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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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飛也不敢糾纏,因為帶著個孩子,周圍已經(jīng)有了流言蜚語,學(xué)校對他的印象變得很差。這眾多的麻煩在收下悠悠的時候他都沒料到過,又是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xiāng),一來二去就只能退學(xué)了。 沒錢,沒時間,不能打工,成績差,走投無路還不敢告訴爸媽,退學(xué)也是別無選擇。這時候,所有的狐朋狗友都自動消失了,白言飛立刻陷入了在國外帶著孩子孤立無援的苦逼境地。 這段時間里,白展亭偶爾有來電話,說是為了悠悠的安全,他現(xiàn)在還不方便出面,勸白言飛再忍忍。白言飛也是從小聽白展亭的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加上年紀(jì)還小腦子也不好使,被白展亭忽悠了兩三句就沒往深處想,還真以為自己的渣哥在過著比自己更加辛苦的逃亡生活。 白展亭比他大十幾歲,忽悠人自然很有一套。他讓白言飛在國外生活艱難的話就偷偷回國,先找個機會多的大城市混一份工作,等事情都解決以后再出國繼續(xù)念書也行。但爸媽年紀(jì)大了,這種事千萬不能告訴他們,否則他們一定會氣死的。 等到他這邊安全以后,就回國去跟白言飛一起在國內(nèi)團聚。 這時候白言飛還天真的相信白展亭會回來,心里充滿了希望。況且白展亭的忽悠句句都說在他的心里,他在國外混的太辛苦了,好想回家,但是又不知道輟學(xué)的自己要怎么面對爸媽,正想找個生活便利的國內(nèi)城市,先混一陣子。 于是,他就獨自帶著悠悠回國了。 然后,白展亭就從此失去了音訊…… 來到了現(xiàn)在的城市,在出租屋定居以后,白言飛就再也找不到白展亭了。他的來信地址和電話號碼都直接失效,整個人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消失的一干二凈。 直到那時,白言飛才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被白展亭騙了。 國內(nèi)的生活也沒有強多少,雖然吃飯的成本比不上英國那么高,但白言飛依然處于帶著孩子輟學(xué)又沒錢的苦逼狀態(tài),連找一份全職的工作都很難,只能先在網(wǎng)上找兼職混著。有一天他在上網(wǎng)的時候看見有人在招兼職水軍,他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毛遂自薦了一下,想不到一擊即中。 日子就這么繼續(xù)混了下來,悠悠從兩歲一直跟著白言飛混到了五歲多。白言飛是個心軟的人,那些年里他也很多次怨恨過白展亭,也想過要自暴自棄地回家鄉(xiāng)去。但是,回想起白展亭當(dāng)年痛哭流涕地哀求他照顧悠悠,想到鄉(xiāng)下的爸媽還在期待著兄弟倆出人頭地,他就下不了決心踏出那一步,咬著牙把一切都扛了下來。 在離開英國之前,他給家里去了一封信說自己在實習(xí)外加找工作,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空聯(lián)系爸媽,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鄉(xiāng)下的爸媽也是淳樸的老實人,就這么相信了白言飛的謊言,以為他們兄弟倆都在國外努力打拼,忙得不分晝夜。 因為白展亭經(jīng)常寫信,爸媽也向他詢問過白言飛的情況,白展亭自然不會說實話,他都借口白言飛生活繁忙,等到有空了自然會寫信。四年多來,鄉(xiāng)下的爸媽就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兄弟倆身上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 白言飛略感憂傷地思索著,他這么不辭而別,跟溫庭裕和a.s.e算是徹底掰了,娛樂圈算是混不下去了。身上還有一點錢,就這么去德國把白展亭找回來,然后跟他一起帶著悠悠,從此以后在鄉(xiāng)下好好生活吧。 對于悠悠,爸媽的反應(yīng)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激烈,他們已經(jīng)老了,只要孩子過得平安就好。所以,這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大概也不會太糟糕,就這么辦了。 他心里想著,一手輕拍悠悠的背:“爸爸很快就帶悠悠去找真正的爸爸,然后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生活下去,好嗎?” 悠悠小聲問:“那爸爸不要溫叔叔了嗎?” 悠悠提起溫庭裕,這讓白言飛心里又是一疼,他嘆了口氣:“對,爸爸不要溫叔叔了,溫叔叔不是好人?!?/br> 悠悠想了一會兒:“為什么溫叔叔不是好人呢?他一直對悠悠和爸爸這么好,只有真正的爸爸和mama不要悠悠了,他們才是壞人!” 白言飛有些心酸,撫摸著悠悠的小腦袋:“等見到了真正的爸爸,悠悠就使勁地揍他!” 悠悠委屈著:“我不要真正的爸爸,我要溫叔叔!” 白言飛心里越發(fā)難過,有些生硬地說:“以后沒有溫叔叔了,不許再鬧!” 悠悠沒吭聲,良久,白言飛懷里傳來輕輕的抽泣聲。 *** 此時,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葉瀾衣正煩躁地來回踱步。 白言飛突然消失以后,因為被傳言是不堪輿論壓力而自殺,鬧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指責(zé)他未婚生子的事情了。溫庭裕始終不露面,葉瀾衣也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盤,他不想一直這么等下去,最后還是打算按照一開始的計劃,親自向媒體爆料。 爆料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媒體也已經(jīng)讓楊軒去聯(lián)絡(luò),據(jù)說已經(jīng)搞定了好幾家重磅雜志和網(wǎng)站。楊軒讓葉瀾衣在酒店里等著,他會帶人過來,可是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他那邊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瀾衣準(zhǔn)備爆料的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一口咬定白言飛確實未婚生子,自己親眼見過他們親昵在一起,以父子相稱。他的輿論號召力自然非同凡響,想要再黑白言飛一把,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為什么媒體還沒有到? 葉瀾衣煩躁地在客房里走動著,突然,只聽滴的一聲,有人刷卡打開了房門。 他一驚,還以為是楊軒來了,連忙轉(zhuǎn)頭過去:“我等了你好久,怎么不敲門!” 沒有人回答,只聽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有東西被人踢著滾了進來。 葉瀾衣大吃一驚,只見幾個身材高大的西裝男子走進房間,壯碩的身軀把門堵得嚴嚴實實。兩個被捆住的人正被他們踢得滿地亂滾,居然是楊軒和夏竹陽! 兩人被繩子捆的嚴嚴實實,嘴里堵著布,被打得鼻青臉腫。葉瀾衣又驚又懼,下意識的立刻大聲喊起來:“你們是誰!半夜里闖進我的房間要干什么,保安!——”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不用喊了,不會有人來的?!?/br> 葉瀾衣吃驚極了,他倒退幾步,看見西裝革履的溫庭裕,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他驚的說不出話:“你……你……!” 溫庭??粗?,走進房間,微微一笑:“怎么,不歡迎你的老板嗎?” 葉瀾衣臉色蒼白:“你……你想干什么!” 溫庭裕又笑笑,他低頭看了看滾在地上的兩個人:“這問題應(yīng)該由我來問你吧?你們?nèi)齻€背著我做了些什么,你應(yīng)該自己心里最清楚。” 葉瀾衣大聲道:“你別血口噴人!他們都只是我在圈子里的普通朋友,我們根本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溫庭??粗α诵?,不緊不慢地說:“我也沒時間跟你繞圈子,前幾天,白言飛和陶媛媛在我的別墅里被拍下八卦照片,那件事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拍照的人就是夏竹陽。他的體重很輕,事成之后就從陽臺外面的繩子攀爬下去,趁著夜色跟你派出去接應(yīng)的人會合,然后向媒體大肆爆料?!?/br> 葉瀾衣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我不知道這些事!” 溫庭裕沒理他,又說:“至于楊軒,也是你交待他去騙陶媛媛的,是不是?你指使了他和夏竹陽,又跟鐘蕭狼狽為jian,為的就是讓白言飛身敗名裂,在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是不是?我知道你的脾氣,你的心眼一直都是這么的小,你厭煩我這么多年都不肯跟你誠心合作,卻突然對那樣一個新人情有獨鐘。他的家世,相貌,演技,名聲……樣樣都不如你,但我卻偏偏愿意捧他,這種事情讓你無法理解,所以你對他嫉妒瘋了,是不是?” 葉瀾衣咬著牙。 溫庭裕的聲音雖然一直都不溫不火的,但字字珠璣,讓葉瀾衣有些難言的恐懼。他很了解溫庭裕的脾氣,他不是那種情緒外露的人,雖然他現(xiàn)在看起來很平靜,但其實正非常的生氣。 葉瀾衣早已預(yù)料到,總會有這么一天,他和溫庭裕最終只能拼的魚死網(wǎng)破。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早,白言飛還沒有能夠干掉,溫庭裕卻已經(jīng)按耐不住的出手了。 那小子對他來說,真的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