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而安柳倩,由于渾身狼狽,惡臭不斷,早在楚千千來前,就已經(jīng)氣暈了過去?;屎鬀]法子,只好命宮女將安柳倩送去自己的宮殿,請了太醫(yī)為她診治。 她的懲罰,皇后思量再三,決定交由安郡王自行處理。 一路上,眾人紛紛避行,捂著鼻子,滿臉嫌棄和鄙視。 扶著安柳倩的宮女不滿地跟身邊的宮女說:“真是臭死了,一股茅廁的味道,快被熏死了……你來扶吧……” “不要不要,豈止茅廁的味道,身上還有嘔吐的殘渣。我一靠近就受不了……你要是覺得難聞,咱們一人拽一邊,這樣會好受點。” 安柳倩幽幽醒來,瞧見的就是這么一幕。原是天之驕女,受人追捧,如今連個普通宮女都鄙視自己,一口氣噎在喉嚨里,眼睛一翻,又氣暈了過去。 事情塵埃落定,眾人賞花的心情早無。皇后看著趴在草叢里玩躲貓貓的楚玉珩,蹙著眉呵斥道:“怎么讓九皇子坐在草地上,九皇子的丫鬟呢?!” 她心里生恨,若是沒有楚玉珩,秦落衣一定死定了! 照顧楚玉珩的兩個宮女還在房里打瞌睡,忽然被皇后的人拎起來拽到了萬春亭。她們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聽到皇后斥責(zé)道:“玩忽職守,罰銀三月。還不快將九皇子扶起來!怎么照顧主子的!” 宮女一愣,連忙知道這位傻皇子一定又惹是生非了,連忙半拖半拉著賴在地上不肯走的楚玉珩。 “九皇子,乖,奴婢扶你回房,該喝藥了?!?/br> “不要不要——”楚玉珩在草地上撒潑打滾著,嘟著嘴道,“我要在這里玩,不要喝藥。這里有好多花花,有好多蝴蝶,好漂亮!” 不顧四周臟污的泥巴,他整個身子趴在地上,對著眼前的草叢不斷的撥弄著,俊俏的臉上是癡癡傻傻的笑容。 宮女見皇后虎視眈眈地盯著,連忙又掐又扣又捏地將楚玉珩從草地上拽了起來。 “你們壞,你們欺負我!我要讓父皇好好得嚴懲你們!” 宮里的人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并未多管。楚玉珩環(huán)顧了一圈,見沒人搭理自己,撇了撇嘴,可憐巴巴地被人拉了走。臨走前,他一步三回頭,水汪汪地看了一眼秦落衣,卻發(fā)現(xiàn)她被眾人圍著,根本未往他這看上一眼。 瞬間,心里悶悶的,他拉聳下腦袋,乖乖地跟著宮女走了。 果然,在所有人眼里,傻子,就是傻子…… 秦婉兒污蔑嫡姐,遭人不恥。渾身狼狽,被人遺棄在一邊,不聞不問。她這次別說掉個金龜婿了,名聲因為這件事完全毀了。 少女們?nèi)齼蓛傻貓F在秦落衣的身邊,見她與傳聞不符,容貌大變,好奇地套著近乎。畢竟,秦落衣從一個京城聞名的丑女完全脫變成一個氣質(zhì)高雅的美女,這簡直太神奇了! 一個滿臉撲著白粉的少女忽然插話道:“秦小姐,我從小到大臉上一直長著很多粉刺,找了很多大夫,喝了很多藥都無能為力。看到你臉上的雀斑完全消退后,我突然有了信心。這次,離公子新開的美容閣號稱美容養(yǎng)顏,我臉上的粉刺真能治好嗎?” 秦落衣仔細看了看少女的臉,白粉掩蓋著臉上的坑坑洼洼,果真十分嚴重。 “林 小姐,你皮膚的油性居多,油脂分泌過多堵塞毛孔不暢。我建議,林小姐可以去美容閣做一次深層的護理,清潔表面的油脂。若是希望臉上不再長粉刺,林小姐平時 要注意臉部的清潔和內(nèi)在的調(diào)養(yǎng)。像今日臉上的粉涂得太多,雖然掩蓋了粉刺,但長久下來,只會越來越嚴重。此外,我推薦美容閣的冰清潔玉膏,是用蘆薈所制, 早晚各一次。清洗完臉部后在粉刺處涂抹次藥膏,一個月必有奇效?!?/br> “那我呢我呢?!币粋€娃娃臉的小姑娘忽然湊到了秦落衣的面前,小巧的瓜子臉,水靈靈的大眼睛,唯有左頰大陽xue上的一塊暗紅的胎記生生地破壞了美感,奇丑無比。 這位便是與秦落衣聞名京城三丑之一的兵部尚書之女陳千尋。 她咬了咬唇道:“我也看了不少大夫,可臉上的胎記就是退不下去。秦jiejie,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也想跟你一樣,變成美女?!?/br> 秦落衣仔細觀察了一下陳千尋臉上的胎記,認真地說:“陳meimei,你臉上的胎記不同于林小姐的粉刺,想要清除干凈,恐怕很難?!?/br> 陳千尋一聽,臉立刻垮了下來。雖然知道自己的臉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可如今聽到秦落衣這么說,她再次被打擊到了。 “但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變美,你愿意嘗試嗎?” “愿意!” 女人對美容養(yǎng)顏總是各種熱衷,當(dāng)有人提到這事,一波一波的人朝著秦落衣涌去。秦落衣趁機為著美容閣打著小廣告,還教了千金們很多美容護膚的小秘方。瞬間,眾人對秦落衣的好感度更勝了一個臺階。 見秦落衣對美容養(yǎng)顏之術(shù)如此精通,四周瞬間sao動了起來,后宮的嬪妃忍不住紛紛好奇地問:“美容閣真有那么神奇嗎?” “回德妃娘娘,我是那里的會員,在那邊做了半個月的美容按摩,感覺皮膚變得白皙光滑不說,睡眠也好了不少?!?/br> “我也在那辦了會員,不過我在美容閣里學(xué)了瑜伽。” 德妃不能出宮,自然享受不到所謂的美容按摩,她瞧著說話的姑娘家,身材婀娜,面容紅潤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心里羨慕得緊。 這些年來,她日益人老珠黃,皮膚松弛,皇上已經(jīng)好久沒有翻她的牌了。 “娘娘若是感興趣,我可以每周進宮一趟,專程為娘娘護理?!?/br> 德妃一聽,眼神一亮,嘴角掩不住地喜意:“麻煩秦小姐了?!?/br> 秦落衣站于眾人之間,嘴角微揚,頭頭是道,一派自信沉著之色。秦芷萱站于不遠處,含恨咬牙地盯著一身光環(huán)的秦落衣,指甲死死地扣著掌心。 每年的百花宴,被眾人圍繞的理應(yīng)是她。如今,眾人竟然全部圍著秦落衣團團轉(zhuǎn)了起來! 由于秦落衣被一群女子圍著,楚凌寒并不能靠近。他遠遠望著,見她雖是一身素衣,但氣質(zhì)出眾,在眾多鶯鶯燕燕中脫穎而出,他的目光忍不住被她所吸引。 秦芷萱見楚凌寒的目光又時不時在秦落衣身上打轉(zhuǎn),女人的直覺瞬間警惕了起來,心中不停地罵著:賤人!賤人!賤人! 寒暄了半個時辰,秦落衣總算從眾女中脫了身。她對邊賞花邊吟詩作對的事完全不感興趣,便自個兒悠閑地在宮里轉(zhuǎn)著。 待 到四周無人,玲兒忽然跪在秦落衣的身前,愧疚地說:“小姐,這次全怪奴婢。若不是奴婢看著三小姐被安郡主欺負上了,十分可憐無助,出聲求小姐救她。小姐也 不會招惹上安郡主。奴婢真是悔死了,沒想到三小姐是這么狼子野心的主,被人欺負竟然還反咬小姐一口!”她說著,憤憤握拳,“三小姐真是太過分了!” “起 來吧,這事并不怪你?!鼻芈湟聦⒘醿悍銎穑林?,“安柳倩這次命太后招我進宮,原本就是要給我下馬威。只不過碰巧遇到了秦婉兒,就先把氣撒到她頭上。不 管你出不出聲,她只要看到我,必然會找我麻煩,這是我躲也躲不過的。如今,我已經(jīng)平安無事,不必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你小姐我,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打倒 的。” 她說著,睨了墨竹一眼,蹙著眉道:“墨竹,你說要保護我,但當(dāng)侍衛(wèi)上前杖責(zé)我的時候,你為何……” 她正說著,不遠處恰好傳來一道女子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和厭惡:“九皇子又亂跑,害我們被無辜地扣了月錢!” 秦落衣步伐一頓,朝著聲音處望去。原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步入了映月宮。白皇后盛寵的時候,楚瑞帝在御花園的附近造了一個宮殿,賜名為映月。暗指御花園的一切美景都是映襯著白皇后這輪皎月。這里曾繁花似錦,綠樹成蔭,熱鬧非凡,如今卻是清清冷冷,鮮少有人路過。 當(dāng)年,楚瑞帝將九皇子楚玉珩從冷宮接觸后,就將他安置在他母后曾經(jīng)住的寢宮內(nèi)。不同于曾經(jīng)的錦衣玉食、奴仆遍地,皆個卑躬屈膝,滿臉諂媚。如今,這空曠的映月宮里,只有一個嬤嬤和三個宮女伺候著。 院子里,站著三個宮女。一個宮女神情跋扈,口氣是毫不掩飾地厭惡:“是啊,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居然被派來這映月宮伺候一個傻子。原本就沒幾個月錢可拿,今日還被罰了三個月的月錢!真是晦氣!” “剛 才我遇到了在未央宮當(dāng)差的姐妹。她這個月足足拿了五兩銀子的月錢呢,往日,若是做得好,賢妃娘娘和六公主也會賞賜她不少。她干的活可簡單了,每天就給娘娘 和公主梳個漂亮的發(fā)髻就可以了。哪像我們,這么大一個宮殿,要我們打掃,還要累死累活服侍一個什么都不能自理的傻子……”另一個宮女手里端著藥湯,滿嘴抱 怨地說,“九皇子不得皇上疼愛就算了,還到處亂惹事,害得我們一起受罰。今日的百花宴,大家都去賞花,晚上還能跟著主子一起看才藝表演,就我們,還得伺候 個傻子!” “要不,晚上我們把傻子綁在床上。然后咱們偷偷溜出去看才藝表演?”一宮女眼睛一亮,忽然提議道,“這樣九皇子就不會亂跑,我們也不用擔(dān)心被皇后娘娘責(zé)罰了,還能出去玩一圈?!?/br> “好,晚上就這么做,先哄九皇子喝藥吧。剛才那碗都灑了,這次怎么說都要讓他成功喝下去?!?/br> 三人達成一致后,朝著不遠處正玩著泥巴的男子走去。午后的陽光恰映射在這張俊俏卻滿是泥塵的臉上,狹長的鳳目高興地瞇起,如同兩道彎彎的月牙兒,一臉的天真爛漫。 九皇子都玩了半個時辰的泥巴了,竟然還沒膩,果然是個傻子!其中一個宮女上前一步,誘哄地說:“九皇子,快喝藥,再不喝就涼了,喝完奴婢們陪你玩泥巴?!?/br> 楚玉珩一見那黑漆漆的藥湯,嫌惡的撇開臉,直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喝!” 原本的耐心早化為了不耐。宮女撇了撇嘴,粗著聲,口氣不善道:“傻子,快點喝藥,別磨嘰磨嘰的,浪費大家的時間。你們拉住他,我把藥灌下去。” 宮女的一聲厲呵,嚇得他渾身一顫,鼻尖難聞的藥湯嚇得他臉色蒼白,淚水咕嚕咕嚕地冒了出來。他揮舞著雙手,將藥湯推開,滿臉淚珠地搖頭。 “不要不要……珩兒不要吃這么苦的藥。我要告訴母后……你們欺負我!我要讓母后罰你們……嗚嗚嗚……” 兇狠的宮女拽起袖子,惡狠狠道:“小傻子,你母后早死了,亂吼什么。還不快喝藥!” 她說著,另兩名宮女上前,一左一右地制住了亂動的楚玉珩,而她伸手捏住了楚玉珩的臉頰,強迫地扳開了他的嘴,欲將黑漆漆的藥湯強灌入他的嘴里。 然而,藥湯還未倒入楚玉珩嘴里半分,她的膝蓋忽然劇烈一痛,手一顫,整個碗掉在了地上,瞬間碎個粉碎,藥湯灑了一地。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手臂忽然被人狠狠一折。力道之大,只將她打趴在了地上。只聽“咔嚓”一聲,手臂處傳來的劇痛令她還未來得及尖叫,兩眼一黑,已然暈了過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是這么照顧九皇子的!”秦落衣一腳將暈倒在地的宮女踹開,周身的冰冷氣息足以冰凍十丈開外。她的身后跟著一臉憤憤不平的玲兒,和神情陰冷,散著濃烈殺氣的墨竹。 兩名蠻狠的宮女沒有料到竟有人會來到堪比廢宮的映月宮,被秦落衣突如其來的這一呵,早已嚇得雙雙松開了拽著楚玉珩的雙臂。更是被秦落衣凌然威懾的氣場震得紛紛一顫,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這個姑奶奶可是讓十二公主和安郡主都吃癟的相府大小姐??! 一人連忙顫著聲,求饒:“秦小姐,你誤會了。九皇子不肯喝藥,所以奴婢們才以這種方式喂九皇子,并不是……” “墨竹,給本小姐掌嘴!” 墨竹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動作并不含糊。她有內(nèi)力,外加十分生氣,力道比秦落衣重了幾倍,將這個先前趾高氣昂的宮女直接打得掉落了一顆門牙,嘴里滿是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秦 小姐,饒——饒命——”最后一人被這個仗勢嚇壞了,整個人瑟瑟發(fā)抖,面如土灰,止不住地對著秦落衣磕頭?!芭局e了,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九皇子的……奴 婢絕不會再欺負九皇子了……”她哭得涕淚縱橫,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好好照顧楚玉珩,跟剛剛一口一個傻子儼然是兩副完全不同的嘴臉。 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秦落衣在秦府見慣了。曾經(jīng)的秦落衣不就是和如今的楚玉珩一樣,在府中飽受著下人的欺負和嘲笑。秦落衣變美后,又開始見風(fēng)使舵。 這樣想著,秦落衣心中更是怒火燃燒,眼中的冷意更深了幾分。她半彎下身子,小心地將楚玉珩從泥地上拉起,仔細地給他整理著早已東倒西歪的衣裳。 她見楚玉珩早已驚嚇過度,渾身瑟縮著只往她懷里鉆,心里半是心酸,半是心疼。卻不知某人嘴角微微一揚,被墨發(fā)遮掩的臉上早已是得意一片,正偷偷伸出手想要環(huán)抱秦落衣。 誰知自己的手剛剛偷偷的摸索過去,就被秦落衣準準地握在了手心里。 難道秦落衣發(fā)現(xiàn)了?! 他身子僵硬,心中大慌,立刻無辜地抬著頭,水汪汪著清澈的大眼睛,有多純良就有多純良。誰知,卻見秦落衣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他狐疑了一下,也望了過去。 秦落衣看到楚玉珩白皙如玉的雙臂上,幾處明顯的青紫瘀痕,心中一驚,小心地抬起了他的手,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傷痕,心里對他的遭遇更是心疼。 她輕輕地撫摸著,溫聲問道:“九皇子,還疼嗎?” 楚玉珩從未見過秦落衣如此溫柔的神情,更別提秦落衣如此溫柔撫摸著他手臂。他心里一蕩,漂亮清澈的鳳眼凝聚起了淚花兒,可憐巴巴地哽咽道:“珩兒疼,珩兒好疼,嗚嗚嗚嗚……他們都欺負珩兒……”說罷,他干脆整個人一撲,往秦落衣懷里蹭了蹭。 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半掩著一雙濕漉漉,卻輕輕含笑的黑眸。倒是秦落衣被一個大男人撲在自己懷里哭泣,身子差點一個踉蹌。 她為了站穩(wěn),不由半扶著楚玉珩的身子。卻不知自己這么一碰,懷里的人忽然輕顫起了身子。秦落衣以為他是嚇壞了,輕輕拍著楚玉珩的背安撫著。卻不知某人完全是因為秦落衣這么一個親密的動作,滿香撲鼻,觸手可及一片柔軟,整個人小鹿亂撞,樂不思蜀著。 見楚玉珩仍是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秦落衣緩緩抬起頭,目光森冷地望著地上瑟瑟跪著的宮女,冷冷道:“墨竹,之后就交給你了。” “是,小姐?!蹦窕顒恿讼陆罟?,對著的宮女陰森森地笑了笑。墨竹不笑則已,一笑眸底深處的寒意和殺氣毫不掩飾朝宮女射去。 宮女瞧著墨竹殺人的目光,只覺得自己早已被凌遲,嚇得抖如篩糠,不停地求饒。 而秦落衣淡淡望之,墨竹冷冷逼近,宮女驚恐地瞪大眼,眼睛一翻,自個兒暈了。 墨竹撇了撇嘴,冷冷道:“真是沒用!”說著,惡狠狠地踹了兩腳泄憤。 躺在楚玉珩衣袖里打著盹的藍彩早被這番變故驚動了。它睡眼蒙松地從主子的衣袍里露出了一個腦袋,見主子正一臉癡漢地享受著美人的擁抱,鄙視地翻了翻白眼。 秦落衣瞧見楚玉珩衣袖里冒出了一只鸚鵡的腦袋,微微一怔。隨后,輕輕一笑,用手指點了點它:“剛才謝謝你了。你叫彩彩嗎?” 藍彩聽到秦落衣的聲音,一骨碌地飛到了她的身上,漂亮彩色身子輕輕蹭著秦落衣,小小的眼睛圓溜溜地轉(zhuǎn)著,一臉諂媚。 秦落衣忍不住逗樂了,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真乖?!?/br> 楚玉珩原本享受著美人的擁抱,如今秦落衣竟然丟下他,和自家的鸚鵡親熱上了,被丟棄在一邊的傻子怒了,忍不住目光一凜,狠狠地瞪向某只吃里扒外的畜生! 藍彩一個激靈,連忙顫動著翅膀飛遠,給自家主人一個美好的二人空間。 秦落衣回過神來,見楚玉珩一副癡傻的樣子呆呆地望著自己,兩只手皆是臟臟的泥巴印。見秦落衣望來,他歪了歪頭,脆生生地喊道:“仙女jiejie~陪我玩一會好嗎?” 仙女jiejie? 秦落衣嘴角抽了抽,看樣子,這個傻皇子完全忘了他們倆的第一次見面,當(dāng)時他直嚷嚷她是壞人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欺負他了就是壞人,對他好就是仙女jiejie。實在是太好哄了。 不過理論上,楚玉珩比她這個身子似乎還大了兩歲…… 秦落衣看了看他臟臟的雙手,柔聲道:“手上太臟,會有細菌。咱們先將手洗干凈,好嗎?” “好啊~仙女jiejie說什么,就是什么~”楚玉珩朝著秦落衣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