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jié)
“剛才是怎么回事?”我問道。 “面具這種東西,能有第一張就有第二張?!毙』ㄗ屛覄e說話,繼續(xù)拿出手胤機給我看,“我們解家人,做事情從來不會不留后手?!?/br> “怎么說?”我動嘴形。 “路上說吧。”他道,“事兒還多著呢?!毙阈阈χf上了最后一杯茶,我一口氣喝完,就撩胤開帷幔走出去,迅速下樓。 外面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大佬的手下還在扎堆,我誰也沒理,勁步走向車子,忽然就看到,那些人群之中還站著一個人。 是那個姑娘,就在人群的后面,冷冷地看著我。 我后腦又開始冒冷汗,不知道如何反應,心說不會還有加時賽吧?就見她看著我,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小花已經(jīng)把我推到車邊,讓我坐了進去。 車子啟動,我在車窗經(jīng)過那少胤婦時看著她的背影,覺得這女人可能是個大胤麻煩,但是我懶得去琢磨了,疲倦猶如潮水一樣向我襲來。 第九章 坐在車里,我全身的疲憊涌了上來,回想起剛才的一切,我?guī)缀跤洸磺灏l(fā)生了什么。不過從小花的表情來看,這件事情算是成功了。 小花在車上告訴我,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我這邊肯定有問題,所以在整個計劃里,我這邊只是一步,目的是把所有人引到茶館里,然后由他的兩個伙計在一旁待命,其中一個戴了另一張人皮面具。 如果王八邱不發(fā)難,就由我這邊唱大戲一直唱到完,一旦我這里出現(xiàn)任何問題,被人戳穿或是王八邱來硬的,他都還有一個后招。 潘子一倒他就知道事情有變,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果然王八邱立即來了,顯然早就埋伏在四周了,他立即給手下發(fā)了消息,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我道:“這也夠驚險的,那伙計要是短信晚發(fā)來幾分鐘,我們就死了?!?/br> 小花道:“這一行靠運氣沒法生存?!闭f著讓我看他的手機,上面有一條短信:“六爺,三爺帶了很多人在我們鋪子里,怎么辦?” “老六最得力的手下,昨天和我唱k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被掉包了?!毙』ǖ?“可惜,這種小小的伎倆,總是屢試不爽?!?/br> 我心中苦笑,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我這輩子最最難熬的一個上午算是過去了。 人皮面具貼合的非常好,我在車里抽了半包煙才慢慢緩過來,問這些人回去會怎么辦。 小花說:“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是至少三爺回來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實了,你三叔在長沙的威名好幾十年了,潘子再去走動,氣勢就完全不同了?!?/br> “我總覺得懸,士氣已經(jīng)頹了,說起來就能起來?” “我舉個例子,現(xiàn)在有很多入行的新伙計都是聽著三爺?shù)墓适麻L大的。這些人把三爺當神一樣崇拜,只要潘子說替三爺辦事情,他們死都愿意,但前提是,盤子必須代表三爺,他們會覺得替潘子辦事能進到三爺?shù)谋P口來,得到三爺?shù)狞c撥。”小花道:“這就是區(qū)別,這批人數(shù)目可不少,潘子靠自己是叫不動的?!?/br> 我點頭,確實有道理。小花繼續(xù)道“剛才那些人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潘子能直接叫的動的,王八邱和魚販還是個麻煩,不過只能直面了?!?/br> 我問起潘子的消息,小花道:“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他已經(jīng)出院了?!?/br> “出院,為什么要出院?”我道,“他媽的不要命了?!?/br> “今天晚上很關(guān)鍵?!毙』ǖ?,“我們剛才的成果,需要有一個人變現(xiàn),潘子必須出面,確定到底有幾個盤口是在我們這一邊,然后,也就是今晚下半夜,王八邱和老六必須除掉?!?/br> 我心中一驚:“什么意思?” “事不過夜。這是三爺?shù)囊?guī)矩,王八邱也很清楚,也不會束手待斃?!毙』ㄕf著看了看天,“今晚要下雨,流血的天氣?!?/br> 我看著他,意外道:“這么可怕的話,你說的到一點也沒壓力。能不這么干嗎?” 小花笑了笑:“剛才那句話,是我爺爺說,我mama轉(zhuǎn)述給我聽的。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十七歲?!闭f著嘆了口氣,“壓力這種東西,說著說著,就沒了。” 我皺眉,覺得一陣恐懼。我從來沒有想過還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問道:“一定要這么干嗎?我們要不打匿名電話報警把他干掉好了?!?/br> “天真這外號還真沒起錯?!毙』ǖ?,“如果我是你三叔的話,也許我有辦法讓你天真下去,可惜我沒有。小三爺,面對現(xiàn)實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br> 我沉默不語,看著車外的長沙,想起潘子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這確實是我的選擇。 回到昨晚住的小旅館,拿上了行李,我搬到小花在長沙的“招待所”,這里比在四川時的條件略差,顯然是很早之前裝修的,應該是他發(fā)家時就建立起來的中轉(zhuǎn)站,招待所食堂的師傅據(jù)說以前是獅子樓的總廚子,給我們搞了三個很精致的小菜。 我們回到房間,吃的時候,我又問晚上的事情什么時候開始,小花笑而不語,只是一個勁兒的讓我喝酒。 那是一種我品嘗不出品種的酒,懷疑可能是綠豆燒,就是之前土夫子經(jīng)常喝的那種酒糟原汁,外加一些冰糖和藥材,喝的時候辣口,感覺有一股綠豆湯的味道。但是幾杯之后,我就毫無征兆的醉了過去。連什么時候迷糊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看到小花和潘子躺在我房間的沙發(fā)上,兩個人身上全是血跡,都睡得很熟。我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就知道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我很默契地沒有問那天晚上的細節(jié),只知道,七個盤口站在了我們這一邊,王八邱和魚販手下都是烏合之眾,他們本生就是善于經(jīng)營不善于火并,結(jié)果不言自明。潘子收了下面盤口欠下的貸款,總計小一千萬,迅速整頓了崩潰的長沙總盤,期間我就像吉祥物一樣,到處露一下臉。 等我離開長沙飛往杭州的時候,總盤已經(jīng)有了四十多個伙計,雖然大部分是新人,但在潘子的控制下,磕 磕碰碰的走貨又動了起來,整個長沙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 自此,最初的難關(guān)算是過去了,回到杭州之后,不用像長沙那么腥風血雨,只需要風花雪月就可以了。在這段時間里,潘子會留在長沙為我物色隊伍,利用三叔的名氣和錢夾一些還不錯的喇嘛,而我則必須在杭州,處理三叔積累下來的事務,同時更加系統(tǒng)的模仿三叔,包括聲音。 這看上去很難,小花教給我一些技巧,目的是在去巴乃營救之前,能大致讓三叔的聲音和臉顯得不那么突兀。 之后小花會回北京繼續(xù)和霍家人周旋、拖延時間,一直到潘子把隊伍拉起來為止。 我們計劃完成所有的一切是用五天時間,我心中默默祈禱悶油瓶和胖子他們能堅持下去,一定要等到我下來! 煩瑣不表,五天之后,我、小花、潘子分別從杭州、北京、長沙飛往廣西,三方人馬在廣西機場會面。一到機場,我就看到潘子帶了能有二十多號人浩浩蕩蕩的過來了,他們打扮成旅行團的樣子。潘子舉了一個小旗,上面寫著“中青旅”,拿著耳麥就朝我笑起來。 果然是打不死的潘子,五天時間他的傷一定沒有好,但是看氣色完全不同了,頭發(fā)也焗油變黑了,小花 邊只帶著秀秀,兩個人好像一對小情侶一樣。 我一個人穿著三叔經(jīng)常穿的衣服,忽然有種孤獨感,這些人來到我的面前,潘子就對身后的人道:“叫三爺?!?/br> “三爺!”身后所有人都叫了起來,我點頭盡量不說話,潘子在前頭引路。 我們上了幾輛很破的小面包,我和潘子、小花坐在最前面的那輛車里。潘子在路上把后面車上的一些人給我介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