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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火帝國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科瓦爾狠狠一拉炮繩,火炮轟地一聲,炮口瞬間鉆出橘紅的火焰,巨大的炮架猛地往后一震,又被強行固定的駐鋤死死地擋在了原地,激揚起一片塵土。

    司令部后方很遠處轟然炸起一團巨大的火焰。

    打得太遠了,陳安一陣惋惜。

    柳石瞄了一眼,就直接順著一根柱子趕緊溜了下來。他要根據(jù)第一發(fā)炮彈情況,和科瓦爾協(xié)力調(diào)整炮位,準備馬上開第二炮。

    俄軍司令部突然一陣混亂,警戒的士兵瘋狂地再喊著什么,馬上十幾個士兵護著幾個大人物倉惶地從司令部大樓躥出,向另一側(cè)的軍營跑去。

    遠處的陳安愕然不已,怎么回事?炮彈根本沒有打到司令部,大人物就被嚇跑了?

    幾乎是立刻,一聲無比巨大的爆炸聲馬上傳遍了各個角落,轟轟然一陣巨大的震動直接從地面?zhèn)鱽?,剎那間就震斷了屋頂?shù)臋M梁。陳安傻呆呆地看著前前后后,很多房子就這樣坍塌了,還沒醒悟過來,兩耳就都失聰了,緊接著就是兩眼瞬間抹黑跌進了倒塌的房子里,無數(shù)的瓦片就這么埋了上去。

    柳石用力合上大炮的炮閂,大叫一聲,“開炮。”科瓦爾拉著炮繩,剛準備扯動。就在這時,巨大的震動飛快地波及到了,整門沉重的大炮甚至被震動波狠狠地甩向了半空。柳石和科瓦爾一下子也被甩向了后方。巨大的炮身前扯力道,頃刻將炮繩拉得筆直,馬上就自動擊發(fā)了。

    又是一聲震耳的轟鳴聲,還未掉落地面的大炮瞬間發(fā)射出了第二發(fā)炮彈,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將大炮翻了個滾,沉重的炮管重重砸在地上,離科瓦爾的腦袋不到二十厘米。

    柳石晃了晃迷糊的腦袋,趕緊爬了起來,沖上去硬扯著已經(jīng)嚇傻了的科瓦爾離開原地,后面的房子眼看就要塌了。

    看著倒翻在地上的大炮,柳石當機立斷,拉著科瓦爾放棄任務(wù),直奔集結(jié)點,如此巨大的坍塌震動對制造混亂也足夠了。

    陳安也是滿嘴泥土的從瓦礫中爬了出來,耳朵仍是轟鳴不已,抬頭只見一朵巨大的灰色蘑菇云就在司令部的后方。連連吐去嘴里的灰塵,陳安飛快抓起望遠鏡,再次爬上已經(jīng)塌掉的房屋頂部。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司令部大樓明顯塌了一層,很多人看著那朵蘑菇云不知所措,無比混亂,更是狼藉遍地。緊接著,又是轟地一聲,一發(fā)炮彈神奇地擊中了司令部旁邊的華俄道勝銀行大樓,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房屋高層剎那間轟然倒地。

    所有人都嚇住了,以為這里已經(jīng)成了日本人的炮火重點光顧區(qū),頓時無論是俄國人,法國人,還是中國人都一哄而散。

    雙手還是有些無力,拿著望遠鏡,陳安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樣也行?

    第一發(fā)明顯打偏了的炮彈竟然擊中了俄國人隱藏最嚴密的軍火庫,第二發(fā)又鬼使神差般得砸在了銀行大樓,柳石和科瓦爾是怎么調(diào)整炮位的?陳安始終想不明白。

    實際上柳石根本不知道打中了什么,他還以為是日本人的大炮也打到了遼陽城里。

    遼陽城里很快就亂了,司令部雖然沒有被打中,但卻坍塌了。來不及馬上修復指揮系統(tǒng)的俄國人,前后方的指揮聯(lián)系中斷了,所有戰(zhàn)線都是一片混亂。

    抓住戰(zhàn)機的日本人瘋狂地喊著“板載,板載”,不計死傷,反復沖向俄國人的防線。個把小時后,大量的外圍防線被攻破了,大批俄國敗兵潰退到遼陽城里,遼陽城里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很快,遼陽城頭也開始斷斷續(xù)續(xù)落下日本人跟進的炮火。炸了軍火庫,又失去了指揮的俄國人頂不住了,開始撤離遼陽,應該說是逃離遼陽城了。

    已經(jīng)倒塌了大部分建筑的銀行大樓,僅有極少數(shù)神智還清醒的警衛(wèi),被殺紅了眼的虎子等人全部擊斃。虎子充分發(fā)揮了遼東馬賊鼻子靈的優(yōu)點,硬是在還未倒塌的樓梯下方找到了金庫所在。

    直接炸開后,面對成箱成箱的金條銀兩,虎子幾人差點看花了眼。收獲是如此巨大,以致虎子根本不敢回到集結(jié)點,直接派人搶了幾輛馬車,將里面的箱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統(tǒng)統(tǒng)搬到馬車上,然后借助潰兵沖開門防向新民逃離。膽大心細的虎子,看到金庫里還有數(shù)十捆花花綠綠的印刷紙條,一惦捻又不是很重,干脆都一掃而光。

    虎子自己則折返回來,準備會和陳安等人再撤離遼陽。剛接應到柳石兩人的陳安,看見虎子一人沖了過來,差點嚇暈了,還以為死傷慘重。

    聽完虎子的簡短情況,心花怒放的陳安帶上同樣滿腦子都是銀子的柳石等人,騎上準備好的馬匹,飛快地沖出了遼陽。

    在狂奔向新民的半路上,陳安等人撞上了同樣在逃離的張二哥等人。

    明顯被遼陽城里不知名的巨大爆炸驚嚇了,張二哥等人離開很遠了,還是十分緊張。但是巨大的爆炸,也是幫了大忙。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阻擊,他們順利地攻下了牢獄,一舉救出了被俄國人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張雨亭張管帶,順帶還放出了牢獄里所有犯人。至于是否真有罪還是真冤枉,本來就是馬賊的張二哥是絲毫不會在意的。

    同樣的,張二哥見勢不妙,當機立斷沖出遼陽城,會和了在外面接應的馬隊,狂奔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逃命隊伍中還有一名戴眼鏡的年輕書生,雖然在牢里也是被打得傷痕遍身,但是卻依然挺直了腰骨在騎馬。而陳安他們,不是官匪不分的馬賊,就是地主團練,忽然摻進來一個書生,很刺眼呀。

    陳安好奇地縱馬溜到書生旁邊,“嘿,兄弟是什么人?巡防營沒你這號人呀?”

    強忍住身上的劇痛,書生眼尖,“你好像也不是他們的人,怎么會混在一起?”

    “呵呵,我當然不是巡防營的,叫陳安,只是一個小地主而已?!标惏埠忉?。

    書生這回認真看了幾眼陳安,才回答,“我姓徐,徐伯蓀,拒俄義勇隊的?!?/br>
    拒俄義勇隊?陳安莫名其妙。

    聽完徐伯蓀的解釋,陳安才知道還有這個組織。拒俄義勇隊是中國留日學生為抵抗沙俄侵略東北而發(fā)起的準軍事組織。

    因沙俄毀約拒不撤走侵占東北的軍隊,并向清政府提出七項無理要求,企圖將東北徹底變成俄國殖民地,從而激起了中國人的強烈反對。數(shù)百名留日學生在東京集會,成立拒俄義勇隊,準備開赴東北,與沙俄侵略軍決一死戰(zhàn)。

    后來,朝廷勾結(jié)日方,強行解散了義勇隊。

    徐伯蓀當年赴日求學,雖然沒有成功入學,卻結(jié)識了眾多志士,隨之加入了義勇隊。雖然隊伍被迫解散了,但是很多像徐伯蓀這類人,卻仍使用著義勇隊成員的名義,趕赴東北揮戈沙場。

    徐伯蓀到了遼東,一不小心被俄國人抓住,和張雨亭關(guān)在同一牢房,準備一起槍斃了事,剛好被張二哥一并救下了。徐伯蓀不是東北人,人生地不熟,沒地方可去,自然跟著牢友一塊跑路了。

    陳安笑著問,“伯蓀大哥,接下來你準備去哪里?”

    徐伯蓀沉吟了一下,“我來東北,本來是準備聯(lián)絡(luò)有識之士反俄,削弱俄國人勢力。但是遼陽一戰(zhàn)后,覺得俄國人銳氣已去,估計不是日本人對手了。既然主要目的已達到,我打算回家鄉(xiāng)創(chuàng)辦學堂,開啟民智,造福鄉(xiāng)梓?!?/br>
    陳安不解,“日本人將來占了東北,也一樣不是好東西呀?”

    徐伯蓀搖搖頭,“日本人和我們同文同種,必然會善待百姓?,F(xiàn)在我們正師從日本,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需要日本人的支持?!?/br>
    日本人會善待百姓?陳安愕然無語。

    有什么更重要事情需要日本人支持,乃至旅順全城被日本人滅絕的仇恨都可以放棄?陳安沒有言語,也不想問,只是覺得徐伯蓀太書生意氣了。

    陳安是不準備放過日本人的,他總覺得當年那個夢有點問題,應該暗示著消滅日本人才能避免一次彌天大難。自然了,小媳婦娘親的深仇大恨也是要找日本人報的。陳家莊的人,不可能與日本人友好相處。

    第十一章 突發(fā)事件

    遼陽之戰(zhàn),日軍滿洲軍總司令大山巖上將抓住戰(zhàn)機,以3個軍9個師13.5萬人474門火炮強攻擁有2個集群15.2萬人606門火炮的遼陽俄軍。

    俄軍在遼陽地區(qū)筑有半永久性工事,防御堅固,而且在兵力火力上占有優(yōu)勢。但總司令庫羅帕特金卻盲目樂觀,指揮混亂,軍火庫意外被炸后,先是倉惶逃離指揮位置,然后又高估日軍實力,草木皆兵,竟然放棄指揮直接逃往奉天。毫無士氣的俄軍頓時一觸即潰,遼陽只戰(zhàn)了兩天就丟失了。日本人幾乎沒有怎么戰(zhàn)斗,就沖進了遼陽城。

    但是日本人也不好過。

    在首日戰(zhàn)斗中,俄軍一線部隊堅守陣地并實施反沖擊和陣前出擊,連續(xù)擊退日軍多個方向的進攻,尤其是馬克沁機槍的連續(xù)火力,給習慣決死沖擊的日本人造成了重大傷亡。此役,俄軍傷亡1.6萬人,日軍傷亡近2.4萬人。俄國人的傷亡多是敗退過程中產(chǎn)生的。

    日本人和俄國人很快在沙河一線形成了新的對峙,但是俄國人的頹勢已成。

    張雨亭張管帶逃回新民后,徹底倒向了日本人,派出偵騎到處刺探俄國人的情報,并交易給日本人。得到日本人大力支持的張管帶,獲得大批金鉤步槍后,再也不顧及什么朝廷律令,用日本人給的錢賄賂巡撫,私自將自己的部隊擴編成三個營一千多人的巡防營武力。

    俄國人倒是沒有忘記會下金蛋的張管帶,派出小部隊突擊抓捕,被巡防營和陳安聯(lián)手打了個伏擊,才知道巡防營已成氣候。

    到了后了,俄國人也感覺棘手了,有心要報復,但是出動的人少了,會被已經(jīng)千把號人的巡防營打回去,出動的人多了,戰(zhàn)線上又馬上吃緊,只好暫時放之任之了。

    在那次伏擊中,張雨亭見識了陳家莊人手熟練地運用火炮和機槍,深感震驚,立馬要求陳安幫他訓練一批炮兵和機槍兵。

    陳安滿口答應之余,順便告知了陳家莊的訓練方式,只不過是用彈藥拿來堆而已。張管帶頓時滿頭大汗地打起了哈哈,讓陳安幫他訓練,但是只要有陳家莊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的彈藥訓練量就行了。

    按照陳安的訓法,光是機槍訓練的耗彈量,不出一個星期,巡防營里所有的步槍都要變成燒火棍了。

    虎子從銀行搶回來的十幾個箱子,讓陳安好一陣忙乎。兩小箱的金條,就讓陳安連續(xù)幾晚上做夢都是笑醒的。還有七八箱的銀兩,甚至其中一箱是整滿箱的鷹洋,更是收獲頗豐?;⒆禹樖帜脕淼哪菙?shù)十捆紙條,赫然是數(shù)百萬存放在銀行的沙俄盧布。只是這些盧布原本只是東北的俄國人內(nèi)部流通使用,如今日本人勢力大盛,俄國人都逃到北滿去了,也不知道遼東還能不能用出去了。

    陳安派柳石將一半的金銀送給了張雨亭,遼陽劫難讓他老本都差點虧完了,總得補貼一點吧。

    看到地上的幾箱子金銀,張雨亭一愣一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來,張雨亭笑罵陳安一通,他媽的,火拼遼陽一場,竟然還有心思去摸金?張輔臣咋就這么笨,都想不到要渾水摸魚的來著?

    剩下兩個箱子的東西就讓陳安納悶了,竟然是一堆機器零件??仆郀柦衼砗螅偹阏J出來,這是一臺電報機的零件。但是只能勉強拼裝大炮的科瓦爾,面對據(jù)說十分復雜的電報機也手足無措。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偶然聽說陳安少爺有一部電報機裝不起來的徐伯蓀,自告奮勇跑過來叮叮當當了兩天,竟然成功地裝好了電報機。

    “這個有什么用呀?”圍著這個半人高的大家伙,陳安很不解,兩天就裝了這個家伙?

    徐伯蓀拍拍手上的灰塵,“這是電報的收發(fā)機,只要有電報線連著,無論多遠,兩個地方都可以用這個東西即時互通信息。幸好在日本時,看見過實物,也認真聽他們說過,否則我還搞不定這家伙?!?/br>
    陳安大吃一驚,即時互通信息,這么厲害。心中忽然一動,如果當初在大石橋,有這東西聯(lián)系林玉山,就不會這么傻等了。

    正想著念頭,只聽徐伯蓀繼續(xù)說道,“這東西太笨重了,電報線又只能提前架設(shè)固定,所以在兩城之間用用還可以,野戰(zhàn)就不行了?!?/br>
    陳安頓時大失所望,隨口問了句,“哦,這樣子呀。國內(nèi)有沒有使用這東西?”

    徐伯蓀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現(xiàn)在很多省府和京城都已經(jīng)裝上了,這還是李鴻章的功勞呢。除了賣國,他就干了這么一件好事?!?/br>
    遲疑了一下,徐伯蓀還是解釋,“估計你也會看到它的作戰(zhàn)價值,目前只是在城與城之間指揮還是非常便捷的,尤其是調(diào)動部隊方面。但是指揮部隊投入戰(zhàn)斗,這種固定線路的電報就沒有作用了。只是我聽說,西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使用電報線的電報機?!?/br>
    陳安眼鏡一亮,“如果不用電報線,那就可以隨便移動了?!?/br>
    徐伯蓀點點頭,肯定了這個猜想,“但是發(fā)電報是要用電的,所以要配套笨重的電池之類,即使可以移動,也必然是需要很多人伺候的?!?/br>
    “電?什么電?”陳安很敏感,馬上追問。

    “西方叫電能,是一種能源,類似與火可以發(fā)熱,電可以照明,也可以用在電報上?!毙觳p幸好在日本呆過一段時間,否則也要被追問的陳安搞得手忙腳亂。

    陳安心中起了軒然大波,電能?是能源的一種嗎。

    沒有繼續(xù)再多問,陳安決定回頭派人好好找一些西方的科學著作,認真研究一番。

    徐伯蓀在新民待了七八天,身上的傷勢剛好,就決定回返南方。在張管帶的安排下,徐伯蓀準備混進了赴京的商隊之中,繞開戰(zhàn)區(qū)回京后再奔赴上海。陳安送了兩把左輪手槍給他防身。

    新民城里酒樓,張雨亭為同一牢房的牢友踐行,陳安也欣然陪同。幾天的接觸,徐伯蓀的談吐不凡和博學多才,讓陳安等人都是大為敬佩。張雨亭曾經(jīng)隱晦地邀請留下,但是志不在此的徐伯蓀婉言謝絕了。

    徐伯蓀推了推鼻上的鏡架,拿起一杯酒,“我敬各位一杯,多謝援手之情?!北娙思娂姂铝恕?/br>
    沉吟了一下,徐伯蓀開口說道,“各位都是真豪杰,如今國內(nèi)民不聊生,社稷傾倒,都是因為異族入侵所致,還望各位今后為國為民要更出一份力?!?/br>
    陳安一愣,和張雨亭對視一眼,這話有深意呀。

    酒席已散,徐伯蓀收拾行李,起身離去。臨走前,徐伯蓀對陳安認真地說,“陳少爺,你如果對科學技術(shù)感興趣,可往上海一趟。那里是我們國家目前最接近西方社會的地方,肯定有你的收獲。如果到了上海,一定要來找我,我當掃榻以待。”

    陳安點點頭,“伯蓀大哥,謝了,我如到了上海,一定會找你。”

    上海,陳安確實想去一趟,不為什么,單單為了搞清楚什么是電能,就值得去了。

    望著徐伯蓀遠去的身影,張雨亭嘆了一口氣,“這位是真正的大才呀,天下必有伯蓀兄弟一席之地,可惜不能留在東北?!?/br>
    陳安笑了起來,張雨亭這個大馬賊也會求賢如渴了,干脆岔開話題,“張大哥,你看伯蓀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張雨亭悠悠地說,“異族入侵,總不是說俄國人和日本人吧,嘿嘿?!?/br>
    “我們腳下的土地呀,龍興之地!龍興之地?”陳安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另外一句。

    “算了,不管他。走,陪我喝酒去,我們哥倆很久沒有單獨喝過了,每人再來三壺?!睆堄晖ひ话褤ё£惏布绨颍吨妥?。

    陳安懵了,還喝?這是哪跟哪呀,再來三壺絕對要把陳安放桌底下去了。

    張景惠飛快地跑上了樓上的雅間,臉上一片驚慌,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

    喝酒的幾人頓時都放下酒杯,詫異地看著如此失態(tài)的張景惠。陳安趁機把自己杯中的酒偷偷地倒在了地上,又混過去一杯了。

    張雨亭沉穩(wěn)地問,“景惠,鎮(zhèn)靜點,你不是剛?cè)ミ|陽和日本人接頭嗎,怎么馬上回來了?”

    順手搶過桌上一杯酒,一仰頭就下去了,張景惠這才緩了一口氣,“大哥,陳少爺留下,其他人暫時守住外面?!?/br>
    其他人大吃一驚,但是沒有二話,紛紛站起來,走出雅間戒備。

    張雨亭皺起了眉頭,也沒吭聲,就等著張景惠解釋。陳安則是納悶不已。

    “大哥,陳少爺,日本人正在追查幾月前一起偵查人員失蹤的案件。據(jù)說帶隊的是日軍上將乃木希典的次子乃木保典少尉。前段時間,他們的尸體在大石橋以東山區(qū)被意外發(fā)現(xiàn)了,確認是被水連珠步槍近距離擊斃的?!睆埢菥耙贿呎f著,一邊看向陳安。

    陳安默不出聲,神色不動。

    “后來日本人發(fā)現(xiàn),陳家莊的人在大石橋劫走一批人時,就曾經(jīng)使用日本人裝備的二十六年式左輪手槍,而這款手槍并不多見,只有少數(shù)需要化妝偵查的人員才臨時配備。乃木保典少尉等人剛好就曾配備這款手槍?!睆埦盎堇^續(x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