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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論妃嬪職業(yè)素養(yǎng)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我這個親媽正想著如何給她一個閃亮亮的出場呢

    ☆、第46章

    “小主,下跪叩首禮、下跪禮前些日子,咱們已經(jīng)學(xué)過了。今個學(xué)的便是這道萬福禮,小主是主子,這主子間見面最緊要的便是這道萬福禮。請小主仔細(xì)瞧好老奴的動作,雙手重疊置于右側(cè)腰間,雙膝微曲,埋頭,口稱,皇上吉祥,”

    說完,嬤嬤便是旋過身側(cè)對著她,她雙手按在左膝上,屈右腿往下蹲,雖然只是一會的功夫,可做起來卻是行云流水異常地優(yōu)雅好看。

    待沈嬤嬤起身后看了端坐著的人一眼,恭敬問道:“小主可仔細(xì)瞧好老奴的東西了?”

    “嗯,挺好看的,”顧清河干巴巴地說道。

    旁邊的玉里站在一旁侍候著,根本就不敢抬眼,生怕她眼珠子一晃,沈嬤嬤的眼睛就朝她瞅過來了。

    自打這沈嬤嬤過來教小主禮儀后,就是連品珠都沒了往常的咋咋呼呼了。品珠是從主子從外頭帶進(jìn)來的功夫,根本就沒吃過管帶姑姑的教訓(xùn),所以剛開始的時候?qū)@沈嬤嬤恭敬是恭敬,可沒一會就露了馬腳。

    后頭沈嬤嬤讓品珠練蹲安里,說是要蹲一炷香的時間,可是但凡有一丁點晃動的便從頭再來過。那天光是香就燒了一把,可有什么法子,連顧清河都得聽這位沈嬤嬤的教訓(xùn),更別提品珠這么個小丫鬟了。

    好在玉里是個禮儀周全的,她在尚儀局的時候,都是里頭頂尖的人物。要不是當(dāng)初往各宮里頭派人,她沒有師傅提攜自個,只怕也不會稀里糊涂分給顧清河。

    “小主,錯了,是雙手先重疊于右側(cè)腰間,請小主再看老奴做一邊,”沈嬤嬤又不知厭煩地重做了一遍。

    而顧清河真的是仔仔細(xì)細(xì)地又瞧了一遍她的動作,至于反抗這種東西,早就在沈嬤嬤來的第一天就消失的煙消云散了。

    就象宮女怕管帶姑姑一樣,這宮里頭的公主小主其實也有怕的人,那就是負(fù)責(zé)她們禮儀的精奇嬤嬤。

    顧清河不太記得她入宮學(xué)規(guī)矩的事情,可是如今這規(guī)矩卻是學(xué)的她頭皮發(fā)麻。你要是想反抗,最后苦的人還是你。這些精奇嬤嬤在宮里頭這些年,多少難伺候的公主小主都伺候過了,還怕你一個小小的婕妤。

    況且她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過來教你規(guī)矩的,皇上也說了,一天學(xué)不好就學(xué)兩天,兩天學(xué)不好就學(xué)一個月,要是一個月還學(xué)不好就學(xué)一年。

    從她被皇帝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皇莊里頭,她就明白,皇帝是真的干出這種事情。

    所以顧清河只能聽這位沈嬤嬤的話,該學(xué)的規(guī)矩學(xué)好。可是沈嬤嬤除了教她規(guī)矩之外,卻是不管她的,所以顧清河除了每日上午要忍受兩個時辰的折磨外,倒也樂得清閑自在。

    待沈嬤嬤告退之后,消失了一上午的品珠才敢進(jìn)屋來伺候。顧清河瞧見她那副老鼠怕見貓的模樣,就笑的樂不可支。

    “小主,咱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宮里頭去,”品珠給她俸茶的時候,就又問了一句她日日都期盼的事情。

    顧清河端茶杯的手一頓,隨后便是結(jié)果茶盞,臉上帶著笑意:“我也不知道?!?/br>
    “好了,品珠,你去廚房瞧瞧,主子今個想吃餛飩,上次那個蝦仁餛飩就好,”玉里一見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立即便是將她支走。

    倒是顧清河臉上也沒太難看,只是將小啄了一口的茶杯放在桌上。

    玉里見她這般,還以為她心里難受,想了想還是寬慰她說道:“小主,咱們主要學(xué)好了規(guī)矩,自是有回宮的時候。再說了,小主不是也說宮里頭待的憋悶嗎?”

    先前玉里一夜起來后,才驚覺顧清河從皇宮里頭一夜消失。而隨后清研閣門口便有重兵把守,每日除了送飯之后,便是再也不允許進(jìn)出。

    而玉里也是幾日后,被送到這個皇莊里頭的。到了之后,連品珠都對她們?nèi)绾芜^來的事情三緘其口。不過她過來后,倒是先見的這位沈嬤嬤,她只說怕品珠一人伺候小主,伺候的不好便也讓她過來了。

    其實莊子上的人并不少,不過看守皇莊的人,是輕易不能到顧清河所住的小院的。至于侍女其實比清研閣里頭的還多,可是貼身伺候的就只有她和品珠兩人。

    她們?nèi)艘恢贝谶@莊子上,就連時近年關(guān),宮里頭都沒有消失傳過來。如果不是沈嬤嬤還日日過來教導(dǎo)小主規(guī)矩,玉里都會以為,她們已經(jīng)被徹底遺忘在這座皇莊里頭。

    “是啊,宮里待得憋悶,還是這里好,”顧清河說這話的時候,歪躺在暖塌上,瞧著外頭霧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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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這樣冷的天,咱就不要出去跑馬了吧,”玉里見她吩咐品珠拿了她的騎馬裝后便是哀求道。

    來這莊子的第一天時,她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這里沒皇后沒宮里的爾虞我詐??墒堑鹊搅说谌斓臅r候,她突然心里頭空落落的。如果在皇宮的話,就算她不在意,可是照樣每天都豎起耳朵聽著,昨個皇上翻了誰的牌子,今個皇上又賞賜了什么好東西給誰。

    最重要的是,她其實都一直在等著他。

    等到了這里,自由是自由了,可是自由之后卻是彷徨。每日過的渾渾噩噩,便是出去之后面對的也不過是一片荒涼罷了。

    好在很快顧清河學(xué)會了騎馬,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陪客戶去過幾次馬場??墒敲看味贾皇强粗匀蓑T,自己卻是鮮少下場。

    她知道沒有允許,自個就是想學(xué)也沒人敢叫她。所以她就和沈嬤嬤提了這么個要求,果真幾日后,在教完禮儀后,沈嬤嬤告訴她,下午會有人來教她騎馬。

    來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順鎮(zhèn)是個侍衛(wèi),至于女的她卻不知了。她只知道這女子叫初九,不過在看見那女子的騎術(shù)之后,顧清河倒是格外的佩服。

    所以這騎術(shù)算是正式學(xué)起來了,騎了兩天大腿內(nèi)側(cè)都是淤青。她本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皮膚更是精貴,好在她洗澡時不要旁人伺候,所以開始的時候玉里她們都沒發(fā)現(xiàn)。

    可是沈嬤嬤眼睛毒,她一屈膝大腿內(nèi)側(cè)就扯著疼,沒一會的功夫就被她看出了門道了。所以到了第二天,她就被告知,不能再去騎馬。

    接著三天里頭,顧清河照樣學(xué)規(guī)矩,可是就是不吃飯。第一天沒吃飯的時候,玉里求也求了跪也跪了,可是她說什么都不為所動。等第二天的時候,沈嬤嬤說她們沒伺候好自個,要將她們拖出去打板子,可是顧清河照舊不吃。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初九就來了,不過這次她帶了膏藥過來,只讓她騎馬過來擦在淤青上頭。

    從她出宮到現(xiàn)在,皇帝都沒有再見過她,也沒有給她留過只言片語。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她只要等著,耐心地等待著。

    “好了,今個初九陪我,你們都不要過去了,”清河在裹了件披風(fēng)后,吩咐兩人。

    品珠和玉里相互看了眼對方,異口同聲說道:“小主,讓玉里品珠去吧?!?/br>
    顧清河撇了一眼默契地兩人,笑道:“你們兩倒是默契,不過再默契,我今個都不會帶你們?nèi)サ??!?/br>
    “小主,”玉里還是不死心地叫了一句,可是顧清河已經(jīng)朝外頭走了過去。

    說實在,這里是皇家的莊子,占地面積之廣根本不是常春園那些園子可比較的。剛開始顧清河出去跑馬的時候,策馬揚(yáng)鞭過去,簡直就是望不到盡頭。等后來初九才和她說,一直到那邊的山頭,都是屬于皇莊的。

    這地方原先就是給皇子出來騎馬打獵用的,因著現(xiàn)在是冬季,動物正值養(yǎng)膘的時候,所以才沒主子過來。

    雖然顧清河聽完之后,心里頭非議了一句,她也是主子好不好,不過卻還是挺喜歡這個初九的。

    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值得喜歡,特別是初九這樣的女人。在這個年代,雖然大祁朝民風(fēng)開放,對女子也沒有束縛到變態(tài)的程度,可是初九能在一堆男人里頭混出名堂,她還是佩服不已。

    雖然至今顧清河都不知道,初九究竟是干嘛的,可是也不能阻止她崇拜這個彪悍的女人。

    因為上次初九說,現(xiàn)在湖上凍的冰可結(jié)實了,下次再來的時候帶兩雙冰刀鞋過來,教我在冰面上滑冰。

    她小時候是生活在鄉(xiāng)下,只有鎮(zhèn)上才有溜冰場,是用水泥澆筑的。溜冰鞋是四個輪子的那種,前頭帶一個塑料塊,要是想剎住就前雙腳立起來,可是清河極少去玩。因為那時候溜冰場里頭的都是穿著喇叭褲的不良少年,溜冰場中央的五彩圓球不停轉(zhuǎn)動,外頭有個大喇叭音響,里面肆意飛揚(yáng)的少年歡快了滑著。

    可等她進(jìn)入城市見著真正的溜冰場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飛揚(yáng)的心境。

    所以一上馬,顧清河就看著旁邊的初九,笑著問道:“東西帶了嗎?”

    初九歡快地拍了拍馬背上的行囊,沖著她眨了眨眼睛。

    兩人一揮鞭子便是往遠(yuǎn)處跑去,而侍衛(wèi)只敢在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等她們跑遠(yuǎn)后,侍衛(wèi)都只敢在后頭不敢靠近。

    原先她剛騎馬那會子,侍衛(wèi)怕出事,她一上馬就緊緊地跟了過來。她發(fā)了幾次脾氣之后,那些侍衛(wèi)倒是不敢跟進(jìn)。后來,等她騎馬熟練之后,那幫侍衛(wèi)倒是真的不會再跟過來了。

    其實顧清河明白,如果沒有他的命令的話,就算她天天發(fā)脾氣,只怕他們都會照跟不誤。

    初九將靴底嵌了劍形鐵條的鹿皮靴遞給清河的時候,就見她一屁股坐在荒草地上,自顧自地穿上了冰刀鞋。初九給自己穿鞋的時候,卻是不由輕笑了出聲。

    “你笑什么?”顧清河歪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不過她手上還繼續(xù)綁著鞋帶。

    初九說:“你跟宮里頭的妃子可真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她說這話的時候,正要起身可是腳下卻是一個趔趄,直直地往前頭倒了下去。

    她倒的動靜大概太大了,將初九嚇得不輕,立即就要過來扶她。誰知她一手撐著冰面,一邊慢慢地站了起來。等初九過來的,她牽著她的兩只手,這才穩(wěn)穩(wěn)地站在冰面。

    “這就不一樣,”初九低頭看她膝蓋上的兩團(tuán)水漬輕聲說道。

    如果說學(xué)騎術(shù)的時候,顧清河是天才級別學(xué)生,那么學(xué)滑冰的時候她就是蠢才級別的。初九在旁邊一刻都不敢松懈地拉著她,可是就是這樣,兩人還是一步一摔的往前走。

    “你可真不會教學(xué)生,”顧清河再又一次摔倒后,索性坐在冰面上不動彈。

    而旁邊的初九喘著粗氣,怒道:“是你太笨了好不好,一松手就摔倒,我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顧清河轉(zhuǎn)頭盯著她,突然笑了。初九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她:“怎么了,我臉上沾了東西?”

    “不是,”顧清河笑著搖頭,然后認(rèn)真地說:“是很久沒人和我這么說話了。”

    初九這才恍然,她面帶尷尬地說:“我這人不像個女子,也學(xué)不會那些女人輕聲細(xì)語,你別介意?!?/br>
    “你覺得我這是介意的樣子嗎?”顧清河又是一笑。

    突然她感覺自己屁股下的冰面似乎有震動,她慌忙想站起來,可誰知剛起身,腳底又是一打滑,又跪了下來??墒沁@一跪不要緊,她雙手撐在冰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冰面。

    冰凍的湖面在陽光的折射下異常晶亮,可是她卻在那層晶白下看到一團(tuán)黑糊糊的東西。之所以稱為東西,因為冰層太厚,她只能看到一團(tuán)黑影。可是這團(tuán)黑影卻是能動的。

    旁邊的初九正要過來扶她,卻是見她抬手指著冰層下面說:“初九,下面有人?!?/br>
    顧清河只能看見一團(tuán)黑影,可是直覺卻告訴她,這團(tuán)黑影就是個人。

    初九聽了這話也是嚇得不輕,立即就是爬了過來,盯著那處冰層看了許久??墒沁^了一會,她略帶猶豫地說:“可能是魚吧?!?/br>
    “把你的刀給我,”顧清河沒有看她,反而伸手要她身上的刀。

    “我回去找人來救他吧,這條河是活水,只怕那人是從上流被沖過來的,”初九在片刻慌張后,迅速鎮(zhèn)定下來。

    可是顧清河卻堅持說道:“把刀給我,我怕他撐不了太久?!?/br>
    初九看了看,最后還是將腰間別著刀遞給了清河。而顧清河在接過刀后,便是用力開始鑿湖面上的冰。雖然理智告訴她,初九的話是正確的,可是直覺卻和她說,你應(yīng)該救她。

    冰層太厚了,而她素來連盆水都沒端過。最后還是初九看不下去,接過她手里的刀,說道:“要是這人是逃犯的話,到時候你就后悔了?!?/br>
    顧清河卻是盯著下面的冰層一動不動,許久才突然笑開:“你瞧他命多大,隨著水流漂了這么久,居然還能敲冰讓我救他?!?/br>
    “我要是不救他,只怕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你說是嗎?初九?”顧清河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居然相信命,因為有些事情你堅持卻又不知道堅持的緣由。

    而今天她就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堅持要救冰層下頭的這個男人。

    “你先別得意,若是這人真是逃犯的話,你是打算將他交給侍衛(wèi)還是如何處置?”初九不是一般女人,這種時候已經(jīng)開始考慮退路。

    就象之前她說的,顧清河和宮里頭的女人不一樣,而現(xiàn)在她就更加能確定她的不一樣。也許也正是她的不一樣,所以她現(xiàn)在才會在這個莊子里頭,而不是在宮里。

    顧清河盤腿坐在冰層上面,看著初九將冰層鑿小洞,:“交給侍衛(wèi)?那他還會有命嗎?”

    初九沒有說話,顧清河也沒有說話。就在此時初九的終于將冰層鑿了一個小洞,就在她舉起的刀子又要砸下去的時候,只見一根修長瑩白的手指從洞里伸了出來。

    這場景過于詭異,便是顧清河一早心里頭做好了準(zhǔn)備,還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這根手指又消失了,初九不敢耽誤,繼續(xù)用刀砸著冰層。

    而清河也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河岸邊,在那里找了塊石頭,等她拿過來后。初九扔了自己的刀,便是接過石塊,不過她砸之前說:“你站遠(yuǎn)點,我怕待會冰面裂開?!?/br>
    雖然早就知道初九是個彪悍的女人,可是清河在看見她三下五除二的,將河面砸出一個大洞時,還是不由肅然起敬。

    而在大洞砸出來后,一雙手先是按住了冰層碎裂的邊緣,接著一個人浮了上來,只見他無力地趴在洞口的邊緣。

    此時顧清河蹲下來,歪著頭盯著他的臉看,皮膚蒼白地近乎透明,劍眉上染著一層水汽,即便他此時閉著眼睛,可是面孔卻是難得一見的好看。而這樣英氣的面孔偏偏卻有一張豐潤的唇,只是此時唇色卻是青紫的。

    當(dāng)他睜開眼皮時,渙散地眼神卻依舊阻擋不了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劍眉星目,可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顧清河蹲在不遠(yuǎn)處,抬手朝著微抬眼皮的他:“嗨,你好啊?!?/br>
    作者有話要說:咱們清河再次隆重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