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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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解連環(huán)卻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追的極快,很快,兩個人就游到了那光點的上方三十幾米開外,三叔的恐懼到達了極限,他一下沖過去,拽住了解連環(huán)不讓他繼續(xù)靠近。 解連環(huán)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嚇了一跳,停了下來。 三叔用手電做著動作,解連環(huán)也揮動著回復,但是兩個人都無法理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三叔懊惱極了,真想馬上打開探燈說個明白,但是又怕這么近的距離,萬一照出來,下面真是鯊魚之類的東西,真的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正在焦慮的琢磨到底怎么讓解連環(huán)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亮起,解連環(huán)竟然打亮了探燈,顯然他也郁悶的夠嗆,實在忍不住想問問三叔為什么要拉住他。 三叔嚇了一跳,一邊去捂燈,一邊低頭向下看去。 白光的盡頭,下面的黑暗中,朦朦朧朧的,照出了無數(shù)個白色的,裹在破敗紗衣中的人狀物體,隨著三叔越來越適應探燈的光線,他看的越來越清晰,那竟然是一具具懸浮在水中的古尸,連綿了一大片,龐大的白色沙衣猶如巨大的水母裙擺,飄散在水中。毫無無數(shù)朵來自幽冥的牡丹。 幽暗的水深處,那一具具白紗圍裹的古尸,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少年,白紗早已經(jīng)破敗,分不清是男是女,因為距離尚遠,尸體的樣貌也是一片模糊,看不出保存的情況,三叔逐漸放開了遮住探燈的手,在冰冷的白光下,那幾朵白色飄舞的紗衣,真的讓人有一股冰徹心肺的寒意。 因為探燈光的關系,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從知道那微弱的綠色螢光,到底是從這些古尸的什么地方發(fā)射出來的,而最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是,古尸群并不是靜止的,僵硬的尸體懸浮在水里,竟然還在緩緩的移動。 三叔的心都要從喉嚨里跳了出來,在不透氣的頭盔里,他的腦袋上全是冷汗,心說幸好他拉住了解連環(huán),要是剛才直游過去,貼到這群古尸邊上才開燈,自己不嚇死才怪。這些尸體肯定在這里泡了近千年,普通的早就泡化了,怎么可能還懸浮在水中,難不成已經(jīng)成了粽子? 自己下來時候一點準備也沒有,根本沒想過會面對如此險惡的局面,連驢蹄子都不曾帶上一下,說來也是冤枉之極,跟著這狗日的解連環(huán),三叔也早已忘記這一切是自己自找的。 牐 再看解連環(huán),也是一臉的驚恐,可見剛才毫不在乎靠近的行為,應該是不知真實情況造成的,看樣子老外并沒有告訴他會看到什么。牐 三叔思緒如電,閃電間已經(jīng)預見了好幾個情況,此時遠處的古尸群卻漸漸飄近,不緊不慢,白紗緩慢的飄動,要不是四周的黑暗,如此情景真如天宮之中仙人踩云而行的場景。 三叔看著看著,突然就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什么了。 他壓低身形,潛水幾米,使得自己靠的更近,仔細去看。 古尸似乎沒有完全腐爛,五官雖然模糊,但是還能看出人的樣貌來。一具具呈現(xiàn)各種姿態(tài),有的如托盤,有的如吹簫,有的如彈琴鼓瑟,洋洋十幾具,雖然僵硬如鐵,但是姿勢之悠美,無以倫比,三叔頓時就明白了他看到了什么,他張大了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 在很多古墓的壁畫上,都會描繪著這么一副畫面,那就是墓主人尸解生天,天上天門打開,群仙集會相迎,祥云繚繞,神鳥飛揚,天光普照,在這樣的壁畫中,必然會在墓主人踏的云梯之傍邊的上方,畫著“天師舞樂圖”,畫中必有無數(shù)的天樂老仙,鼓瑟齊鳴。 但是這里的苦主顯然是感覺一副畫的“天師舞樂”不過癮,這幾百具古尸,所形成的景象,正是真實化的天師舞樂,鼓瑟齊鳴,這簡直太不可思議。 他頓時就明白為什么解連環(huán)會尋找這幾具古尸,因為天師舞樂的路線,就是墓主人尸解升天的仙路,跟著古尸,就肯定能找到墓主人的所在。 一邊的解連環(huán)緩過勁來,示意三叔跟上去,因為緊張,他的動作都變形了。 三叔努力安撫自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肯定進了了不得的地方了,此時他反到不慌了,因為既然知道了這個地方,古墓又不會跑,現(xiàn)在這樣的準備,顯然是不充分的,他有了十足的借口,可以讓他說服自己退出去。 牐 現(xiàn)在來想,他們所處的地方,根本就是一片無盡的深淵,那幾具古尸往哪里飄去,要飄多久,根本無法猜測,如果貿(mào)然去跟,不知道還需要浪費多少時間,氧氣也不充裕了,的確是相當?shù)牟幻髦恰?/br> 三叔完全醒悟了過來,他阻止了了解連環(huán),示意他回去,不要再進行下去了,現(xiàn)在的情況再繼續(xù)深入太危險,老命還是重要的。 然而解連環(huán)此時卻又突然又下定了決心(神經(jīng)質是二世祖的通病,貌似我也有這樣的問題),不等三叔阻止,徑直就往女尸去的地方追去。 牐 三叔在后面打了個幾個探燈信號,想讓他再等等,解連環(huán)卻一點也沒有在意,三叔一看,心說糟糕了,這小子大約是想甩開自己了。 剛才脅迫解連環(huán),兩個人一起下來,解連環(huán)肯定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今應該是快到尾聲了,解連環(huán)干脆就甩掉他了。 縱使和他再沒感情,解連環(huán)仍舊是自己的親戚,而且自己是所謂的哥哥,中國人在這個問題上,始終有著血緣情節(jié)和護幼的情節(jié),三叔此時不可能丟下解連環(huán)不管,他只能壓住滿肚子的火,急追上去。 (說到這里,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聽到三叔提起自己的“不得以”以及“沒辦法”,重復的我都能聽出來異樣,似乎他在潛意識,非常強調的自己跟著解連環(huán)去的不情愿,事實上,以我了解三叔的個性,三叔在那個時候,還不是那種能夠控制住自己好奇心的人,我在這里已經(jīng)感覺到,必然,解連環(huán)之后的死,三叔可能會付上主要的責任。 我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三叔在我小時候,帶過我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就因為別人叫他去下地,而又無法顧及我,就把我用繩子拴在路邊上整整曬了一天,曬的我差點中暑,事后他用很多鹽水棒冰賄賂我隱瞞了這件事情,我那時候不懂事,也就沒說出去。但是對于這件事情,可知道他年輕時候性格是相當頑劣,自控能力很差。 但是想起解連環(huán)在古墓上流下的血字,我卻始終無法相信,三叔會特意去害他。所以聽到這里,我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 接下來事情,節(jié)奏十分之快。 三叔一邊權衡著氧氣的消耗,一邊奮力追趕解連環(huán),他是越想越不對,想這樣的海底古墓,他倒底不曾倒過,實在是沒有把握。 牐 但是解連環(huán)這個時候已經(jīng)根本是在逃了,在前面潛的飛快,加上三叔并不是太擅長潛水,氣明顯跟不上他。 跟著前面的燈光,在黑暗中一直往前游了十幾分鐘,不知不覺的,許多的懸浮物出現(xiàn)在了三叔的四周,三叔草草一看,都是殘破的木頭構建,雕窗,木梁,成千上萬,全部都高度腐敗,上面結滿了白色的海銹。 緊接著,在這里漂浮物的中間,三叔就看到了一個傾斜的巨大的猶如怪獸一般的黑影。 在水中漂浮“舞樂古尸”們,徑直朝這個東西飄了過去,而前面的解連環(huán)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已經(jīng)貼近了那個巨大的黑影,三叔借著他的燈光,一點一點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了。 那是一艘卡在礁石中的巨型木殼船殘骸的船頭,這里所謂的巨型只是用濫的一個詞匯,三叔已經(jīng)感覺無法用來形容他看到的這艘船頭的大小。 船頭殘骸從礁石中延伸了出來,兩邊衍生幾乎愈二百多米,殘骸已經(jīng)完全變形了,扭曲的船首上全是白色的海塵和結痂的珊瑚礁,如果不是那怪異的形狀,恐怕別人會認為那是一只巨大海洋生物的頭骨。 “舞樂古尸”朝著殘骸飄然而下,三叔和解連環(huán)緊跟其后,在兩只探燈的照射下,殘骸的情形越來越清晰。 在船首的甲板之上,三叔看到一座一半嵌在礁石中的木制雕花樓臺,似乎是巨大木船的主體建筑,現(xiàn)在已經(jīng)傾斜了,幾乎要倒塌了,樓臺之上,有一扇變形開裂的漢白玉石門。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18章 西沙的真像 如果船頭和那座樓臺沒有破損到這種程度,這水下的情形,必然壯觀猶如水晶宮一般,然而現(xiàn)在,整個殘骸上都覆蓋著厚厚的海銹與海塵,死氣沉沉,特別是那樓臺,已經(jīng)傾瀉成40度,看上去只要再踹一腳,就會徹底崩塌。 就算如此,三叔他們當時也震驚的幾乎窒息了,這樣的情形,不說是在海中,就算是陸地之上,也沒有多少機會看到,這究竟是誰的沉船墓,竟然沉在這種地方? 靠近看時候,三叔注意到嵌入礁石的那扇玉門實在巨大,兩人多高,四個臂展寬,玉門左右兩壁外側的海垢下,可以應約看出浮雕著兩個門神,手中各執(zhí)一虎,模樣兇猛可怖,三叔認得他們,但叫不出名字。樓臺沒有嵌入礁石的那部分,有飛檐瓦頂,瓦片都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檐骨。 玉門半開,中間有一條兩人寬的縫隙,“舞樂古尸”如幽靈一般飄向樓殿之前,但是并未進入玉門之內(nèi),到船頭一側,便緩緩下沉,逐漸隱沒于深淵之中,看來,這里應該就是“舞樂古尸”應接仙路的終點,這些尸體已經(jīng)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三叔心道,想必這是一個精巧之級的機關,不知道由何種力量牽引,周而復始的在這海底的洞xue中內(nèi)飄游,無限次的引領墓主的亡魂走入仙界??上ё约菏冀K沒機會,看到那幾具古尸的真面目,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古怪。 正在感嘆,一邊解連環(huán)已然跟著游進了玉門,三叔咬牙用力甩動雙腳,加快了速度,很快也尾隨了進去。 玉門之后,是很長的一條可以并排走六七個人的石階,一直向上延伸。 三叔翻轉身體,仰臥而上,游著游著,他發(fā)現(xiàn)石階通道越來越窄,最后的由六七個人寬,就變成只有一人的寬度,就在他感覺到古怪的時候,突然他的腦袋就出了水。 當時他嚇了一跳,這的確是十分令人吃驚的事情,在水里快泡了40分鐘了,三叔壓根沒想這古墓之內(nèi)會有空氣。他忙翻身趴到臺階之下,四肢并用的爬了上去。 一個在水里潛水太久的人,一但上岸,猛得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子重的猶如背了鐵塊,更何況身上的確有負重的鉛塊和氧氣瓶。三叔上去之后,幾乎軟倒,用力咬著牙,才沒摔回到水里去。 跌跌撞撞走上階梯,解連環(huán)已經(jīng)把潛水器械脫了下來,坐在臺階上大口喘氣,三叔心說真是個菜頭,要是碰上個悶坑,你早就掛了。不過現(xiàn)在看他立即死在一傍,就說明空氣應該沒問題。于是也脫掉潛水的裝備,一邊解下手電查看四周。 臺階的盡頭,他所處的地方,是一處磚砌墓室,典型的明代的風格,高度不高,只能低頭而行,寶頂上聳,呈現(xiàn)拱形,估計也是七輻七券的厚度,墓頂磚縫見鐵色,灌了鐵漿了,磚頭鋪的極其精巧,寶頂?shù)幕《葲]有任何的棱角越位,好比打磨過一樣。 墓室很深,再往里看就一片漆黑,手電照去,發(fā)現(xiàn)墓室的中間,放置的一個巨大的黑色鐵缸,不知道做什么用處,擋住了視線,墓室盡頭的情形,看不清楚,而墓室的墻壁上描繪的大量的壁畫,倒是相當壯觀,三叔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壁畫連綿,幾乎沒有斷裂的痕跡,且褪色也不厲害。 這里水氣彌漫,壁畫能夠保存的這樣,實屬難得,不過北宋的時候,已經(jīng)有壁畫上途油蠟或者蛋清的保護技術,工藝相當先進,這里應該用了這樣的技術,所以現(xiàn)在看來,壁畫的顏色少許有些混濁。 壁畫之上的畫的東西,三叔重來不看,遠看了幾眼,只覺得和普通的古墓壁畫也無兩樣,就把手電的光線收了回來。也坐到石頭上稍事休息。 解連環(huán)累的夠嗆,氣喘如牛,顯然剛才用了死力氣,本來剛才他甩掉三叔,三叔心中有暗火,但是,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地方,再發(fā)作并不合適,解連環(huán)似乎也有些斗氣,不知道三叔哪里得罪了他,一張臉拉的長長的,看的三叔直搖頭。 兩個人無話,三叔休息了一會兒便完全鎮(zhèn)定了下來,心跳也趨于平緩,他隨手開始準備進墓室的工具,同時,他留了個心眼,偷偷檢查了自己和解連環(huán)的的氧氣瓶。 一看他就知道不太妙了,他自己的倒還好,但是解連環(huán)的氧氣消耗量太大了,幾乎已經(jīng)沒了?!?/br> 潛水員,越是經(jīng)驗老道,在水下的時間可活動時間就越長,而剛剛潛水的人,往往控制不了自己的吸起量,一發(fā)現(xiàn)自己在水里,就拼命的呼氣,和老潛水員的銷耗量比起來,可能會相差一倍多。三叔雖然也潛的不好,但是因為時常估計氧氣瓶,所以比解連環(huán)節(jié)省的多。此時他一下就明白,解連環(huán)已經(jīng)出不去了。 不過隨即想了想,三叔倒是釋然了,反正他出不去了,自己必然還要再進來一次帶他走,那就沒有必要急著出去了。 此時解連環(huán)再度起身,他也跟了上去,兩個人走到巨大的鐵缸面前。 三叔停下來走進鐵缸查看,而解連環(huán)似乎沒有興趣,徑直繞了過去。 鐵缸重量可以有5噸以上,上面浮雕著大量的銘文,應該是一種祭器,缸足已經(jīng)壓入地下的青磚,缸中空空入也,但是缸的底部有一突起的魚身樣子的雕刻,不知道何用。 三叔想仔細看看上面的銘文,有無自己認識的字,忽然就聽到解連環(huán)驚呼了一聲。 他轉頭一看,原來解連環(huán)已經(jīng)走到了墓室的盡頭,哪里有一座三階棺床,棺床的中央,解連環(huán)的手電光,照出了一只巨大的黑色雕花棺槨。 那棺槨幾乎高到三叔的胸口,立于棺床之上,黑的非常刺眼,棺槨表面似乎打過光上清漆,亮的很不自然,上面的雕花淺但是非常鮮明,大約是大量的鳥篆文字。而解連環(huán)可能突然看到棺材,有點害怕,正在朝后退。 三叔閱棺無數(shù),整塊沉窨木的做的棺槨,都有幸見過一回,不說普通的紅木稗子木,但是像這里這一具黑棺槨,他卻看不出是什么材質的,他頓時好奇心起,繞過鐵缸便走了過去。 走到解連環(huán)身后,他看的更加清楚,棺床用的是黃漿磚,累成蓮花圓盤形。棺床之后是一塊照壁,上面寫滿了文字,估計是墓志,寫的應該是墓主人平生,不過三叔掃了一眼后,就感覺后背發(fā)涼,注意力給那只黑色棺材吸引住了,同時他也知道了為什么解連環(huán)會嚇的后退。 因為這只巨大的黑棺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19章 哨子棺 三叔的手電照向棺材,看到那“人”的一瞬間,他幾乎起了一身的褶子,頭皮都麻了起來,自己也下意思的就往后退了回來,把手里的刀翻了出來了,手指一貼刀尖,手背一翻,那就是要甩出去的意思。 不是三叔膽子小,而是這情形實在古怪。在這么隱秘古墓之中,竟然有‘人’躺在棺材的上面,突然看到,任誰也得抖幾下。 這一下的功夫,解連環(huán)就退到了三叔的身邊了,他想必從來沒在斗里出過事,嚇的連臉色都變了,退的也急,一腳就踩到了三叔的腳上。 三叔給他踩的差點摔倒,不過這個時候,他就著手電光,看清楚了那棺材上的情形,原來是一場虛驚,棺材上面的人,是一具銅鑄的浮雕,緊緊貼在黑棺之上。 這銅人浮雕的造型很怪,行云留鬢,面貌夸張,更點像秦時的百戲俑,四肢猶如蟲足一般粗肥極短,最詭異的是那張嘴,不笑不怒,竟然是竭力張開的,好似在慘叫一般。 三叔推開解連環(huán)就走了過去,走進一看,就發(fā)現(xiàn)這是巨大黑棺居然是一只雕花的鐵棺,這個銅人似乎后來加上去的裝飾品,而最奇特的是,銅人嘴巴的位置從棺蓋上凹陷下去,使得棺蓋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深孔,不知道有無穿透棺蓋,通到棺材的里面。 這是相當離譜的一件事情,因為從工藝上講,這樣的鐵棺體積已經(jīng)太大。冶煉鐵礦的工藝相當復雜,古人不具備精細煉制巨型鐵器的技術,也沒有必要,明代最大的鐵器一般是佛陀塔剎和佛瑯機,這些東西一般是用鐵片敲出來的,然后十幾片接合而成的。所以近看就相當?shù)拇植?,根本沒辦法精加工,想整體冶煉出一只巨型的精美鐵棺,幾乎是一項特種工程,不是普通人家有錢就可以做到的。這銅人的造型也相當?shù)脑幃?,一般人都講究祥和安寧,而這鐵棺和銅人陪在一起,說不出的陰邪古怪,很不對勁。 三叔繞著棺材走了好幾圈,越看就越感覺不舒服,而且看到這鐵棺造型,就覺得非常熟悉,似乎哪里聽過。 他仔細一想,就記起了端倪,心里哎呀了一聲,心道糟糕,生鐵封棺,棺身帶孔,這一具棺材莫不是老底子老人們講的“哨子棺”?如此,這鐵棺材里…………難道裝的不是人尸? 哨子棺還是解放前傳下來的說法,扯不到百代之前,三叔也是聽老頭子講的,據(jù)說那時候湘西一帶,有人一路軍閥,手下有一批發(fā)斗的能人,為首一名叫張鹽城,此人據(jù)說是曹cao發(fā)丘將軍的后人,有神通,他的左手五個手指奇長無比,且?guī)缀醯三R,能平地起丘,嘗土尋陵,盜墓功夫煞是了得。此軍閥跟孫中山北伐,張鹽城受命籌集軍餉,便以古法盜墓,一路北上,也不知道多少隱秘的古墓被他翻出來,名聲很大。當時湘西有鹽城到,小鬼跳,閻王來了也改道的說法,一方面人為神話,一方面也可知道張鹽城盜墓活動的猖獗。 此人盜墓,有一套特別的套路,就是的遇到血剎陰邪之地啟出的棺槨,都會用牛血淋棺,觀察棺槨的反應,如果棺中有異響,則棺主可能尸變,士兵會將棺材拖出古墓暴曬后啟棺,如果棺中無異動,就要看棺材的表面,大部分情況,人血不會凝結,順棺身流至棺底,這說明沒事情,開棺無恙。 但是還有一種相當特別的情況,就是牛血淋上之后,猶如淋于沙石上一般,血液滲入棺身之內(nèi),這是比尸變還要不吉利的大兇之兆,這說明棺中的東西,可能不是人尸。 棺中不是人尸,那是什么東西?答案是,無法言明的尸體,在中國,這種東西,被統(tǒng)稱為妖。 此時張鹽城便會命人就地掘坑,將妖棺沉于坑中,涂上泥漿后燒融兵器,鐵水封棺,只在棺材的頂部,留下只容一只手通過的孔洞,等鐵水凝結,他就以單手入棺,探取棺中之物,相傳這就是他祖?zhèn)鞯陌l(fā)丘中郎將雙指探洞的絕技。 而探洞之時,他會命人用三尺琵琶剪卡住自己的手臂,一邊將“叩把”栓于馬尾上,以便感覺不對,旁人可立即抽馬,馬受驚一跑,拉動機括,鋒利無比的琵琶剪就會立即旋切,斷手保命。 這樣處理的棺材,因為上面有一個孔,最后會變成個類似于巨大鐵哨子的東西,所以給人們稱為“哨子棺”。 張鹽城一生用到這雙指探洞的功夫,據(jù)說也只有三次,全部都全臂而退,最好的一次,他從棺中取出的,是一顆二十四香的金葡萄,只有臼齒大小,據(jù)說是藏于尸體口中的。張鹽城后來隨著軍閥混戰(zhàn),下落不明,有人說他是投靠了革命,最后文革時候死在了收攏所里,也有人說,他死在了皇姑屯。總之是個神秘人物。 關于他的傳說,老頭子們一般有兩種說法,一種認為他真的有發(fā)丘絕技,雙指探洞是名不虛傳,另一種就認為張鹽城是一個騙子,利用了普通士兵對于棺材的迷信恐懼,將普通的棺材說成是妖棺,然后作秀,使得自己的地位得到抬高。 事實如何,無人知曉。 我爺爺?shù)故窍嘈艔堺}城是高人的,那是因為張鹽城鐵水封妖棺的做派,有一些側面的證據(jù),據(jù)說解放前黃河改道的淤泥中就發(fā)現(xiàn)過一只和張鹽城所說類似的青銅棺,棺材的頂上確實有一個手臂粗細的孔,只是無人敢伸手進去,膽大的用火剪也只從里面夾出很多黃色的淤泥。后來這棺材大躍進的時候直接給扔進煉鋼爐煉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事情,總之碰上我們的偉大領袖,再厲害的妖魔鬼怪也沒什么脾氣。 這只鐵棺,[k1]雖然精致無比,和用鐵漿胡亂澆鑄的棺材完全不同,但是棺材之上那一個深孔,像極了傳說中的“哨子棺”。 此時解連環(huán)也緩了過來,走了過來,顯然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棺材,看了片刻,便去推動棺蓋,三叔用手電照射他的面孔,讓他不要白費力氣了,如果這是哨子棺,顯然此棺材的加工者和張鹽城是屬于同宗的派系,這鐵棺修筑起來根本就沒有打算讓別人打開,要從里面拿到東西,只有像張鹽城一樣,把手伸進那個棺材孔里。 三叔膽大,阻止了解連環(huán)之后,就跳到鐵棺之上,踩著怪面浮雕的胸口,就用手電往它嘴巴里照去,想看棺內(nèi)的情形。 一照之下,棺材內(nèi)黑幽幽的,不甚分明,手電探孔并不是很好的辦法,發(fā)散光到了一半就射不下去了,只感覺這“鑄人”的喉嚨之下,透出一股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