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有異,顧叁定計(100收藏加更)
作者有話說:收藏100的加更,窩竟然做到了?。。≌渲?00加更平行世界的H章,第一個就給我家叁郎吃rou!哼唧?。。≡挷欢嗾f,小天使們看文吧,依舊是一章清水,下章有h(或許有)! 入夜后的大運河,幽深寂靜,蜿蜒盤旋。顧晏立在船頭,心底卻有一股壓不住的焦躁。 昨日從濟(jì)寧出發(fā)時,京里安置的人快馬加鞭送來了消息:叁少奶奶風(fēng)寒高熱,一度暈厥。 阮阮從小身體康健,極少生病,平日里也注重養(yǎng)生,便是傷風(fēng),也會盡快調(diào)養(yǎng),從未嚴(yán)重至此。更何況自己和連城從來都注意從平日的飲食上調(diào)理,應(yīng)該不易受寒才對。 顧晏想到前日那個夢境,眉心不由蹵了起來。 前日夜晚,他照舊在推演了一遍對手的思路和截殺路線后,推開舷窗憑欄對月,突然就想起阮阮在家中是否又開了窗在看話本子,她總是貪涼,貪那窗外的一抹花草香氣,所以他和連城才不遺余力地為她調(diào)理身子,想到了她,顧晏一向清冷的臉上才有了柔和的笑意。 憑著記憶繪了一幅阮阮的小像,一個人對月思念了半刻,顧晏才和衣躺上床去休息。為了及時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這一路上都是和衣而臥,從揚州直到濟(jì)寧,那些人都按兵不動隱而不發(fā),應(yīng)是上面的人吃不準(zhǔn)他手上的證據(jù)到底有多少,既怕打草驚蛇,更怕他手上的東西對他們不利,所以一直墜在后頭,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而跟在他后面的人,除了揚州那撥人,應(yīng)該還有另一股勢力。這股勢力非敵非友,如果拿自己比作是蟬,揚州方面的人便是螳螂,而那第叁股勢力,就是黃雀咯? 顧晏睡前習(xí)慣性地捋了一遍自己的思維,黃雀,怕是姓“皇”才對!今上的謹(jǐn)慎顧晏再明白不過,既然安排了他和連城一明一暗,再有第叁條看起來和江南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線,顧晏半點也不會意外。 再有叁日,到了聊城便換陸路快馬回京,便是一潭死水,他顧叁郎也要給它攪出個波瀾來,更何況,這是臨近沸騰的熱水,太多人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蠢蠢欲動,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來! 阮阮,且再候上幾日,為夫就要回來啦。京城人稱霜玉郎君的顧家探花郎臨睡前臉上掛著朦朧的笑意,沁了蜜一樣的甜。 一如往常,在想念著妻子的時候睡著。顧晏進(jìn)入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夢境,夢里他是桑園的大公子林巖,這日他的母親為他買了一個叫做阿俏的通房丫頭。 這不是連城給阮阮搜羅的話本里面的一篇志怪小說么!那時兩人還未成親,一日他隨著連城去阮阮的別院品蟹,在書房歇中覺,順手就從書架里抽了一本書翻看,正好翻到這篇小說,顧晏過目不忘,翻了兩叁頁就看到男女主人公的見面,而書中的描寫竟然是直白而情色的,將那林巖和阿俏初次交歡的細(xì)節(jié)描寫得十分清楚,顧晏看了兩頁就沒了興趣,轉(zhuǎn)念一想到阮阮會不會也會看到這本有傷風(fēng)化的話本,莫名其妙地,就把這本子藏起來了。 顧晏記得那日午休,許是受到小說的影響,自己竟然夢到和被自己視為meimei疼愛的阮阮行了那夫妻之事。后來才發(fā)覺自己的一腔情思似乎在面對那嬌嬌軟軟的少女時有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傾向,這才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栽在她手上了。 顧晏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夢境里面,倒不是很驚慌,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小別勝新婚,想念妻子想念到在夢里和她歡好,在顧叁郎看來并不是可恥的事情。因為在她還沒有成為自己妻子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很誠實地告訴自己——我想要這個姑娘。 顧晏在夢里走進(jìn)一座小院,進(jìn)了正方,就能看到臥室中央立著一抹倩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的模樣。他正要向她走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個自己還留在原地,而另一個自己,一步步地向著那含羞帶怯的人兒走過去,將她攬在懷里,輕扣著她的下巴親吻,橫抱起她走向床幃。 阮阮!我在這里!那個人不是我——顧晏想要叫喊,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自己看向他的冷厲眼神。 然后他就醒了。 第二日,京里就傳來妻子風(fēng)寒高熱至?xí)炟实南ⅰ?/br> 顧晏凝視著濤濤河水,狹長深邃的雙眸仿佛寒星一點,心緒莫名地有些浮躁。 “通知元一,到聊城來接應(yīng),到了聊城就換馬快馬進(jìn)京?!?/br> “公子,未過天津,不能掉以輕心??!元辰那邊還未部署完全,還請公子叁思!”元祺勸道。 “到了天津他們必然會動手,與其讓他們養(yǎng)精蓄銳到時候來個前后夾擊,不如逼他們出手,先處理掉身后的尾巴,這群螳螂們大約沒想到后面還有一只黃雀,皇上既然做了安排,那便不能浪費了,這次說不定有別的收獲?!鳖欔汤渲曇簦枚酥饕?。 元辰的匯報中,直隸總督和揚州那撥人來往密切,賬目都做得十分干凈,但正因為太干凈了反而有貓膩,今年常出入總督府的還有南疆一帶的人,南疆詭異之術(shù)顧晏略有耳聞,早年南疆沒落大族夏家有嫡女嫁入安親王府為側(cè)妃,據(jù)說受盡寵愛風(fēng)光無兩,連安親王正妃和世子都要避其鋒芒,那夏家也揚眉吐氣了一陣。但后來今上登基,安親王世子蟄伏多年一朝崛起,奪了親爹的權(quán),將親爹和夏氏牢牢控制在自己手心,沒了親王府的支撐,夏家也再度衰敗下去,說不得,便是得而復(fù)失的落差讓某些人心懷不甘,便攪進(jìn)了這趟渾水里。 若是抓出夏家這條尾巴,趙熾說不得還欠自己一個人情呢,顧晏心想。 此時的顧晏并不知道,不久后,他反而被趙熾救了一命,而為了救他這一命,他被迫付出的是令他剜心刻骨的代價。 而這一切,源于他對那個詭夢的不安而提前做下的決定,但究其源頭,還是趙熾對阮蕎終生無法釋懷的執(zhí)念。 但是,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