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我就說機關(guān)槍打僵尸沒用,這槍的口徑太小了!”胖子直接幾個點射,阻礙了尸體的前進。我看到尸體的手被我們打斷了。 “未必!”我說道:“集中火力,我們把他的頭打爛!”說著,我和胖子扣動扳機追著尸體一陣猛打。無數(shù)子彈打過去,打完一個彈夾我就換一個。一直打到尸體的腦袋完全破碎,尸體不動了,我們才停下來。 綠水橫流,滿地都是。 我和胖子在尸體邊上等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真的不動了,才擊掌慶賀。胖子道:“丫我就發(fā)現(xiàn)每人一把火器比小哥要靈光得多啊!” “別這么說,畢竟小哥的彈藥比我們充足。”我道。 胖子指了指棺材,問我還要不要看。我搖頭,對胖子道:“從現(xiàn)在開始,任何東西都不打開了?!?/br> 不是我不想看。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在棺材蓋兒的內(nèi)壁上雕刻的是什么內(nèi)容,但是我實在沒有精力去處理更多的突發(fā)狀況了。剛才我是一念之差才答應了胖子,其實自己心中還是相當忐忑的。很顯然,我們兩個的體質(zhì),絕對不適合干這一行——一個是必然會攛掇我開棺材的體質(zhì),一個是開棺材必然遇到粽子的體質(zhì)。我覺得以后一定要有自知之明,爺爺不讓我干這一行顯然是相當睿智的。 胖子想了想,點頭道:“同意。” 繼續(xù)往前走的路,就在那些箱子后面。那些箱子被我和胖子打得七零八落。我們走過去就看到了第三道石門,不過這道石門是從上面吊下來的。石門上雕刻了一個獸頭。石門半開,下面用一臺千斤頂頂著。千斤頂也是銹得十分厲害,讓人感覺一碰就可能會斷裂。 獸頭的上方有一塊石頭,大概有三四百斤重。那是石門的負重石,用來壓迫石門下降。 我探進去半個頭,用手電照了照。然后,兩個人爬了進去,看到一個更大的石室。 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足足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有七根巨大的柱子立在石室的四周。上頭是一個七星頂。這里真是稍等有點像一個墓室了,但是比起其他的大型古墓,還是顯得缺乏細節(jié)。石室中間有一座和張家古樓外形很像的高臺。高臺前有兩條小河,從墓室的前方流過。 我目測了小河的寬度,第一條小河大概六人寬,上面什么都沒有,而第二條小河,也就是比較靠近我們的那條,上面有六座石頭橋,每座橋的樣子都很不一樣。每座橋的橋頭都安放著一只可怖的動物石像,說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看上去都是陰惻惻的,不懷好意的樣子。 胖子抬腳就想上去。我把他攔住了,指了指上面。我剛剛看到墓頂之上有一條繩索,是后人架上去的,而且很新,是現(xiàn)代的登山繩——顯然是悶油瓶他們進來的時候弄上去的。 我往上一看,上面的七根石梁呈傘狀,好像一把大傘撐在了石室的上方,上面雕滿了奇怪的浮雕。有些浮雕上有鉤子一樣的造型,比如說鷹嘴、鯉魚的尾巴,反正都好像一只只鉤子一樣,這是不正常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浮雕是經(jīng)過偽裝的。安裝這些鉤子的目的一定是為了吊裝什么東西而設計的。完事之后,這些鉤子就被雕刻成了各種各樣的圖案。 另一面是一把鐵鉤,應該是從對面甩過來,鉤到了天花板上的某一處。這種準頭肯定是小哥的手筆。繩子在那些鉤子中巧妙地穿梭,在上面形成了一道繩橋。 這七座橋應該都有蹊蹺——如果你上錯了,很可能會遭遇橫禍。悶油瓶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選擇了從其他的途徑通過——這也是他的風格,絕對不走別人給他安排好的道路。 六人寬的小河,也就是說有十米往上。以我和胖子的體力,直接過河是絕對沒戲了。于是,只得走小哥給我們留下的道路。 我們找到繩索的那頭,爬了上去,一路倒吊在天花板上,過了外面那條小河,來到了里面的小河前。胖子在上頭往下看的時候,道:“河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難道是鱷魚?”我道,心說就算是鱷魚也應該是死鱷魚了。 “不是,是個死人!”胖子道。我們從另一頭下來。胖子撂下身上背的東西,立即就用鐵刺做了一個鉤子,來到他看到死人的地方。 把這黑色東西拉到岸上后,我們立馬聞到一股非常難聞的腐臭味道。 果然是一具尸體,而且還不是古尸——難道是小哥隊伍中的人? “會不會是走了橋,中招死掉的人的尸體?”胖子問道。 我搖頭:“小哥很少會讓自己隊伍里的人犯這種錯誤死掉,除非是你這種完全沒組織沒紀律的人?!?/br> 我們把尸體翻過來,只見他的身上全是淤泥,帶著一股熟悉的中藥味。我捧出小河里的水,往尸體上一沖,一下就看到麒麟紋身露了出來。在鼓脹的尸體上,紋身無比清晰。胖子驚叫了起來:“是小哥!小哥什么時候又死了?” 第九章 又有一具小哥的尸體 雖然尸體已經(jīng)完全泡爛了,我們還是認出了那紋身是麒麟的紋身。但是稍等一辨認,就能知道這不可能是小哥。因為紋身雖然非常相似,但是粗糙了很多,皮膚也更加黝黑。最主要的,這人的頭發(fā)中有很多白發(fā)。 我們把尸體重新放進水里,因為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在他入水的那一剎那,我才意識到這具尸體,竟然是盤馬老爹。 他應該是跟著悶油瓶的隊伍進入這里的。我心說,不知道為什么死在了這兒。 我最后一次見到盤點老爹的時候,他的狀況似乎是被刺激了,瘋了一樣。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之后他一直就沒有出現(xiàn)過,我對他的事情也沒有了興趣。他這樣的人——之前為了幾袋糧食,可以殺死那么多人,又和那鬼影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肯定是一個小利益導向的人。不管他是以什么目的跟蹤悶油瓶的隊伍,我都沒有興趣猜測了。 尸體慢慢地又沉了下去。整個尸體已經(jīng)泡腫了,顯得無比可怕。盤馬老爹是一個很蒼老的人,如今水把他的尸體泡得一點皺紋都看不到了。如果不是悶油瓶就在外面,我真的會以為,這就是悶油瓶的尸體。 盤馬這輩子就是一個悲劇。不過,他也算是罪有應得。每一個人都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盤馬現(xiàn)在才有這樣的結(jié)果,其實已經(jīng)挺合算了。 我們翻了過去,走上臺階,走進那帷幔之中。翻開帷幔之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已經(jīng)混不吝,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和好奇。 那帷幔之中是一個玉石做的大床。大床上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 胖子問道:“怎么沒東西?這么大陣仗,最大的墓室里,竟然什么都沒有?” 我問胖子:“你進過的古墓多,你覺得這是一張棺床嗎?” “從高度來說,很有可能是?!迸肿拥?。 我就道:“你看這棺床上,有很深的被長時間壓過的痕跡。顯然,應該是有一具非常沉重的棺材曾經(jīng)壓在這張玉床上。但是,這具棺材現(xiàn)在不見了?!蔽颐状采系暮圹E——這一定不是木頭棺材劃出的痕跡,不管是多么沉重的木頭,也不可能劃出這樣的效果。因為這種玉石特別堅硬,能造成這樣的效果,要么是一具金屬棺材,要么就是在木頭棺材的外沿,有著大量的金屬配件。 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兒,因為我們在上頭看到的棺材幾乎都是全木的。而且,里面的尸體基本都已經(jīng)成骨了。完全的金屬棺,如果有礦石的話在這里也可以澆鑄。但是這個房間里,我沒有看到長年使用冶煉爐具的痕跡。在古代,要是真想冶煉出金屬器具,那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大排場。同時,冶煉還需要大量煤炭。張家人既然為這里設計了種樹那么有遠見的計劃,說明木材一定是他們首選的東西。這從之前我們在上面看到的木制棺材和古樓所用的木材完全一樣就能推斷出來。 能在深山之中修建這樣的古樓,過程已經(jīng)很牛逼了,細節(jié)上差一些就差一些吧。 “不見了。棺材難道長腳了,自己會走嗎?”胖子道,“這年頭,張家古樓里的棺材也能成精了,這不是成了變形金棺了!我靠,以后倒斗可他媽費勁了!” “我覺得這棺材是被搬走了。他們把這個地方騰出來,應該是準備存放另外一具尸體的。”我道。我看著玉床上的痕跡——這些痕跡不是安放棺材的時候留下的,而是棺材被抬走的時候留下的。但這些痕跡產(chǎn)生的年份無法判斷。 我在棺床的四周看了看,果然發(fā)現(xiàn)我上來的臺階上,兩邊各有幾個地方被打了孔。 在古代給石頭打孔是十分巧妙的技術(shù),很多孔洞的打磨都相當精細。但是,這幾個孔洞都不是垂直打進去的,能在里面摸到清晰的螺旋的痕跡??锥创虻梅浅I睿@是古代技術(shù)不可能做到的。想想應該是現(xiàn)代鉆孔機械打出來的——不知道是手動的還是使用汽油的。顯然,這里裝置過簡易的吊裝設備。我推測得果然沒錯。 胖子點頭:“我懂了。你是說,他們原來想運進來的那具尸體是打算放在這里,所以他們先把放置在這里的那具棺材挪走了,所謂的鳩占鵲巢就是如此。不過,為什么現(xiàn)在上面什么都沒有呢?他們運進來的尸體呢?” 那具尸體有沒有被成功地運進來,其實誰也不知道。我有點后悔,當時沒有找鬼影問得仔細一點。他們到底有沒有成功地把尸體運進來?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成功了。不然以組織的習慣,一次不行必然會有第二次。巴乃考古只有一次,而且從阿貴的敘述來看,離開的隊伍似乎是非常正常,屬于凱旋的范疇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我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沒有地方能走了。此外,我也知道,我們的四周基本上全是流沙,現(xiàn)在我們的位置就是在剛才走的流沙層的中間。如果我計算得沒錯的話,當時我們走過的流沙層的位置,應該是在我們的頭頂上。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一個流沙層為什么會那么淺,雙腳都能碰到底。現(xiàn)在想來,那完全是因為流沙之中包裹著一個墓室,腳碰到的就是墓室的頂部。如果不知道那條密道能通下來,想從其他地方挖掘下來,那是完全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情。那么細膩的沙子,肯定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我們不可能在上面進行任何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