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我想著下到大堂去問服務(wù)員,這里那里有倒騰古玩的地方,那服務(wù)員非常熱心,直接陪我下樓,還幫我叫了個的士。上了車后我就和師傅說哪里古玩多去哪里,那師傅答應(yīng)了一聲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場,我一看,這地方還有點(diǎn)花頭在里面。 我一路上聽那的哥狂侃,他說這里是比較大的古玩和書法制品的集中地,人很多,比較嘈雜,不過假貨居多,沒事情在這里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他們也樂意。 我背著那死沉的玉棺套就下了車,尋思著找一個大點(diǎn)兒的門面,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那些大店必然有聯(lián)系一些比較大的客人,可以托他介紹,給他抽個2%的傭就行了,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沒人能蒙我,我在回來的路上和三叔討論過這東西的價值,三叔說也就是百來萬,這個東西是有價無市,一是很難有人肯買這么貴的東西,除非是老外,可這個東西又太大了,大件的東西本來就比小東西難一點(diǎn),他估計著,如果真有人想買,他80來萬也肯松手。 有他這些話在這里我也心里有底,就在那里東張西望,沒走幾步,突然就就瞄見一個鋪?zhàn)永?,放著一只青銅的香爐,上面有一個些銘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個激靈,那上面的人,一個個都大著個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斗壁畫很像,我俯下頭想看仔細(xì)點(diǎn),這個時候那老板就出來了,說:“喲嘿,您挺識貨,我這鋪?zhàn)泳瓦@東西值錢?!?/br> 我一聽他的口音,還是個京片子,就問他:“這上面刻的是什么啊?怎么這么怪,看這樣子該不是海南來的吧?” 那人一聽,表情一變,幫把我往他鋪?zhàn)永镒?,還說:“今天真碰到行家了,這東西放在這兒有年頭了,您還是第一個看出苗頭來的,不錯,這的確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還是單純想把這東西賣給我,我手頭上的資料不多,裝老手肯定會漏餡,就說:“不是行家不是行家,我是在海南看到過這東西,心里覺得奇怪,這東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br> 那人請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說:“那您是謙虛了,不過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緊,我告訴您,這香爐上雕的,是種鬼,他們都叫這東西‘禁婆’,這東西的來歷就說來話長,你要真有興趣,我就給你說說?” 我一看有戲,忙裝做很想買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他給我做了等等的手勢,把那香爐從櫥窗里拿出來,放到茶幾上,我一下子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傳了過來。不由驚訝,他嘿嘿一笑:“這個香氣很特別吧?” 我問“什么香料在里面?” 他把香爐蓋子一打開,我看見有一塊小小的黑色石頭,我一楞,他得意的一笑:“這塊就是禁婆的骨頭,這香味,叫做骨香。可是個好東西,你睡覺的時候放在邊上,包你睡的舒坦?!?/br> 我突然就覺得有點(diǎn)惡心,問:“這禁婆到底是什么東西?聞她的骨頭來睡覺,太缺德了吧?!?/br> 他笑笑說:“禁婆是一個很大的概念,就相當(dāng)于一個不好的東西的總稱呼,那里的人,生了病了或是受了傷了,都說是禁婆害的,你要說他是什么東西還真不好形容,實(shí)在要說的話,可以說她是一個惡鬼。” “哦,那這就是她的骨頭?”我皺了眉頭問:“這東西哪里來的?看這蓋子上的海屎,好像是個海貨啊?!?/br> 那人呵呵一笑:“您還說你不是行家,不錯,這東西是一個漁民一個網(wǎng)撒下去撈上來的,不過物以稀為貴,雖然有點(diǎn)海屎在上面,這價錢也可是不便宜?!?/br> 我身上錢根本不夠,于是嘆了口氣說:“可惜,我這個人好全品,這海貨我是不要的,你要真想賣,不如把里面這塊骨香賣給我?” 那人臉色一變,賠笑道:“那怎么成,你把這骨香買走了,我找誰買這香爐去?。俊?/br> 我看看這東西上面略有灰,知道肯定放了很久沒賣出去,這種東西太冷門了,買下來不好轉(zhuǎn)手,一般買來投資的人都不喜歡,亂世黃金,盛世古董,賣不出去的東西,店主自然也不會再花心思打理,我搖搖頭,反正這東西我買了也沒什么用,等一下我把那棺套拿出來給他一看,他要是能聯(lián)系到個買主,這東西讓他送給我也成,想著一笑說:“那行,咱先不談這個,我給你看樣?xùn)|西?!?/br> 說著就把玉棺套拿上來,露出一個角給他看,這行家不是行家,看表現(xiàn)就知道了,他一看臉色就變了,二話不說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然后起身把鋪?zhàn)拥木砗熼T給拉了下來,把我那杯茶倒了,給我換了另一杯上來,我一聞,cao,上等的鐵觀音啊,看來我算是上了一個檔次了。 他搽了搽頭上的汗,說:“不知道這位手藝人怎么稱呼???” 我一看,這人果然不是單純的古董販子,這反應(yīng)這樣快,一眼就看出這東西是倒出來的,也不由要表示一下,客氣的一笑:“敝姓吳,老板怎么稱呼?”那人說:“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吳師傅,你這東西,打算出手,還是讓我看看?” 我說:“當(dāng)然是出手,這東西,放在身邊有點(diǎn)燙手” 他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下,問:“全不全?”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一片都不會少你的,剛出鍋,還熱火著呢。” 他坐來下,輕聲說:“那吳師傅,我是個爽快人,我敢說你這東西,這整個英雄山,就我敢收,不過這東西我再正兒八緊的和你抬杠也沒必要,寶貝是講不來價格的,你就和我說個心里話,多少肯放,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我朋友去?!?/br> 我想了一下,心說怎么樣也來要個一百萬,大奎家里得給個30萬,潘子住院最起碼也得20萬,那胖子早就留了話,東西賣了錢給他匯過去,這樣一個人也就分個10萬多點(diǎn),想起自己用命搏回來的,不由又覺得太少。不過三叔說了,倒斗就是這樣的事情,不然為什么倒了一個又一個,給你倒一個斗你能帶出來的東西再珍貴,這沒人買還是垃圾,所以太好的東西他都不拿,拿了也賣不掉。 我估計著100萬差不多了,對那老海做了個一的手勢,他不由一喜,我一看有點(diǎn)郁悶,難道報低了?他拿起電話,躲到角落里輕聲打了個電話,打完后開心的臉都紅了,說:“成了!成了!吳師傅你運(yùn)氣好,這東西還真有人等著要,這100萬不高,200萬不低,我給你報了個120萬,你看怎么樣?” 我一聽,心說鬼知道你報了多少,說不定翻了一倍給人家報了過去,不過已經(jīng)比我預(yù)計的多了20萬出來,心里還是很舒服,笑道:“那您那份,還是老規(guī)矩?”他笑了笑,說:“不瞞您說,那邊已經(jīng)多預(yù)備了點(diǎn)給我,這120萬您就收好,看你這一頭是傷的,這東西倒出來不容易,你要記得我的好,下次有這種東西,就別往別人家問了,直接送我這兒來,你要多少價,我都給你往上抬個20%,要知道,我背后的主顧,可是大大的有錢。別人不敢收的東西,他都敢收。”他看我有點(diǎn)著急的樣子,忙說:“您坐一會兒,我給你預(yù)備錢去,這120萬,別看我這鋪?zhàn)有?,帳上還不缺,我先墊給您。” 我一聽,這口氣還真大,俗話說的好,三十六行,古董為王,還真不假,看來這家伙手頭上還是有點(diǎn)門道的,忙說:“等等,那這禁婆爐?您要不給我也折個價格?我一并就拿了去。” 那人嘿了一聲,甩手道:“這個您喜歡就拿去,算我送您的,不瞞您說,這東西我收來就5塊錢,剛才扯那么多那是套您呢?!?/br> 三個小時后,我懷揣巨款,心情好到天上去了,回酒店的時候都不想正眼看他門衛(wèi),后面還有人議論,這小子是不是中500萬了,你看那眼睛的笑的睜不開了。我整理一下錢后,把所有的帳先結(jié)了,又到醫(yī)院交了潘子一個月的代護(hù)費(fèi)用,給胖子打了錢,然后鄭重的把自己那一份,連同三叔欠我的,全部轉(zhuǎn)到了自己的卡了。心理總算舒坦了。 這接下來的幾天我找了個當(dāng)?shù)氐钠翆?dǎo)游,到我濟(jì)南各個地方都去兜了一圈,不過我從杭州過來,看人文景看多了,越看興致越低,后來干脆就去找了個釣廠掉魚去了,這幾天是我活的最安逸的時候,不過人有點(diǎn)賤,這安逸了,竟然開始懷念倒斗的時候的那種刺激了。 廢話不多講,這樣糜爛的生活大概過了有個把星期,我從釣廠回來,剛一進(jìn)門,就聽見電話在響,我接起來一聽,只聽到含糊的什么什么醫(yī)院,以為是潘子醒了,正準(zhǔn)備大喜過望,那人大叫我弄錯了,我一問,才知道電話是海南打來的。 我當(dāng)時就預(yù)感大概是三叔出事情了,但是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對方說,有一個中年人出了事情,現(xiàn)在在急救,他身上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那中年人姓吳,查他的身份好像是個古董販子,問我認(rèn)識不認(rèn)識。 我一聽這不是三叔嗎,頓時一腦門子汗,忙問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對方說你快來吧,這事情有點(diǎn)棘手,弄不好可能會有最壞的情況發(fā)生。 怒海潛沙 第七章 女人 我一聽更不得了,最壞的情況,心說三叔你也太不檢點(diǎn)了,怎么搞成這個樣子,我不敢耽擱,忙收拾了一下東西,連夜上了海南的飛機(jī)。 第二天中午,我到達(dá)那家醫(yī)院,三叔在加護(hù)病房里,我進(jìn)不去,和醫(yī)生表明了身份后,他的主治醫(yī)生看見我,把我叫到辦公室,問:“你就是死者的家屬?” “死~死者!”我嚇了一跳:“三叔他~難道” 那醫(yī)生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這里發(fā)生了一起海難,死了30幾個人,我這幾天昏頭了,應(yīng)該是傷者,你是傷者的家人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我是他侄子”醫(yī)生說:“你叔叔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說話,你可以放心。” “他怎么受傷的?”我問 醫(yī)生看了我一眼,有點(diǎn)為難的說:“我不知道,他是被一個漁民連同那些海難的人一起救上來的,當(dāng)時已經(jīng)深度昏迷了,但是他又不在乘客名單里,這個情況有點(diǎn)特殊,因?yàn)槟鞘撬矣斡[小船,如果船上多一個人,工作人員肯定能知道,但是他好像就是平白從海里多出來的一樣。附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到那里去的。最奇怪的是,他手里抓著這個東西。” 醫(yī)生拉開抽屜,那出一出袋子遞給我,我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屢長頭發(fā),那醫(yī)生接著說:‘他在昏迷的時候還在說一些胡話,你們家鄉(xiāng)話我聽不懂,但我想應(yīng)該和他受傷的原因有關(guān),就錄了下來,不如你聽一下?!?/br> 我說了聲謝謝,他拿出手機(jī)一按,我就聽到了三叔的聲音,他不段的重復(fù)著一句話,我仔細(xì)一聽,原來他說的是:“電梯!” 我聽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由納悶,那醫(yī)生問我:“你能聽懂是什么嗎?” 我苦笑,:“能是能聽懂,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br> 我剛才已經(jīng)斷定三叔必然是從海斗里出來,在海斗里出來的人,怎么樣也應(yīng)該叫一些類似與棺材,粽子之類的詞,怎么在這里叫電梯呢?難道他在那海斗里看到一部電梯?那也太離奇了。 為了證實(shí)我的想法,我又問醫(yī)生:“他獲救的時候是不是穿著潛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