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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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盧巖說話,他消失在了門后。 盧巖在客廳里站了一會兒,打開門往外看了看,王鉞似乎也沒在樓道里了,看來是真走了? 不說走不掉么,這一轉(zhuǎn)眼又能走了? 他關(guān)上門,回了臥室,脫光衣服躺到了床上。 正好是午飯時間,樓上樓下的菜香都飄進了屋里,盧巖閉上眼睛,今天他不覺得餓,沒胃口。 有點困,他打算睡一會兒,有時間就睡覺是他的習(xí)慣,但這會兒閉眼挺了半天他卻還是清醒的。 不踏實,沒法放松下來,身邊有一個隨時可以一鍵穿墻的“人”讓他很無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多出一個人看著自己,這種壓力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 在王鉞說出“做|愛”倆字之后,他甚至做了很多聯(lián)想,睡覺的時候,洗澡的時候,或者……如廁的時候! 他嘆了口氣,拿過手機看了看日歷,是不是該去上柱香? 盧巖折騰了快一個小時總算睡著了,直接睡到了下午,對門兒老太太站在門口沖她老頭兒嚷嚷的聲音把他吵醒了。 他沒睜眼,習(xí)慣性地保持不動,聽了聽屋里的動靜,這才慢慢起床,拿了錢打算出去吃點兒東西,還得回來準(zhǔn)備晚上出攤用的東西。 出了門老太太嚷嚷的分貝一下提高了不少,震得盧巖耳朵都癢癢了。 “小盧出門兒啊!”老太太打了個招呼,也沒等盧巖回應(yīng),扭頭接著沖屋里嚷嚷,“讓你不要穿那個鞋,摔了怎么辦,把那個破洗衣機拖出來!正好讓盧巖幫拿雜物房去!” “我去拿,”盧巖趕緊進了對門屋里,把老頭兒正在推的洗衣機弄了出來,“拿樓下去?” “嗯,壞了,拿下去等收破爛兒的來,”老太太點點頭,塞了個桔子到盧巖兜里。 洗衣機很老的樣式,單缸的,倒是不大,但樓道里這家的白菜那家的爐子堆得空手走都費勁,盧巖半扛半拖的半天才把洗衣機弄下了樓。 剛到樓道口,他還沒站穩(wěn)呢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王鉞,手一抖,洗衣機差點兒沒砸腳上。 “你怎么還在?”盧巖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可不得跟著么,得擱雜物房里??!”老太太在身后回答。 “……哦?!北R巖把洗衣機扛出了樓道,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王鉞還站在那里沒動。 弄好老太太的洗衣機,盧巖隨便找了個快餐店吃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鉞還站在樓道口。 “還走不了?”盧巖看了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問。 “嗯,”王鉞看了他一眼,走出了樓道,身影消失,接著又出現(xiàn)在了樓梯上,沖盧巖聳了聳肩,“你看,就是這樣?!?/br> “哦。”盧巖從他身邊側(cè)身走過,往樓上去。 “跟你有關(guān)系,”王鉞在他身后說,“我很久沒這樣了?!?/br> “跟我有屁關(guān)系,別以為在我跟前兒死一回就能訛上我了?!北R巖沒理他,繼續(xù)上樓。 “誰知道呢,反正我出不去了?!蓖蹉X跟著他。 盧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王鉞離著他幾步遠也停下了,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突然問:“外婆橋還有別的版本?” 盧巖進了屋,王鉞站在門口:“你不是說你能背嗎?背一個聽聽?!?/br> 盧巖撐著門框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后嘆了口氣:“進來吧?!?/br> 王鉞笑了笑走進屋里:“你知道么,我每次死了,都聽見船工在唱,搖啊搖……但他只唱這一句。”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夸我好寶寶,請我吃塊大年糕,”盧巖進廚房從冰柜里拿出煮好的湯底,放在爐子上熱著,“糖一包,果一包,外婆買條魚來燒?!?/br> “還有呢?”王鉞來了興趣,跟在他身邊轉(zhuǎn)悠著。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來格紡棉花,舅舅來格摘枇杷,”盧巖有點兒無奈,“枇杷樹上一朵花,舅母戴了巧幾巧幾走人家,走到東家吃西瓜……后邊兒忘了……” “這是什么?一個字沒聽懂?!?/br> “寧波話。” “寧波是哪里?”王鉞想了半天,一臉迷茫。 盧巖看了他一眼:“你文盲啊?” “不是,”王鉞湊到湯鍋旁邊看了看,“你還會說哪兒的話?” “哪兒都會。”盧巖把火關(guān)小,回了客廳準(zhǔn)備泡茶喝。 “那你是哪兒的人?”王鉞跟了出來。 “你是哪兒的人,”盧巖拿起茶匙取了點茶葉,“聽你說話沒口音?!?/br> “我……”王鉞沒了聲音,過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可能不記得了吧,我死了很久了?!?/br> 這話讓盧巖感覺到一陣寒意,趕緊倒了熱水出來開始泡茶。 “我一直呆在一個……研究所,”王鉞想了想,又肯定地說了一遍,“嗯,就是個研究所?!?/br> “研究所?”盧巖看著一點點在熱水里伸展開來的茶葉,敏感地追了一句,“什么研究所?” “不知道,”王鉞彎下腰看著杯子,“那些事我都不記得了?!?/br> 這個年齡不可能是研究人員,盧巖打量著他,那是研究對象?研究什么的?還能把人給研究死了? “研究所什么名字?記得么?”盧巖問,他不確定這家伙跟著自己還聲稱因為自己被困在樓里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但他想弄清,不求給田七超度,至少要想輒把他從自己身邊弄走。 “記得!”王鉞點點頭,很肯定地說,“研究所叫w.c.什么什么的。” “wc?”盧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研究屎啊?!?/br> “不是wc,是w點c,是縮寫。”王鉞有些不滿地解釋。 “縮寫?我cao研究所?”盧巖敲了敲杯子,“你們研究所很直白嘛。” 王鉞盯著他沒說話。 “干嘛?”盧巖看了他一眼。 “你這人怎么這樣?!蓖蹉X退開站在客廳中間,表情有些不愉快。 “我怎么了,”盧巖笑笑,“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就順著猜唄?!?/br> “我說的是實話!我從來沒騙過人,騙人是要被……被……被……”王鉞說到一半停下了,看上去有些恍惚,“被……我不記得了……” 盧巖看著他,王鉞這樣子倒的確不像是在說謊。 “你笑起來真好看啊,”王鉞突然換了話題,沒預(yù)兆地湊到了他眼前,“真好看,你之前為什么不笑?” 盧巖趕緊往后縮了縮:“你真不是饑渴死的?” “饑渴?”王鉞慢慢蹲下了,“有時候……是很餓……餓得肚子疼……” 盧巖感覺這對話沒法進行下去,起身進了廚房:“你呆客廳,我這兒一堆事要忙,你讓我靜一會兒?!?/br> “哦?!蓖蹉X在客廳里應(yīng)了一聲。 盧巖把一會兒要用的鍋和食材都準(zhǔn)備好,樓下已經(jīng)開始有人擺上了,規(guī)定是九點之后才能擺,不過對于文遠街來說,自己定的規(guī)定才叫規(guī)定,所以過了七點就全擺滿了。 “是不是很香?”王鉞問了一句。 “聞不到么?”盧巖進了臥室換了件衣服準(zhǔn)備下樓,他擺攤的東西都放在樓下雜物房里。 “聞不到,我只能聽和看,別的都不能,”王鉞進了廚房,站在湯鍋旁邊,“這個看上去就很好吃啊……” “挺……慘的,”盧巖感慨了一下,“那你去麥當(dāng)勞是看著過癮么?” “我是去吃的,我如果……”王鉞猶豫了一下,“如果到別人身體里面就可以……吃……” 盧巖指了指他:“你離我遠點兒?!?/br> “放心吧,”王鉞擺擺手,“你不合適,不是隨便什么身體我都能用的?!?/br> 盧巖擺攤的地兒就在樓對面的街邊,不用跟別人似的用車拉,支完篷子放好桌椅什么的也就不到半小時。 王鉞一直站在樓道口看著他,盧巖掃了他幾眼,老覺得他那樣子挺可憐,跟被裝在玻璃瓶里的小動物似的。 于是趁著沒人注意,他走回了樓道口,裝著看手機,小聲說:“你可以去我屋呆著,不用站這兒愣著。” “我看看,一個人呆著也沒什么意思,”王鉞笑了笑,“我想到一個辦法可能可以出去?!?/br> “嗯?”盧巖看著他。 “我在樓里找個人,用這人身體出去,然后再出來……可能可以?!?/br> 盧巖皺了皺眉,他趕緊又補了一句:“不用你的,我用不了你的身體,進不去……我還是第一次有進不去的身體呢,頂多是進去了呆不住……” 這話盧巖怎么聽都覺得有點兒不那么對勁,不過他的重點不在這上邊,他打斷了王鉞的話:“怎么,你試過上我……身?” “不用試,靠近了就能知道?!?/br> “你最好老實點兒……”盧巖盯著王鉞,小時候看電影里一演鬼上身都抖得跟舔了電門似的慘絕人寰。 “巖哥?”許蓉的聲音從樓梯上傳過來,“跟誰說話呢?要幫忙么?” “不用,你呆著吧?!北R巖轉(zhuǎn)身往外走。 “見了我就跑,我一個孕婦,還能把你怎么著了么,”許蓉很不屑地斜在他身后說,“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br> 盧巖回過頭看了許蓉一眼,發(fā)現(xiàn)一直呆在樓道口的王鉞不見了。 “怎么,有話說???”許蓉笑了笑,扭著步子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