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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鋇徍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好啊!聽你的口氣,好似你隨手一幅畫,就能把我家香湘寶貝打趴在地上似地?!?/br> “需要解釋嗎?”莫蘭又是輕描淡寫一句。 那句輕描淡寫的回答,當(dāng)真把鋇徍和茅家二姐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鋇徍一閉眼,靜思三秒后,吭氣道,“好!今天的事,要怎么解決,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香湘寶貝,你和這位莫蘭姑娘,比試一場畫作比賽。由我,和陸老爺子兩人做裁判。誰勝,誰就能懲治輸?shù)舻囊环健T鯓??莫蘭姑娘?” 莫蘭身后,安玉大叫,“大小姐,別比?。∵@兩個裁判,都是向著茅大小姐的,咱們可吃虧了。” 莫蘭一攤手,阻止安玉吵嚷,莫蘭輕聲一句,“比就比吧!不過,比賽的規(guī)矩,我來定制。” 鋇徍大方一笑,說道,“成!沒問題!你有什么條件,你說吧!” “條件很簡單。第一:我和茅大小姐作畫的工具,不受任何限制?!?/br> 鋇徍一摸下顎,“嗯,這個條件,沒問題?!?/br> “第二:作畫的時間,就到太陽落山為止。” “這也沒問題?!?/br> “第三,裁判雖然只有兩位,但是觀眾,必須讓樺南百姓們一起觀摩?!?/br> 鋇徍笑呵呵的說,“我知道你害怕我和陸老爺子,會偏袒我家香湘寶貝,所以你這個要求,我也允你!小丫頭,如果你真有能耐,贏了我家香湘寶貝書畫,那你也有資格,當(dāng)我的寵妾哦!我沒這個必要,非要去偏袒一個畫作比賽輸?shù)舻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br> 莫蘭輕哼一句,“明白。當(dāng)然明白!”萬戶侯可是出了名的愛畫作,不愛美人嘛! 茅湘園邪嘴一笑,嘲弄一句,“莫蘭姑娘挺有自信似的。可惜,以往那些挺有自信的挑戰(zhàn)者,還不是一一敗倒在我的作品之下?” “大話誰都會說。咱們還是快點(diǎn)比賽吧。啊——我忘了,我的要求,還沒說完呢!” “還有要求?”鋇徍擰眉,“你哪那么多要求?” “要求多,自然是想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利罷了!” “得得得!你有什么要求,一口氣全說出來?!?/br> “嗯!我和茅大小姐畫完畫之后,雙方各問對方一個問題,有關(guān)于自己畫作的問題。如果對方能夠回答正確,那就不能算贏,回答不上來的,才算真正的贏家。” 說道這個要求,茅湘園樂呵了,“好呀!這個要求正和我意呢!” 莫蘭懶得鳥這雞婆,自顧自說,“還有最后一個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要求!” 鋇徍耐著性子說,“趕緊說?!?/br> “我希望,畫出來的畫,歸作畫之人所有。侯爺可不能借機(jī)偷走我的絕世之作。” “呵!絕世之作?”鋇徍樂呵呵大笑,“畫都還沒出爐了,就已經(jīng)自稱是絕世之作了?真不明白,你到底哪來的實(shí)力,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來!”鋇徍最喜歡的就是畫作比賽什么的了,他急急忙忙吩咐了手下去張羅展臺,還有各類的書畫工具之類,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手下來報(bào),說是展臺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了。大街小巷的城民,聞到風(fēng)聲后,一一趕來觀戰(zhàn)。不過,他們只能站在士兵圈住的外圍場地上遠(yuǎn)遠(yuǎn)的觀看。 莫蘭和茅湘園的桌子,對立而放,桌上都擺滿了文房四寶,光是毛筆就有二十幾種,硯臺石墨也是一等一的品種。 鋇徍面對眾多觀眾,得得瑟瑟的發(fā)表聲明,此次比賽的各項(xiàng)規(guī)則,還有比賽結(jié)束后,勝負(fù)的懲罰與獎勵。 眾城民聽到比賽的懲罰后,紛紛擔(dān)憂起來。那個方才為那對母子打抱不平的外城女人,竟然敢與茅湘園比賽作畫?這要是輸了,那她就只能任由茅家姐妹宰割了呢! 眾人紛紛揪著心田,緊張的觀看比賽。尤其是那個小男孩,小男孩緊張的嘴皮子都在發(fā)哆嗦了。 鋇徍叫人一敲鑼鼓,示意兩人動筆。 莫蘭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里,也不動筆,只是盯著對岸的茅大小姐,看她在干什么。 茅湘園瞥見莫蘭偷看自己,她冷冷一笑,自顧自畫起了畫作。 鋇徍奇怪問道,“我說,你怎么還不動筆?雖說現(xiàn)在正午天剛過??墒请x太陽下山,也就只有兩個多時辰而已。” 莫蘭瞥了鋇徍一眼后,刷地一下起身,懶洋洋的說了句,“好吧,那我就動筆吧?!?/br> 莫蘭邊說,邊把桌上的文房四寶,用粗魯?shù)姆绞?,把它們掃在地上?/br> 鋇徍擰眉問,“你干什么?” “比賽的規(guī)矩,侯爺難道忘了?我用什么工具,侯爺不能限制我!”莫蘭叫金牛把椅子的兩根木頭砸斷,讓椅子面,以四十五度角,斜放在桌上。然后她從包里掏出一張白紙,用大頭釘,死死固定在椅子面上,再掏出炭筆,站著開畫。 鋇徍越見稀奇。這丫頭掏出來的紙,看上去很厚實(shí)的樣子,還有她手里的筆,也著實(shí)稀奇。這筆只是一根小木頭而已,木頭上也沒有毛毛,沒有毛毛,如何沾墨?不沾墨,又怎能畫畫? 奇怪!真奇怪! 鋇徍起身,想走到莫蘭身邊,看仔細(xì)些。 莫蘭瞪了過去,說道,“侯爺!個人秘技,你可不能過來偷學(xué)!” 鋇徍努嘴,“我只是過來看一眼而已!呃——就看看你的筆!” “等畫好以后,我可以把筆送給你!侯爺您就給我安心的坐在那兒,哪兒也別去!” 鋇徍竟然還真聽話的乖乖坐了回去,一動也不動。鋇徍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也有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一天! 莫蘭畫得不舒坦,因?yàn)榘岩巫臃旁谧烂嫔?,還是嫌低?!鞍⑴?!幫我把桌子抬高點(diǎn),我畫得肩膀都酸了。” “好!”金牛盤腿坐在地上,一手一只桌角,高高抬起。 莫蘭又嘀咕,“太高了,手抬得酸死了?!?/br> 金牛放低手腕,“這樣?” “呃——再高點(diǎn)吧!” “這樣?” “再稍微低一點(diǎn)點(diǎn)!” “這樣?” 莫蘭終于滿意的笑了,“保持姿勢,別亂動哦!” “沒問題!”金牛粗喝一聲,維持半舉的姿勢。 別看他這般輕松的半舉桌椅,叫任何人來試試看他這姿勢,五秒都撐不起! 獅子看的又搖頭,又嘆氣,“牛!果真牛!難怪小主給你取名叫金牛!” 金牛面無表情的依舊維持半舉桌椅的坐姿。 莫蘭噗嗤噗嗤的揮動著手腕,時而無聊的扭扭脖子,渾身沒干勁。 獅子和安玉站在莫蘭身后,擺著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他們真的很想高聲闊論。 大小姐畫了這么一副簡單的畫作,也想贏那茅大小姐?會不會有點(diǎn)太勉強(qiáng)了呢? 莫蘭晚畫,卻先放下了筆。 茅湘園也進(jìn)入最后一個工序,她不停用扇子扇著畫,想讓它快點(diǎn)干。 鋇徍見兩位都畫完了,起身笑說,“兩位美人兒,太陽都還沒下山呢,你們都完工了!不錯不錯!值得表揚(yáng)!來來來,讓本侯爺見識一下,什么叫絕世之作!” 茅湘園柔聲笑道,“那就讓莫蘭姑娘,先展示一下你的畫作吧。壯了這么大的聲勢,又是丟筆墨,又是砸椅子,還叫了個家奴,幫你端桌子?;仡^您要是拿不出個像樣的作品出來,那真是浪費(fèi)你家家奴給你端桌子的力氣了呢!” 茅湘園嘲弄的話,絲毫沒有在莫蘭心頭激起任何怒花。 莫蘭把畫作一攤,士兵接手,送到侯爺和山王面前。 鋇徍和陸林,一一看過畫作后,陸林當(dāng)場就說,“這畫的紙,和筆,雖然挺稀奇的,可這畫,只能說一般般吧。雖然很有立體感,可它也就是石拱門而已。按我說,能夠稱得上一等一的好畫,但卻稱不上絕世之作?!?/br> 鋇徍也深表同感,他點(diǎn)頭一句,說,“香湘寶貝,你把你的畫,拿出來給山王看一下,讓他看看你的畫作神奇的地方。 茅湘園得瑟的一欠身,親手端著畫作,放到陸林手里。 陸林看了一眼后,為難極了。 鋇徍哈哈大笑,說道,“山王,你有何想法,你直說便可?!?/br> 陸林癟嘴,輕聲說,“只是一般的水墨荷花,含苞待放,沒......沒啥特別的。如果要我說的話,我覺得還是莫蘭姑娘的這個石拱門比較......” 茅湘園在給陸林獻(xiàn)畫的時候,她也看了那石拱門一眼,擺出一副不過爾爾的輕視模樣,回頭聽見陸林的話后,茅湘園笑著說道,“山王,您有所不知,我的畫,可是另有玄機(jī)的哦!” “哦?怎么說?” 茅湘園叫人端了一碗水來,遞給陸林,說道,“山王,您試試,把水潑在畫上面?!?/br> “潑?那不是要把畫給弄壞了?” “沒事兒,您大膽的潑就是了!” “好吧?!标懥侄酥璞?,均勻一潑。 突然,陸林大叫,“?。∵@荷花!竟然盛開了!怎么回事?這么神奇!” 鋇徍哈哈大笑,“怎樣?我家香湘寶貝兒,厲害吧?”鋇徍得得瑟瑟的看向莫蘭,驕傲的說道,“我說莫蘭姑娘,你口中所說的垃圾貨色,好像贏了你呢!” 莫蘭走上高臺,冷眼瞥了那副水中盛開的荷花,輕笑問,“按比賽的規(guī)矩,茅大小姐都還沒給我提問呢!如果我能回答出你的問題,那么這場比賽,不算你贏?!?/br> 茅湘園笑容一僵,氣鼓鼓的昂著頭,憤憤僵笑著問,“好,那你來跟我說說看,我的荷花,為何遇水盛開?” “對對對!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呢!”陸林叫嚷一句,“莫蘭姑娘,你知道答案嗎?如果你知道的話,茅大小姐的畫,她不能算贏?!?/br> 莫蘭輕蔑一笑,“在茅大小姐動筆的時候,我只是看了看你桌上的擺件,我就猜到你要問我什么問題了!這么簡單的問題,也好意思拿出來問,說你垃圾,倒是在夸獎你?,F(xiàn)在看來,你垃圾得連狗屎都不如了。” “你!”茅湘園怒不可抑,“莫姑娘,你次次出言不遜,你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是不是?” 莫蘭邪嘴一挑,“我只是動了動嘴而已,和你家二妹直接動鞭子打人比起來,算得了什么?” 茅湘園一鼻子噴氣,“好啊!那你就給我說說看,我的荷花,為何遇水會盛開?” “簡單!只是用了刷墻用的石灰水而已。荷花盛開的花瓣,用淺墨勾勒,形成畫的底畫,在底畫上,刷上一層石灰水,等畫干了之后,石灰水的白色結(jié)晶,會覆蓋住底畫。置于含苞待放的基層畫,則是用一層油脂,涂在上面。這樣一來,水,潑在畫作上,基層畫的墨,不會隨意散開,而被石灰水覆蓋住的底畫,則顯出了原型。這樣一來,荷花畫,遇水盛開,就簡單得一比了!茅大小姐桌上還擺著一只碗,恐怕那碗里的水,就是石灰水吧?如果侯爺和山王不信的話,叫人把那只碗拿過來,再叫人拿根麥稈過來,侯爺你在碗里吹口氣,我保證,碗里的水,瞬間變得渾濁不堪!這個,就是石灰水最好的證據(jù)!茅大小姐,你的問題,我回答的沒錯吧?” 茅湘園越聽越啞然,“你!你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這個畫作小技巧,一直是她盛寵不衰的秘訣啊。 莫蘭懶洋洋的嘲弄一笑,“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你這點(diǎn)小能耐,竟然也敢跑到侯爺面前,猴子稱代王?” 茅湘園當(dāng)下一咬唇,惱道,“好吧,這一局,我沒贏!但是你也不一定能贏!你的問題,還沒有問呢!”茅湘園又鄙視的瞥了那副石拱門一眼,說道,“我看不出來你這幅畫,又和驚人之處。你可別把垃圾當(dāng)做寶一樣,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br> 莫蘭聳肩,輕聲說道,“我的問題呢,很簡單。茅大小姐只要能告訴我一下,我這幅畫里,石拱門的石柱子,是圓的,還是方的?” “什么?你就問我這個?”茅湘園不可置信嗤笑一聲,“這還要我回答嗎?一看就知道是方的?。 ?/br> 茅湘園一說完,陸林奇怪了,“一?我怎么看見是圓的呢?” 茅湘園一聽,愣了,“什么??!山王,你沒看錯吧,明明是方的!” 茅湘園和陸林這般一爭執(zhí),鋇徍刷得一下瞪大雙眼,抓起畫作仔細(xì)瞧,“嘶——還真是方的。不!不對!怎么又是圓的了?” 茅湘園和陸林一同探頭過去,看得格外仔細(xì),“??!這個怎么?怎么又是圓的,又是方的?” 鋇徍越看越驚訝,越看越激動,“這是怎么回事?莫蘭姑娘?” 莫蘭掏掏耳朵,“我說茅大小姐,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門柱,到底是方的,還是圓的?。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