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同榻而眠
當(dāng)初聽說濟(jì)仁堂出了這藥,他的確是想著仿冒后在縣城賣高價(jià)。 可那藥的成份他也不知道有哪些,只猜出了幾種。 再者,牛黃貴,余少成更是不舍得用,便將其他兩味藥配為主藥,加了少量牛黃后,再混了些清熱解毒的藥材。 可是,哪里料到會(huì)出人命?。∵@可是要抵命的勾當(dāng)。 他本就為了求財(cái),不可能傻到將自己的命搭上去的。 江顏聽了這話,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 “余掌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既然不信那藥會(huì)吃死人,好,我這里的這一枚是你們家的藥,要想證明清白,只能讓你來親自試驗(yàn)了…” 江顏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不就是想要他吞一粒看看么? 本來凌厲的眼神就嚇得余少成夠哆嗦了,如今聽說要試藥,更是一個(gè)站不穩(wěn),直接跪了下去。 “我,我身子又沒毛病,這可使不得啊…” “沒毛病就不能試藥了么?余掌柜,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虛吧!” 余少成垂著頭,眼下這一計(jì)不成,只能再生一計(jì)。 如今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認(rèn)下這樁罪過來! “再說了,這藥也不是我做的,是舞水鎮(zhèn)的濟(jì)仁堂,這藥丸是我從他們那里采購的,我也不知道這藥能吃死人啊,大人,我冤枉??!” 他話都說得不太利索了,如今只知道一個(gè)勁地喊冤。 縣令大人聽得頭疼。 這會(huì)兒又對江顏示意,意思讓她繼續(xù)來說。 眼下有了縣令大人的命令,江顏?zhàn)匀皇呛敛豢蜌?,剜了一眼余少成后又冷冷地逼問了起來?/br> “你口口聲聲說這藥是濟(jì)仁堂的,莫不是你將大家當(dāng)成傻子一樣好糊弄?再說了,凡是都要講究證據(jù),你說這藥是從濟(jì)仁堂購得的,拿出文書來!這么多藥丸,不可能沒有一紙文書吧!” “還有,你在鋪?zhàn)永锊槌瞿敲炊嘀谱骷偎幍乃幉荩y不成這些藥草也是濟(jì)仁堂給你的?” 這話說得余少成啞口無言。 只能怔怔地瞧著江顏。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可如今的確是讓他再也講不出一句對自己有利的話來。 縣令大人見他啞口無言,立馬拍板。 “這個(gè)事情鐵證如山,你休要在辯解!來人,先將他關(guān)押起來!等明天知府大人來了,再作判決!” 余少成這會(huì)兒再想講什么已經(jīng)沒用了。 只能如同一條咸魚似的被人拖走。 這件事情既然真相大白,江顏也大松了一口氣,畢竟鎮(zhèn)上那邊終于能將陳大夫給放出來了。 “兩位,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到我府上歇息一晚如何?” 縣令大人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也是自己將江顏給叫來的。 所以眼下也是誠心邀請她和宋七,并不是什么客套話。 雖然這來來回回費(fèi)些工夫,回到家起碼得要子時(shí)。 可江顏還是覺得住縣令大人家里,有些不妥當(dāng),但又不太好拒絕。 縣令大人見著她不說話,又接著開了口:“再者,今日也的確是我的過失,你若是不答應(yīng),我這心里也過不去…” 都這么說了,她不答應(yīng)也不行。 但眼下還是得看看宋七的意思。 所以這會(huì)兒又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詢問了起來:“你覺得如何?” 她的手有些冰涼,雖然只是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可到底讓宋七感覺到了那份冷意。 所以立馬反將她的手拉入自己的寬大的袍袖中,想給她取暖。 江顏有些詫異,想著縣令大人都還在這里,到底是有幾分害羞,想要掙脫,不成想反被宋七拽得緊緊的。 宋七嘴角微挑,淡淡地答了起來: “既然縣令大人如此客氣,那我們就住一晚吧?!?/br> 兩人同坐著縣令大人的馬車往他的府邸而去。 縣令大人姓何,宅邸坐落在縣城的北邊,跟衙門到底是隔了些距離。 但畢竟是一個(gè)縣城,再遠(yuǎn)也遠(yuǎn)不到哪里去。 不過片刻的工夫便到了。 何夫人長相溫婉,一見著江顏倒也十分歡喜,只是由于天色太晚了便也沒多說什么,急匆匆地讓下人去準(zhǔn)備房間。 江顏起先覺得住一晚并沒有什么,可何府上的丫鬟帶她二人去休息時(shí),她整個(gè)人都懵了! 怎么只準(zhǔn)備了一間房? 如今立馬想到了自己前幾天可是在縣令大人面前稱自己去宋江氏的。 如既然表明是夫妻,肯定就是安排一間屋子… 如今江顏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拒絕何大人的提議。 何府的下人收拾妥當(dāng)后,又端來了茶水,這才退了下去。 屋里亮著燭火,整個(gè)室內(nèi)被橘色的光線彌漫,倒是顯出了幾分旖旎。 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最后還是宋七先開了口:“今天我就睡榻上吧?!?/br> 他的聲音有些渾厚,十分有磁性,尤其在眼下這樣的場景下聽得還真有些醉人。 “那這屋里只有一床被褥,睡榻上到底有些不妥當(dāng)…” 一床被子褥子,也不能分開了來。 雖然可以讓丫鬟再拿一床來,可總歸不太好,所在江顏眼下的聲音極其不自然。 “沒事,這屋里升了有爐子,想必也不大冷?!?/br> 如今都入冬了,夜里又涼,光靠著爐子哪里能成? 可眼下又想不出個(gè)什么法子,江顏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屋里頓時(shí)沉默了起來。 “這樣吧,你…還是睡床上,我們一人一頭…” 江顏也不知道鼓出多大的勇氣才說了這么一句話。 雖然她來自二十一世紀(jì),可因?yàn)榧依锏年P(guān)系,讓她在對于感情這方面十分守舊。 再加上學(xué)中醫(yī)的原因,天天很難擠出時(shí)間。 難怕在現(xiàn)代時(shí)都二十五了,還從來沒有跟哪個(gè)男生處過對象,更甭說睡覺了。 第一次將宋七從山里背回來時(shí),雖然兩人有同過床,可那會(huì)兒人是昏迷的,和現(xiàn)在總歸是不一樣… 方才說的時(shí)候還覺得沒什么,但眼下講完了,江顏的心就開始打鼓了。 臉上也是一片緋紅。 倒是宋七很意外她會(huì)這么說,愣了片刻后還是答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