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我情急之一下,一把用腰帶勒住他的脖子,心說你狠我也不善,媽的和你拼了! 我勒著他,他掐著我。那互掐的關(guān)鍵就是要在自己窒息前把對方掐死,我一看胖子根本沒留手,掐的我?guī)缀跎囝^都吐了出來。忙也使上老勁,手上用上吃奶的力氣,沒想到,這腰帶看上去保存的還可以,結(jié)果質(zhì)量差成這樣,一用力氣,啪一聲,竟然斷了。 那腰帶是牛皮做的,上面有小鱗片一樣的銅甲,那牛皮一斷,那些銅甲天女散花一樣掉在我臉上,快刻著“陰西寶帝”的甲片就掉進我張開的嘴巴里,我突然覺得一股苦澀的液體瞬間流進了我的喉嚨里,我想起那甲片是尸體上的,惡心的猛然一嗆。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陣迷蒙,好象掉到一團黑色霧氣里一樣。 我十分迷惑,心想難道這么快我已經(jīng)被被胖子掐死了?只覺的嘴巴里的苦味越來越濃,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清晰,然后猛然一驚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胖子壓在那玉床上,他眼睛發(fā)青,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而那女尸嘴巴里的鑰匙也沒有掉出來,雙手還是緊緊勾著我肩膀,場面極端混亂! 我這才醒悟,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轉(zhuǎn)頭看邊上那具青眼狐尸,他面具還在地上,兩只細縫里的眼珠,已經(jīng)轉(zhuǎn)到我們這一邊,直直的盯著我們看。 我心說不好,難怪剛才胖子叫我不要看,這青眼狐尸的眼睛竟然這么邪門,那胖子力氣這么大,這一下我就算清醒了,也要被他掐死,忙一摸嘴巴,發(fā)現(xiàn)嘴巴里那快甲片已經(jīng)全部都融化了。正心急呢,眼角突然瞟到那狐尸手上的那只紫金盒子,也沒想那么多,拼命伸過手去,拿起來朝那胖子的腦袋上就是一樣. 那胖子非常的悍,大罵一聲,雙手又是一緊,我心說你他媽的那里是想把我掐死,你整個兒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斷?。⌒囊粰M,竟然有了殺心,這人非??膳?,我殺心一起,手上的勁道就完全不一樣的,就聽棒一聲,那胖子眼睛一翻白眼,整個人被我敲的幾乎一震,一下趴到我身上,我脖子一松,猛的咳出一口血來。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尸的好象突然間睜大了一樣,一股奇怪的力量引的我不由不去看他,突然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情急之下,也顧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尸體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尸體壓了個結(jié)實。這一壓,那種奇怪的感覺就馬上消失了。 我揉著脖子,老大幾個手指頭印,幾乎都掐變形掉了,渾身上下疼的要命,這青眼狐尸的眼睛這么厲害,要不是碰巧我吞了他腰帶上的那塊甲片.我和胖子必然要死一個,我看一眼剛才被我當做兇器的紫金盒子,突然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只個小小的鑰匙孔,不由伊了一聲,再看看那女尸的嘴里,心說,難道那把鑰匙就是用來開這個盒子的? 第二十二章 八重寶函 那紫金盒子,手感很沉,看上去有點像縮小的八重寶函(放舍利子的八個盒子)里銀棱盝頂,只不過小了很多,那個時候佛教還沒傳入中國,這里面放的肯定不是舍利子。我搖了搖,沒有聲音,心說:難道里面裝的就是胖子說的那只鬼璽? 鑰匙在女尸的嘴里,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雙指探入她的舌下,夾住那把鑰匙,然后小心翼翼的夾了出來,那鑰匙還沒出她嘴吧呢,我就看到一條極細的絲線綁在那鑰匙柄上,一直通到這女尸體的喉嚨里去,我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妙,這條線的那頭好象還綁著什么東西。 爺爺和我說過,商朝的時候,中國的工匠已經(jīng)可以巧妙的把一些弩機裝到人的尸體里面,用金絲擊發(fā),只要盜墓賊一取出尸體嘴巴或者肛門里的玉塞或者寶珠,機關(guān)馬上啟動,弩箭破體而出,因為那時候人和尸體的距離往往很近,根本無法避閃,不知道有多少盜墓賊死在這種機關(guān)之下。 我按了按女尸體的肚子,果然摸到了幾塊堅硬的東西,心說:幸虧我手慢,如果是胖子或是潘子,恐怕已經(jīng)中招了!想到這一切的安排,好象就是專門為了盜墓賊設(shè)計的,我不禁感覺到一陣寒意。 那鑰匙后面的絲線是金絲,能拉不能折,我用指甲一掐就斷了,我拿出鑰匙,和那紫金盒子上的鑰匙孔對了一下,果然可以對上。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盒子里是什么蹊蹺,說不定還有機關(guān)。我想了一下,暫時還是不開為妙。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勾著我的那具女尸,突然間變的猙獰起來,我大為驚駭,只見她的臉像變質(zhì)的橘子一樣,瞬間癟了下去,嗓子里發(fā)出沒辦法形容的聲音,幾秒的功夫,就在我面前,從活生生的一個美人迅速變成一具干尸,我只一抖,她那枯朽的手臂就斷了,干枯的身體摔到玉臺上,還在不停的收縮。 我嚇的夠戧,看樣子這把鑰匙上的寶石的真的有防腐的作用,我不敢再胡思亂想,把這些東西全部塞進包里,心說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就去背那胖子。 胖子被我砸的夠戧,拉了好幾下也沒動靜,我心說不至于吧,難不成給我打死了。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先拿住他一只手,大吼一聲:“起!”然后腰板一挺,把他過到我的背上。那胖子很重,幾乎把我壓的吐血。我暗暗搖頭,一邊走一邊問候胖子的祖宗。 所幸那石走廊本來就不長,我很快就走到了中段,一出那個藤蔓繚繞的區(qū)域,我就看到了懸崖,三叔和潘子都不在上面,看樣子應(yīng)該回去找出路去了。 我走到石廊盡頭的祭祀臺處,把胖子放到祭祀臺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看見三叔已經(jīng)從最靠近地面的那個洞里鉆了出來。 他對這些奇門盾甲之類的東西很熟悉,有他在,那個迷宮更本就不算什么,我怕他沒看到我,一邊招手一邊大叫:“三叔,我在這里?。 ?/br> 三叔看到我,本來想笑,可是一下子臉色就變了,一指我身后,我回頭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而那具青眼狐尸,竟然正趴在他的背上,冷冷看著我。 第二十三章 棺槨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腰帶上的甲片關(guān)系,雖然我頭轉(zhuǎn)不過來,但是竟然沒有出現(xiàn)幻覺。我的眼前一陣恍惚一陣恍惚的,但是思維卻很清醒。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三叔他們沖過來的聲音,心里大叫不好,他們沒嘗過這狐尸的妖術(shù),不知道厲害,貿(mào)貿(mào)然過來肯定要出事情。我想大叫提醒他們,可是我的喉嚨好象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張大了嘴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急的我?guī)缀跻芰恕?/br>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發(fā)現(xiàn)我的手還能稍微動一下,馬上兩只手都做了個手槍的手勢,槍頭指著那狐貍尸的頭,不停的點,心里直叫:潘子,你這次怎么樣也要機靈點,這個動作你還看不懂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才點了幾下,后面就一聲槍響,青眼狐尸的頭在我眼前被整個兒打爆了。我那時候正張著嘴,那尸水幾乎爆了我一臉一嘴,我?guī)缀趿⒓淳蛧I吐了出來,這玩意比吃屎還惡心,我?guī)缀醢讯亲永锏臇|西都吐光了,才回過頭,看到遠處潘子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正對我做了ok的手勢。我暗罵一聲,用袖子把臉上的尸水搽掉. 從三叔那里到這祭祀臺有一段距離,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險,不過三叔很有辦法,用石頭先把那些藤吸引開,然后在自己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爬上了這個祭祀臺。他很怕我出事情,馬上過來看我有沒有事情,一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皺眉頭,幾乎要吐出來,我本來就不太爽,看他這樣,撲上去就給他一個擁抱,把他惡心的差掉摔下去. 我見他們都安然無恙,想起一件事情,責問道:“三叔,在主墓里你們怎么丟下我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嚇死了,那鬼地方我一個人怎么呆的下去???” 三叔聽了,甩手就給了大奎一個頭磕:“我他媽的讓這個小子不要亂碰東西,他就是不聽?!苯又桶阉龅降氖虑檎f了一遍,原來他們在那個墓室另一個耳室里,看到了一道幕墻,一般古墓里有幕墻,那后面肯定有個隱蔽的房間,他們自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古墓里,任何的暗門都是向下開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機關(guān),可惜那大奎手快,三叔還沒弄清楚呢,那機關(guān)已經(jīng)被他按下去,然后就和我們一樣,掉到下一層的西周墓里去了,之后情節(jié)似乎非常的曲折離奇,三叔越說越離譜,我看他幾乎都說到不著邊的地方去了,忙讓他打住。 三叔說:“你還別真不信,你看看我這些家伙。”他從他背后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術(shù)般的變成了一把槍。我對槍有點研究,而且這槍也很有名氣,一看便嚇了一跳。 這是把阿雷斯折疊沖鋒槍,9mm口徑,打的是手槍子彈,就像一條中華香煙那么大小,才6斤不到一點,很容易上手,當然因為體積太小,這槍也很不穩(wěn)定。 三叔說,他們在墓道里,也發(fā)現(xiàn)了好幾具尸體,這把槍還有一些炸藥,都是從那尸體上弄下來,不僅如此,那地方全是彈孔,看樣子是打了一場惡戰(zhàn)。 我仔細檢查這把槍,非常的疑惑,看來,前一批進來的盜墓賊,裝備非常的精良,至少比我們精良的多,不知道是什么來頭?這些人進來后都沒出來,難道已經(jīng)全部死在這里了?如果沒死,他們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一邊想一邊靠到那祭祀臺,沒想到這貌似非常結(jié)實石臺竟然會撐不住我,我還沒壓上全部的重量,這祭祀臺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我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觸動了什么陷阱,趕緊蹲下身子。只聽到一連串的機關(guān)啟動的聲音,從我們腳下開始,一路發(fā)出,最后遠處石臺上傳來一聲巨響,我們探頭一看,只見石臺后的那棵巨樹身上,竟然已經(jīng)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現(xiàn)了一只用鐵鏈固定的巨大青銅棺槨。那些鐵鏈已經(jīng)和樹身合在一起,而且還繞了好幾圈在青銅棺材的上面。 那三叔看的呆了,啊哦一聲,說:“原來真正的棺槨在這里?!?/br> 大奎高興的大叫:“好家伙,這么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錢吧?這下子總算沒白來!“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頭,說:“值錢值錢,你別他娘的老惦記著錢,這東西就算值錢你也搬不走,和你說了多少便了,這叫棺槨,不是棺材!別他娘的老是丟我的臉!“ 大奎摸摸頭,不敢再說話,我仔細看了幾眼,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對三叔說:“奇怪,別人的棺材都是釘上了就沒預備再打開,你看這架勢,這個石臺的機關(guān)好象本來就為了讓別人找到這只棺槨的,難道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讓別人開自己的棺?而且你看,這幾根鐵鏈子,綁的這么結(jié)實,不像是用來固定的,反而好象是不讓里面的東西出來才綁上去的。” 三叔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個情況,不由面面相賦,我們一路過來,碰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數(shù)不盛數(shù),難道這里面又是什么怪物?那到底是開好還是不開好呢? 三叔一咬牙,說:“估計這墓里值點錢的寶貝都在里面了,不過去,啟不是白來?他娘的里面有粽子又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有槍有炮,實在不行,就cao家伙和它拼了?!?/br> 我點點頭,三叔又說:“況且我們現(xiàn)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這懸崖上每一個洞,幾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宮里去,要從那里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最好的辦法,還是從上面爬出去?!?/br> 我們抬頭一看,看到了洞頂上的裂縫,月光從那洞頂上照射下來,顯得非常的凄涼,三叔一指那棵巨樹:“你們看,這顆巨樹的頂端離洞頂非常的近了,而且還有很多的藤蔓從樹上衍生到洞頂外面去,這簡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樹上這么多枝椏,非常的好爬,正好有利于我們出去。” 潘子說:“三爺,你怎么在這里說胡話,那棵可是食人樹,爬那顆樹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這棵叫九頭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沒看到那些個藤蔓怎么樣都不敢碰這里的石頭嘛?這石頭叫天心巖,??司蓬^蛇柏,我們弄點石頭灰涂在身上,保準順順利利的?!?/br> 大奎擔心道:“能管用嗎?”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開罵,忙說,“行了,我們?nèi)ピ囋嚥痪椭懒耍俊?/br> 我們二話不說馬上行動,大奎背起胖子,三叔扶起潘子,我收拾了一下裝備,回頭看了一眼巖洞,心想我們現(xiàn)在都平安,不知道那悶油瓶怎么樣了,三叔叔看出了我的憂慮,說到:“他的身手,肯定能保護自己,你就放心吧?!?/br> 我點點頭,憑心而論,我實在沒有資格去擔心悶油瓶,他的身手不知道在我的多少之上,而且似乎擁有奇術(shù),要擔心也應(yīng)該是他擔心我。 我端著槍走在前面,他們跟在我后面,慢慢走上那高階石臺,剛才匆匆跑下來,沒仔細看,原來這石臺都是大塊大快的天心巖壘起來的,體積這么大,不知道是怎么運進來的,那臺階上還刻了一些鹿頭鶴,這種浮雕很罕見,我不由納悶,這魯殤王到底是什么級別的諸侯,怎么墓葬的規(guī)格這么離奇。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那個樹洞前面,這才看清楚,那個洞原來不是自己裂開的,而是被里面的十幾根鐵鏈扯開的,那只巨大的青銅棺槨就在面前,最起碼有2.5米長,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銘文。 戰(zhàn)國時期的文字比較復雜,而齊、魯?shù)奈淖质钱敃r普遍為學者使用的文字。楚國在兼并了魯國之后,也大量吸收了魯國的文化。文字上,也與魯國比較相近。現(xiàn)在我手頭上出手的戰(zhàn)國時期的拓本,有大部分都是那個時期的東西,所以我對于這些銘文還是能看一個大概。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不說話,好象怕吵醒這墓主人一樣。三叔拿出撬桿,敲了敲,里面發(fā)出沉悶的回音,絕對是裝滿了東西,三叔知道我好這些東西,輕聲問我:“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寫的什么?” 我搖搖頭,說:“具體的我看不懂,不過可以肯定這具棺槨的主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魯殤王,這上面的文字,應(yīng)該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50歲就死了,無子無女,而他死的時候的情景,和我以前了解到的一樣,是在魯公面前突然坐化。其他的應(yīng)該都是一些他的生平” 我對那個時候魯國的人文不感興趣,所以只掃了幾眼就不看了。 “那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大奎問我,我看了一下,在棺材的中間,寫著一個“啟”,然后下面是一長竄子丑寅卯,這幾個字特別大一點,顯的比較醒目,我知道這幾個數(shù)字是一個日子,但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周室衰微,諸侯各行其是,歷法亂的不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天。說:“這個應(yīng)該是標明下棺的日期。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日子。” 我在研究銘文的時候,三叔在研究怎么開這個棺槨,他搖搖那幾根鐵鏈,這些鏈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細,那時候中國剛剛進入鐵器時代,這東西應(yīng)該是屬于奢侈品。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大部分已經(jīng)老化的不成樣子,基本上只能做個擺設(shè)的用途。我讓他們讓開,拉開槍閂,來了幾個點射,那鐵鏈就悉數(shù)斷掉,只剩下幾根用來固定位置的留在那里。 三叔讓我后退,說:“你也別研究了,把他搞開來再說!” 話音剛落,那個棺槨突然自己抖動了一下,從里面發(fā)出一聲悶響。我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想問別人,突然又是一震,這一下子我聽的真切,不由全身一涼,心說壞了!他娘的這里面果然有問題! 第二十四章 活尸 我們?nèi)枷碌暮笸肆撕脦撞剑m然早就想到這棺材肯定會出一點問題,但是實際碰到,還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動靜,分明表示里面肯定有位能動的主,棺材里的東西能動,肯定不是好事情。 大奎臉色發(fā)白,發(fā)抖說“好象里面有個什么活的東西?三爺,這棺材,我看我們還是別開了” 三叔仔細看了棺槨的接縫處,搖頭道:“不可能,這個棺槨密封的很好,空氣根本不能流通,不管里面有什么活物,就算他壽命有3000年,也早被悶死了。況且這只是個棺槨,里面還有好幾層棺材呢,我們先撬掉一兩層再聽個清楚?!?/br> 我大概估計了這東西的重量,在我記憶里,最重的青銅槨應(yīng)該的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槨,大概有9噸,這一只體形差不多了,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銅鑲嵌木板的,這一只全青銅,恐怕重量遠遠不止9噸,具體多少,我根本估計不出來。 大奎和三叔用刀先刮掉接縫處的火漆,然后把撬桿卡了進去,喊了一聲,往下一壓勁,只聽噶蹦一聲,那青銅槨板就翹了起來,我忙上去幫忙,把那青銅板往外推,這一塊板最起碼有800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個邊,我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后我們幾個人同時用肩膀一頂,把板翻到一邊,終于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鑲玉漆棺,上面鑲滿了玉石,這些玉石排列的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圓形兩種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圓地方這么個說法,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繪漆木棺,因為外面被玉石貼住了,我也看不出上面畫的是什么,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捂著傷口一半臉哭,一半臉笑的:“媽的,這么多玉,這下子橫著走都行了!”說著咬著牙就要下手,三叔忙叫:“不行!這是新疆瑪納斯玉,你要把玉拆開來賣,你、只能賣個十幾萬,我們這么多人還不夠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個拿下來才值錢!” 潘子已經(jīng)闖過禍,三叔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撓撓頭退到一邊去了。 三叔敲了敲那彩繪漆木棺,說:“一般戰(zhàn)國諸侯王都是二重槨,三層棺,如果把那樹算第一層槨的話,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去掉二槨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層,應(yīng)該是最貴重的。”說完,三叔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將所有的金線從那漆棺上撥下來,為了不弄壞那玉嵌套棺,他撥的很小心,花了半個小時,終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來。 玉嵌套棺一除去,我看到了那木棺上的彩繪,這些東西比銘文容易懂,我打亮一只礦燈仔細的看,上面花的是幾幅敘事性的畫,棺材板上的那幅可能是棺材剛剛?cè)霘殨r候的情景,我看到了一顆巨大的樹,中間裂了一個洞,青銅棺槨在被很多骷髏抬著,還沒有蓋上蓋子,然后邊上有很多人,正恭敬跪在那里。 三叔小心翼翼的把玉嵌套棺疊好,放到自己背包里,我試背了一下,那東西死沉死沉的,看樣子背起來夠嗆。 有了這個東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來勁了,二話不說,繼續(xù)開那里面的彩繪漆木棺,三叔一把把他拉住,罵道:”你他媽的看見鬼就暈,看到錢就不要命,這下面只有一層了,別毛手毛腳的,悠著點.”說著蹲下去,耳朵貼在棺材板上, 做了一個讓我們不要說話的手勢。 我們屏住呼吸,生怕干擾了他,他聽了很久,轉(zhuǎn)過身來,臉色慘白的說:“他娘的里面好象有呼吸聲?!?/br> 我們?nèi)慷家焕悖锹犚娎锩嬗泄斫?,我們興許還能接受,但是現(xiàn)在里面有東西在喘氣,這也太離奇了,大奎嚇的結(jié)巴了,說:“該不是個活死人吧!” 三叔說:“放…屁!別他媽的在這里給我胡扯,都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難道那把棺材板給他蓋回去?”說著摸出黑驢蹄子夾到掖窩里,對我做了個手勢,我端起槍,大奎輪起手里的撬桿,守在那棺材邊上,準備不管什么東西跳出來,先給它來一黑的. 三叔呸呸往手里吐了兩口口水,先活動活動膀子給自己壯壯膽,然后就要把撬桿往里面插,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有一個聲音喊到:“住手!” 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摸著個頭,一邊對我們擺手: “不行不行,這樣開會出事情的。你們他媽的就這點閱歷還想來倒他的斗。真他媽的是茅坑里打電筒,找屎(死)?!?/br> 三叔哼了一聲,“那你說這么開?” 胖子甩甩手讓三叔走開,自己把手伸進那漆棺和青銅棺槨的縫隙里,閉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發(fā)力,我們聽到啪一聲,棺材從中間整齊的裂了開來。那一剎那,我們都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端凄慘的叫聲,從棺材里傳了出來,我嚇的手一軟,槍差點脫手。 胖子馬上跳了回來,雙手展開,說到“退后!” 我不自覺的端起槍,對準棺材,迅速退后了好幾步,那漆棺像一朵蓮花一樣從棺槨中升起,然后左右裂開的棺蓋翻了下來,這種巧奪天工的設(shè)計真是嘆為觀止,我們不禁看呆了。 同時,我們看到一個渾身黑色盔甲的人,從棺材里坐了起來,我肩膀一抬,幾乎就要開槍了,那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別動,他身上穿的是寶貝,別弄壞了!” 我這時候終于看到,那神秘的魯殤王是什么樣的摸樣,那是一具罕見的濕尸,全身的皮膚已經(jīng)白到有透明的感覺,兩只眼睛閉著,看樣子似乎死的時候非常的痛苦,五官幾乎都扭曲了,我非常的奇怪,他既然有辦法可以讓那具少女的尸體千年不腐,為什么反而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尸體。 三叔走到旁邊一看,說:“我他媽的還以為又是個粽子,你看,后面有根木頭撐著他。難怪他能坐起來。” 我們都走過去,果然,那是一個十分精巧的機關(guān),只要棺材一開,里面的尸體就會被一根木棍撐著坐起來,要是普通的盜墓賊,恐怕會嚇死。 這下子我們都松了口氣,心說這魯殤王真是處心積慮,可惜他也應(yīng)該想到,怕鬼的不倒斗,倒斗的不怕鬼,敢在這晚上開別人棺材的,都是些亡命之徒,這樣嚇唬人的伎倆,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我們都圍過去,我已經(jīng)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盔甲,其實就是最后一只棺材,學名叫金縷玉柙,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上面的玉片都變成黑色的了,我走近一看,不又一呆,只見那尸體的胸口竟然還在不停的起伏,好象還有呼吸一樣。那呼吸聲現(xiàn)在聽來非常的明顯,我?guī)缀跄芸吹接袧駳鈴乃亲永飮姵鰜怼?/br> 大奎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這。。。這東西她媽好象是活的!” 第二十五章 玉俑 我非常震驚,往后退了好幾步,全身的肌rou繃緊,生怕這尸體會突然間站起來撲過來,輕聲問:“這尸體怎么會喘氣?你們以前碰到過這種事沒?” 大奎發(fā)抖著說:“當然沒有,要是經(jīng)常碰到這種事情,我寧愿去掃廁所也不來倒斗?!?/br> 我看了看潘子,他捂著他的傷口,一頭是汗,說“別管是什么,快給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來就麻煩了”我一聽有道理,在這地下,多想不如多做,什么事情你快一步肯定沒錯,忙端起槍,三叔和那胖子忙揮手,同時大叫:“等。。等等!” 說著。三叔已經(jīng)湊到那尸體跟前去了,他一邊向我擺手,一邊看尸體身上的盔甲,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指著那黑色的盔甲說:“這…這不是玉俑嗎?我的天,原來這個東西真的存在!” 我一頭霧水,忙問那是什么,三叔激動的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結(jié)巴道:“造。。。造化啊,我吳老三倒了這久的斗,終于。。終于讓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他抓住我的肩膀:“只要穿了這個東西,人就會返老還童,你看到了沒有,這是真的!這具尸體就是證據(jù)!” 那個時代,四五十歲已經(jīng)算很老的年紀了,這一具雖然肌rou癟了下去,但是這個人的面貌真的非常的年輕。我不由暗暗吃驚,心說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還老還童這種事情? 那胖子也看的眼睛都直了,說:“真沒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這東西,原來在他身上。那個什么三爺?你知道這東西怎么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