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衣男人
警局內,獲得新信息的段峰和孫小燕,又開始連夜忙起來了。 “不怕疼、不怕累、卻怕紅線的女人?!老段!你相信他的話?” “你不是說兇手是用槍老手嗎?江仲平在部隊肯定訓練過射擊!” “還有.....” 段峰無視孫小燕一連串的發(fā)問,他推文逐字的看著筆錄,正看到江仲平背著路子安準備離開這段。文字描述結合推理想象,在他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段場景: ....... “哎呦!疼死我了.....”路子安摔在地上,原本就受傷的他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至于江仲平他已看到對方踢腿,但身體背著一個人眼速跟上了身體跟不上,因此左臉狠狠的挨上一腳摔倒于地,又立刻爬起來:“誰!” 他剛剛起身就看到一個男人:約有50歲上下的年紀,留有連鬢胡,身材高大而且非常壯實,明顯是長期保持鍛煉。他身上也穿著黑衣,服飾材料和黑衣女人的衣服極為相似,不難判斷這兩人是一伙的。 江仲平才見到黑衣男人一眼,僅僅一個照面,就見對方用極快的速度沖到自己跟前,又是一腿。 這次江仲平有了防備,抬手臂擋了下來然后反擊,兩人打斗一起。 打斗過程中,江仲平感覺對方具備極強的格斗技巧,絕對接受過專業(yè)訓練。而且黑衣男人非常熟練的使出自己的招式和動作,說明這人很可能也當過兵。 兩人拳打腳踹,殘破的墻壁被打碎、廢棄的建筑被掀翻...... 江仲平本以為自己比對方年輕,有一定優(yōu)勢。可僅僅打了不到2分鐘,他就抗不住了。對方的爆發(fā)力、體力、速度、身體力量、格斗技巧、實戰(zhàn)經驗都明顯勝過自己,在部隊5年的苦練此刻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最后黑衣男人一手掐中江仲平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手卻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脖子。 江仲平感覺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巨痛,脖子上的窒息感也越加緊促,感覺快要憋死的時候對方突然松了手。江仲平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無力是體力還是心力,喪失了戰(zhàn)力。 黑衣男人起身看著江仲平,微微一笑:“就這身手還保家衛(wèi)國?現在部隊的訓練要求,比我們當年差遠了!” 江仲平聽了心里咯噔一下,明確幾個信息: 第一,黑衣男人和黑衣女人不同,他有自主意識,更像個正常人。 第二,黑衣男人當過兵!他的身手和語言都證實了一點。 第三,黑衣男人知道自己當過兵,怎么知道的?是否還知道自己別的事? 當過兵的人,大多都有戰(zhàn)友情懷。所以,江仲平雖然感覺對方很危險,但卻無法把他當做真正敵人來看待。 或許是黑衣男人也有相同的情懷,所以他轉身走開,沒繼續(xù)為難江仲平。 江仲平費力爬了起來:“你是誰?究竟想做什么!?” 黑衣男人沒有理會江仲平,他走到黑衣女人跟前一把扯斷紅線,黑衣女人立刻跑了出來,顯得極為暴躁不安。 黑衣男人摸著女人的頭,讓她逐漸安靜下來:“好了!安娜!看來對你的改造還不夠成功,不該讓你一個人行動的!” ‘安娜?。窟@名聽起像個外國人!’江仲平心里想著,嘴上卻問:“你們果然是一起的?” 黑衣男人還是不理江仲平,只是不斷安撫那個叫做安娜的女人。 當安娜徹底平靜下來之后,黑衣男人走到路子安的跟前。 路子安依舊躺在地上疼痛呻吟,剛才的打斗他自然是看見的,卻什么也做不了。這時看到黑衣男人走到自己跟前,不由得嚇得:“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同樣問這個問題的,還有江仲平。 他明知道黑衣男人對路子安不利,但也只能問問而已。一來身體的疼痛讓他行動不便。二來方才一戰(zhàn),讓他對黑衣男人有所畏懼。 畢竟江仲平是人,有著人的七情六欲和正常情感思維。很多人被暴揍之后,多少都會忌憚對方的武力。江仲平也是如此。 黑衣男人沒有說話,看了路子安一會。突然伸手從他懷里拽出了藍皮本,就是記錄李綠葉如何假賬的本子。 路子安也根本不敢反抗,他始終認為兩個黑衣人是李綠葉的同伙。雖然他被嚇得不輕,但并不奇怪對方的行為:“你不是就要這個本子嗎?沒錯,這上面記錄著你們的賬目流程,我給你,給你!但求你饒了我!” 黑衣男人翻開本子看了看:“你沒告訴過別人吧!” “沒有!沒有!誰都沒說!除了他!”路子安為求生已慌了神,一指江仲平:“除了他!我誰都沒說!要滅口就殺他!我肯定不會說的!” 黑衣男人把藍本子揣入懷中,同時瞪了一眼江仲平,竟把江仲平嚇得后退兩步。 黑衣男人依舊看著江仲平,竟從壞中掏出一把消音槍,頭都不轉側對著路子安就是一槍,一擊命中心臟,鮮紅從他的背后緩緩流了出來。 “好!我相信你不會說的!”黑衣男人從揣本子、掏槍、射擊、揣槍一串動作不過幾秒。他又看了看江仲平:“我想干什么?你看到了!” 槍聲不大,但路子安躺在地上抖動的那一刻,還是再次驚嚇了江仲平。他再次后退兩步,不知道是腿軟了,還是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竟然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江仲平很意外,他以為自己上過戰(zhàn)場,經歷過生死,什么場面見過了。那次執(zhí)行任務時,他奮不顧身沖到戰(zhàn)友前面擋住爆炸沖擊....從哪以后,他認為自己將無所畏懼。 此刻,面對黑衣男人如此強大的壁壘、面對黑衣女人如此詭異的存在、面對路子安生命消亡的沖擊,竟把自己嚇倒了! 黑衣男人看到這樣的江仲平,一皺眉:“身手差可以練!膽量差就沒救了!現在的兵都是你這樣的草包?!虧你還是個全省通報的‘英雄’!” 他走到江仲平身前,揪著衣領把他拽了起來: “你以為自己上過戰(zhàn)場!?沒有敵人和你拼命也叫戰(zhàn)場?” “你以為自己經歷過生死?你是否經歷過周圍的人不斷倒下?無論是戰(zhàn)友的,還是敵人!” “你以為自己什么場景都見過?你是否見過放眼望去全是尸體的地獄?苦痛聲、呻吟聲、叫喊聲在你周圍不絕于耳!而你隨時都可能成為他們的一員!” 江仲平被嚇得根本說不出話,竟開始瑟瑟發(fā)抖。 黑衣男人一把推開江仲平: “沒見過世面的新兵一個!你的‘英雄’事跡我聽說了,你做的事在當年根本不值一提!對我們來說就是日常!” “如今這樣的草包也成了英雄,真正的英雄卻無人問津!” “你認為自己夠勇敢?我猜你當時根本沒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你的行為不過是條件反射!” “在部隊待久了,都會這樣!生理的機械反應,會慢慢取代你的情感,那一瞬間你沒有喜悅,也沒有恐懼!” “我當年就是如此......” 黑衣男人突然不說了。 江仲平能聽出來,自己的‘英雄事跡’讓對方非常不滿。此刻,他已不顧上對方的羞辱,只是一個勁的喃喃自語:“別殺我!別殺我!” 黑衣男人輕蔑一笑:“放心!不管怎么說,你曾經救過戰(zhàn)友!當年我也被戰(zhàn)友救過!就沖這點,今晚我不殺你!跑吧!” “跑???”江仲平還是渾渾噩噩的,可能是第一次見死人給嚇傻了! 黑衣男人一把拽過江仲平,扇了他兩耳光:“對!跑!江仲平,給你個忠告:回去之后,忘掉今晚的事情!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摻和與你無關的事件!你正在探索一個不屬于你的世界,勸你及早停止!” 兩巴掌讓江仲平反過神,但他還是原地不動,雙腿不斷的發(fā)抖。以前當兵的時候,他聽過‘嚇得邁不動腿’的說法,如今算是體會到了。 “廢物!”黑衣男子再次掏出槍,沖著江仲平腳底附近位置開了一槍。 這次江仲平嚇得蹦了起來,雙腿有了感覺但還是有點麻。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是四肢扶地的跑,樣子十分狼狽! 跑了幾步之后,雙腿恢復了正常。他便全力狂奔,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屈辱、恐懼的地方..... 看著江仲平遠去的身影,安娜突然開口了:“他跑了.....” 黑衣男人一笑,摸著安娜的頭:“知道!就這一次!” ........ “最后這兩句,筆錄上沒有啊!”孫小燕問到。 段峰揉揉太陽xue:“是想象的!我猜江仲平走后,黑衣男人和安娜會這樣說!” 孫小燕早已習慣段峰這種不合常規(guī)的推理方式:“然后呢!” “江仲平跑出工廠之后,應該稍微冷靜下來,也恢復理智了。他明白黑衣男人不是他能應付的,不排除他想借用警力,所以報警了。但又不想涉事其中,就用了這種方式。”段峰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紙條。 孫小燕扶了扶眼鏡:“然后,他回到家中才發(fā)現手表不見了,作為軍人的榮耀他必須找回來。又擔心黑衣男人沒走,所以等了一天才敢去?” 段峰掐滅一根煙:“差不多!今天晚上能碰到他,說明這些猜測沒錯!” 孫小燕看了看筆錄,突然說到:“老段!黑衣男人的這段描述,江仲平撒謊了!” 段峰沒問‘哪里撒謊了’而是又把筆錄看了一遍,最后揉揉太陽xue:“說吧,看看咱倆想得是否一樣!” ————————————————————————————————— “哦,我明白了!老同學,你想通了!來,進來看看!”之前兩人喝酒時提過工作的事,陳子昂以為江仲平來找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