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張琴愣住,完全沒想到兒子醒來問的第一個人會是韓致恒。 “你還提他!”張琴氣的全身發(fā)抖,“他殺了人還不去坐牢,真是沒天理了。” “啥?” 李勉聽張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完,覺得簡直是狗血淋頭,編劇太不負責任,差評! 居然說他的致恒是傷害他的嫌犯,因為刀上除了他和韓致恒的指紋就沒別人的了。 ——特么以韓致恒的智商真要殺人會自己上嗎?就算自己上了難道會不知道抹去指紋嗎? 說他被綁架之后,韓致恒沒辦法證明自己當時不在現(xiàn)場,韓致恒的說法是他被人迷暈了不知道自己在哪,可警局給他抽血沒發(fā)現(xiàn)有藥物痕跡。 ——特么肯定是藥物已經(jīng)分解沒了呀! 還說韓致恒說不清楚為什么只有他找到了李勉出事的地方,說睜眼就在那了。 ——額……這個李勉也吐不出槽來了…… 也許是兩人心心相印吧…… 被誰捅一刀他不知道,可千真萬確不是韓致恒啊! 后來趕去的不僅有韓致恒叫去的救護車,還有警車。 警察在現(xiàn)場多處找到韓致恒的指紋和頭發(fā),當時就給人抓起來了。 是韓鐵山動用到了省里的關系,才暗地里把韓致恒給弄出來,現(xiàn)在天天在家里呆著不能出門。 艾瑪,咋又給關起來了…… “媽,不是韓致恒干的,這其中肯定有誤會,真不是他,不是?!?/br> 隨后,李勉就把自己斷斷續(xù)續(xù)記得的一些片段給張琴說了,說到最后不僅跟韓致恒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反而是對方及時出現(xiàn)救了他。 張琴見兒子說話有理有據(jù),不像是糊涂了,聽得一臉凝重。 李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張琴相信了他。 張琴還跟李勉說:外邊一直有人24小時看著,韓家找來的。 之前說是為了保護李勉,她不信,就怕趁人不注意把他兒子給害了,現(xiàn)在信了,可能真有別人在陷害韓致恒。 “這到底是個什么事兒啊,咱家怎么這么倒霉,你這差點……你爸那又……”張琴不住嘆氣。 “我爸咋了?” “等你好了再跟你說,沒事,別瞎想?!?/br> 還用想嗎,“是不是有人查他呢?”李勉問。 “哎……”張琴見瞞不住,就說了:“出了這事,你爸公司也不好好管了,天天想著上訪告狀,說要扳倒韓家,結果人家沒事,他自己卻攤事了。姜總不是下臺了嗎,紀委來查的時候,在姜總辦公室查出個100多萬的玉白菜,你爸送的,這不現(xiàn)在就查上他了嗎,到時候定他個賄賂什么的……哎……要是以前,這事韓鐵山還能幫你爸一把,現(xiàn)在……” 李勉聽得心驚膽戰(zhàn),心臟直突突,他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小心臟剛受了驚嚇,不能再讓它高負荷工作了。 李澤成聽說兒子醒了,很快趕到了醫(yī)院。 李勉看到爸爸頭發(fā)都花白了,頓時憋不住就流馬尿了,他要是真死了,他爸和他媽可咋辦吶。 張琴把之前李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費了一番口舌之后終于讓李澤成相信,是有人要利用李勉被殺的事,打垮他們李家。 聽到張琴的這種說法,李勉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幾乎沒有懸念就他了——司軍或者司家。 其他事先放放,他得想辦法把他爹撈干凈。 行賄的事是事實,查到了就沒跑,現(xiàn)在只能找人把錢數(shù)往下壓,然后再把事壓下去。 至于找誰…… 李澤成硬著頭皮聯(lián)系了韓鐵山,說李勉醒了。 韓鐵山?jīng)]來醫(yī)院,來的是韓致毅。 李家一家三口又把李勉之前說過的話說了一遍,有了李勉的證詞,韓致恒跟這件事就徹底沒關系了,李澤成表示次日就會去跟韓鐵山當面負荊請罪。 之后李澤成是如何運作的,李勉不知道,只是看著爸爸沒有原來那么愁眉苦臉了,雖然說事情還沒解決,可總算沒更糟。 李勉乖乖在家養(yǎng)病,張琴時不時的就要來看看他,說他挨了一刀之后長大了,懂事了。 誰見到父母這么慘了還能不懂事呢,現(xiàn)在他家廚子都辭了,就王福還跟著他爹,每天都是張琴做飯。 張琴出去后,李勉就摸著手機。 摸著摸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你妹的韓致恒,老子在家呆這么久,也不來看望看望! 可一想到兩人現(xiàn)在什么關系都沒有,李勉心里就開始滴血了。 尼瑪老子付出那么多辛勤的汗水和努力,當牛做馬給你騎,鬧了半天是白玩! 這一世,如果不是自己被捅了一刀,韓致恒謎一樣的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以后可能都沒有交集了好嗎! 兩人已經(jīng)有兩年不聯(lián)系了,韓致恒之后又有了那么多女人,現(xiàn)在應該是跟鄭雪好著呢,特么的韓致恒那根又用過那么多次了,現(xiàn)在心里肯定也沒有他,太慘了…… 干脆不要再去找韓致恒了!忘了吧! 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李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想裝失憶,結果上輩子跟韓致恒在一起的畫面就一幀一幀爭先恐后的涌入他腦海,快被回憶撐爆了。 這種無緣無故突然失戀的趕腳簡直不能更虐! 一想到他的致恒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這么喜歡他,還跟別的女人恩恩愛愛在一起,他就要真·瘋了,這次是真的!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瘋,要瘋也得拉個墊背的! 大夏天蒙了會兒被李勉憋不住又出來了,哆哆嗦嗦的把韓致恒的電話號找出來,撥了過去。 既然死前韓致恒還會為自己難過,總不會一點舊情都沒有的…… 李勉自我安慰的檔口,電話就接通了。 “致……致恒,我是李勉,我——” “嘟嘟嘟——” 李勉振作起來,又撥過去:“別掛行嗎,求你了聽我說幾——” “嘟嘟嘟——” 李勉氣的冒煙了,尼瑪?shù)安幌肼犚娝曇艟筒灰悠饋戆≈苯訏斓舨恍袉幔?/br> 難道他還真的要從頭再追韓致恒一遍嗎?送車送表送…… 開什么玩笑! 李勉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也能出門了,可張琴還是不同意,說怕他出事。 “放心吧媽,同一招用兩次反而會暴露自己,再說……”他知道該防誰,“我得去當面跟韓致恒道個謝?!弊詈笕齻€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看我不整死他的……李勉心里補了一句。 李勉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對著鏡子練了一會兒最帥氣的笑容和最迷人的聲音,然后出發(fā)了。 到了韓致恒公司,接待員聽了他的名字之后,說什么都不讓他上去,說沒預約老板一律不見,見李勉要硬闖還找了保安攔在電梯口。 李勉一咬牙,輕身一閃就進了樓梯間,他就不信誰能攔得住自己。 后邊保安還追著,李勉就在前邊呼呼的使勁兒跑,一直爬到了19樓,后邊的保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 “跟我比耐力?你們都太嫩了……咳咳……”李勉趴在扶手上不停的喘,還不忘夸自己。 從樓梯間進了辦公區(qū),李勉碰到了董喜慶。 那人見到他顯然覺得很不可思議,看了看身后的電梯,又看了看李勉身后還沒合好的樓梯間的門,問了句:“你從那上來的?” “呵,”李勉嗓子還在冒火,怒氣值飆升,“你們公司欺人太甚,我早晚有一天把一摟那些人都炒了!”從前臺到保安一個不剩! 董喜慶是認識李勉的,雖然這兩年不常見,可之前倒也打過幾次交道,后來老板出了那些事,他對這個人就沒了好印象。 意識到李勉是來找老板的,董喜慶不自覺的挪了挪腳,用身體擋著里邊辦公室的方向。 李勉拖著酸腿就要去找韓致恒,董喜慶伸出胳膊一擋:“你找誰?” “你廢話,我能找誰?” “老板不在?!?/br> “他不在我就進去等他?!本投矐c這爛演技還敢忽悠他? “等等——” 李勉站住盯著董喜慶:“你再攔我一個試試?”然后就掰手指頭,骨節(jié)咔咔響。 一直覺得李勉不是什么好東西的老實人董喜慶退卻了,他干不過這個惡霸,他只能去叫保安了。 于是李勉順利的走到了韓致恒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br> 再次聽見韓致恒的聲音,李勉眼睛又酸了。 連挨槍子到挨刀子他這算是死去活來呀,醒來之后養(yǎng)病一個多月,韓致恒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給過他,他快難受死了。 推門進去,看到韓致恒的腦瓜頂?shù)臅r候,李勉一陣委屈,哽噎的連韓致恒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見人進來卻不說話,韓致恒抬起頭,發(fā)現(xiàn)居然是李勉之后,眉立刻擰了起來:“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致恒,我有話跟你說,咱倆嘮嘮行嗎?”靠,這不是上輩子他求和的套路嗎! “我沒有任何話跟你說,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找人抬你?” “我……”李勉嘴一張,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嘩嘩流了下來,“……cao你大爺!你敢跟我這么兇!” 他現(xiàn)在可沒辦法像上輩子求和時那么淡定了,這個死東西不去探望他就算了還敢攆他走?! 被罵的韓致恒反而愣住了,這年頭……隨便闖別人辦公室的仇家……都這么囂張了嗎? “李勉,我知道你是來謝我的,別謝,是個人看見了都得救你,你可以走了?!?/br> “我不走!”媽蛋,還把關系撇的那么清! “那你別怪我不客氣?!表n致恒不耐煩道。 “你敢,你今天要是敢攆我走,我以后天天想辦法變著法的折磨你!”李勉一邊哭一邊發(fā)著狠話。 雖然不知道李勉在哭什么,可對方的威脅韓致恒聽得是清清楚楚,他不怒反笑:“神經(jīng)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