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我趴到地上,竭力鎮(zhèn)定,一邊想電視里的火災(zāi)逃生指南,好像是要用濕的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然后沖出去,他娘的,可是這里哪里來的被子。 嗯?正想到這里,我一下就看見給我撥弄到地上那條已經(jīng)完全發(fā)霉的,幾乎發(fā)黑粘稠的被子了,心頭一熱的同時,冷汗就下來了。 他媽的,人命關(guān)頭,也顧不上了惡心不惡心了,我一咬牙,一下過去就把被子抱住自己的身子,那一剎那一股霉變的惡臭加上煙味就幾乎讓我暈過去,手上捏住被子就感覺黏糊糊的,直冒黑色的粘液,我頭皮就麻起來,大吼了一聲,就沖出了門去,沖進了走廊里。 一下子一股熱浪就鋪面而來,那不是夏天的熱浪,只是讓你出汗,你在一瞬間就感覺自己所有的汗毛都卷曲了起來,隨即臉就燙的不行了,再接著,一下就無法呼吸了,我?guī)缀蹙鸵幌聲炦^去,忙一咬舌尖刺激神經(jīng),然后朝樓梯口沖去。 一路踩著火沖過去,就在快沖到樓梯口的事情,突然我就感覺不對,好像地上站不穩(wěn)了,低頭一看,只見樓梯口附近木頭的樓板已經(jīng)完全給燒爛了,一腳下去已經(jīng)支持不住,只往下陷,我看著退后幾步,想一躍而起,想跳過去,然而用力的一剎那,剛才踹門的地方突然就一麻,我一下就坐倒在地上,接著地板就發(fā)出一聲極端可怕的撕裂聲。 好家伙!我一下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忙蜷縮身子,把被子拉下來,擋臉,接著整條走廊就塌了下去,我裹在燃燒的地板中直接摔到了二樓,重重摔在了二樓的樓板上,幾乎摔的吐血。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44章 療養(yǎng)院之謎 還好以前摔的也多了,有了經(jīng)驗,這一次動作調(diào)整的比較快,雖然疼的要命,但是不至于摔蒙,一著地我就掙扎著滾了起來,把我身上已經(jīng)燒著的火苗滾滅了,也顧不得灼燒的劇痛,然后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就往樓梯口跑。 這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肯定已經(jīng)受了傷了,因為我?guī)缀跏枪诨鹄锼は氯サ?,不?jīng)歷過火災(zāi)的人不知道,在火災(zāi)當中不是說你不碰到火就沒事情了,空氣的溫度足夠?qū)⒛闳矶颊羰欤宜みM火里就絕對會受到燒傷,爬起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皮都發(fā)辣,不過事情急促,才無暇去顧及這些傷口。 可跑到樓梯口,我這就想起來,我是摔到二樓來了,而二樓的走廊口是給水泥封死的,眼前原本是通道的地方,現(xiàn)在是一堵厚厚實實的水泥墻。 我絕望的推了幾下墻,就覺得天昏地暗,心說這他娘的真有意思了,這是老天要玩死我啊,抬頭一看,上面燒的都一片通紅,濃烈的煙霧瞬間就壓了下來,除了火光就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大火已經(jīng)順著廊柱迅速蔓延了下來,最可怕的是頭頂幾乎在燃燒的空氣無形的逼了下來,我的頭發(fā)開始卷曲,我只要一抬頭就感覺到后腦勺發(fā)出醬爆螺螄的聲音。 這火肯定是澆了汽油之類的可燃燃料引燃的,不然不可能燒的如此快,火勢到了這樣的程度,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已經(jīng)無法救滅了,最多再有十分鐘,這二樓也會被火吞噬掉。而我則等不到那時候,再有兩三分鐘,那guntang的空氣就會壓下來把我蒸熟了。 此事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我捂住嘴巴,再去尋找逃生的途徑,這二樓和三樓是一樣的結(jié)構(gòu),然而因為可能荒廢的比三樓還要時間久,所以破敗的還要厲害,門板都沒了,我闖進幾間房間,想找窗戶跳出去,然而所有的窗戶都裝著鐵條,我老爸和我說過,文革時期,很多療養(yǎng)院其實也是軟禁人的地方,現(xiàn)在看來果然不錯,這他娘的就是個監(jiān)獄。 直沖到走廊最后面的一間房間里,卻發(fā)現(xiàn)唯獨這間房間還有門在,他娘的有門也攔不住我了,我飛起一腳踢在門鎖的位置,一下就把門踹了開來,往里一看,頓時就歡呼起來,這門的后面不是房間,而是一個黑漆漆的狹窄樓梯口,大約只有兩扇門的寬度,樓梯向上通向三樓,向下通往一樓。 這是后樓梯!我一下明白了,很多老建筑都有兩道樓梯,方便疏散,我暗道上帝還算哥們,沒把我往死路逼,就往樓梯下沖去,這個樓梯是封閉的,一沖進去轉(zhuǎn)了個彎兒,就什么也看不見了,我的手電早沒了,忙拿出打火機點燃,靠微弱的火光照著,一路繼續(xù)往直沖。 直跑了三四個樓梯口,我估計著一樓肯定到了,就稍微減慢了速度,看見下面確實到了盡頭,那是一個水泥的小間,很像以前單位里放煤球的樓梯后面的那種小房間,非常狹小,我跑到下面,想找通道一樓大堂的門。 可地方太小了,只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我就發(fā)現(xiàn)這地方是密封的,沒有門也沒有窗戶,這是一條死路。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心說怎么可能,然而再轉(zhuǎn)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沒錯,四周全是已經(jīng)那時候發(fā)黃的水泥墻,根本沒有門。 我就傻了眼,心說靠,這療養(yǎng)院原來是用來干什么的,怎么結(jié)構(gòu)這么古怪,如果這里出不去,那樓梯通到這里來干什么??? 再往地上照去,我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原來在這水泥房的中間的水泥地上,鑲嵌著一塊類似于窨井蓋的鐵皮門,銹的一塌糊涂了,我心說難道是下水道,他娘的真是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惡心,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管不料這么多了,能出去就是好道。 鐵皮門嵌在水泥里面,我拿出鑰匙,橋彎了三把鑰匙才把門撬起來,好在沒有鎖,我一翻開,頓時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從下面?zhèn)髁松蟻怼?/br> 我轉(zhuǎn)過頭把最濃烈的味道讓了過去,然后適應(yīng)了一下,就用打火機往下照,只見這是一個四方的深井,井的一邊有鐵樓梯一路通下去,倒不像是下水道,更像是一個地窖的入口。 如果不是情況危機,我這時候肯定會覺得毛骨悚然,他娘的這療養(yǎng)院的結(jié)構(gòu)真他娘的詭異啊,這二樓隱秘樓梯的盡頭,竟然有一個地窖,這太娘的不像是療養(yǎng)院啊,這狗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45章 搜索 打火機的光線十分的微弱,能照出兩三米外的情形已經(jīng)很不錯了,在這種光線下,赫然看到一只棺材,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就感覺到非常的奇怪,這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他娘的這里怎么會有一具棺材,而且還是古棺? 一座六七十年代建造的,給領(lǐng)導(dǎo)休息用的療養(yǎng)院,有地下的隱秘地下設(shè)施,這說起來也并不奇怪,那個年代略帶軍事色彩的地方都有這樣的準備,不過這些地下設(shè)施應(yīng)該是一些類似于防空洞以及防止化學(xué)武器的場所,里面應(yīng)該有生活設(shè)施或者逃生的通道,甚至可能有吉普車或者坦克。然而,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有棺材。這里面裝的是什么人?難道是當年死在這里的軍官? 我看了看頭頂,下來的時候把鐵皮門蓋上了,想必濃煙沒有這兒容易進來,就靠過去看那只棺材。 遠遠看過去就知道這不是現(xiàn)代人的棺材,棺材是純黑色的,橫在地下室的中央好比一只巨大號的長條石墩,這樣大小形狀的應(yīng)該是棺槨,民國以后的棺材就沒有棺槨了,這棺槨無論式樣應(yīng)該有相當?shù)臍v史,至少在500~600年以上,而且看大小,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至少也是士大夫用的。 我上前摸了一把,上面有細細的花紋,冰涼刺骨,像是石棺,不知道是什么石料。 拿打火機靠近仔細的看,棺槨的蓋子上,有敲鑿損壞過的痕跡,蓋子和槨身的縫隙里也有撬桿插入的跡象,顯然我不可能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只巨大的棺槨的人。 再看了看腳下的青磚以及四周的水泥墻壁和上面老舊的電線,我確定這里肯定不會是古墓,早也聽說有人把房子修在古墓上的,但這里這個地下室肯定是現(xiàn)代建筑,古墓絕對沒這么高而且地面的青磚鋪的非常平,年代不會太遠,水泥發(fā)黃的程度也和上面的差不多,應(yīng)該和療養(yǎng)院是同一時代的修建的。 古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建筑的地下室里,那肯定就是有人將這棺槨搬到這里來的,不曉得原因。 地下室里的溫度很底,我喘著氣逐漸冷靜了下來,如果剛才沒有經(jīng)歷外面的事情,現(xiàn)在我肯定就很緊張了,然而外面九死一生的過來,到了這里反倒人平靜了下來。我想著:有人寄了錄像帶,地址和鑰匙將我引到這座破舊療養(yǎng)院里來,在這療養(yǎng)院里有無數(shù)的錄像帶,一層用水泥封死的樓層,在封閉的樓層盡頭還有一道奇怪的樓梯通到這個地下室來,地下室里還放著一具石棺,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我這療養(yǎng)院里發(fā)生過的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這么簡單。 這封閉的樓層和地下室,以及這石棺的背后,肯定有著相當復(fù)雜的故事。 我繞過石棺繼續(xù)往前走,一直走到地下室的盡頭,就看到一扇小鐵門,很矮,我推門進去,后面一條走廊,我只走了幾步,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結(jié)構(gòu)和樓上是一樣的,一條走廊,兩邊都是房間,只不過這條走廊的盡頭一路衍生,沒有盡頭,似乎通到其他地方去,而走廊兩邊的房間都沒有門,而且所有的房間都是相通的。 我走了進去,拿起打火機走進第一個房間,照了照,一下就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一下就認了出來,這間房間,就是霍玲錄像里的照出的那一間。寫字臺的擺設(shè),地面和墻上的感覺,一模一樣,我走到寫字臺邊上,甚至看到了那面她梳頭的鏡子,還放在錄像帶里的那個位置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心中的詭異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顯然這都是真的,錄像帶里記錄的內(nèi)容是真的。 當年霍玲就在這里,用錄像機拍攝過自己,她在這里,不停的梳頭,而“我”,也很有可能真的爬過頭頂?shù)拇筇?,我的眼里甚至出現(xiàn)了她的虛影,我和她的世界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娘的在這座療養(yǎng)院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她有了如此詭異的舉動。那個“我”又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這里還有一具古代的棺??? 冷靜,冷靜,我將打火機放在寫字臺上,坐到邊上滿是灰塵的椅子上,就開始拍自己的臉,媽的,她媽的,你媽的,狗日的,他娘的,冷靜下來,好好的想! 又深吸了好幾口氣,我才真正的冷靜了下來,我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干什么了,我站了起來,開始仔細的觀察起這個詭異的地下室。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46章 盜墓筆記 我的想法是,既然霍玲在這里生活過,那么,她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就算都是沒有用的資料,我也能知道她當時的生活和精神狀態(tài)是怎么樣的?,F(xiàn)在,我對于這個療養(yǎng)院里發(fā)生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所有任何的線索對于我都是重要的。 我開始搜索,只要是能看的東西,我都要去看一看,這里的樓高很低,我的身高在這里相當?shù)膲阂?,但是打火機的照明卻因此比較管用。 在錄像帶模糊的黑白影像里,無法自己的觀看房間的全貌和細節(jié),但現(xiàn)在可以了,我有點懊惱為什么自己會把手電丟了,不然現(xiàn)在看起來會更清楚,不過我手里的這一款zippo能夠持續(xù)燃燒照明,雖然已經(jīng)燙的我只要往上再捏一點就捏不住。 在微弱的火光下,我先是看了墻壁,這個房間四面墻壁上都刷著白漿,現(xiàn)在都給灰塵覆蓋了,在門邊的墻上釘著一條插著衣鉤的木棍,那是用來掛衣服的地方,木棍的下面貼著報紙,防止掛著的衣服碰到墻壁上的白灰,木棍過來,就是一只已經(jīng)沒有門的柜子,這應(yīng)該就是霍玲換衣服的地方,現(xiàn)在里面什么都沒有,我走進看時候,就發(fā)現(xiàn)柜子好像給什么東西抓過一樣,滿是刻痕。 再邊上的墻,就什么也沒有了,只有掛在上面的電線,已經(jīng)全是灰色的了,一邊還有一道連通隔壁房間的門洞,不知道是修筑的時候沒有封起來,還是后來給人砸出來的。 在柜子的對面,就擺著寫字臺,有兩張并排放著,上面堆滿了東西,似乎都是一些報紙和我看不清楚的垃圾,在寫字臺邊上的墻壁上貼著大量的紙,都布滿了灰塵,我吹掉灰塵,一張一張的看過來。發(fā)現(xiàn)墻上貼的內(nèi)容非常的瑣碎,我看到了九十年代的電費單,一些順手寫下去的,毫無意義的號碼,這些已經(jīng)幾乎和墻壁成為了一個整體的紙,應(yīng)該都是當時順手當電話的記錄本的,因為我記得電話就放在這個位置。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只剩下一根斷截的電話線。 這些東西無法給我任何的信息,我只能知道她在這里生活的時候用電,我嘆了口氣,接著,我開始翻找桌子上的垃圾。 那些報紙都是在灰塵里,一動漫天的煙霧,我也管不了這么多,一張一張的翻開了,報紙的里面已經(jīng)爛了,有很小的蚰蜒被我驚擾出來,不過這些東西和長白山的雪毛子比就是小弟弟,我很快就把報紙全部翻了一遍,只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團類似于抹布的東西。連一張有內(nèi)容的紙都找不到。 我又罵了一聲,心說看來他們離開的時候,處理的很徹底,可能將那些有信息的東西都帶走了。 不過我不死心,我就不信能帶的什么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頭的那個位置上去,休息了一下,就拉開面前的抽屜,想看抽屜里是什么。 那是那種寫字臺中部,臺面下最大的那個抽屜,我拉了一下,就感覺到有門,他娘的抽屜竟然是鎖著的。而且感覺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后不會把廢棄的家具鎖起來,而且這手感表明里面可能有東西了,我興奮起來,這種鎖可難不住我,我站起來,拆了一個門后的掛衣鉤過來,插進抽屜縫里就用力往下壓,一下就把抽屜的縫隙給壓大了,鎖齒脫了出來我一拉,就把抽屜拉了出來。 拿起打火機一照,我就yes了一聲,抽屜里果然放滿了東西,我將打火機擱在抽屜邊上,就開始翻找。 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抽屜,里面有很多瑣碎的雜物,很亂,顯然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把有用的東西帶走了,剩下了木梳,小的九十年代那種餅一樣的化妝盒,一疊厚厚的《當代電影》雜志,這些老雜志歷史很悠久了,記得我小時候是當黃色書刊來看的,還有那種黑色的鐵發(fā)夾,和很多的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冊。 信封非常多,但是都是沒有使用過的,我很耐心的一封一封展開口子看,里面什么都沒有,相冊里也沒有照片,可以發(fā)現(xiàn)原本肯定是放過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著,我又翻了那些舊雜志,一頁一頁的翻,格外的仔細,然而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倒到座椅上,也不顧上面的灰塵就靠了下去,有點疲憊的透過昏暗的打火機光看向桌子的對面,四周一片漆黑,安靜的要命,我的心也失望的要命,顯然,如果這個座位屬于霍玲的話,這個女人相當?shù)淖屑?,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線索的。 我身上的灼傷已經(jīng)開始給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開始翻找另外兩邊的抽屜,我把抽屜一張一張的拉出來看,兩邊基本上都是空的,只有其中一張里發(fā)現(xiàn)一大團繩子,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 不能放棄,他娘的,羅杰定律,不可能什么都沒有留下,我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我再次鼓勵自己,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點絕望了,就把抽屜一只一只的推進去,起身去看對面的寫字臺。 對面沒有椅子坐,我就彎下腰來,發(fā)現(xiàn)中間最大的抽屜還是鎖著的,這有點奇怪,我感覺可能有人有著強迫癥,就好比看到樓梯就必須去數(shù)一樣的人,這人可能看到鎖就要去鎖。 我故伎重演,將抽屜撬了開來。 我滿以為看到的景象會和剛才一樣,自己還是得在垃圾堆里翻線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這一次抽出來一看,我就驚訝的叫了一聲。 在這只抽屜里空空蕩蕩,很干凈,沒有別的其他雜物,只有一本老舊的,大概巴掌大的工作筆記,正正的擺在抽屜的中間,好像是故意擺上去,等著我來看一樣。我馬上拿起來,翻開扉頁一看,就看到一行娟秀無比的行書寫在第一頁: 1984年7月,吳三省贈陳文錦留念。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47章 圖 在療養(yǎng)院的地下室的一張老舊的寫字桌里,放著一本發(fā)黃發(fā)酥的工作筆記,這本筆記本是工工整整的放在抽屜的正中,位置很不自然,我看到筆記本擺放的樣子,就知道這不會是疏忽遺留下來的東西,這樣的放置,幾乎就是有人故意要將這東西留下來,等待著別人來看的。因為我們平時生活,絕沒有可能會在一個空抽屜里這么擺放一樣?xùn)|西。 我當即就有點摸不著頭腦,感覺有點匪夷所思,難道留下筆記本的人,知道有人會來這里? 而拿起筆記翻開看的時候,就看到了在扉頁上寫著一行用鋼筆的贈言:1984年7月,吳三省贈陳文錦留念。 我頓時就吃了一大驚,心說不會吧,這是三叔送給文錦的筆記?這筆記本的主人,是文錦? 我看上面的文字,覺得相當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類似的句子,但是頭昏腦熱,實在想不起來了,一下子我的腦子就亂起來,想到很多有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各種的線索和猜想都不間斷的冒了出來。 我努力把這些問題壓下去。就翻開這本工作筆記,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于是坐到地上去,將打火機放到一邊的拉出的抽屜沿上。 翻過扉頁,我發(fā)現(xiàn)里面的第一頁上還寫著一段非常潦草的引言: 留下這本筆記,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確,如果是個錯誤,只希望它永遠不被人發(fā)現(xiàn),如果不幸未能幸免,我也希望發(fā)現(xiàn)者是那三個人之一。 陳文錦 三個人?我就又楞了一下,是哪三個,難道是三叔他們?說的不清不楚的,不過看這引言,我就感覺這里有門了,似乎這筆記里應(yīng)該有些什么信息,比較嚴重,不知道是什么,他娘的我突然感覺到好笑,要是我不是有目的而來,也許發(fā)現(xiàn)這筆記本,翻幾翻就不看了,不過不管是誰,要是看到這行字,我想他娘的就算沒興趣也會仔細的去翻了。 想著馬上翻過第一頁,想看后面的內(nèi)容。 在我的印象里,我感覺這也許是一本日記什么的,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本筆記本,我翻過去應(yīng)該看到的是很多的文字,也許是雜記,也許是瑣碎的記錄。 不過翻過去看了之后,我卻大跌眼鏡,只見引言后的第一頁,竟然不是文章,而是一副圖畫。還是圓珠筆畫的,而且畫的相當?shù)牧什荩幌伦泳谷粵]法看出畫的是什么。 我定了定神,仔細的去辨認,看了五六分鐘,才看出來,這竟然是一副古代人物畫,圓珠筆畫中有一個古代的山水畫人物一樣的人,只不過文錦顯然并不會畫畫,這人物畫的幾乎走形,看上去詭異異常,那古代人物,不像人,反倒像只長嘴的狐貍。 人物的四周還畫著很多匪夷所思的線條,我看出那鬼東西是個人后,這些線條的意義也顯現(xiàn)了出來,應(yīng)該是人物畫的背景,大約是山水廟宇樹木之類的東西。 我不由失笑,心說文錦的愛好倒也挺廣泛,于是翻過去,開始迅速的看下去,然而一連翻了三四十頁,就吃驚的發(fā)現(xiàn)整本筆記似乎全部都是這樣的圖畫。 我更加的摸不著頭腦了,他娘的,這是怎么回事情,這引言說的好像這筆記里的東西牽涉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怎么里面全是小人畫啊。我又快速的翻了一遍,越加確定沒有文字性的東西,里面全是圓珠筆畫的這種古代山水人物畫一樣的圖畫,數(shù)了一下,足有一百八十多頁,而后面就是白紙。 我就郁悶,難道文錦寫這引言的意思是晃點人?不可能啊,我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感覺東西留在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是用來耍人的呢? 那就是,這些圖畫有問題了,難道有什么秘密隱藏在這些畫里? 想想就感覺到有可能,這筆記本里的畫太多了,普通人就算平時喜歡胡亂畫畫,也不太可能畫這么多在一本筆記本里,除非是繪畫愛好者搞速寫,不過文錦這水平,實在不像學(xué)畫的料。 想著我就翻回到第一副畫這里,仔細的端詳起來,看看這有點滑稽的,猶如抽象化的圖畫里面,是否隱藏有什么線索。 第一副畫,大概的意思我能夠看的明白,那好像是一個達官貴人,送別另一個人的景象,背景是一座很大的宮門,四周整齊的橫列著“駱駝馬匹”之類的動物,當然畫的完全像狗和老鼠,我熟悉古代山水畫和走獸畫,這方面的知識我受過嚴格的訓(xùn)練,所以我從筆觸和形態(tài)上,可以猜測出這些奇形怪狀的動物,其實應(yīng)該是馬匹或者駱駝,在宮門之后侍者成眾,排成儀仗的隊伍,可見畫中畫的是一個相當浩大的場面。 這時候,我就注意到一個非常不起眼的細節(jié),就是那宮門后的的樂師和衛(wèi)隊都帶著類似斗篷的東西雖然畫的像是哈利波特的魔法帽,但是我還是能夠知道,這應(yīng)該是一種明代宮廷的大禮服飾。 我一看到這個細節(jié)我心里一下就咯噔了一聲,別人可能無法感覺出任何的問題,但是我研究這些東西,背過很多的區(qū)別贗品的細節(jié),我一看到這些帶著斗篷的人,就感覺這畫就不對勁了。 雖然圖畫的畫工及其的拙劣,但是畫中很多的細節(jié),不像是隨便畫畫的,這里有一個問題,就是畫工如此拙劣的人肯定不是一個畫家,但是筆觸用法,比如馬匹的四六筆,又是中國古山人物畫非常的經(jīng)典的特征,而且畫中的歷史細節(jié)也十分的真實,一個不是畫家的人,卻又懂得三水畫經(jīng)典筆觸,且畫中的歷史細節(jié)準確無誤,且畫了這么多的畫在一本筆記本上,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心說,難道這些圖畫不是文錦畫的,而是她從哪里臨摹下來的? 那是從哪里臨摹的呢?這畫的內(nèi)容并不是山水寫意或者人物寫神的畫,更像是敘述畫,有點像宮廷里給皇帝的畫室畫的那種紀念大型活動的敘事畫,比如《康熙南巡圖》,《阿玉錫持矛蕩寇圖》那種畫。這種畫不說市面上,在當時就十分的稀少。不可能有這么多副。 帶著疑問我再翻開后面一頁,有了上一頁的經(jīng)驗,我可以很容易的分辨,駱駝馬匹,以及侍者衛(wèi)隊,行軍在某個地方,而隊伍中,可以看到混雜著好幾隊特征不同的人。隊伍浩浩蕩蕩,延綿了很長的距離。再后面的一副,也是類似的情形,只不過背景不同。 再翻過去,第四幅壁畫的是一座遠方城市的黑色側(cè)影,而這座城市畫的十分遙遠,那批馬隊,正朝這座城市走去,從這幅畫開始,畫中所有的人物,有一個細節(jié)改變,他們?nèi)慷际情]著眼睛的。 看著這里,我果然就感覺到有這么點意思,這還不僅僅是敘事的畫,而且畫和畫之間,似乎有著關(guān)聯(lián),有點像在講一個故事,而且讓我奇怪的是,我隱隱約約,就感覺這些畫面,竟然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過一樣。 是在哪里呢?我卻想不起來,我放下筆記,看著打火機的火苗,自己的回憶,把自己看過這種畫的場合一個一個的想過來,想著想著,忽然我就渾身一涼,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