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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當(dāng)方士那些年在線閱讀 - 第256節(jié)

第256節(jié)

    “龍虎山的崖墓,這里之所以叫越人墳,是因為我們所站立的這懸壁下面有數(shù)值不清的懸棺,而明十四陵就藏在其中一處懸壁之中?!?/br>
    ☆、第六十八章   偷襲

    無心插柳柳成蔭,我一直都說蕭連山是福將,摘野花也能把明十四陵給摘出來,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看不全這號稱龍虎山一絕的越人懸棺,畢竟這里是道家祖庭,關(guān)于此地的傳聞多少也聽聞過一些,據(jù)說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知道幾千年前這些懸棺是如何放進(jìn)懸壁中的洞xue之中。

    懸壁中的懸棺大小不一有幾百個,而且每一個都是一道天塹,雖然我們知道明十四陵就在下面,但如何下去以及明十四陵到底藏在哪一個懸棺的洞xue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蕭連山不以為然說讓我們等著,他去找繩子,不就幾百個,總比這漫山遍野找要強(qiáng),大不了挨著一個一個的試,若是以前我還真不會否定蕭連山這個想法,找回被封印的法力至關(guān)重要,好在時間一直都很多,可偏偏在龍虎山比試的時候,這處明十四陵中塵封的法力若是能在比試之前得到,那我們又會增加幾分勝算,不過比試已經(jīng)沒幾天了,按照蕭連山這辦法少說也要大半個月,而且還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事實上要找到足夠探尋每一次懸洞這么長的繩子都是一件麻煩的事。

    葉輕語氣喘吁吁的跑上山,聞卓看見她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估計是擔(dān)心那成堆的木料,居然追到這里來了。

    “出……出事了!”葉輕語都沒去看聞卓,對著我心急如焚的說。

    “出什么事?”我心中一驚,急切的問。

    “我們回去發(fā)現(xiàn)你們不在,屋子里被翻動的很亂,有人遮臉看不清樣子,像是在屋里找尋什么東西,看見我們突然回去,突然出手攻擊我們,那人道法很厲害……”

    “千玲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第一個反應(yīng)是越千玲,不是不關(guān)心其他人,因為葉輕語和顧安琪在整件事中都涉及的很淺,所有的一切都和越千玲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若是有人選在這個時候偷襲,那對象一定會是越千玲。

    “不是千玲,是安琪,那人一出手就是沖著安琪去的?!?/br>
    “……”我又一愣,顧安琪可以說無足輕重,何況顧安琪向來乖巧,從來不招惹是非,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女子,怎么會有人想著偷襲她?

    “安琪……安琪現(xiàn)在怎么樣了?”蕭連山捏緊手中的野花極其緊張的問。

    “安琪倒是沒什么事,不過千玲好像問題嚴(yán)重點?!比~輕語大口喘著氣說。

    我完全被葉輕語的話搞迷糊,既然偷襲的目標(biāo)是顧安琪,怎么越千玲會出狀況,我們一邊快步的下山一邊追問葉輕語事情的經(jīng)過,我讓她別慌慢慢說,葉輕語告訴我們,那人向顧安琪偷襲,動作很快好像是認(rèn)得她,當(dāng)時她們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越千玲站在顧安琪的身邊,本能的擋在顧安琪的前面,被那人一掌擊中,很強(qiáng)的道法沖擊力,把她和顧安琪震暈過去。

    等到她們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一片破敗狼藉,越千玲一句話也不說目光驚慌失措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我們問她什么,她都不說話。

    我越聽心里越發(fā)冷,加快了腳步等我們回到靈芝園的時候,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殘垣敗瓦的廂房,地上有一路殷紅的血漬一直蔓延到門口,最后消失在草叢之中,我沖進(jìn)房中越千玲還呆滯的坐在一邊,看我回來什么也沒說就緊緊的抱住我,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只感覺她整個人到現(xiàn)在都在發(fā)抖,她抱著我的手心透著冰冷,看的出到現(xiàn)在她還是心神未定。

    我想起那門口的血漬,一把推開越千玲在她身上找了半天,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傷痕,關(guān)切的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越千玲有些惶恐的說,那人突然攻襲過來,顧安琪都還沒有反應(yīng),她完全是本能的擋在顧安琪前面,剛站過去就被那人道法手印重重?fù)糁校墒窃角Я岷茉尞惖母嬖V我們,當(dāng)時她只感覺到很普通的撞擊,雖然力度很重但卻沒什么威力。

    葉輕語和顧安琪都搖頭,特別是顧安琪滿臉感激的拉著越千玲的手,對我們說,那人的道法絕對不會差,她見識過我們和其他高人斗法時候的樣子,能感覺到普通鋪天蓋地的法力如同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籠罩過來,以至于沖擊力讓她和葉輕語都昏厥過去,醒來后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看見越千玲心驚膽戰(zhàn)的坐在一邊。

    顧安琪和葉輕語雖然不懂道法,但她們跟著我們時間不短,道法強(qiáng)弱還是能分別,如果按照顧安琪所說,那人道法絕非泛泛之輩,我聲音柔和的寬慰越千玲,問她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越千玲告訴我們,那人的道法手印擊中她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像是身體被人控制一般,抬手同時也擊中了那個人,震飛顧安琪和葉輕語的法力不是那人的,而是從她手中擴(kuò)散出去,和顧安琪還有葉輕語一同被震飛的還有那個看不清臉的人。

    越千玲指著那路上點點血跡心有余悸的繼續(xù)說,那些血就是從那人口中滴落下來,她那一掌想必是重傷了那人,在她遲疑的片刻,那人奪路而逃,越千玲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過了好久才感覺一直在支配她身體的力量慢慢消失干凈。

    聽到越千玲的描述,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在天王塔越千玲看見我危在旦夕的緊急關(guān)頭單掌碎了秋諾心脈,那是羋子棲的法力,和現(xiàn)在的情況如出一轍,想必是越千玲只是擁有了羋子棲的法力,但卻不能融會貫通運用自如,她如今的感覺我深有體會,只不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而已。

    至少說明每到萬分危急的時刻,越千玲會不由自主的掌控那些驚世駭俗的法力,估計那人也沒想到越千玲會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為,否則斷不敢貿(mào)然出手,好在只是有驚無險,所幸的是大家都沒有受傷,我端著水讓越千玲喝了幾口,或許是我們都回來,她慢慢開始平復(fù)下來。

    聞卓和蕭連山收拾這房間,蕭連山在旁邊大為不解的自言自語,按照越千玲她們所說,那人一開始并不是想傷人和偷襲,很明顯知道我們不在,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找尋什么東西,可我們錢財全無,也沒什么貴重之物,那人到底是來找什么。

    這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還有一點,根據(jù)她們的描述,當(dāng)時葉輕語離那人的位置最近,反而是顧安琪離那人最遠(yuǎn),若是事情敗露想要逃跑,那第一個應(yīng)該攻擊的是葉輕語才對,可那人卻選擇了最遠(yuǎn)的顧安琪,這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舉動,要么此人是一時亂了方寸,可能修煉出高深道法的人,面對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可以讓此人慌亂的,那結(jié)果只剩下一個,此人攻襲顧安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那人的目標(biāo)很明確,只是沒想到越千玲已經(jīng)擁有了羋子棲的道法。

    經(jīng)過這件事,我再也不放心她們單獨出去,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們,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來,我們這幾個人身上能有什么東西可以讓別人惦記的,而且我們的對手也就那幾個人,若說到龍虎山,秋諾似乎都不屑把我們當(dāng)成對手,所以我很快就排除了是她的可能,若我們真有她想要的東西,以她的孤傲絕對不會做出遮頭蓋臉之事。

    那剩下的一個我只能想到是魏雍。

    對于我的推斷其他人都點頭,除了他之外我們實在是想不到別人,若真是魏雍他想找什么?我忽然摸出身上從合玉杯上臨摹下來的圖案,難道他是為了龍虎山上的明十四陵?不過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算他知道確切的地點也于事無補(bǔ),除了我之外沒有誰能解開里面的法力封印,魏雍還沒愚笨到這種程度。

    不過若真是魏雍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我見過越千玲剎那間誅殺秋諾的威力,雖然秋諾有匪夷所思的不死之身,可相信魏雍沒有這本事,被越千玲傷成那樣估計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唯一讓我擔(dān)心的是顧安琪,她與世無爭身上的衛(wèi)道之志應(yīng)該是顧連城言傳身教,按理說她不可能得罪任何人,當(dāng)然魏雍除外,不過魏雍之前就沒對顧安琪下過手,現(xiàn)在偏偏選顧安琪下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何況顧連城還在龍虎山,若是目標(biāo)真是顧安琪,想必此人也應(yīng)該是認(rèn)識顧連城的,我告訴蕭連山最近這段時間,守在顧安琪身邊以防萬一。

    我問顧安琪是否需要讓人通知顧連城,出了這么大的事,知會他一聲,萬一真是沖著顧安琪來的,怕顧連城也會牽扯在其中,顧安琪說沒事,應(yīng)該是意外,若是讓顧連城知道了反而會讓他擔(dān)心。

    ☆、第六十九章  八千女鬼

    剩下的幾天越千玲她們都不再出去閑逛,大家呆在一起我心里也踏實,不過就是苦了聞卓,一個人埋著頭刻著木頭,他整個人就像他手中的木頭,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靈氣,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著都想笑。

    我把在越人墳找到明十四陵的事告訴她們,越千玲性子本來就不靜,就這樣關(guān)在房間里早就渾身不自在,昨天驚心動魄的事看樣子已經(jīng)忘得干干凈凈,攛掇著我們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去越人墳找明十四陵,比試也沒幾天時間了,若是能在比試之前解開這處封印的法力,那我實力會增加太多,何況三曲九洞不同凡響,能通過這些試煉最后上山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到時候的比試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

    對于她的提議最贊同的莫過于聞卓,因為他身后的木頭真要刻完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蕭連山和顧安琪也紛紛點頭同意,我雖然擔(dān)心會再有意外發(fā)生,不過這個提議多少都有些讓我動心,答應(yīng)第二天就帶大家去越人墳,能不能在比試之前找的不清楚,就算是盡人事聽天命。

    晚飯的時候,蕭連山把從越人墳摘回來的野花拿了出來,聞卓一看就無力的嘆氣,在我耳邊小聲說,你這兄弟沒救了,這種事情居然還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多好的意境全給他糟蹋了。

    蕭連山手中那捧野花或許是下山的時候太心急匆忙,好多都?xì)埰撇豢?,聞卓教他送花,卻忘了多說一句挑個沒人的時候單獨送給顧安琪,連山一根筋哪兒能想到那么多,把花拿出來的時候,顧安琪一愣,估計在她心目中蕭連山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懂什么叫花前月下的意境。

    蕭連山現(xiàn)在都有些口齒不清,說的話也語無倫次,臉比顧安琪還要紅,沒有太多情深意重的話,說的很直白,你知道我什么都沒有,聞卓讓我摘花送給你當(dāng)禮物,你也知道我不會做這些事,就摘我感覺還好看的,不過昨天聽到你有事,這花也沒收藏好,本想著重新給你摘的,可我哥說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你生日這就當(dāng)是我給你禮物了,呵呵。

    聞卓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蕭連山,一再叮囑不要說是他教的,否則這事就沒意義了,可他卻忘了要蕭連山說謊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指望一個心無伎倆的人像聞卓這樣花言巧語,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葉輕語看著蕭連山手中雖然殘破的花,冷冷瞟了聞卓一眼,聞卓知趣的低下頭,不過好在反應(yīng)夠快,嬉皮笑臉的說,本來也給你摘了,聽到你有事我全給扔了,回頭我一定給你補(bǔ)上。

    真不知道聞卓對女生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到底是天生的還是這世世輪回沒和孟婆湯而慢慢積累的,明知道有多假可聽著還挺舒服。

    顧安琪眼圈有些發(fā)紅,接過蕭連山手中的花,臉上的笑如同這花一般燦爛,我就知道其實不管蕭連山送什么給她,對于顧安琪來說都是一樣的,她看上的是蕭連山的本分很憨厚,這樣的人雖然沒情調(diào)但會一心一意長相廝守,不過聞卓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這捧野花也算是給了顧安琪一個驚喜。

    顧安琪對蕭連山說謝謝,甚至不忘回頭對聞卓還有我說謝謝,蕭連山看顧安琪開心,一臉憨直的傻笑,顧安琪把野花放到一邊,忽然想起什么,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遞給蕭連山。

    “這是我爸給我的,能保平安,我一直都戴著,本來之前就想送給你,結(jié)果大爺海之后和大家分離一直沒找到這個機(jī)會,現(xiàn)在我送給你,戴在身上我也安心了?!鳖櫚茬髡f的情意綿綿,搞的我們旁邊這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心里盤算著想什么借口出去。

    蕭連山接過項鏈,那是一條很普通的紅繩項鏈,下面的吊墜是一顆金光閃閃的黃金珠,蕭連山看了半天又推還到顧安琪的手中說,既然這是能保平安的,還是讓顧安琪戴著,顧安琪淡淡一笑平靜的回答,既然有大家在身邊,有沒有這項鏈都是平安的,反而是蕭連山讓她擔(dān)心。

    顧安琪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讓蕭連山別在推脫,顧安琪一片心意全在這項鏈之上,我讓他戴在身上,蕭連山有些尷尬的沖我們笑了笑,說這項鏈太秀氣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他一個大男人戴著這個出去被人看見會笑話。

    聞卓重重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蕭連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送項鏈保你平安,居然還怕笑話,若是有人送他的話,就是現(xiàn)在一頭撞死在墻上也會笑著去,他這話是說過葉輕語聽的,不過蕭連山感激的對顧安琪笑了笑還是戴了上去。

    看見蕭連山和顧安琪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在心里替他們開心,若是沒有這些繁亂的事情該會有多好,我的思緒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

    站在門口的是靈芝園的道士,稽禮后對我們說。

    “秦居士可在?”

    “我就是,道長有什么指教?”我站起身走過去。

    “有人帶話給秦居士,請秦居士到百花池一聚?!钡朗亢芸蜌獾幕卮稹?/br>
    有人在百花池等我,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這龍虎山上我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誰會想見我?

    “那人說是秦居士故交,秦居士去了便知道?!钡朗炕卮?。

    “那人可有說叫什么?”我好奇的多問一句。

    “沒有……”道士停頓了一下接著回答?!澳侨苏f秦居士若是問起是誰,讓貧道轉(zhuǎn)告,八千女鬼亂朝綱?!?/br>
    魏雍!

    屋子里所有人都站起來,他果然也登上龍虎山,不過這不足為奇,有古嘯天在他身邊幫忙,這三曲九洞對他來說猶如無人之境,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來見我。

    之前我推斷闖進(jìn)屋子試圖偷襲顧安琪的人就是魏雍,從地上的血漬看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會傷的不輕,若是魏雍的話他居然還敢來。

    我還禮帶話的道士后,既然魏雍都找上門我也該去見見他,既然都上了龍虎山,早晚難免一戰(zhàn),其他人說跟我一起去,我搖頭,怕魏雍會有其他打算,讓其他人留下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蕭連山不放心,死活都要跟著一路,我擰不過他,讓聞卓留下來保護(hù)越千玲她們,如今越千玲擁有羋子棲的法力,若遇危急我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而聞卓和我道法不相伯仲,有他在我挺放心。

    去的路上我心里想了很多事,經(jīng)歷過后面很多事,我慢慢都快要忘記這個曾經(jīng)把我們逼的走投無路的對手,魏雍如今一到龍虎山就來見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百花池離我們的靈芝園不太遠(yuǎn),穿過小徑不一會就到了清波碧水滿池奇花異草的百花池,我們?nèi)サ臅r候是晚上,在池邊的涼亭我看見一襲白衣的魏雍,他是一個人來的,在涼亭里的石桌上漫不經(jīng)心的溫一壺酒,樣子讓我想起他等秦一手的時候。

    我走過去很從容的坐在他對面,魏雍抬頭看我樣子很平靜,伸出手背觸碰酒壺,淺然一笑,酒溫剛剛好,我來的恰好是時候。

    看著對面的魏雍我心中有些疑惑,從他的面色和表情看,他并沒有受傷,這樣說起來我的推斷是錯的,闖入我們房間最后被越千玲打傷的人并不是他。

    蕭連山寸步不離的站在我身邊,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他的想法我明白,若是魏雍居心叵測想要動手,他站在我旁邊不至于太被動,至少能搶到先手。

    我還在疑惑的時候,魏雍已經(jīng)把倒好的酒杯遞到我面前,很奇怪的事他居然沒用護(hù)體結(jié)界,不知道是因為對于我他不屑一顧用七星五獸結(jié)界,還是今天他原本就沒打算和我較量。

    “安平公主座下四位弟子中,我和穆師妹交情最深,千年前我四人各帶一物分離,穆師妹向西而行,我以為這千年孤寂總有重逢之日?!蔽河阂贿吔o自己倒酒一邊惆悵的說?!罢菢巧衔铱醋吡搜郏瑳]認(rèn)出是你,等到你解開碣石宮的封印我才恍然大悟,穆師妹對秦皇情深意重,我有孰能不知道,我四人都有死命在身,你還能從暹羅回來,想必穆師妹已經(jīng)不在了。”

    魏雍說的真切沒有半點矯揉作態(tài),看見對面的我也很平靜,就如同是故知把酒話離愁,不過他的神情是真有些哀傷。

    “這杯酒我敬穆師妹?!?/br>
    魏雍說完穩(wěn)穩(wěn)的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很沉穩(wěn)的倒在旁邊的地上,我忽然又開始發(fā)現(xiàn)看不透眼前這個人,不過魏雍的舉動讓我多少有些感觸,什么也沒說,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第七十章  煮酒論英雄

    曾經(jīng)的魏雍給我的感覺是高深莫測,而且運籌帷幄滴水不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曾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我一生最大的敵人和對手,不過在真正認(rèn)識到秋諾,以及后面知道的一些事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魏雍有些可笑,甚至和我一樣不過是他人手中不同的棋子罷了,我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人提前精心安排好的。

    我甚至都要比他好一點,至少我還知道自己是別人手中擺布的棋子,估計魏雍到現(xiàn)在依舊渾渾噩噩什么都不清楚。

    他最終會死在秋諾的手上,或許對于這個結(jié)局恐怕是連他都沒想到的,所以現(xiàn)在的魏雍在我眼中不再令人害怕?lián)?,反而有些可憐。

    魏雍給我倒第二杯酒,手很穩(wěn)以至于沒有一滴濺落在外面,我對酒沒什么愛好,不過不能否則魏雍溫的酒果真是恰到好處,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寡,喝在口中百轉(zhuǎn)千回別有滋味。

    “第二杯酒我敬你……”魏雍說到一半停下來自嘲的淡淡一笑?!耙粯拥模阍缤頃乔鼗?,我敬你如同敬秦皇,君臣一場,你是高高在上的君,我是俯首聽命的臣,論君臣之道我是萬死之人,之前告訴過你,我一生就佩服過一個人,就是你,肺腑之言絕無恭維之意,昔年祭宮所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秦皇威德千古無二,若不是各為其主,我愿侍奉君皇萬世?!?/br>
    “當(dāng)年祭宮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目光直視這魏雍很從容的問。

    魏雍看我一眼,不過很快又避開我的目光,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我,那祭宮中發(fā)生的事如同一件忌諱莫深的秘密,每一個知道詳情的人都在刻意的回避,我甚至有一種沖動,現(xiàn)在就想去祭宮,或許只有我到了那里所有的謎團(tuán)才會被揭開。

    “我觀天象五岳四靈聚齊,想必你已經(jīng)破了五岳真形圖中的秘密,喚齊了安平公主藏于五岳的法力,可那法力剛好也是封印祭宮所用,如今祭宮已開沒有誰再能阻止你回去?!?/br>
    “……”我一愣剛舉起的酒杯停在嘴邊若有所思的問?!澳慵热恢牢乙呀?jīng)喚齊羋子棲的法力鎮(zhèn)守四方,那你也更應(yīng)該知道,即便你得到玉圭也開啟不了幽冥之路,來這龍虎山豈不是要空手而歸?”

    魏雍笑而不語,很平靜的給自己斟酒,我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說。

    “還有你費盡心思的五帝嗜魂陣,看來也只能功虧一簣,不過你埋血萬骨山,你這手上沾染的萬條人命怕是不會讓你安寧,你最好一直活下去,否則你手中罪孽怕是下了十方幽冥永世都還不清?!?/br>
    魏雍忽然漫不經(jīng)心的看看自己的手,干凈白皙每一處指甲都修理的光滑平整,很難想象他這樣的手回沾滿血腥,不過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似乎這萬人對他來說沒有丁點愧疚。

    我飲干凈杯中的酒,豪放的推到他面前,從容不迫的說。

    “對啊,區(qū)區(qū)一萬人你又怎么會放在眼里,我曾經(jīng)問過秦一手你是誰,他沒有告訴過,這千年變遷你又豈會只有一個名字,秦一手說羋子棲給你兩句簽文印證你一生沉浮,只要我解開那兩句簽文便知道你是誰?!?/br>
    “這么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

    “玄鳥棲木平四方,玄鳥棲木,鳥下有木是一個梟字,二十四史成王敗寇之中梟雄多不勝數(shù),可能平定天下的只有一人?!蔽也患偎妓鞯拿摽诙??!澳闳∫粋€魏字,不是因為其他,是因為這個魏字代表了你最為輝煌的時間,我知道你不是想貪圖權(quán)勢,你想要的是帝王之命,你堅信時勢造英雄,你沒帝命,卻想著給自己造一個出來,殊不知天命難棲,你能平四方,可最終也得不到帝命?!?/br>
    魏雍很平靜的點頭,甚至連笑容都沒有變化,一點也不意外。

    “我曾經(jīng)也煮酒論英雄,不過是泛泛之談,若真論英雄世間唯有一人,文韜武略千古無二只有秦皇堪稱這兩字,所以我第二杯酒才會敬秦皇。

    我明明處處占得上風(fēng),可魏雍還是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我看不到他的詫異也看不到他的慌亂,就如同他請我來著百花池,他的淡泊讓我反而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