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里面的井壁剛開始還有一些石板鑲嵌,到后面就沒有,而且非常的不平整,有點像人的十二指腸的內(nèi)壁,有風從井里吹進來,夾雜著一絲潮濕的味道,探頭進去幾米,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往何處。 胖子看著就奇怪倒:“有點象東北的地窖口子?該不是修這座靈宮的時候,工匠用來腌白菜的地方?!?/br> 華和尚沒去理他,用手感覺了一下洞口:“風是從這里吹出來的,這井不是實心的,肯定能通到什么地方去?!?/br> 胖子問,“會不會就是通到天宮地宮里去的后門,你們說的三頭龍之間的秘道?” 我輕聲說:“三頭龍局已經(jīng)證明是假的了,而且就算是真的,秘道應該開在地宮里,怎能開到這里來?” 胖子道:“你不懂。這叫聲東擊西,你沒聽毛主席說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定這就是那‘汪汪叫’的計策。” 胖子一時記不住汪藏海的名字,隨口就給他起了個外號,我聽了差點笑出來。沒好氣的說:“拜托你放尊重點,怎么說汪藏海也是這一派的大師。你見了也得叫聲祖師爺。而且那話哪里是毛主席說的,這是楚留香說的?!?/br> 胖子道:“你少給我認祖宗,什么祖師爺,他要是認我我還不認他呢,咱們別扯這個了,拿這個洞怎么辦?要不要進去看看?說不定還真讓我說中呢,那尸討將來也是個禍害,要是在這洞里做了窩兒可能還會害人,咱們下去把它干掉?!?/br> 華和尚搖頭說不可能:“既然群龍座是假的,就沒有不要挖通三座山,這樣倒也合情理,他們根本就沒有人力和精力做這么巨大的工程,修一個云頂天宮恐怕就夠嗆了。這個洞在這里,恐怕大有學問了?!?/br> 我看他眼睛有點放光,顯然有想法,就讓他說出來,大家也好商量商量。 華和尚道:“我只是初步的一個構(gòu)想,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胖子道了:“沒事,先說出來再說,如果有錯誤,同志們會幫你改正的。” 華和尚失笑,點頭道:“好,那我就來說說。其他先不說,暫說這洞的口子開在這靈殿下面的這塊地方,就非常耐人尋味,你想,把這口子開在這里,肯定是為了隱蔽的考慮,又有風吹出,說名這個洞是通往什么地方的一條通道,再看,洞壁上有的修鑿痕跡全是反鑿子,就是說這個洞是從里面開出來的,而不是從這里打進去的,三個要點,按照我們的經(jīng)驗,我們可以推斷出這可能是一條排道,可能是修墓的工匠給自己留的后路,如果古墓被封,可以從這里逃跑?!?/br> 我奇怪道:“排道?不會吧,這么說,這下面還是有地宮的?雖然這里不是三頭龍,但是還是修建了陪葬陵?” 華和尚卻搖頭:“可能性不大,我們在封墓石下面沒有發(fā)現(xiàn)地宮的入口,有地宮入口必然是在那里,如果沒有入口,就肯定沒有地宮,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把入口修在風水位之外,于主大不利?!?/br> 胖子道:“汪汪叫這個人,做事情很乖張的,也許他就是把入口修在了別的地方?!?/br> 華和尚擺手:“千萬別想的這么復雜,汪藏海還是有時代局限性的,要是他連葬經(jīng)都不遵守,亂來一氣的話,我們死一萬次都不夠?!?/br> 我一想也是,如果連葬經(jīng)都不遵守了,那就不用看風水了。象成吉思汗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刨坑埋了,萬馬一踏,到現(xiàn)在都沒人找到。問他道:“那既然下面沒地宮,你說這條排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華和尚道:“排除法,第一,這條排道修在這假陪葬陵的下面,那么肯定是和云頂天宮的工匠有關(guān)系;第二,附近什么地方可能會修建這樣的排道?毫無疑問,只有云頂天宮的地宮!所以我的結(jié)論——排道十有八久,是從三圣山下天宮地宮一路挖過來的。” 我馬上叫道:“這怎么可能,這也太遠了,他們?nèi)绻媸且谝粭l排道來做后路,也不用把口子挖到這里來,大可以直接做到三圣山上,那樣不是可以省不少力氣嗎?而且在山里挖出這么長一條排道,需要多少時間,少說也要二三十年吧?這樣的工程是人能做到的嗎?” 華和尚解釋道:“云頂天宮這樣的浩大工程,在古時候肯定需要花費六七十年,甚至幾代人才能修建起來,我想里面的工匠知道自己最后必死的情況下,偷偷要挖一條排道出來,并不是不可能。至于他們?yōu)槭裁匆讯吹某隹陂_在如此遠的另一座山上面,肯定有他們自己不得已的原因,我們下去看看,必然能知道。” 一直聽著的葉成問道:“和尚,你這想法,你自己有沒有把握?” 華和尚頓了一下,道:“說實話,我不敢說,不過我覺的值得我們?nèi)L試一下??偙仍蹅兂鋈ブ笤倥芤惶说膹?,現(xiàn)在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是一條排道,如果我料錯了,那下面是其他地方,進入也不是壞事情,這種排道,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沒人會在自己逃命的路上設(shè)機關(guān)的?!?/br> 我一琢磨,華和尚的說法實在是非常有吸引力,一來這里風水的說法太亂,我已經(jīng)搞不清楚陳皮阿四他們說的話了這里的風水是好是壞我也沒興趣。二來另一邊阿寧他們的進展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們已經(jīng)浪費了很多時間,到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三叔安排這一次‘下地’的目的,要是因為這一個來回全盤皆輸,我真是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另一個方面還有一個考慮就是順子現(xiàn)在可能基本上知道了我們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悶聲不響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但是這人不笨,我一直看著他手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刀超過兩尺,說明這個人已經(jīng)在戒備我們了,這人一旦回到村里,誰知道他會干什么,說不定馬上就會把我們賣了,陳皮阿四肯定考慮到了這一點,如果我們不得已要出山重來,那進村之前第一件事肯定是殺人滅口或者重金收買,到時候再找向?qū)?,就不一定能找的到,你們?nèi)ヒ淮窝┥?,自己回來了向?qū)]回來,誰還會再帶我們進去,二來,村里能帶人上雪山的人,恐怕也不多了。 幾個人商量一下,權(quán)衡再三,意見卻不統(tǒng)一,葉成怕那尸胎堅決不贊成下去,潘子也覺得邪乎,胖子和我就覺得可以試一下。華和尚就去請示陳皮阿四,說老爺子我們要不就走一招? 陳皮阿四一直坐在那閉著眼睛聽我們說話,華和尚問了幾遍,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是睡著了。 胖子有點按奈不住,就去拍他道:“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別在這裝酷啊?!币煌浦拢惼ぐ⑺幕瘟艘幌?,卻仍舊沒有睜開眼。 華和尚一看,臉色一變,猛跑上去一抓老頭子的手,一下子臉就唰一下白了,胖子一看也跑了過去,一摸老頭子的脖子,也頓時變色道:“我cao,死了!” 眾人一聽,都楞了一下,什么?死了?怎么可能,幾分鐘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但是一看到胖子的臉色,華和尚腦門上的汗,和毫無反應的陳皮阿四,我們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眾人馬上圍了過去。 一邊的老頭子像是僵直了一樣,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坐著,猶如冰雕一般。 我摸了摸陳皮阿四的手腕,一下子也摸不到脈搏在什么地方,只是感覺他的皮膚又干又澀,而且涼的可怕。而且里面的rou似乎都僵了。 難道真是死了?我心里駭然,就在我們在那里研究那坑的時候,陳皮阿四就坐在這里,心臟慢慢停止了跳動? 雖然這很符合低體溫癥的死亡方式,但是低體溫癥起碼需要在低溫度下二十分鐘才會真正斷氣,我們才坐了五分鐘都不到,他怎么會就突然死了?這也說不通啊。 我心里還存著一絲希望,胖子這人說話不靠譜,他是只摸了摸陳皮阿四的脖子,判斷死亡太武斷了。有可能只是休克了,剛才一路跑的太快了,九十歲的老人怎么可能受的了? 然而華和尚皺著眉頭,掰開老頭子的眼睛,用手電去照后。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他回頭看了一眼葉成,搖了搖頭。 華和尚有一定的醫(yī)學知識,看到他搖頭,我們頓時就吸了口涼氣,知道不會錯了,真的是死了。 潘子輕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華和尚嘆了口氣。不知是說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話,陰著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胖子就拉了潘子一下道:“這么大年紀了,怎么死都行啊。” 我不禁一嘆,果然對于九十來歲的老頭,來到這里,實在是太勉強了,發(fā)生這種事情說是意外,也在情理之中,這陳皮阿四大概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這樣死掉。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我的爺爺最后也是這樣突然就去世的,當時我在吃飯,前一分鐘他還在讓我給他拿酒,后一分鐘他就去了,我父親說,很多盜墓的人因為早年接觸了大量的墓氣,所以心臟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所以老了大部分都是這樣死的,也好,這是最舒服的死法。 我們都有點不知所措,一方面陳皮阿四是他們的瓢把子,現(xiàn)在他死了,葉成和華和尚呆在這里就沒意義了。二來,我們是得了一個大便宜,順利到達這兒,但是陳皮阿四一死,悶油瓶又不在。靠胖子和潘子兩個帶我們,恐怕也夠嗆啊。 就在我飛快琢磨的時候,陳皮阿四忽然一顫,我一驚,以為是條件反射的尸動,誰知道‘啪’一聲我的脖子就給他死死的捏住了,同時他人猛的一直,眼睛睜了開來。 我們?nèi)o嚇了一大跳,葉成就直接一滑摔下去五六米,胖子和潘子也忙往后一退,胖子驚叫道:“詐尸!” 我趕緊想把手給掰開來,沒想到這老頭枯萎樹枝一樣的手力氣極其大,象老虎鉗子一樣,連動也動不了。忙咳嗽著大叫:“拿…蹄子來,快快!” 話還沒說完,陳皮阿四突然就松開我的脖子,把我一推,罵道:“你在胡扯什么?” 我腦子已經(jīng)混沌了,趕緊退到胖子身后,卻給胖子卡住不讓我過去,這時候忽然一想,不對啊,詐尸還會說話?再一看陳皮阿四,明顯人的精神也上來了,呼吸也恢復了。 我們幾個一臉疑惑的看著陳皮阿四,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胖子更是眼睛直瞟向陳皮阿四,非常的疑惑,但是這一下子陳皮阿四好像又恢復了正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脈搏停止跳動過。似乎剛才的那一剎那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覺。 華和尚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問道:“老爺子你沒事情吧?你剛才這是……” 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死過一次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點上一只煙,說道:“什么?” 華和尚看著陳皮阿四的表情,也有點犯暈,不知道說什么好。 陳皮阿四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老頭子我沒這么容易死。” 我看著陳皮阿四的樣子和語氣,和剛才無異,也不象似乎給什么鬼借尸還魂的,忽然感覺剛才是不是被他耍了?但是他干什么要玩這種把戲啊,一把年紀了。 陳皮阿四一下子“復活”,一下子誰也沒反應過來,但是看他的樣子,我們也不能把他按倒解剖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又逐漸懷疑是不是剛才華和尚和胖子弄錯了,老年人的脈搏本來就很難摸,兩個赤腳醫(yī)生可能根本就沒摸對地方。而陳皮阿四到底年紀大了,偶然發(fā)一下呆,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個人都是一臉疑惑,但是都沒辦法表露。 華和尚雖然奇怪,但是一看陳皮阿四沒事情,也就放下心來,于是把剛才我們討論的事情又說了一次,陳皮阿四看著那冰洞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有點道理,似乎值得試一下?!?/br> ? 云頂天宮篇 第二十八章 進入排道 我們在洞口停留了很久,討論這個洞的可能性,期間陳皮阿四突然僵死了一段時間后又奇跡般的復原了。我們莫名其妙,但是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想提起剛才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只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這奇怪的冰洞上。 我們圍到這個洞邊上,討論下洞具體的問題,我們幾個雖然都經(jīng)歷過不少洞xue的探險,但是都是在平原和山區(qū),和這里大不相同,需要從長計議。 這個洞剛開始是斜著四十度左右下去的,底下很深,并不好走,剛才胖子他們摔下去,要是控制不住姿勢,也是十分危險,很可能會在洞里打起滾,那摔到低腦袋可能就撞扁了。 潘子甩下去一根熒光棒子,黃色的冷光迅速滾落,在很遠的地方彈跳幾下,消失不見。 如果華和尚的說法是對的,回憶我們兩座雪山之間的走勢,這個洞xue肯定是一路向下然后再往上的“v”字路線,兩座雪山因為屬于同一條山脈,所以山峰之間的峽谷海拔也很高,這條“v”字路線的距離,應該不會超過5公里。 當然如果當時的工匠秀逗喜歡“z”字形挖掘,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種情理之外的事情應該不用考慮。 既然是人工挖掘出來的通道,那就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我們商量完之后,決定先由潘子探洞。這次準備好了武器,萬一那尸胎還在里面,就地就把它解決掉。 潘子剛才拖了進去,很沒面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就掏了登山繩子。一邊系在胖子的腰上,一邊就扔下洞口,一馬當先爬了下去。過了一只煙的功夫,才聽到他的叫聲,讓我們下去。 我們也陸續(xù)地爬下洞口。坑道修鑿的非常粗糙,石頭里進外出,一路滑下去屁股給割的生疼。我一邊爬一邊觀察邊上的巖石。這些都是火山噴發(fā)的時候,涌出的玄武巖,上面有大量的氣泡,這些石頭密度很不穩(wěn)定,有些硬的像鐵一樣,有些就軟的像豆腐。不知道當年開鑿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情形。 我們一個一個的下去,胖子最后一個下來,一下子一堆人擠在了上面石道斜坡的盡頭,大口喘著氣。我們在這里看到很多黑色的液體,肯定是尸胎的體液,但是卻不見尸胎的影子,可能往洞xue的更深處去了。 這個冰封下的狹洞傾斜著下去,到了下面轉(zhuǎn)彎的地方,變的豎立著狹長起來,再往里面,洞xue的高度似乎繼續(xù)在增加,豁然開朗,空間似乎變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電照不進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他們在挖隧道的時候故意再設(shè)置了一段比較寬的隧道,這在我們開盜洞的時候也有講究,叫做鴿子間,這地方是用來囤積空氣和放置‘土’的,當然鴿子間的做法復雜,你在地里挖出這么大一個可以讓兩個人轉(zhuǎn)身的空間,而不從盜洞口翻出一點土星子,有一個非常非常巧妙的竅門。 但是手電一照,我們就一呆,原來這條排道到了這里竟然已經(jīng)到了頭了,到了前面急速收縮變窄,最后前面只剩下一條大概只能供一個人側(cè)身進入的石縫隙,猶如一道不規(guī)則的劍痕,深深刺進山巖里面。 潘子問道:“不是說這是工匠逃生的秘道嗎?變成條瞄人縫了?這還走的過去嘛?” 華和尚想了想,忽然做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想這一條排道可能是利用了天然的火山溶洞,火山洞在火山地帶的巖層里面非常常見,四通八達,最長的火山溶洞全長可以達到幾千公里,就像蜘蛛網(wǎng)一樣密布地下,可能這一條火山縫隙能夠一直通到對面的三圣山,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可以挖通這么長的一條秘道,原來是利用了大自然預先設(shè)好的通道?!?/br> 胖子道:“那難不成我們也得進這縫里?你們都還行,我這體形可夠嗆啊。”胖子在海底墓里就說著要減肥,但是到現(xiàn)在也沒見成效,看著他的身材,還是真夠嗆。 華和尚道:“這應該不用擔心,這種火山溶洞都是樹枝狀結(jié)構(gòu)的,這些孔洞應該都通到更大的縫隙里,這在地質(zhì)學上就叫做地下走廊,有的地下走廊規(guī)模非常大,里面甚至會形成自己獨特的生態(tài)系統(tǒng),我相信進去不久縫隙肯定會寬起來,因為這種地質(zhì)破壞都是從內(nèi)部開始的。” 華和尚言之鑿鑿,我卻不是很相信他,不過這時候確實也沒有理由反駁他,于是大家休息片刻,整頓裝備,由胖子打頭,繼續(xù)朝著縫隙內(nèi)爬去。 縫隙里面是一片漆黑,而且手電都沒有用處,因為那種黑是全方位的。在歐洲,人們認為所有的這種縫隙都是通向地獄的通道,藏民也認為洞xue是惡魔的地盤而從不進入。我雖然有過很多這樣的經(jīng)歷,但是進入縫隙的那一剎那,心臟還是不安的跳動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收著腹部進入了縫隙之后,我們側(cè)著像螃蟹一樣走,這個地方的洞壁已經(jīng)沒有了人工的痕跡,里面幾乎不能轉(zhuǎn)頭,看著前面,滿眼都是琉璃花的痕跡,大量的各種顏色的巖溶滴瘤覆蓋著所有的巖石,上面結(jié)滿結(jié)晶透明的冰霜,像凝聚的水柱均勻排列。 我在學建筑的時候?qū)W過一點地質(zhì)學,我腦子里有模糊的記憶,眼前的東西應該是火山噴出巖,和我們在遭遇暴風雪的時候進去避難的那一道火山縫隙一樣。這種地貌的產(chǎn)生又不同于常見的火山巖洞,這種縫隙是在火山噴發(fā)的一剎那形成的,然后給火山碎屑流以極高的速度沖出來,它的特點是形成的火山縫隙道極長,但是隧道單一,不會形成火山巖洞一樣的迷宮洞群。 縫隙的剛開始段非常狹窄,我們不得不學著霹靂舞的動作挪動。沒十五分鐘已經(jīng)累的渾身酸痛,想著當年那些逃難的工匠,爬出來也挺不容易。不過走著走著,縫隙真的如華和尚所說,逐漸變寬,最后竟然轉(zhuǎn)過身子前進。 縫隙里面一片漆黑,但是四周的琉璃和融化的云母反射著我們的手電光,使得四周的光線產(chǎn)生一種魔幻的效果,加上大面積的火山碎屑覆蓋的熔巖刺、繩狀結(jié)殼熔巖、熔巖鐘乳讓人目不暇接,非常漂亮。 走著走著,我們就逐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人類活動過的跡象。比如說廢棄的鐵銹工具、篝火的痕跡,都非常古老。 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奇怪的東西??p隙里面非常干凈,只走了將近六個小時,我們已經(jīng)到達了華和尚所說的地下走廊規(guī)模的隧道,這里面的縫隙已經(jīng)非常非常的寬闊。 縫隙到了這里,我又發(fā)現(xiàn)了大量人工修造的跡象,在一邊的縫隙壁上,給修鑿出了很多簡陋的臺階,一直向上,這臺階說是臺階,其實只是一些突出的石頭,要是腳大如胖子的,恐怕走幾步就要暈。 我們停下來休息,我略微計算了一下,我們行走的距離和下來的坡度,發(fā)現(xiàn)我們這個時候所處的海拔高度已經(jīng)低于雪線,可能已經(jīng)位于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下方。這兩座山峰如果在地表上行走,就算是直線行走,最起碼也要花八個小時,現(xiàn)在在地下行走,我們節(jié)約了不少時間,而上面的邊防線,要是知道有這么一條地下走廊,肯定會大跌眼鏡。 那到了這里,如果繼續(xù)在縫隙的底部行走,那我們可能就要走到地心去了,這些簡陋的臺階,估計是說明這條隧道進入了第二個階段,臺階的盡頭,也許就是云頂天宮的神秘地宮。 休息了片刻,幾個人都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于是馬上再次起程,不過這一次,路走起來就沒有這么順利了。 我們幾個都用登山繩子互相連起來,然后盡量貼著一邊的峭壁,踩著開玩笑一樣的“石階梯”,一點一點走上去,剛開始還好,等到爬到一定的高度后,馬上就覺得自己像一個攀巖運動員一樣,但是自己又沒有半點攀巖的經(jīng)驗,這種感覺別提多慌了。 胖子的腳大,這些階梯他踩著就像踩高蹺一樣,所以沒走幾步,腳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我看他直念阿彌陀佛。 所幸一路走的小心,幾乎是像女人做針線活一樣,一點一點的向上爬去。很快,下面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的深淵,無法估計出高度,看著就會頭暈,要不是剛才我們是從下面上來,我包準真的會以為下面是通著地獄的。 隨后這幾個小時,我們越走越高,最后都無法判斷自己是在哪個位置,也無法判斷時間,幾個人進入到一種茫然的狀態(tài)。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休息,不知道是盜墓人天生的貪欲,還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實在無法休息,你可以想象你的一只腳踩在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上,一只腳懸空,下面是萬丈懸崖,如何能休息的進去? 走著走著,忽然四周傳來了水聲,打起手電一照,原來一邊的峭壁上竟然有好幾處泉水瀑布,順著峭壁流淌,大小不一??吹缴厦娴乃畾猓礃幼舆€是溫泉,溫泉水不知道是從哪里流出來的,但是水聲卻很大,似乎這附近有地下水脈的活動。 胖子問我們爬過去洗把臉舒服一下,最近的溫泉離他只有一個手的距離,其實我們這一路來已經(jīng)很累了,加上上次有過在溫泉邊上休息的記憶,幾個人都想在這邊停一下,可是順子卻搖頭道:“不行!”說著指了指溫泉邊上的巖石,我們一看,第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仔細一看,卻幾乎打了一個寒顫。 只見溫泉邊上的巖石上,有很多的非常奇怪的紋路,我第一眼以為是火山紋,但是仔細一看,卻寒毛直豎,原來這些紋路不是巖石上的,而竟然是一條一條的手臂粗細的蚰蜒,扒在上面。這些蚰蜒的顏色和邊上的琉璃火山石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們四處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石頭上面幾乎爬滿了這些東西,一動不動的,似乎都死了一樣。 一下子我們都安靜了下來,胖子輕聲道:“怎么回事,咱們怎么進蟲子窩了?” 順子輕聲道:“雪山上的生物一般都集中在溫泉邊上,所以不要一看到溫泉就想著下去舒服,有些溫泉里甚至都是螞蟥。不過現(xiàn)在氣溫還偏冷,這些東西扒在這里是處于半死狀態(tài),沒有特別強烈的刺激,他們是不會醒過來的。我們快走,過了這一段就沒事了?!?/br> 幾個人馬上開動,胖子掂著腳,邊挪邊問道:“特別強烈的刺激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