無影無蹤;可是退一步,又更擔心那唯一的光芒也在這無邊的黑暗與沉默里消失。 他忽然想點一支煙,但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適合這么做。 夏維爾將周圍人的話語摒棄在外,不言不語地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窗外天氣陰沉,隨時可能會下一場暴雨,與那邊看書的少女身上安靜祥和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這邊似乎才是屬于他的世界。 有的人,就像他這樣,該有的條件都有了,可就是沒有愛人的能力。 口若懸河的男醫(yī)生在人群中博得了不少女士的笑臉,他似乎想證明自己才這所醫(yī)院里是最優(yōu)秀的男士,在享受了女士們的傾慕后,便挑釁似的地看向了剛剛上任的夏維爾,十分不友善地說:“那么您對此有什么看法呢,查爾斯醫(yī)生?” 作為忽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背景神秘的新醫(yī)生,夏維爾無疑是遭人妒忌的,他也不戳破那人的小心思,只沉默著不發(fā)一言,看著對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他的模樣讓女士們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在他身上,英俊而富有魅力的男人做出這種輕蔑自信的表情時,很容易便可得到女士們的青睞與信服。 毫無疑問的,挑釁的人成了眾矢之至,不但沒讓眾人發(fā)現(xiàn)夏維爾其實根本是個假貨,還將自己置于了尷尬之地。 夏格敏銳地察覺到那邊的喧鬧忽然停止了,她抱著書從椅子上下來,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膝蓋,慢慢朝人群走去。 被打擊到的男醫(yī)生似乎有些生氣,說話有些口無遮攔:“查爾斯醫(yī)生,恕我冒昧,但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樣的資歷使你一進入醫(yī)院就得到這樣的職位?我可是拿到過……”男醫(yī)生喋喋不休地說出許多醫(yī)學界十分有名的資質(zhì)與獎項,明顯是想為自己搬回一籌。 夏維爾看了一眼靠近的夏格,推開身邊的人朝她走去,路過那男醫(yī)生時,不咸不淡地說:“天生長得丑就只能靠后天拼命努力來充值自己的智商,尋求其他領(lǐng)域的突破,而我,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足夠了。” 男醫(yī)生愣了一下,隨即在周圍女士們的哄笑聲中反應(yīng)過來,握著拳沖上去似乎想和夏維爾打一架。 他的拳頭在靠近夏維爾后頸時被他反手握住,夏維爾面對著夏格露出一個非常鬼畜的笑容,利落地轉(zhuǎn)身將男醫(yī)生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過后,他面無表情對男醫(yī)生作出評價:“懦弱,愚蠢,暴躁,毫無實力的廢物?!?/br> 大概從來沒有這么丟人過,男醫(yī)生仿佛世界觀崩塌了一樣呆了一下便開始哭泣,他哭得很慘,連夏格都看得不忍心了,糾結(jié)地咬唇望著對方嘆了口氣。 她不會知道,她此刻的憐憫直接成了讓夏維爾更過分的推手,夏維爾沒有一絲感情地繼續(xù)打擊男醫(yī)生:“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愛哭的廢物,你上輩子一定是邊角料吧。” “……叔叔?!毕母翊驍嘞木S爾接下來可能更難聽的話,拉著他的手腕朝莫妮卡分給他的辦公室走,神情堅定不容置噱。 女士們都被夏維爾鬼畜的氣質(zhì)和犀利的言辭震撼到了,包括倒在地上哭泣的男醫(yī)生,他們?nèi)荚尞惖赝簧倥怨噪x開的瘦削男人,他身上此刻的氣質(zhì)要比面對他們時真實和溫柔了許多,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這難道就是,親情的力量么? ……好像不是。 “你不要惹事,我們還要在這呆到費格斯回來?!毕母褚贿吚木S爾離開,一邊說著,神情嚴肅認真,就好像一個真正的中間人。 夏維爾挑了一下眉,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她不施脂粉的白皙臉頰上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小雀斑,她挺巧的鼻子下面是紅艷而rou感的嘴唇,黑色的劉海順著她白皙光潔的耳廓滑落到臉旁,她抬起纖細修長的手捋了捋,一切都很美,充滿了青春與不易察覺的黯然。 是的,夏格現(xiàn)在有點小憂傷,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并不是只對她不好,他是對所有人都不好,相比起他對別人的態(tài)度來,他對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和藹可親了,至少不會人身攻擊。 就比如此刻,她牽著他的手腕,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的強大力量,但他卻順從了她。 夏格慢慢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頭想要和他說話,但她的視線掠過了不遠處朝他們走來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有一頭垂到肩膀的漂亮銀發(fā),高挑頎長的身上穿著白大褂,優(yōu)雅迷人的笑容掛在他嘴角,他給她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也讓她覺得很危險。 于是,夏格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看到那個人了嗎?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她雖然沒有看向所說的那個人,但夏維爾卻知道她說的是誰。 他準確的望向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高高的個子幾乎與他持平,但還是他略高一些,這讓那人皺了一下眉。 “你好,新同事嗎?”男人主動朝夏維爾伸出手,綠色的眸子里蕩漾著笑意,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帶起了一絲血腥氣息,“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這里的醫(yī)生,你可以叫我伊塔洛?!?/br> 夏維爾不知道什么意思地笑了一下,將夏格攬到身后,擋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撩開白大褂從后腰拔出槍,抵在猝不及防的伊塔洛的左心房,瞇著眼睛用諷刺和嘲笑的口吻說:“是什么讓你如此低估我的記憶力,又或是你高估了你愚蠢的偽裝?” 偽裝?自稱伊塔洛的人低頭看了看心口的手槍,又看了看自己的白大褂,不屑一笑:“螞蟻,你管這叫偽裝?我只是隨便試探一下,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接下來我們會有很多時間交手,至于現(xiàn)在?!彼肿匀坏貙⑹治赵诘种目诘臉屔?,硬生生將槍捏碎,笑得十分優(yōu)雅,“現(xiàn)在,還是請你先把你的小玩具收回去,好嗎?” 夏格算是看清楚了,這人不論是長相還是行為,都跟阿德里安有著微妙的靠近,那么…… “你是阿德里安的伴侶?”夏格躲在夏維爾背后皺眉問道。 那人十分贊賞地瞟了她一眼:“你還算比較有眼光?!?/br> 對于這兩人超越自己進行的眼神互換,夏維爾感覺很不爽。他將壞掉的槍丟棄,琢磨著下次還是不要心疼子彈了,直接放進槍里,趕緊解決掉這個麻煩算了。 伊塔洛察覺到了夏維爾明顯的惡意,但現(xiàn)在不是出手的時候,對方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跟他動手,所以他十分安然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將背影留給敵人,卻絲毫不擔心會出事。 他的速度奇怪,眨眼間就消失在走廊盡頭,夏維爾這個時間也不過是拿出槍裝好子彈瞄準完畢而已,他還沒來得及開槍。 見目標消失了,夏維爾有些掃興地把槍別回了后腰,幸好這個時間這條走廊沒什么人,不然剛才那一幕被看見的話,這醫(yī)生和護士的角色也就沒必要繼續(xù)cosplay下去了。 “回去。”夏維爾握住夏格的手拉著她就走,夏格被動地被他扯進辦公室,進了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夏維爾抵在了門上。 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他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住了她的唇,粗魯?shù)爻秹牧怂淖o士制服,她制服的紐扣掉落一地,白色的絲襪被他直接扯破,她一條腿被他架在腰上,他身下某個反映強烈的堅硬地方重重地撞擊著她私密的三角地帶,夏格忍不住呻/吟出聲,私/處陌生的刺激讓她腦子昏沉,她完全四肢僵硬地被他侵犯著,沒力氣更沒心思掙扎,她已經(jīng)傻掉了。 ……這、這是怎么了? 一向在搞肢體接觸時還算紳士的混蛋怎么突然這么粗魯了?受什么刺激了? 氤氳的情/欲,制服的誘惑,少女柔軟嬌嫩的身體以及不專心的反應(yīng)讓夏維爾有些氣悶,他用身下隔著衣物的間接撞擊從女孩那里獲得絲絲快感,女孩慢慢睜開雙眼,栗色的眸子里蕩漾著他模糊的倒影,她微啟紅唇,他趁機而入,品嘗著屬于她特別的味道,她的手不自覺環(huán)住了他的腰,這直接成了本并未真想做什么的男人淪陷的導(dǎo)火索。 是暗示他嗎?是在暗示他可以嗎?環(huán)住了他的腰,甚至回應(yīng)了他的吻,但也僅僅如此,并沒有其他的表示,是在吊他胃口嗎?又或者是他想太多了? 夏維爾第一次體會到了女人心思的復(fù)雜與難測,他很少有看不懂別人的時候,尤其是對夏格。 他一向自認將她看得十分透徹,可現(xiàn)在卻也無法自負地這樣認為。 夏格的手摩挲著夏維爾寬厚可靠的后背,沉醉地吻著他那兩片閑下來就會噴灑毒液的嘴唇,理智早已經(jīng)離她而去。 她不自覺地收回一手去解他領(lǐng)口的襯衫紐扣,當他的吻從她的唇上移到她的頸項上時,她情不自禁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帶著一絲性感的沙?。骸熬S爾……” 她并不討厭他,甚至,她對他存有和他一樣的感情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