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漫步仙途、穿越種田之滿堂春、重生之兼祧、皇帝急了會咬人、男人的好、自作自受、私人關系、歸期(離婚后的故事)、十八線女演員上位攻略、坐享八夫
我原本以為會爆炸,當時也沒有時間多考慮,一切都是條件反射,然而閉眼咬牙縮著脖子等了幾秒,卻什么都沒發(fā)生。 沒有爆炸,也沒有暗器飛過來。 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向胖子腳下,摔出來的東西好似是一塊木頭,長滿了疙瘩,從來沒有見過,但似乎不是什么危險物。胖子漸漸放松下來,走遠了幾步,我也慢慢放下手,心生奇怪,難道悶油瓶記錯了?還是因為時間太久,危險也過了保質(zhì)期了? 看向悶油瓶,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顯然也嚇了一跳。 這就好比是一只爆竹啞火,誰也不敢第一時間去看是怎么回事,我們僵了片刻,方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命硬的胖子才湊過去。 我也跟過去,見那東西形狀有點像葫蘆,大概有廣口杯那么大,表面有一些膿包一樣的疙瘩,好像癩蛤蟆的皮,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再仔細些看,發(fā)現(xiàn)賴皮“葫蘆”的膿包夾雜著金屬的光澤,竟像是鐵的。 胖子想用手去拿,悶油瓶制止了,從邊上折下一片南瓜葉,包住“鐵葫蘆”拿起來。 從他拿“葫蘆”的手感來看,確實是鐵的,而且重量還不輕,那些疙瘩像是被強酸腐蝕過或者鑄的時候夾了大量的氣泡,紅色和黃色的膿斑是鐵銹的痕跡,整個東西就是一葫蘆狀的鐵坨子,但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紋,已經(jīng)非常模糊了,隱約能感覺出件古物。 胖子納悶道:“什么玩意兒?跟炮彈似的,難道是古代的手榴彈?” 我立即搖頭:“別瞎說,你把手榴彈埋床下面?” 明朝的火器已非常發(fā)達,“震天雷”和“國姓瓶”的殺傷力很大,我經(jīng)手過些,但都是掏了餡兒、沒火藥的——誰也不能交易一個實心的,那等于交易軍火。大多數(shù)古董火器最早都是福建漁民從海里網(wǎng)上來的,然后才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換走,但這鐵疙瘩不像海貨,應該不是火器。更何況把這東西埋在床下,要是趕上天干物燥爆炸了怎么辦?悶油瓶絕對不會做那么缺心眼的事。 悶油瓶顛了顛,聞了聞,也搖頭,我問他危險的感覺是否還在?他沒說話但是神情異樣,看著那鐵葫蘆,停頓了一會兒,道:“這東西只有一層皮是鐵的,真正的東西被包在鐵皮里?!?/br> 我愣了一下:“何以見得?” 悶油瓶道:“重量太輕。” 胖子驚訝道:“你他娘的能掂量出來?” 其實不奇怪,一般經(jīng)手古董的人,這種手藝都是必練的。掂量過純鐵或者做過模具的人就會知道,一塊鐵的重量和普通人的預期是不同的,鉛筆盒大小的鐵塊,力氣一般的人用兩根手指是夾不起來。 我對胖子道:“你們半路出家的基本功不行,像這種手頭上的功夫,我們或多或少都要練幾家子。” 胖子呸了一聲:“胖爺我花這么多閑功夫練這個干嘛?買只電子秤才多少錢。” 我做了個鄙夷的表情,接著再問悶油瓶道:“什么東西要被包在鐵皮里保存,你有沒有什么想法,或者印象?” 悶油瓶搖頭,胖子就道:“以前有一種‘鐵包金’的手法,運輸?shù)臅r候先在金塊外包上鐵皮,不顯眼,不過,這東西的鐵皮看上去是鑄上去的,而且重量還輕了,里面肯定不是黃金?!?/br> 這我倒沒聽說過,只知道有一種叫鐵包金的藏獒,爺爺有過一只,可是因為水土不服,一直養(yǎng)不起來,后來被村里的牛踢死了,胖子說的不知道是胡吹,還是他真見過。 讓我在意的是那些模糊的花紋,既然如此,這東西至少有裝飾作用,不會是單純的鑄件,它肯定有卻是的用途。 “會不會是什么鐵器的部件?”胖子又道:“比如說鐵香爐的腳,或者以前車轱轆上的裝飾品?” 我心說也有可能,我對鐵器的認識不深,這種東西易生銹,在古墓中很難保存,在世面上的流傳遠不如銅器和瓷器。鐵器的價值一般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搞古董的人都不熟悉,實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既然是古物,還藏在悶油瓶床下,那么這東西肯定有點來歷,應該和他在這個村子里經(jīng)歷的事有關。 我想起胖子昨天的想法,心里生出一個推測,他說羊角山附近可能有一個古墓,那么,事情的經(jīng)過也許是這樣:悶油瓶當年可能在文錦的考古隊里,這“葫蘆”是他們從那個古墓里帶出來的東西。因為某種原因,他把這它藏了起來。 胖子皺了皺肥眉:“我也推測是這樣,當年小哥把東西藏起來,顯然是在提防什么,當時的情況恐怕非常復雜?!?/br> 有堤防必然有敵對,說明考古隊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不像阿貴說的那么單純。 三人沉默了片刻,我感覺有點舒坦,又有點郁悶,開心的是,這里得到的訊息比想象的要多很多,郁悶的是,這些訊息都只只能大概勾勒出“一個事件”的大體樣子,沒法觸到細節(jié)。 文錦在這里出現(xiàn),阿貴在照片上的年紀只有十七八歲,而現(xiàn)在肯定有四十出頭了,那么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正好是西沙事件發(fā)生前后,文錦出現(xiàn)的時間,應該是西沙出事前沒多久——離開這里之后才去的西沙。我沒有看到照片上有其他人,她是跟著另外一只隊伍,還是和西沙考古隊成員來的,不得而知。 悶油瓶在這里被越南人綁了當阿坤,時間應該是五、六年前,中間差了十五年,這十五年間,他在干什么?我感覺很有問題,以他的身手那幾個越南人定然不是對手,就算對方有槍,要逃脫總不是問題,何至于被捆著當豬崽?難道他和陳皮阿四的見面是他設計的?這些都是疑問。 “剛才搶咱們東西的人,會不會和這件事情也有關系?”胖子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問。 我想起這茬兒來,就問他們道:“你們有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靠!那家伙跑得比兔子還快,別說臉了,連屁股都沒看清楚,只知道這人蓬頭垢面的,體型和你差不多,一溜煙就沒影了?!?/br> 這人是誰呢?是一個單純尾隨我們的小偷,還是局內(nèi)人?這點讓我意外,有點被人如影隨形跟著的感覺。如果他不是單純的偷竊犯,就必然和這件事情有關系,恐怕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有點糟糕,晚上得關門睡覺了。 “等下咱們問問阿貴,那人像瘋子一樣,指不定他知道?!迸肿拥溃骸艾F(xiàn)在怎么辦?咱們拿這個鐵葫蘆也沒轍,要不等下找個鐵匠,看看能不能溶開一部分?” 我道不然,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這種東西我知道有一種處理方法,可以使用硫酸一點一點把鐵殼子融薄,看這些爛鐵疙瘩,估計有人已經(jīng)這么干過,不過由于某種原因,沒有成功就停止了。 說不定這么干的人就是悶油瓶,我有一個感覺,他對于這東西有危險的印象,恐怕正是在溶解鐵封時發(fā)現(xiàn)的。當時可能忽然發(fā)現(xiàn)了某種危險的跡象,使得他立即停止了作業(yè)?,F(xiàn)在雖然什么都忘記了,但那種印象還留在腦海里,讓他覺得不安。 當然,這只是推測,即使我認為可能性很大。 胖子躍躍欲試道:“硫酸好辦,我去化肥站要一點來?!?/br> 我心說那玩意還是不要輕易去動好,對他說悠著點,等一下可以帶到阿貴那里仔細琢磨,讓悶油瓶仔細看看。 悶油瓶將鐵葫蘆放回到鐵箱子里,翻上蓋子,胖子抱起來:“得!今天算是有收獲了,這玩意兒現(xiàn)在我得貼身看著,你們趕快再進去翻翻,那閨女等下就回來了,抓緊時間。” 我想起楚哥和我說的照片還沒看呢,那才是正事,立即起身往窗戶走。 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悶油瓶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下拉住我。我看他的眼神,立即感覺有點不對,忙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頓時一愣。 第二章 古怪的村子 一邊高腳樓上方的山坡上,站著幾個村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正一臉陰霾的看著我們。 悶油瓶拉住了我,我當時心里咯噔了一聲,第一反應是:他們什么時候站在哪兒的? 生活在城市中,習慣于平視一切,到了這里,一般不會想到去注意山頭,所以最早來的時候,對于這山坡上有沒有人,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他們一早就在上面,我們爬進高腳樓肯定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這就不妙了。 看他們幾個的表情,似乎都很不善,有點冷目觀望的感覺,好像以前黑白電影里面老百姓看漢jian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