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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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了撓頭,用力想了想,才道:“您別誤會,我就是和著咱們的買賣來的,我奶奶,您還真別說,我都好久沒見她老人家了,爺爺去世之后,她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戶?!?/br> “那是她眼光差,嫁了個短命鬼?!崩咸浜吡艘宦暎骸澳阏f談買賣,那你是準備交貨了?還是還想再講價?” 我思索了一下,應該怎么說呢,是開門見山,還是再套會兒瓷,轉(zhuǎn)念一想,這老太太如果真有心刁難我一下,話多了恐怕夜長夢多,等話說臭了再想轉(zhuǎn)回來就難了,不如直接切入正題,顯得我干凈利落。 想著我立即道:“其實那東西對我意義不大,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您會出這個高的價錢買它,因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這層情況有關系,您要是告訴我,我這東西就白——” 我沒說完,胖子在背后推了我一下,嘴巴里以非常輕的聲音含糊道:“有錢不賺豬頭三?!?/br> 我愣一下,一想也是,那不是比小數(shù)目,我這幾波下地盡賺生產(chǎn)率了,啥也沒撈著,這算是意外之才,拿能解決不少事情,至少我鋪子的水電費能平了,立即改口道:“——白白凈凈得給你送過來?” 老太太看了看胖子,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不過她沒說什么,只道:“你想知道這樣式雷里的房子,是什么東西?” 我點頭:“就是?!?/br> 老太太往椅子里縮了縮,想了想:“行,我能告訴你,不過,不能得你來問,你讓你奶奶來問我?!?/br> 我愣了一下,我靠,這叫什么事,立即道:“婆婆,咱不開玩笑?!?/br> “開玩笑?你掃聽掃聽,我霍仙姑做買賣,從來不開玩笑,我和你奶奶是發(fā)小兒,幾十年了,也沒來看過我一眼,窩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讓她來看看我,就叫什么玩笑?”她正色道:“這事就這么招了,你回去,和你奶奶商量商量,你奶奶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計你這事也不會是什么正經(jīng)事,你乘早歇了吧,走吧,你奶奶不來,你也不用來見我,你那東西,我是喜歡,但是我老太婆也不缺這么一件。” 我一聽就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辦了,心中有點郁悶,但是又上不去火,只能怨我爺爺他娘的是劈腿了還是怎么的,給我惹這么一禍根子,我心里非常清楚,這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的燈,她這是早就想好的要嗆我一下,甚至她答應見我,可能也是出于這么一個原因。 這老太太的戲謔脾氣就是倚老賣老,以長輩來壓我,以前肯定是個辣妹,確實是我爺爺喜歡的路數(shù)。 我想了想,完全拿這種場面沒折,一老太太在你面前耍賴皮,能有什么辦法,急的我直冒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看胖子,胖子卻是給我使了個眼色,像是不悚她這一套,輕聲道:“她賴皮,你也賴皮,先坐下再說?!?/br> 我一聽也是,心一橫,啥臉皮都不要了,往老太太面前的凳子上就坐了下來。 老太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我心中緊張起來但是嘴上也不服輸,道:“婆婆,這事情對我很重要,您不能這么耍我,你要這么耍我,那我也賴了,我們?nèi)齻€待會就跪在這飯店前面。” 說著就抬頭看她的反應,一看卻不對,老太的臉色忽然就有點難看,根本沒理會我的說辭,立即質(zhì)問我道:“誰讓你坐下來的?站起來!” 我一愣,為之語塞,沒想到她會翻臉。但是既然決定要賴了,我也不是半途而廢的人,立即搖頭:“您要不答應我我就不站!” “阿雪,把小張小黎叫過來,把這幾個臭流氓給我拉出去?!崩咸幌戮桶l(fā)火了。 我感覺她火的莫名其妙的,但是此話一出,那中年婦女和小女孩都看向了我們,小女孩看了看老太太,就站了起來,顯然是想找人過來。胖子立即想起自己的職責,上前一步道:“怎么著,我家少爺坐你們個破凳子你們還有話說,這凳子有啥蹊蹺,坐著放屁能是香的?老太太,咱們這是21世紀了,法律不懲罰賴皮鬼,您要是找人攆我們,這做派就差了,我少爺敬老,我可是真是臭流氓,等下拉扯起來,把這地方砸了,恐怕對您的聲譽也不好?!?/br> 那小女孩就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懂個屁,這可不是你們想坐就坐的位置,坐了有什么后果,你——” 老太太忽然一擺手,就阻止了小女孩說下去,我看著她臉色逐漸就緩和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她冷冷道:“讓他們坐,他們想坐,就讓他們坐。” 我看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股不詳?shù)念A感,心說難道這凳子下有個彈簧,等下會把我彈出去?心里又一想,不對,不能這樣,這話還沒說就走偏了,我來這兒是有正事的,能忍還是忍一會兒。想著如何把氣氛緩和下來,道:“婆婆,我可真是說到做到,您行行好就別耍我了,你和我奶奶的恩恩怨怨,我哪知道啊?!?/br> 老太太沒看我,只是看了看表,對我道:“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吳家少爺,不過你先別問,你現(xiàn)在問我什么都不會說,你坐在這兒,一直坐到4點半,如果你能坐的住,我就不難為你了?!?/br> “坐這兒?” “對,就是單坐這兒,別急,我肯定你不會無聊的?!崩咸?,看了看樓下,忽然我們就聽到一陣搖鈴聲從樓下傳了上來。 我忽然有了一股更加不詳?shù)母杏X,老太太看也不看我,而是把臉朝向樓下的臺子,接著,整個樓的窗簾一扇一扇被拉上了,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吊燈一下打開,光影攢動,那些老舊的器具,地毯,窗簾一下子在這種光線下,變得非?;椟S華麗。 接著下面的人就開始躁動起來,邊上的小女孩發(fā)出一聲欣喜的叫聲,問老太太道:“開始了嗎?” 老太太點點頭,“開始了,你看著,今天咱們有好戲看。” 盜墓筆記7 邛籠石影 第三章 收藏界的盛宴 看著下面的戲臺上開始被擺上桌子和展示臺,我立即知道剛才在下面的告示上看到的拍賣會應該是要開始了。忽然暗下的環(huán)境和躁動的人聲讓我有點心虛起來,看了那老太婆不陰不陽的表情,我就預感到自己可能干了什么蠢事,而且事情肯定和這拍賣會有關系。 腦子里電光閃電,但是一時之間我領悟不出其中的蹊蹺,只覺得屁股下的凳子開始難受起來。 自尊心讓我故作鎮(zhèn)定,但是我相信以我的定力在這老江湖面前很難完全隱瞞,可是此時不隱瞞還不如站起來認服離開,心中很是矛盾,想了想,也只能硬著頭皮等下去了。 我看了看胖子壯膽,胖子也有點忐忑不安,這兒不是他的地頭看樣子他也心虛,不過我轉(zhuǎn)念一想,刀山火海我們都闖過來了,這兒能發(fā)生什么事情?最不濟被人趕出去,總不會掉腦袋。 想到這一點我立即就放松了下來,朝老太婆一笑,心說你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也算生死線上來回過好幾遍了,這點場面不算什么。 于是就端坐起來,看下面的情況。 戲臺上很快被搭了拍賣臺和展示底座,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上臺拿著一個話筒在調(diào)試,還有人在調(diào)試燈光,這些人都穿著服務員的制服。看樣子不是拍賣公司做的,應該如傳聞一般,是屬于私人的內(nèi)部拍賣會,行內(nèi)的大家玩的場子。 胖子剛才在等的時候和我說過,這兒的拍賣會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不認什么專家學者,講的就是眼力和人脈,因為大部分這兒拍的東西,都沒法估價,甚至根本沒人見過,你出多少價不講一個基準,你感覺這東西能賣個500來萬,你就出500來萬,如果對方的渠道他能找到肯出1000萬的主兒,你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換種說法,所以你要在這兒玩兒,首先你得知道拍的是什么東西,然后知道能值多少,才能開口,那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反應,所以,可以說這兒是北京玩古玩的玩的最心跳的地方。 而且,最可怕的是,這地方也能買到贗品,你得自己是個拿的起眼力活的大家,因為能混到這地方的贗品,也許已經(jīng)超出了贗品的范疇了。用流行詞匯來說,就是一種叫做:“原單貨”的東西,這還是新近網(wǎng)絡上的概念,就是這批貨就是正品工廠生產(chǎn)里正品,但是沒有出貨,而是工廠繞過了品牌商自己出售。于是就出現(xiàn)了和正品完全一摸一樣的質(zhì)量和細節(jié),但是卻不是正品的尷尬東西。 當然收藏界里的原單貨并不是古代工廠的尾單,而是現(xiàn)在仿冒者用極端高超的技術完全復制出了的和真品完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絕對是贗品,但是你通過任何鑒定都找不出它的破綻。在現(xiàn)今的古董界,已近出現(xiàn)了這樣的東西。這種東西,其成本也是十分驚人的,可能做1000個也只能成一個,所以必然會想辦法讓這一個極品能夠利潤最大化。所以,必然會出現(xiàn)了最高端的市場上。 要分辨這種贗品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靠直覺,一個是對賣家的直覺,這人的神態(tài)和心理細節(jié)是否有鬼,一個是對這類古玩的第六感,另外,也有少數(shù)大家能通過一些藝術性上的細節(jié)來判斷,比如說是青花瓷,整個瓷器完美無缺,但是一些藝術家能從青花的筆法上看出問題,畢竟古時候的瓷器名家上青花釉的功夫,那種神韻是現(xiàn)在的工筆師傅模仿不出來的。但是,這方面的問題往往很難成為佐證,因為藝術品的好壞是見人見智的。 總之,這里的拍賣會可以說是長見識的頂級盛宴,啥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啥東西都有可能出現(xiàn),而這一次胖子又看到了幾個收藏界的帝王人物,加上霍老太太也在這兒,顯然都是蒼蠅聞到腥味了,這兒肯定有啥了不得的東西。想著我不由也有點興奮起來。 很快,下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設備也調(diào)試了好了,一個穿著旗袍的司儀試了試音,就對著四周說道:“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閑雜人等請退場,我們馬上就要關門了,場內(nèi)保持安靜,服務員可以開始分發(fā)拍賣名冊和打手印?!?/br> 樓下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我看到有人陸續(xù)離場,二樓是一個環(huán)形的構造,無數(shù)和我們類似的房間圍成一個環(huán)面對中央下方的戲臺,我看到在我們邊上對面很多屏風都被移開,很多人都從吃飯的桌上轉(zhuǎn)坐到看戲的位置上。 我仔細的看著,就看到粉紅襯衫在我們對面左邊一點的一個包廂內(nèi),似乎就他一個人,正在玩著手機,另一邊,胖子暗指著我讓我看我們對面和我們這個一樣大的包廂里,他輕聲說了一句:“琉璃孫?!?/br> 那個位置就離我們有點距離了,有點看不清楚,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所有其他的包廂內(nèi),無論人多人少,我坐的這個位置,都是沒人坐的,不由開始冒冷汗。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有人幫我們挪開了我們身后的屏風,一個服務員端著一只托盤上來,上面襯著紅布,托盤之中,放著一本硬皮的小冊子。就是來請我們這位,他來到老太太面前,忽然就看到了我,借著我看他臉色一綠,整個人鎮(zhèn)住了。 好久他才反應過來,立即就問:“太太,您這個朋友坐錯位置了吧?” 老太婆看了看他:“怎么?好久沒見過這種場面,你也不相信還有人敢坐這兒?也是,十幾年,自從老昌盛坐過這兒之后,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人敢坐這個位置了,不過今兒拍的這些東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現(xiàn)幾個不要命的也算應景,你給這位吳家少爺再上一份花名冊,伺候好了,讓你長長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