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金盔金甲破軍刀
長安府歷五月末。 正是江南好時節(jié),蟬鳴蛙語,禾黍漸黃。 泰州郡,應(yīng)穹帶著一萬揚州新軍和封刀的神策軍順利匯合。此時,在泰州城下,兩萬五千兵馬,正磨刀霍霍。 大軍所在的樹林外,應(yīng)穹正遙望泰州城。 “應(yīng)帥這是在想什么?”封刀全副武裝,挎著寶刀走來。 “聽說將軍已經(jīng)折騰了他們許久了,不知道能不能一戰(zhàn)而定?”應(yīng)穹憂慮道,他現(xiàn)在很著急,時間不容他再慢慢和趙成耗下去,越人雖然沒有新的動作,但是依舊是虎視眈眈,而且,許多藏在暗處的不安因素,隨時都可能出手,尤其是那些見風(fēng)使舵的世族。 “能不能一戰(zhàn)而定,全看應(yīng)帥的手段了,在下已經(jīng)做了能做的,這解鈴還須系鈴人?!狈獾缎Φ?,臉上的刀疤顯得有些嚇人。 “好吧!”應(yīng)穹嘆口氣,重整心情,回營整軍。 大約是午時三刻,日光強(qiáng)盛,熱浪襲來,倦意,籠罩著每個人的身軀。 泰州城頭的守軍也是拄著長槍不停的打瞌睡,有的甚至靠著墻垛呼呼大睡,連日來,封刀是不停的鬧騰,他們是沒睡過一個好覺,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就在這時,忽然城下戰(zhàn)鼓聲大作,戰(zhàn)吼,驚醒了城頭的士兵,他們竟沒有驚慌,反倒是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又是封刀,便沒多想。 “他娘的,又來折騰爺爺了。” “別管他,讓他們自己鬧騰去吧?!?/br> “氣死人了!” …… 一陣嘰里咕嚕的怨言,在城頭傳開,連軍官都懶得理會,知道準(zhǔn)是又來嚇唬他們,所以也就沒管,更沒有去向趙成匯報。 城下,封刀看著城頭死氣沉沉,毫無反應(yīng),大笑起來。 “怎么樣,應(yīng)帥,我說的沒錯吧。”封刀得意道。 應(yīng)穹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十分謹(jǐn)慎,全神貫注的帶著隊伍前進(jìn)。 封刀討了個沒趣,閉上了嘴,也認(rèn)真起來。 一旁的樊川樂的合不上嘴,一邊指揮部隊準(zhǔn)備云梯和沖鋒,一邊看著封刀笑個不停。 封刀瞪了樊川一眼,心想,臭小子,竟然敢嘲笑我…… 大軍推進(jìn)到了守軍弓箭的射擊范圍里,卻也沒見城頭有任何反應(yīng),應(yīng)穹心中大喜,好機(jī)會! 只見應(yīng)穹揮了揮手,全軍開始登城作戰(zhàn),云梯一架一架的往前沖,新軍士兵們一個個龍騰虎躍,熱血沸騰,眼前的守軍對他們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打過了鮮戎人,這些烏合之眾算得了什么,在新軍眼中,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現(xiàn)成的戰(zhàn)功。 于是乎,新軍一萬人率先發(fā)起沖鋒,當(dāng)云梯靠在了城頭時,守軍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瞎鬧騰! 正可謂: 江東兒郎征胡馬,揚州子弟戰(zhàn)西關(guān)。 蛟龍經(jīng)得滔天浪,浴血方才海中還。 雜魚聚眾鬧洞府,蝦蟹成群會龍宮。 青鱗倒豎一聲嘯,風(fēng)雨過后是晴空。 …… 當(dāng)正在午睡的趙成得知應(yīng)穹率軍攻城的時候,嚇得連袍子都沒有穿,就往城樓跑去。 同時得到消息的李石,癱坐在地板上,目光呆滯,不知所想。 新軍士兵們手中的彎刀,經(jīng)過第一次的血水洗禮,現(xiàn)在更加是渴望鮮血,它們仿佛通曉主人的心意,因為,刀尖上的鮮血代表著榮光,帶來的是戰(zhàn)功,富貴。 手起刀落,成了新軍唯一的動作,無須指揮,無須擔(dān)心,片刻功夫,便登上了城樓,和守軍殺了起來,城頭的守軍面對著這樣的虎狼之師,有些發(fā)懵,這是揚州新軍?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趙成到的時候,城頭已經(jīng)被新軍牢牢控制住,而且將他的人馬打的抬不起頭來。 大怒之下,趙成搶過身旁一個士兵的弓箭,拉弓搭箭,朝著正在后退的士兵就是一個透心涼送了過去。 那些后退的士兵一看,都嚇住了,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招架來勢兇猛的新軍士兵。 可是應(yīng)穹哪里會給他們機(jī)會,立刻要求封刀先鋒登城,率軍突破。 封刀自然是高興應(yīng)允,總算是可以一股腦的殺個痛快了,提著刀,摸著云梯,迅速的登上了城頭。 新軍士兵們見有大將親臨,士氣高漲,喊殺聲震耳欲聾,刀光劍影,劈砍刺殺,悍勇無比。 封刀見狀,也不禁暗暗贊嘆,西境走了一回,沒成想竟變得這樣勇猛,這揚州新軍真的是脫胎換骨了。 “我乃洛陽府神策軍統(tǒng)領(lǐng),封刀,爾等速速投降,否則格殺勿論!”封刀一邊喊著,一邊縱身躍入人群,破軍刀所到之處,可以說有寸草不生的感覺,那些叛軍在封刀眼中,此刻,命如草芥。 正在督戰(zhàn)趙成見一頭戴紫金盔,身穿黃金甲的莽漢猶如殺神一般,主宰了戰(zhàn)場,頓時驚慌失措,眼睜睜看著封刀如入無人之境,卻毫無辦法,自己手下的那些三腳貓功夫的門,根本不是此人的對手。 “公子,擋不住了!”一個門慌慌張張的指著快要崩潰的城頭守軍說道。 “趙兄,我來了!” 一個聲音傳來,趙成大喜。 “錢兄,來的正好!” 只見錢怖帶著城中剩下的兵馬及時趕到,趙成松了口氣,在他心中,感覺似乎還有轉(zhuǎn)機(jī)。 “弟兄們,殺啊!”錢怖正值青年,可以說是年少輕狂,血氣方剛,連封刀都沒正眼看一下,就像個愣頭青一樣,帶著人馬沖了過去。 殺的正酣的封刀忽然聽到一陣喊殺聲,抬頭看去,見一年輕人提刀沖來,心中大喜,來的正好! 電光石火,封刀的破軍刀便到了錢怖的眼前,錢怖瞬間冷汗連連,驚恐不已,慌亂中揮刀格擋,卻不想一股厚重的力量,將他震的差點連刀都握不住了。 退卻幾步,拉開距離,錢怖大口喘著氣,看著封刀。 封刀一件輕松,臉上輕笑。 “小子,這么想死?”封刀問道。 “廢話少說,今天就斬了你來祭旗!”錢怖嘶吼著,眼中卻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恐懼,他的目光很不自信。 “哈哈哈,我的人頭在此,有本事你便來?。 狈獾洞笮?,當(dāng)真是血氣方剛,嘴夠硬的。 錢怖的表情猙獰起來,怒火,被點燃。只見他一躍而起,飛身向著封刀的腦袋砍去。 封刀冷冷一笑,年輕! 噗的一聲,破軍刀穿過了錢怖的胸膛,他最后一眼,交給了封刀,帶著詫異和驚恐,不甘還有憤怒。 只聽撲通一聲,錢怖整個人從空中重重摔落,怒目圓睜的望著廣袤的天空,血水,染紅了一片磚石。 趙成臉色陰沉,肥嘟嘟的手上,全是汗,慌張的看了看慘死的錢怖,他知道大勢已去,眼前這個男人,他,無人可擋! 封刀無奈搖搖頭,看著地上躺尸的錢怖,走了過去,從他身上拔出了刀,殺向殘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