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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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能會意。搶先站了起來。帶著那些個假扮成官吏士紳的心腹軍士們輪流向糜竺、甘寧他們敬酒。糜竺向來不喜飲酒。何況他現(xiàn)在還肩負著安置逃難百姓的重任。自然不肯多喝。甘寧等人倒是來者不拒。杯杯見底。那份酒量令樊能他們連連咋舌。酒過三巡。糜竺連一盞酒都沒有喝盡。當(dāng)然十分清醒。而甘寧等人竟然也看不出絲毫醉意。 笮融端起酒盞。說道:“諸位將軍果然海量。只是缺少佳人相伴。笮某隨船帶得有不少歌姬。何不喚來。令她們舞上一曲。聊助酒興?!?/br> 糜竺正色說道:“笮大人。今天糜某為諸位接風(fēng)。是替彭城十多萬百姓感謝大人不棄之情。若是再搞這些歌舞升平。如何對得起這些背井離鄉(xiāng)的百姓?!?/br> 笮融突然起身離座。向前走了兩步。朝著糜竺深深一拜。說道:“非糜大人所言。笮某幾乎忘形。這一杯酒。笮某一定要當(dāng)面敬敬糜大人。以謝糜大人的點醒?!?/br> 說完。他便抬腳向糜竺走去。笮融的座位本來就在糜竺的正對面。行不幾步已經(jīng)到了糜竺跟前。他的手不由得抖了起來。只要再向前兩步。將懷里的短刀架上糜竺的脖子。他就成功了。不僅這里的糧食、布匹都是他的。甚至還可以將難民營里的百姓裹挾走一大批。 笮融的左手端著酒盞。右手悄悄靠近自己的胸前。就在胸前的衣襟里面藏著一把利刃。他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又向前邁了一步。右手已經(jīng)伸進了衣襟。緊緊握住了刀柄。 突聽有人大聲說道:“虞某因故來遲。令諸位久等。還望恕罪?!?/br> 笮融不由一愣。雙腳死死地釘在地上。未敢造次。他扭頭一看。只見帳門掀起處。有五個人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文士。想必便是此地的主事之人虞翻了。笮融腦筋轉(zhuǎn)得飛快。立刻收回腳步。將目標(biāo)重新鎖定在虞翻身上。他明白。在這時候。控制住虞翻顯然要比控制住糜竺更加有效。 來人正是虞翻。他的身后跟著四個人。頭上都戴著斗笠。斗笠的邊沿也都壓得低低的。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目。其中一人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咦”了一聲。趕緊附在虞翻的耳邊小聲說著些什么。虞翻也轉(zhuǎn)回頭與他輕聲耳語。連連點頭。 笮融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拱手說道:“虞大人請上座。好讓笮某敬大人一杯?!?/br> 他現(xiàn)在站的位置。正上虞翻走向上首那個幾案的必由之路。他的右手已經(jīng)重新伸到胸前。緩緩探向衣襟。 虞翻向前走了兩步。突然站定身子。沉聲問道:“笮大人。你這次從廣陵過來。究竟帶了多少人?!?/br> 笮融臉色突變。他沒想到虞翻為什么會有此一問。難道他利用自己不在船上的這段時間。派人去船上調(diào)查了。但是能夠跟隨自己的士兵都是死心塌地。而且在廣陵他們也都撈了不少好處。應(yīng)該不會出賣自己。于是強自掩飾住驚慌。拱手說道:“回虞大人。笮某離開彭城的時候。相隨的百姓十萬有余。在座的彭城官吏士紳都可以作證。” 虞翻點點頭。朝著身后一指。說道:“笮大人。這個人你可認識。” 只見虞翻身后那人摘上頭上的斗笠。朝著笮融輕輕一揖。笑著說道:“笮大人可認識張某?!?/br> 笮融仔細看了那人一眼。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木訥地搖了搖頭。說道:“請恕笮某眼拙。敢問這位張兄是哪里人氏?!?/br> 那人呵呵笑道:“笮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不認識我們這些草民了。不過。草民卻見過笮大人幾面。對大人的印象可是深得很啦?!?/br> 樊能盯著那個姓張的看了幾眼。突然“啊”的一聲。趕緊離開座位。跑到笮融面前小聲說道:“大人。此人好像是彭城名士張昭?!?/br> 笮融頓時呆住了。張昭在彭城可是鼎鼎大名。他也曾經(jīng)登門拜訪過。只是張昭不喜交結(jié)權(quán)貴。閉門不見。他雖然沒有見過張昭。但是張昭卻認得他。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彭城大多數(shù)有名的官吏士紳。張昭都應(yīng)該認識。而在座的這些人都是由笮融手下的心腹軍士假扮的。可以瞞過糜竺、虞翻。卻不可能瞞得過張昭。 前些日子。臧霸、徐盛恰好逃難到了張昭的莊上。擔(dān)心曹軍殺來。本想躲進彭城。但那時候彭城已經(jīng)禁止任何人出入。萬般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好往江南來投奔糜竺了。 從彭城到江南。廣陵是必由之路。而張昭與張紘相善。倒也不虞會人生地不熟。當(dāng)時廣陵還是一片安寧。張紘并不想跟他們一起逃往江南。還將他們留在莊上。盛情款待。 也就在這時候。笮融到了廣陵。殺了趙昱。放縱士兵燒殺yin掠。幸好張紘性喜清靜。他的莊子離著城池比較遠。一時并沒有受到亂兵的影響。但是消息還是漸漸傳了過來。 眼看著在廣陵也呆不下去了。又經(jīng)不住張昭等人相勸。張紘也只好收拾起金銀細軟。帶著家眷老小。和張昭他們一起來吳郡投奔糜竺。尋個安身之所。 張紘自己家中有現(xiàn)成的船只。倒不需要去央求那些商船、漁船。但是家中的東西物什眾多。這樣也舍不得扔。那樣也舍不得丟。一來二去。時間就耽擱了下來。等他們來到江邊時。天已正午。 就在大家七手八腳地將東西往船上裝運的時候。突然過來幾個人。自稱是大漢水軍都尉甘寧的手下。原來。是他們這一行人當(dāng)中的四匹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四匹馬正是當(dāng)初張遼軍中走失。被張昭收容起來的那四匹軍馬。 得知這一行人都是前往江南投奔糜竺的。那幾名水軍士兵一面自告奮勇地擔(dān)任向?qū)?。一面分出兩個人駕著小船先行過江。向糜竺報告。 聽說張昭、張紘這兩個名士也要逃難江南。糜竺十分高興。要知道前段時間。他還親耳聽到劉欣在打聽江東二張的消息?,F(xiàn)在。這二張卻主動來到江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設(shè)法將二張留在江南。并且說服他們?yōu)閯⑿佬Я?。也算是自己對劉欣傾力救助徐州百姓的一點報答吧。 第465章吃一塹長一智 本來。張昭這些人是應(yīng)當(dāng)由糜竺親自去迎接的。但是聽說笮融一下子帶來了十多萬百姓。倒令糜竺不好將他丟開不管。畢竟他與笮融也是舊相識了。糜竺分身乏術(shù)。只好將迎接張昭、張紘的事情委托給虞翻。 根據(jù)士兵回報。張昭他們所乘的是自己的船。又有水軍士兵做向?qū)?。按理?yīng)該在黃昏時分就能夠到達。結(jié)果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虞翻只得讓甘寧他們先去赴宴。他自己繼續(xù)留在江邊守候。所以。甘寧才說虞翻要去接幾個朋友。待會才來。那幾個朋友便是從廣陵過來的張昭、張纮、徐盛和臧霸四人。而糜竺自然也知道虞翻要接的是什么人。又不好讓笮融久等。便同意虞翻的囑咐。先行開席。 其實。張昭、張紘他們一路上十分順利。之所以姍姍來遲。只因出發(fā)得太晚。張紘不僅帶上了金銀細軟。還將家中收藏的全部書籍都帶了出來。他雖然也是廣陵名士。頗有家產(chǎn)。卻也用不起昂貴的襄紙。這中這些書籍都是用竹簡書寫的。既沉重。又占地方。搬運起來費時費力。一來二去。就將時間都耽擱了下來。 虞翻直等到華燈初上。才見幾艘大船從江北緩緩駛來。 大家見了面。相互介紹已畢。張昭忍不住問道:“怎么沒有見到子仲先生?!?/br> 虞翻笑著說道:“子仲正忙著招待從你們徐州過來的另一位貴客。。笮融笮大人。” 張紘聞言大驚失色。連聲問道:“虞大人說的可是彭城太守笮融?!?/br> 虞翻笑道:“正是彭城太守笮大人?!?/br> 張昭也焦急起來。說道:“我等離開廣陵之時。聽說笮融在廣陵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子仲怎可收容這樣的小人?!?/br> 虞翻沉吟道:“笮大人這次來江南。有十多萬彭城百姓跟隨著。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等事來。想必傳言有誤。不可盡信?!?/br>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道理張昭、張紘都懂。既然笮融能夠攜帶十多萬百姓一起逃難。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不禁都遲疑起來。 虞翻呵呵笑道:“子仲在大帳中擺下酒宴。為來自彭城的一眾官吏士紳接風(fēng)洗塵。二位先生如果不信。一看便知?!?/br> 眾人直奔糜竺設(shè)宴的那座大帳。就連張昭他們?yōu)榱说钟嫔系撵F氣而穿的斗笠和蓑衣都沒有來得及脫下。 一進大帳。張昭便覺察出有些不對。在座的既然都是彭城的官吏士紳。即使自己不能夠全部認識。那也至少應(yīng)該認識一大半。結(jié)果讓他大吃一驚。大帳里和笮融坐在一起的這些人。自己居然連一個都不認識。 張昭本就足智多謀。又如何不能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問題。趕緊附在虞翻耳邊小聲說道:“虞大人。小心有詐。” 虞翻久聞張昭之名。對他的提醒又怎能不予重視。當(dāng)即停直腳步與張昭耳語一番。剛才在江邊的時候。聽說笮融在廣陵大肆殘害百姓。他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是如果張昭沒有看錯的話。笮融找來一幫不相干的人冒充彭城的官吏士紳。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虞翻和糜竺一樣。都提倡仁德治國。對于殘害百姓的人都是深惡痛絕。于是當(dāng)場喝問起笮融來。 笮融得知跟隨虞翻進來的竟然是彭城名士張昭。曉得瞞不過去。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向糜竺直接提出借道的事。何必貪圖這些糧食布匹呢。 但是。這世上是沒有后悔藥賣的。笮融面對著虞翻咄咄逼人的目光。突然惡向膽邊生。將左手的酒盞狠狠地摔在地上。身形一縱。便向虞翻撲了過去。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尖刀。 摔杯是笮融事先約定好的信號。隨著這一摔。樊能他們紛紛掀翻幾案。抽出隨身攜帶的利刃沖向糜竺等人。 笮融手中的尖刀離著虞翻只有一步之遙。忽聽的耳邊風(fēng)響。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腦袋便“嗡”的一聲。挨了重重一擊。原來。笮融此時正好走到甘寧的前面。甘寧雖然喝了不少酒。反應(yīng)卻依然迅速。一腳將面前的幾案踢飛出去。正砸在笮融的頭上。 甘寧踢飛幾案的同時。整個身體人也從席上一躍而起。正落在笮融面前。左手一拳重重地打在笮融的小腹上。右手順勢奪過笮融手中的尖刀。頂著笮融的咽喉。大喝一聲道:“都給我住手?!?/br> 笮融被幾案砸了一下。本來就渾渾噩噩的。又挨了甘寧一記重拳。疼得眼冒金星??墒遣弊由享斨h利的刀尖。他哪敢亂動。只得偷眼觀察大帳內(nèi)的動靜。希望自己的那些心腹軍士能夠僥幸得手。好來一次交換人質(zhì)。結(jié)果自然是令他大失所望。 大帳內(nèi)。除了他和樊能。還有另外二十四名假扮成官吏士紳的心腹軍士。人數(shù)反比糜竺他們要多。這二十四名假扮官吏士紳的軍士。倒有一半是撲向了糜竺。但是。糜竺身后那四名飛虎親衛(wèi)。個個以一當(dāng)十。轉(zhuǎn)眼間便砍翻了五六個軍士。而糜竺毫發(fā)未傷。至于他的周圍。甘寧如狼似虎不說。黃蓋、周泰、蔣欽沒一個是好惹的。就連隨著虞翻一起進來的人當(dāng)中。也跳出兩個人來大打出手。 笮融這一邊的人。包括樊能在內(nèi)。已經(jīng)躺下了七七八八。即使甘寧沒有制住笮融。剩下的那幾個也不敢繼續(xù)動手。一個個丟掉手中的利刃。乖乖就擒了。他們可能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為。劉欣向來強調(diào)軍紀(jì)。不得屠殺、虐待俘虜。只要他們主動放下武器。性命暫時是沒有危險了。 這樣一來。好端端的一場接風(fēng)宴也就戛然而止了。這座大帳改頭換面。倒變成了審問笮融的公堂。事實非常清楚。幾乎與張昭、張紘在廣陵聽說的情況一模一樣。而且。笮融前來赴宴竟然暗藏利刃。也進一步說明了他居心不良。 在虞翻、糜竺審問笮融的同時。甘寧、黃蓋等人已經(jīng)調(diào)集水軍船只將停泊在江邊的那五百多艘商船、漁船盡數(shù)包圍了起來。那些船上尚有萬余追隨笮融而來的士兵。不僅因為這些士兵是笮融的手下。更因為。根據(jù)張昭他們帶來的信息。這些士兵在廣陵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理應(yīng)受到懲罰。所以。即使生性仁厚的虞翻、糜竺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為了防止這些士兵逃跑。除了甘寧的水軍將士以外。糜竺還從難民營的百姓當(dāng)中挑選了三千多名青壯協(xié)助他們進行這次抓捕行動。 總攻在三更時分發(fā)起。當(dāng)守候了一夜的水軍將士們悄悄摸上那些商船和漁船的時候。根本沒有遭到絲毫抵抗。船上的彭城士兵幾乎都是一絲不掛地摟著女人沉睡不醒。水軍的將士也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吹竭@樣不堪入目的場景。也難免有些燥熱。不少人的身體都起了反應(yīng)。但是。卻沒有一個水軍士兵敢做出任何違反軍紀(jì)的舉動。這不僅事關(guān)性命。更關(guān)系到一名大漢軍人的榮譽。 戰(zhàn)斗異常順利。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結(jié)束了。一隊隊的俘虜被赤身露體地押上了江岸。除了十多個負隅頑抗的士兵被當(dāng)場格殺以外。其余無一漏網(wǎng)。因為在戰(zhàn)前進行了動員。水軍將士們早就知道這些人犯下的罪行。個個義憤填膺。對這些從彭城過來的士兵自然也就沒有好感。雖然知道外面天寒地凍。卻不讓他們穿上衣服。任他們一個個凍得瑟瑟發(fā)抖。 不過。這也算不上虐待俘虜。因為這些士兵們被俘的時候本就一絲不掛。甘寧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們胡鬧了。 至于被他們從廣陵擄掠過來的那些年輕婦女。自然得到了水軍士兵們不同的對待。水軍將士們對這些女子都十分同情。不僅找來衣物讓她們遮羞。還將自己的軍營騰出來供她們休息居住。 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喧鬧了一夜的江岸慢慢寧靜了下來。糜竺、虞翻看著岸邊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突然多了這么多財物。對于急需資金的難民營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們卻不難想像得出來。廣陵有多少百姓因此而家破人亡。 看到糜竺、虞翻一臉的沉重。甘寧拱手說道:“二位大人?,F(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應(yīng)該趕緊將這里的情況報告主公。請示一下主公。要不要出兵廣陵才是。” 吃一塹。長一智。若是放在以前。得知有這樣的機會。甘寧一定會毫不猶豫帶兵渡過長江。先占了廣陵再說。但是現(xiàn)在他可不敢再這樣做了。不過。明知道廣陵現(xiàn)在無人管轄。甘寧也不想放過嘴邊的這塊肥rou。于是連聲催促起來。 糜竺點點頭。說道:“甘將軍所慮甚是。糜某這就修書一封。差快馬送往襄陽。請主公早作決斷。解救被笮融丟棄在廣陵的那十萬百姓才是?!?/br> 虞翻也嘆了口氣。說道:“還有廣陵當(dāng)?shù)啬切╋柺艽輾埖陌傩?。也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耽擱不得啊。” 眾人正唏噓不已。忽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來大聲說道:“報。啟稟大人。襄陽送來急件?!?/br> 第466章學(xué)點什么 秘諜一項非常危險的工作。一旦落入敵手。性命固然不保。往往死狀還十分凄慘。不過。沮授手下的幻影秘諜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積累了一整套潛伏、刺探、收集傳遞消息的章法。即使不懼失手。也有多種辦法掩飾過去。所有的秘諜在派出去執(zhí)行公務(wù)前都經(jīng)過嚴(yán)格的培訓(xùn)。這么多年下來。幾乎沒有遭受過什么損失。外界也無人知道有這樣一支力量的存在。發(fā)展到今天?;糜懊卣櫼呀?jīng)遍及大漢全境。甚至在西域和草原都可以見到他們的身影。 但是。如今徐州的情形卻有些復(fù)雜。無論是曹cao在東海、瑯琊、彭城的大肆殺戮。還是笮融在廣陵的胡作非為。殺起人來都是不問青紅皂白。雞犬不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帶著潛伏在那里的幻影秘諜也遭受了重大傷亡。 盡管如此。還是沒有任何一名秘諜擅自撤離到安全的地方。這一切都得益于劉欣實行的各項制度。他們?nèi)绻蚬陈毣蛘咧職?。他們的家眷子女都會得到豐厚的慰問金?;旧峡梢员WC終身衣食無憂。如果他們擅離職守或者投敵叛變。不僅他們自己隨時面臨著被追殺的危險。就連他們的家眷子女也會受到牽連。如果造成了嚴(yán)重后果。他們的家眷子女甚至?xí)毁u為奴隸。 不僅沒有一名秘諜臨陣退縮。相反。所有潛伏在徐州的秘諜依然非常勤奮地在亂世之中努力收集著各種情報。并且想方設(shè)法將這些情報傳遞回襄陽的幻影總部。 沮授在拿到曹cao濫殺無辜的情報之后。沒過幾天又得到了笮融在廣陵大肆燒殺擄掠的消息。不敢怠慢。趕緊向劉欣做了詳細稟報。 聽完沮授的稟報。劉欣沉吟道:“這個笮融確實是作惡多端。雖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但是。咱們也不能等。派人通知虞翻。如果笮融跑到江南去。將他立即抵押。就地正法。也謝廣陵數(shù)萬受害的百姓?!?/br> 沮授拱手說道:“主公。笮融濫施殺戮確實令人不恥。但是他的這些罪行并非在主公治下所為。如果他前來投奔。卻將他處決。傳揚出去。似乎有些不妥。主公若想追究笮融。何不令甘寧率一支軍馬殺入廣陵。將其擒獲。再行發(fā)落呢。” 劉欣搖了搖頭。指著身后那幅大漢疆域圖。說道:“廣陵與吳郡之間還隔著丹陽。只能通過這一段的江面往來。這也是揚州水軍早已廢棄。否則劉繇必不會讓我們?nèi)绱藦娜萃?。徐州的難民也不會那么容易遷至吳郡。如果現(xiàn)在派兵到廣陵去。那將成為一支孤軍。增援、補給都十分困難。而廣陵本身受到笮融的破壞。已經(jīng)沒有能力自給了。再說。劉某傾全力打造這支水軍。是要派大用場的。不能讓他們在這些地方遭受無謂的損失。劉某現(xiàn)在奉太后詔命兼攝朝政。無論笮融是在哪里犯的罪。都有權(quán)對他進行處置。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br> 沮授點了點頭。又想到那些徐州百姓好不容易逃到廣陵。卻又要遭此無妄之災(zāi)。不禁嘆息道:“只是這樣一來。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凍餓而死。”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告訴虞翻。吳郡的難民營一直設(shè)立到明年夏天。無論物資方面有什么欠缺。劉某都會盡力滿足他們的需要。另外。通知水軍加強江面巡哨。保證徐州的百姓可以安然逃過長江?!?/br> 下達完這道命令。劉欣也嘆了口氣。說道:“公與啊。這個世界上總難免有那么一些人會心存貪念。咱們只有盡力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對得起這份良心就好了。前幾天我提出要將整個南匈奴納入大漢的治下。對這件事。你們心中多少有那么一些看法。只是沒有說出來。是這樣吧?!?/br> 沮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當(dāng)時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唯劉欣之命是從。沒有說出來而已。 “以后有什么想法直說無妨。劉某并非容不得不同意見的人?!眲⑿琅牧伺木谑诘募绨?。笑著說道。“公與你看。匈奴、鮮卑、烏恒這些草原部落雖然時常襲擾大漢邊境。但是每次殺傷我大漢百姓也不過數(shù)百上千人。而曹cao在徐州一口氣就殺死了十多萬無辜百姓。就連名不見經(jīng)傳的笮融也屠殺百姓多達數(shù)萬??墒?。你們?yōu)槭裁磳δ切┎菰柯渚蜆O度仇恨。而對曹cao、笮融他們就可以表現(xiàn)得寬容一些呢。” 沮授沒想到劉欣突然有這么一問。頓時愣住了。沉思良久方才拱手說道:“回主公。屬下等人之所以會有如此想法。大概是因為那些草原民族都是異族的緣故吧?!?/br> 劉欣頷首道:“公與。你沒有撒謊。你們大多數(shù)都是這樣想的。其實。過去劉某也是這樣認為的。當(dāng)初組建蠻族軍團的時候。劉某也是抱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給他們配備了最差的裝備。卻仍然讓他們沖在戰(zhàn)斗的最前面。可是。蠻族軍團的表現(xiàn)并沒有讓劉某失望?,F(xiàn)在想來。劉某當(dāng)時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了?!?/br> 沮授詫異道:“主公不是已經(jīng)將蠻族軍團改組成了第七軍團。增加了編制。兵員也由清一色的蠻人改為既有蠻人又有漢人。裝備也與正規(guī)軍團一般無二。主公何錯之有。”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劉某并不是說第七軍團這件事。而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根本就是錯了?!?/br> 沮授一愣。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怎么會錯。” 劉欣淡淡地說道:“確實是錯了。劉某現(xiàn)在想來。無論蠻族也好。匈奴也罷。你視他為異族。當(dāng)他是敵人。那他就肯定會是異族、是敵人。只有不以異族視之。將他如我大漢子民一般看待。他才可能成為我們的朋友。成為我們當(dāng)中的一員?!?/br> 沮授被劉欣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這怎么可能。主公想要將那一片草原納入大漢的治下。以解決養(yǎng)馬之地。卻也無可厚非。但是一旦真的視那些蠻夷為自己人??峙屡缓脮侨胧摇_€望主公三思?!?/br> 劉欣大手一揮。說道:“我大漢乃泱泱中華大國。難道還能沒有包容四海之心嗎。公與。你不必擔(dān)憂。劉某相信。要不了多久。匈奴就會像蠻人那樣。以身為一名大漢子民而自豪?!?/br> 沮授也被劉欣的豪氣感染。臉上也現(xiàn)出激動之色。正想再說些什么。忽見門外的親兵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啟稟主公。三夫人求見?!?/br> 除了馬蕓。劉欣的其他女人都不會過問政事。更不會到這處書房來。如今。蔡琰一反常態(tài)突然來到這里。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家務(wù)事找劉欣商談。沮授倒不便再呆下去了。趕緊起身說道:“屬下先行告退。” 劉欣也是十分意外。揮了揮手。讓沮授退下。再看向門外時。卻是蔡琰和貂嬋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不由詫異道:“昭姬。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出了什么要緊的事嗎?!?/br> 貂嬋慌忙道了個萬福。說道:“回大人。是民女央求三夫人前來的?!?/br> 劉欣笑了起來。說道:“劉某又不會吃人。貂嬋姑娘如果有事要對劉某說。直接過來就是了。又何必拉上昭姬呢?!?/br> 蔡琰笑道:“就算沒有貂嬋。妾身自己也想過來看看?!?/br> 貂嬋知道馬蕓曾經(jīng)有個明確規(guī)定。書房重地。府里的女人是不能隨便去的。她擔(dān)心劉欣因此誤會了蔡琰。趕緊說道:“大人。是這么回事。上次大人說過。民女的舞蹈雖好。卻少了絲竹相伴。民女回去以后。特意求三夫人合練了些日子。三夫人撫琴。民女獻舞。今天夫人她們見了。都連聲……” 劉欣微微抬了抬手。說道:“貂嬋姑娘。你今天央昭姬前來。不會是為了演示給劉某看吧。劉某多謝姑娘的好意。只是劉某最近公務(wù)繁忙了些。待哪天得了空。專程去后面欣賞姑娘的舞姿。還望姑娘勿怪?!?/br> 雖然最近沒有什么大的戰(zhàn)事。但是徐州的難民、草原上的匈奴部落。都讓劉欣放心不下。他還真的沒有多少心情來欣賞什么歌舞。 貂嬋突然低下頭。囁嚅道:“民女練習(xí)舞蹈本就是為了獻與大人。大人若是喜歡……”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耳力極佳的劉欣也終于聽不清她后面說了些什么。正在琢磨她說這話的意思。忽聽她的聲音又大了起來。說道:“民女聽說大人這里有些來自草原的匈奴女子。能歌善舞。民女想向她們請教一下草原的舞蹈。還望大人恩準(zhǔn)。” 劉欣特意挑選出這十二名匈奴少女。既不是要她們做丫鬟。也不是要她們做舞姬。更不是貪圖她們的美貌。而是為了給呼廚泉他們更加切身的感受。這些少女個個面容姣好。能歌善舞。而且大多身份尊貴。部落首領(lǐng)的女兒就有五位。蘭妮兒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