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讓死者閉眼、裝O綠茶對我念念不忘、易道堂吉祥飾品店、這次換我來愛你[快穿]、你的軟甜小愛豆突然出現(xiàn)[古穿今]、虐文男主都被我虐哭了、雄蟲想做綜藝咖、作精名媛咸魚了、異世靈武天下、梟明
兩人正說著,丁一就一路找了過來。 蕭源從牙行出來,丁一便邊走,邊對他如此這般一說。 蕭源想了一陣:“秦家二少奶奶?” 秦家二少奶奶沒了的時候,蕭源怕還在上燕京的路上,自是不知道的。 丁一倒聽過個影兒:“說是被秦二少爺活活打死的。” 蕭源哦了一聲,笑了起來:“有個怕處,就好辦了?!?/br> 蕭源這頭正是一心籌謀婚事。 那一頭戚云淮卻是正在孝中,就算不在孝中,瞧他如今尷尬情形,也是無人敢將閨女許給他。 戚云淮深知其父心意,從善如流的將手中事務(wù)一一交回,逐漸將自己淡出隱匿起來。 蕭源與他迎面遇上,竟然也是愣了一愣,方才認(rèn)出此人。 原先戚云淮也并非張揚(yáng)之人,但氣質(zhì)內(nèi)蘊(yùn),光彩奪目,真真遮掩不住。 如今卻是清瘦許多,通身素淡無比,一根白玉竹節(jié)簪挽發(fā),一身鴉青素服,再無紋飾。 臉還是那張臉,但目光平淡無波,似將所有光華都收了起來,勿勿一眼掃過,甚至都不會注意到他。 怎么說蕭源與戚云淮的過往都算不上太愉快,不過總歸蕭源占了便宜,無甚緣由記恨戚云淮。但若戚云淮還風(fēng)光,蕭源可能還對他不屑一顧,但覺他如今落魄,蕭源反倒稍微注意些言行。 “戚兄近日可好。” 戚云淮倒是寵辱不驚:“甚好。”他目光自蕭源臉上一轉(zhuǎn),并沒見蕭源露出嘲弄,反倒是有一分真誠,便道:“蕭兄滿面喜色,雖不知緣故,先恭喜蕭兄了?!?/br> 蕭源大喜,他與朱沅之事,還處于不可說階段,長隨丁一、丁二等人雖知曉一二,到底身份有別,還不值得他去炫耀,此時見戚云淮說破,竟是目炯炯的盯著戚云淮。 戚云淮原本心境也絕對說不上愉悅,但看蕭源這副“快問我,快問我”的神情,竟不覺微微一笑:“少不得多問一句,蕭兄有何喜事。屆時我雖不便前往恭賀,自該命家人送上賀儀?!?/br> 蕭源先不回話,竟自顧自的瞇眼笑了一陣,一如偷到腥的狐貍。 直笑得戚云淮都忍俊不禁,這一瞬間,又似撥云見月,容光照得蕭源又有些不自在,剛覺戚云淮順眼兩分,此際又有些煩了。 但話到半道,不吐不快,蕭源笑道:“正是有好事——我婚事將近啦。” 慢說戚云淮錯愕,丁一都替他家少爺丟臉,誰人會將自己的婚事掛在嘴邊嚷嚷的?便是旁人問起,那也該避而不談,談而羞怯嘛! 戚云淮回過神來,拱手道賀:“恭喜恭喜!必然是天作之合,成就一段佳話。”卻不去問是誰家女兒,怕打開了蕭源的話匣子。 好在蕭源亦是再三忍耐,才未將朱沅的名字說出口。 戚云淮便客套的請蕭源到時定送張喜柬,蕭源也是滿口應(yīng)下,兩人便是就此別過。 蕭源自是滿心喜悅的去籌劃,戚云淮卻不期然的想到那個艷麗的女子。 曾經(jīng)有一刻,他以為會和她再相見,但世事無常,再也無此心境。 他曾經(jīng)看到蕭源看她的眼神……就是她罷? 朱沅往含素茶水中放了安神之藥,見她在地鋪上睡得沉了,這才走到外間。 她算知道蕭源的稟性,有如此便宜的機(jī)會,怎會不來? 果不期然的蕭源從屋檐上往下一跳,朱沅卻眉頭微微一蹙,先開了門讓蕭源進(jìn)屋,這才上下打量他:“你這一身酒味?” 蕭源忙道:“jiejie放心,我只不過將一盅酒倒在襟口,卻未喝多?!?/br> 朱沅不語,她原本看蕭源步履平穩(wěn),就知他未飲過量,正是如此,一身酒氣才奇怪,須知他近來在她面前也頗注意儀容。 果然蕭源不問自答:“我乃是要演一出戲,jiejie且再借些胭脂水粉與我。” 朱沅不喜這些,只是含素等人仍替她備著,倒是正好得用,便全數(shù)包了給蕭源。 蕭源得了,塞入懷中,清咳了兩聲:“jiejie不問演何戲?” 朱沅便橫了他一眼:“這戲不是演與我看,卻有意現(xiàn)到我面前,當(dāng)是與我有關(guān),與我有關(guān),便是與婚事有關(guān)。想來是你家中有阻礙,怎的這種糟心事還要拿來與我添堵?” 蕭源一時驚訝,又一時歡喜:“jiejie果然聰明絕頂。” 語氣十二萬分的真誠,倒聽得朱沅有些不自在——朱沅自覺自身并不可說有多聰慧,不過是那些年逼著自己長了些心眼,重活一世,到底老道許多。 因此朱沅哼了一聲,蕭源拉著她的手:“一切有我,jiejie且等我便是?!?/br> 朱沅嘴上說不在意,也起了些好奇之心,琢磨明日使雀環(huán)往蕭家打聽一二。 這廂蕭見行正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今日使了不少人出去打探,均未尋著蕭源,此時已然宵禁,卻不知這孽障在何處荒唐。 正在憂心,就聽門人來報:“大少爺回來了,正往上房來?!?/br> 蕭見行哼了一聲:“來得正好!” 說話間就聽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團(tuán)熱鬧逼近,姚氏莫名其妙的從內(nèi)室出來:“這是何動靜?” 蕭見行也是不解。 就見蕭源喝了一聲:“爹!” 一群人七嘴八舌道:“大少爺且站穩(wěn)些。” 說話間就見兩個婆子架著蕭源踉踉蹌蹌的邁進(jìn)屋來,一股酒氣隨著簾子一掀,直沖人鼻端。 蕭見行定睛一看,就見蕭源衣衫不整,下襟一團(tuán)可疑的濕跡,眼神迷離,臉上卻是紅的紅,粉的粉,好不熱鬧,細(xì)看之下,蕭見行不由抽了口氣,這竟是一臉的脂粉。 蕭見行氣得哆嗦:“你,你,你這是……” 姚氏心中也是大驚,又怕蕭見行氣出個好歹來,連忙上前扶住蕭見行:“老爺,且等源哥兒醒了酒再問不遲?!彼荒蜔┥锨巴捲凑f話,便沖身邊婢女使了個眼色。 瑞春便上前了兩步,硬著頭皮對蕭源道:“少爺且先回房歇歇,婢子這就去令廚房做碗醒酒湯來……”一邊說,一邊看著蕭源的眼,就見蕭源朝她眨了眨左眼,她邊忙將臉向左一偏,只覺臉上一陣風(fēng)刮過。瑞春蹬蹬往后連退了數(shù)步,一下伏倒在左邊的炕上,將個炕桌撞出老遠(yuǎn),上頭一扇小插屏稀里嘩啦的倒了下來。瑞春用浸了藥的帕子捂著半邊臉回頭一看,就見蕭源面有不滿之色瞪著她,頓時福至心靈——對了,她被打,怎么能不叫喚?立即就嚎了起來:“啊啊啊啊——” 蕭源都要捂臉了:這蠢女人,要不要這般夸張?一巴掌能將你扇出三米?事后還嚷什么?還不如昏過去呢!豬也要看穿了! 事實(shí)上,豬看穿了,蕭見行和姚氏卻沒看穿,他們只看到蕭源滿身酒氣,突然發(fā)瘋,暴起一掌將個婢女扇飛了,扇得這婢女一時都啞了聲,回了神才知道嚷疼。 第95章 姚氏送了信,借了緣由請了嫂子盧氏來家說話。 盧氏正記掛此事,聽了信就頗有些心神不定,匆匆將家中事務(wù)交待了幾個心腹婆子,也不張揚(yáng),只讓幾個家仆陪著,一徑兒往蕭家來了。 姚氏一路迎到了二門口,見了面,一把攥住她嫂子的手就往里走。 盧氏瞧她形容憔悴,笑容勉強(qiáng),不覺心中一緊,只不好就在路上問起,待進(jìn)了屋,見姚氏摒退了從人,這才連忙發(fā)問:“姑奶奶急著讓我過來,倒是何事?莫是臻姐兒鬧出事來?” 姚氏這憔悴,正是昨夜心焦不得入眠所致。 此時不由對盧氏道:“嫂子心中記掛之事,是萬萬不可了,從此休要再提,莫害了臻姐兒一命。” 盧氏奇道:“這話從何說起。” 姚氏便與她這般一說:“……一身脂粉,滿口胡話,下起手來,又沒個輕重,咱們家雖不說大富大貴,但女兒也是嬌養(yǎng)的,如何受得了這等混世魔王?就是我那婢女也受不住,現(xiàn)在還躺著呢?!?/br> 盧氏聽得心驚rou跳的:“竟有這等事!我當(dāng)他是個好的,不過年青浮躁,年紀(jì)大些便好了,不想如此暴虐?!?/br> 姚氏嘆道:“如今我倒后悔,當(dāng)年沒將他接來。如今他被他外家養(yǎng)野了性子,反教我擔(dān)驚受怕。我家老爺雖說成日里對著他橫眉冷眼,心中卻將他看得要緊,就是他沖撞了我,我家老爺也是要勸我受著。” 盧氏就不由欲言又止。自家姑奶奶這點(diǎn)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當(dāng)時沒勸得了,此時再來說她,倒是馬后炮了。 姚氏見盧氏嘆氣,知曉她還是心中有些不舍,便有意讓人叫了瑞春過來。 待瑞春捂著臉來了,姚氏只道:“好丫頭,委屈你了,這年輕女孩兒傷在面上最是要緊,我記得我家原有種膏藥去淤消腫最是有用,便教我嫂子來時帶了一罐,且給你用著。你這份委屈我記著呢,大少爺是醉了,你莫往心里去。” 瑞春忙福了福身,口齒含糊道:“多謝太太、舅太太,婢子是胡打海摔慣了的,怎會這般嬌氣,那還要太太、舅太太費(fèi)心,粗養(yǎng)幾日就好了。原是婢子不識眼色,怎敢怪到大少爺身上?!?/br> 只因蕭源打了繼母屋里的丫頭,其實(shí)說起來也不是小事,只姚氏不敢借題發(fā)揮,只在心里替自己委屈,連帶的也替瑞春委屈了,看她如此懂事,更是覺得她好。當(dāng)下讓婆子捧了膏藥出來。 瑞春一直捂著臉,此時才放了下來,伸出兩手去接膏藥。 盧氏看她面上腫起高高的一塊,擠得半邊眼睛都看不清,又紫里泛烏,不由得嘶了一聲,倒替瑞春害疼。 瑞春接了膏藥,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姚氏看她嫂子沉著張臉,便嘆了口氣:“看著了罷,他從小習(xí)武,為什么得了皇帝看重嫂嫂都忘了?一頭黑熊都能撂倒,尋常姑娘家如何當(dāng)?shù)盟蝗肽_的?要真出了事,找他償命也晚啦。” 盧氏忙道:“我自然不會再如此糊涂,我是替你cao心?!?/br> 姚氏道:“這苦日子倒快捱到頭了。我家老爺只說待他成婚,便讓他分開去過。我便輕省了。只老爺要尋個精明厲害的來轄住他,我卻是犯愁,何處尋這么個主。今日請嫂子來,也是為著這事,嫂子好歹替我想想?!?/br> 盧氏失笑:“這往何處尋去?” 盧氏被瑞春這傷嚇得連飯也沒用,就領(lǐng)著一頭霧水的姚臻急忙忙的回去了。 朱沅令雀環(huán)一番打聽,也是失笑。知道蕭源在替她打算。 蕭源若想娶她,也不只這一個法子,但朱沅嫁過去若脾氣不收著些,便會惹人非議,婆家畢竟不比娘家。 只他自己先將這罐子摔破了,朱沅來日也都不用憋屈自己,只怕越悍還越討喜了。 朱沅原先應(yīng)了他,還有幾分是為了應(yīng)付沈娘娘這一關(guān),此時倒心中真正趁意,只念及花無百日紅,不免又嘆了口氣。 姚氏翻來覆去,絞盡腦汁,也不過列出三個人選,等蕭見行歸家,用過晚膳,兩人洗漱過后便對坐商議。 蕭見行一聽之下,頭一個人選就先搖了頭。 此女自幼巾幗不讓須眉,師從乃父,很有些拳腳功夫,性情潑辣爽利,難得又有些嬌憨。說來倒是個好人選,只不過攀她不上——一品威武大將軍的千金,蕭見行這個小小的大理寺五官,還是不要發(fā)夢的好。 姚氏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實(shí)在擬不出人選,怕蕭見行以為她沒用心思,只得勉強(qiáng)拿來填數(shù)。 第二人選是騎都尉楊耀之女,此女因年幼喪母,楊耀一直未續(xù)弦,這后院之事竟慢慢落到長女楊敏蓉肩上。只她沒個長輩領(lǐng)著,因此深居簡出,燕京的大小宴會是鮮少出現(xiàn),姚氏也是好容易才想起她來,像是聽人說過是個大方爽利會理事的。 蕭見行盯著看了半晌,便道:“是高攀了些……不過人道是喪婦長女不娶,這楊氏也只得低嫁。源哥兒如今雖品階不高,卻正在御前聽用,實(shí)也不算辱沒了她。只是還得再用心打聽打聽,能見上面才好?!?/br> 姚氏不禁為難,蕭家同這楊家,素?zé)o往來,楊敏蓉又甚少外出,想見她卻是不易。 說話間蕭見行看到了第三個人選,赫然是朱沅。 提起她來,倒是熟悉許多,姚氏、蕭見行都是照過面的。 蕭見行心中也有數(shù),只說:“且先打聽著楊氏,這朱氏卻是太厲害了些……” 姚氏此時倒是想早早將這樁差事了了:“老爺切莫遠(yuǎn)香近臭,這朱姑娘,容貌是上上之選,又有幾分手段,妾看她便是轄不住源哥兒,就這樣貌也拴得住源哥兒。老爺和朱老爺品階相同,沒有高攀低就之說的。她母親柳氏也是個賢德省心人。她幼弟雖說還小,看著也是聰慧的,將來不至拖累人。難得比鄰,除了朱老爺有些貪花好|色,倒沒鬧出別的丑事。老爺且到何處去尋這樣知根知底的一家?” 蕭見行道:“她對庶母且下得去手,怕是個混不吝的……” 姚氏笑道:“她要不是這性子,對上源哥兒豈不是挨打的份?老爺是怕她往后不孝罷?但瞧著如今朱老爺?shù)挂膊o不妥,沒說她一字半句‘不孝’的,想來是那做妾的不安份。且兒媳婦同公公,能說上幾句話?反倒是要做婆婆的我都不怕,老爺還怕什么?” 蕭見行怒道:“你且先打聽著楊氏,將‘甩了這燙手山芋’的心思且放一邊!” 姚氏唬了一跳,連忙應(yīng)下,低眉順眼的服侍著蕭見行。 朱沅在家中歇了三日,雖然沈娘娘是說過不必著急,但她也定了明日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