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計(jì)中計(j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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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瞧奴才這記性,怎么忘了把來意跟姑娘說清楚呢?該打,真該打!”他虛張聲勢的抽著自己的嘴巴,聲兒倒是挺大,只是不見臉紅。也不奇怪,他們這般奴才從一進(jìn)宮開始,就練就了虛意逢迎的本事,假模假式的把戲?qū)λ麄儊碚f,都是生存游戲的基本功。 “是賢妃娘娘吩咐的奴才的,娘娘說了,阿真姑娘既然是皇上看中的人,那就不能這么委屈著。特意讓奴才帶了王大娘來給姑娘絞面,賢妃娘娘這就去向皇上請旨,冊封姑娘做個美人。皇上難得喜歡誰,不必從貴人開始熬了?!?/br> 他說罷,眉飛色舞的拱拱手:“奴才先給美人道喜了?!?/br> 她愣了一下,姜賢妃同自己似乎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她怎么突然想起管自己的事兒了?一開口就封美人,真是大手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那太監(jiān)已經(jīng)攙扶自己坐下,王大娘隨即拿起絨線。 她嚇了一跳,忙推開王大娘的手。 “阿真姑娘,奴婢絞面的手法是最好的,你不用害怕,安心坐著吧,我保證你一點(diǎn)兒感覺都沒有?!蓖醮竽锸掷锏募?xì)線相互刮攪,好像兩片磨礪得輕薄的刀片。 “不是,誰說我要絞面了?”沈韻真站了起來。 太監(jiān)愣了一下,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兒居然還會有人拒絕?他可著實(shí)是沒有想到。 “別傻了阿真姑娘,你是做慣了奴才不知道做主子的好處,你若做了主子,誰還敢欺凌你半分?若是把皇上伺候的好,那不是要啥有啥?這可是天賜良機(jī),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沈韻真皺皺眉:“賢妃娘娘的美意奴婢心領(lǐng)了,可事關(guān)重大,皇上也未必會應(yīng)允吶。奴婢身份卑賤,又從小是個孤兒,這樣的人怎么能攀龍附鳳呢?你們先別忙了,若皇上不答應(yīng),你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皇上答應(yīng)了呀?”太監(jiān)詫異的望著她。 沈韻真一怔,心臟砰砰砰的一陣猛烈跳動。他答應(yīng)了?!他竟然答應(yīng)了!他怎么能不聲不響的就答應(yīng)了!她咬住嘴唇,一時有些不自在,好像她是商販?zhǔn)种械囊粋€物件兒,去留不由自身決定,完全取決于賣家和買主。 南景霈和姜賢妃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決定了自己的未來?他說過不勉強(qiáng)的呢?難道他忘記了? 她隨即又明白了,南景霈喜歡自己,是人都能看出來,賢妃為了討南景霈的歡心,便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物件兒送給了皇帝。她以為她白白送了自己一個大人情,可沈韻真此刻就像被夾在火爐上烤。南景霈倒是撿了個便宜,當(dāng)自己質(zhì)問他的時候,他還可以把責(zé)任推給賢妃,好像是賢妃逼迫他娶自己似的。 “阿真姑娘?阿真姑娘?” 她一時失神,全然沒聽見太監(jiān)在叫她。 王大娘笑道:“這是天大的福氣,換誰也得消化消化,我看姑娘是高興傻了。” 她掙扎不脫,太監(jiān)按著她的肩膀,王大娘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三下五除二的替她絞了面,還用那幾件艷俗的首飾替她梳了一個十分妖艷的發(fā)髻。 她面對鏡中的自己,幾乎嚇傻了。 御書房后面的小宮苑常年閑置,今日沈韻真再看到的時候,宮門口已經(jīng)改換了“蘭臺宮”的鎏金匾額。庭院打掃得煥然一新,地方不大,可應(yīng)有盡有??恐旒t墻根兒種著一片筆挺的翠竹,盡是那些細(xì)桿兒竹子,像是剛剛移植過來的。 殿前兩片草皮擺放著紅陶花盆,里面種植著各色蘭草,此時還不是蘭花盛開的季節(jié),想必是花匠暖房里剛剛送來的。 宮女四個,太監(jiān)八個,都是些生面孔。 她正不知所措,聽見背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奴婢給主子請安?!?/br> 她一扭頭,竟是劉二月! “干娘?”她的驚詫脫口而出。 劉二月笑道:“主子,折煞奴婢了?!?/br> 她別扭的要死,扯著劉二月進(jìn)了屋,關(guān)死了門才敢松了口氣。屋里有新制的梳妝臺,上面立著一架明晃晃的銅鏡。她急忙湊到銅鏡前,把那一頭俗艷的首飾摘下來。 劉二月忙上前按下她的手,道:“主子,好不容易梳的頭,別亂碰了?!?/br> 她脹紅了臉:“你瘋了,什么主子不主子的?” 劉二月笑了笑,在她肩頭輕輕搗了一拳:“我當(dāng)初就看你不錯,果然有出息,才離開司珍局多久,就做上了主子娘娘,連我都跟著沾光。” “我根本不想做什么主子?!彼鴦⒍隆?/br> 她面上嚴(yán)肅的神情同劉二月的喜形于色相比,著實(shí)顯得突兀。 劉二月漸漸斂去笑意:“你說什么?”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世上怎么會有人不想做主子娘娘呢? 劉二月將她發(fā)髻間一朵絹花扶正,笑道:“別傻了,做主子有什么不好。娘娘們爭斗雖然激烈,可是又有誰得了皇上的喜歡呢?皇上何曾這樣大肆鋪張的封賞過一個奴婢?你還有啥不知足的?” 她賭氣坐在一旁:“我……我說不明白?!?/br> 劉二月從袖中取出帕子,將她臉上胭脂打薄了一層,笑道:“這王大娘真是不吝惜脂粉,胭脂打的跟猴屁股似的?;噬峡戳?,豈不笑的肚子疼?” 她拿過帕子,用力在臉上蹭了蹭:“你就別弄了。” “哎呀,妝花了?!眲⒍聫膴y臺上拿起脂粉,要替她補(bǔ)妝。她惱了,見旁邊有水盆,起身將臉上脂粉洗凈,賭氣不理劉二月。 劉二月捧著脂粉盒子愣了半晌,笑道:“也好,素顏朝天子。” 真是瘋了,都瘋了!她起身要出門,卻被劉二月攔住了去路。“皇上晚上就來召興你,現(xiàn)在都快傍晚了,你要到哪兒去?” “我回御書房去?!彼f。 “不行?!眲⒍聰蒯斀罔F的否決了,用手戳著她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阿真吶阿真,之前看你挺聰明的,怎么一到大事兒上就犯糊涂呢?這一切都是皇帝封賞你的,你若是不接著,那也是抗旨?!?/br> “別胡攪蠻纏了,讓我出去。”她去扯劉二月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