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埋得很深,我們可以再去看看,說不準(zhǔn)還有類似的東西。” 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這請朝墓一來東西價格賣不高,二來地宮堅(jiān)固,三來我已經(jīng)倒地怕了,實(shí)在不敢再下去了,搖頭道:“我這人命寒,這兩次要不是我運(yùn)氣好,早就交待了,我勸你最好也別動這心了。這年頭,還是安穩(wěn)點(diǎn)過日子好啦!” 老癢悶哼了一聲,說道:“話——話不是這么講的,你他娘的有家里給你撐——撐著,干嘛都可以,我已經(jīng)浪費(fèi)三年時間了,你看我現(xiàn)在連手機(jī)都還沒有用利索,家里老媽還指望我給她買套房子呢,我不動——動歪腦筋不行呀!我已經(jīng)想好了,先在杭州待一段時間,接著還得去秦嶺,怎么樣也得先倒個十幾萬回來,這次我學(xué)得乖點(diǎn), 到時候倒——倒到了些東西,你也幫我出手點(diǎn)?!?/br> 我說道:“你他娘的,你三年窯子白蹲了,我可告訴你,出來再犯再進(jìn)去可是二進(jìn)宮,可是從重罰,你要是一不小心,說不定就直接被斃了。” 老癢揮揮手,表示不想再談這個問題,我看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非常堅(jiān)決,又有點(diǎn)無奈,問道:“你是不是家里出啥事的?你可別把我當(dāng)外人啊,要是經(jīng)濟(jì)方面有啥問題,我能幫的一定幫!” 老癢苦笑一聲,“拉倒吧你,你有多少家當(dāng)我還不知道,要你掏個十萬,八萬你還能掏出來,再多我看你也夠嗆的!” 我一聽,知道他家里果然出了事情,不過這人死要面子,我問他他肯定不會說的,心說他自幼喪父,老娘身體又不好,該不會他老娘出了啥事吧,就問他:“你娘現(xiàn)在怎么樣?三年沒見你,現(xiàn)在你出來了,她老人家肯定開心極了吧?” 我這話一出就看老癢眼一紅,哽咽道:“別提我娘,一提我就心酸,喝酒喝酒!” 本來我是絕計(jì)是不會再去倒斗了,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料的不錯,他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和他的老娘有關(guān),可能需要一大筆錢,老癢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膽子大,就算我不陪他去倒斗,他自己肯定也會去地。 他又不懂行情,不知道什么東西值錢,這一來二去的實(shí)在太危險(xiǎn).要是他真的再進(jìn)去了,我心里也會過意不去的。就對他說道:“行了行了,那咱哥倆就再合作一次,弄個大斗倒了,一次性搞定。你實(shí)話告訴我,你到底需要多少錢?” 他舉起四個手指, “四十萬?” “再加一個零!” “四百萬?”我張大嘴巴,“我的姥姥,你就算把你那總兵的墓連根拔了也沒四百萬,我真服了你,就這價錢,最起碼得搞個漢墓。” 老癢一聽我肯幫他,大喜過望,忙不喋的點(diǎn)頭,“你說的我也懂,但那漢墓哪里有那么好找,我就不信你能找得到!” 我自己心里也沒有底,說道:“難找也得找,想發(fā)財(cái)哪里有這么容易,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下去之后任何事都得聽我的,放屁也得先通知我一聲,聽到不?” 這小子早已什么都聽不進(jìn)了,心早已飛到秦嶺去了,一邊給我添酒,一邊拍馬屁道:“那是那是,你老吳是什么人呀,你放個屁都是香的,只要能倒到四百萬,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要說不放屁,你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我倆趁著酒勁,就把這事給拍板了。接下來又扯了一會兒女人,胡天海地,喝到半夜,都到桌子底下躺著去了。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都在家休息。找了幾個在大學(xué)里搞網(wǎng)絡(luò)的同學(xué),想找找那張照片到底是誰發(fā)到網(wǎng)上的,結(jié)果忙活了半天,只查到這條信息來自吉林,其他就什么都查不到了。那同學(xué)臨走摞下一句話,說幫我找個真正的高手再去弄弄。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希望,只能暫時就這么著! 老癢后來又來找了我?guī)状危瑔栁覒?yīng)該準(zhǔn)備些什么東西,我根據(jù)這兩次的經(jīng)驗(yàn)寫了張條子給他,讓他去辦齊了,還特地交待他:“咱這是要命的買賣,可千萬別貪便宜。凡是就挑最好最貴的買,你要是給我弄些水貨過來,大家一起完蛋?!?/br> 囑咐完我就先飛到濟(jì)南,到英雄山找老海,把胖子那顆魚眼石給老???,老海看了之后樂得嘴巴都合不攏,笑道:“這位爺,我這是賣古董的,你這東西應(yīng)該拿到珠寶店去,讓他們給你估價。” 我說:“這魚眼石也是古董呀?!?/br> 他笑笑:“我也知道,你拿出來的東西肯定是好貨,這珠子要是鑲在釵上,或者鑲在衣服上那就是寶貝了。 就這么一顆讓我怎么判斷,你說是古董人家也不大相信呀。 要不這樣吧,我去給你搞支玉釵來,咱們把這球子給鑲上去,看看能不能賣?我先給你點(diǎn)訂金,你把東西放我這,識貨的人自然會出好價錢?!?/br> 我一聽也覺得沒有其他好辦法,只好先這樣辦著,抄了個手機(jī)號碼給他,拿了他二十五萬訂金,就灰溜溜的回杭州了。 開往西安的長途臥鋪汽車上,我和老癢并排兩張床,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本來我打算直接坐飛機(jī)飛到西安再說,可我沒三叔那么大的面子,一大包違禁品卡在安檢口子上,只好換坐汽車,而且只能坐私人承包的大巴。 這車一會兒上高速,一會兒下高速,在山溝溝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無聊的緊,我就和老癢瞎侃,說那地方可能有個漢墓,這地方可能有個唐陵,說的老癢恨不得中途下車去挖。 老癢問我要不要去三年前倒的那個斗看看有什么東西剩下,說不定還能找到點(diǎn)線索,我說:“你要是還能找到那斗在什么地方,我就和你去看看。” 老癢朝我賊笑,說他早就留下了記號,我大笑:“三年了,在那種深山老嶺里,什么記號能保存三年?” 他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就瞧好吧,我那記號別說三年,三十年都還管用?!?/br> 我不知道他搞什么花樣,懶得理他,暈暈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到了西安后,我們找了個小招待所過了一夜,吃了當(dāng)?shù)氐乃岵顺疵缀蛙饺販?,順便逛了逛夜市,直逛到十二點(diǎn)多,老癢惦記著炒米的味道又嚷著要去吃夜排檔,我們就在路邊隨便找了家排檔坐了下來,點(diǎn)了二瓶啤酒,邊喝邊吃,這時候也沒忌諱,心說我們這一口南方話這邊的人也聽不懂,就聊起明天倒斗的事情。 聊著聊著,就聽邊上一老頭說道:“兩位,想去啊答做土貨買賣勒?” 秦嶺神樹 第三章 跟蹤 我們正聊得起勁,他這句話沒頭沒尾,口音又重,我們根本聽不懂,老癢“啊”了一聲,問道:“啊答是什么地方?” 那老頭子看我們聽不懂,便換了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問我們:“俺的意思是兩位想去啥地方做買賣?是不是來挖土貨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土貨,而且在南方人情冷漠,除了推銷的,很少有人會在路邊攤下和人隨便搭腔。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幸好老癢反應(yīng)快,學(xué)著那老頭子的腔調(diào)說道:“俺——俺們是來旅游的,對土特產(chǎn)不感興趣。你——你老爺子是賣土貨的?” 那老頭子哈哈一笑,對我們擺擺手就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我們兩人莫名其妙,就聽老頭子對他幾個同桌輕聲說道:“沒事沒事,倆個青頭,哈也不懂,不用搭理。” 老癢聽了臉色一變,招呼我快走,我們丟下十塊錢,就快步離開這個路邊推。直走到一個轉(zhuǎn)彎處,我就問老癢:“干啥要走?酒才喝到一半呢?” 老癢鬼鬼祟祟的往后看了一眼,說道:“那——那老頭子不簡單,剛才他對同桌說我倆是青——青頭,我在牢里聽那幾個走江湖的人說過,這青頭就是指我們不是道上的人,這一班人可能也是來倒斗的?!?/br> 我笑說:“那也不至于要走呀,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們能拿我們怎么樣?”老癢拍拍我,說我不懂,這黑道上的事情說不清楚,剛才我們說的那些話估計(jì)已經(jīng)全部被聽過去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殺個人就像捏死只螞蟻似的,不走恐怕夜長夢多。 我知道他在牢里恐怕聽些黑老大添油加醋的說了不少事情,也不去和他強(qiáng)辯。點(diǎn)點(diǎn)頭就回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我們不到七點(diǎn)就出發(fā)了,每人負(fù)重十五公斤的裝備和干糧,秦嶺之中山溪眾多,不需要帶太多的水,但是很有必要準(zhǔn)備一些治療腹瀉的藥品。我們這些城市里的腸胃,肯定適應(yīng)不了大山里的天然溪水。 我之前來過秦嶺幾次,每次來都是給導(dǎo)游提溜著轉(zhuǎn),從來不知道這路該怎么走。所以這次還得跟著老癢,他三年前過來地時候也是跟在旅行團(tuán)里,旅行團(tuán)怎么走他這次也得怎么走,不然就認(rèn)不到路了。 我們經(jīng)西寶高速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到達(dá)陜西寶雞的常羊山。然后又轉(zhuǎn)向嘉陵江的源頭,我看著地圖,越看越郁悶,他娘的這簡直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早知道這樣,不如直接去報(bào)個旅行團(tuán)。 我平時走逛了直來直去的路,這盤山公路五秒一小轉(zhuǎn),十秒一大轉(zhuǎn),我腦袋頂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覺得五臟六腑翻騰,老癢更是不濟(jì),他三年沒坐過車了,這一路上已經(jīng)暈得夠嗆了,這一次更是了不得,膽汗都要吐出來了,直說:“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這條路的時候還能跟邊上的娘們扯皮,沒想到這次連眼皮都睜——睜不開了。” 我罵道:“我他娘的費(fèi)話別這么多,放著高速路不走,你非要走羊腸盤山道,現(xiàn)在后悔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