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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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駿嗯了一聲,去了廚房。過了十來分鐘,端了碗香氣四溢的面條過來。 葉初曉也不下床,就坐在床上吃起來。吃了幾口,又開始抽著鼻子哭。 馳駿眉頭輕皺:“又怎么了?” 葉初曉斷斷續(xù)續(xù)嬌嗔般控訴:“我工作時被人欺負,來你這里還要受你欺負,你說我怎么這么倒霉?” 馳駿臉一沉:“你工作誰欺負你了?” “我們空降的一個副總唄,每天給我很多工作,根本就做不完,還經(jīng)常給總公司打小報告,說我們這些人如何如何不稱職!”葉初曉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胡謅。 馳駿怒:“什么鬼上司這么可惡!” 葉初曉又接著道:“不過沒關(guān)系,桑德琳對這個人也很不滿,估計過段時間,抓了他的把柄給總部報告,這人就可以滾蛋了,我們只要再忍忍就可以了?!?/br> 馳駿歪頭看了看她的臉:“最近看你好像是瘦了點,還以為是老是往我這里跑太勞累?!?/br> 吃完面,葉初曉做了一會,就鉆進被子,朝馳駿招手:“我很困,你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馳駿猶豫了一會兒,爬山床躺在她身邊。 葉初曉只知他身體里還殘留著不少碎片,不太清楚到底如何,也不敢用力抱他,只靠在他脖子邊,親了親他的嘴角。 她是真的有些身心俱疲,她之前一直覺得馳駿已經(jīng)這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更堅強,現(xiàn)在才知道,他或許要的并不是自己的堅強。 從某種方面來說,馳駿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他不能忍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需要的是被需要,而不是這種被照料。 所以一旦葉初曉表現(xiàn)出這樣楚楚可憐需要依賴別人的樣子,他反倒再硬不起心腸。 他看了看懷里呼吸漸漸深沉的人,她眼睛下有隱隱的青色,仿佛在告訴他,這個女人真的很累很倦。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伸手準備用力抱住她,可身體牽動時那無法控制的疼痛,最終只能讓他作罷。 第二天上午,兩人吃過早飯,馳駿送葉初曉到村口,旁邊是一位帶著小孫女也在等車的老人家。 進城的小巴久久不來,馳駿不太愿意開口說話,葉初曉百無聊賴,只能去逗旁邊的那小孩。 兩歲不到的小孩子,還只會說簡單的詞語,但天真懵懂,很是可愛。 葉初曉不是喜歡小孩子的女人,但逗著逗著,也生出一絲母性一般的寵愛。 馳駿在一旁冷眼看著她與孩子的互動,忽然冷不丁開口:“葉初曉,如果我沒辦法和你生孩子,你還要這樣一直在我身邊嗎?” 葉初曉愣了下,頭也沒回地道:“醫(yī)生說那次爆炸沒影響到這個。等你再做幾次手術(shù),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不用再吃藥,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頓了頓又道,“再說……我其實覺得小孩子很麻煩,并不怎么喜歡?!?/br> 馳駿有些惆悵道:“可是我喜歡?!?/br>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么結(jié)局這么慢呢,因為俺舍不得駿哥完結(jié)哭瞎~~駿哥是個矯情逼鑒定完畢~~ ☆、第83章 正文結(jié)局下 馳駿說完這句,旁邊的小孩,不知為何咯咯笑了起來。 他走過去,蹲□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小孩子笑得更開心。 這時,進城的小巴開過來,葉初曉起身,對他道:“我回去了,你電話不準再關(guān)機。” 馳駿點頭嗯了一聲,也隨他站起來,只是還未站定,就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胸口一時疼得喘不過氣。 葉初曉剛要上車,注意到他的異樣,只見他似乎要擺手,可那手還未抬起來,已經(jīng)捂在胸口,一口血嘔了出來。 葉初曉大驚失色,頓時嚇得差點腿都軟了,趕緊扶住他:“你怎么了?” 馳駿喘著氣,臉色發(fā)白,嘴唇翕張,卻說不出話來,緊接著又嘔出一口血。 葉初曉不敢耽擱,招呼小巴的司機幫忙:“師傅,我男朋友身體出問題了,麻煩幫忙扶他上車送他去醫(yī)院?!?/br> 好在司機是個熱心的大叔,從窗戶探出來看到馳駿滿嘴血,嘖嘖叫喚著跳下車,和葉初曉一塊將他扶到車上坐下。 馳駿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他想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呼吸卻仍舊急促,胸口愈加喘不過氣。 葉初曉又急又怕,不停幫他順氣,但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司機開著這輛破舊的小巴,一路狂奔,終于在兩個小時內(nèi),飆到了馳駿一直就診的醫(yī)院。 而這時的馳駿早已經(jīng)陷入昏迷,醫(yī)護人員直接將他臺上擔架,送入了急診手術(shù)室。 三個小時候,手術(shù)室的燈亮起,猶在昏迷的馳駿被推了出來。 葉初曉白著一張臉迎上馳駿的主治醫(yī)生:“醫(yī)生,怎么樣?” 醫(yī)生眉心微蹙:“他身體里還有很多爆炸物碎片,這大半年來,都是靠吃止疼藥止疼。但是他器臟嚴重受損,吃藥會對身體造成負擔,之前是我們醫(yī)生考慮不周,怕他扛不住疼痛,一直給他開有止疼藥,所以導致今天的吐血昏。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他目前不會有危險?!?/br> 葉初曉不敢想象,平日馳駿吃止疼藥,身體都疼得那么厲害,如果一旦減少止疼藥的用量,不知道有多痛苦! 醫(yī)生看出她的擔憂:“減少吃止疼藥,肯定是會增加病人痛苦,但是為了長期的恢復(fù),只能這樣做。等他再做幾次手術(shù),將身體里殘留的碎片清除干凈,就會慢慢好很多。” 葉初曉嗯了一聲,又道謝了兩句,跟上推著馳駿進病房的護士。 馳駿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葉初曉,正在從一個保溫盒里盛粥。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醒了?睡了這么久,餓了吧?” 馳駿虛弱地抿抿嘴:“今天是不是嚇到你了?” 葉初曉點頭:“是有嚇到,不過醫(yī)生說你沒事,我也算是放心了。”她扶著他坐起來,“我買了些雞絲粥,你快趁熱吃?!?/br> 馳駿從善如流地接過她手中的碗,慢條斯理喝完,葉初曉再給他盛,他擺擺手:“我飽了?!?/br> 葉初曉只得放下碗。 馳駿皺眉頭一直輕眉,似乎還很痛苦,片刻之后,他稍稍挪動身體,拿過床頭柜上的外套,拿出一個藥瓶。 只是還沒打開,已經(jīng)被葉初曉奪了過去:“醫(yī)生說你今天吐血昏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長期服用止疼藥,給受損器臟造成負擔,所以你今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吃這些藥。” 馳駿愣了下,倒是很配合地將藥瓶放了回去:“好,我試一試?!?/br> 葉初曉知道馳駿身體的疼痛一發(fā)作,會很厲害,但她還是低估了這疼痛的殺傷力。 晚上她在病房陪床,就躺在馳駿旁邊的一張病床上,因為白天的勞累,不到十一點,就沉沉睡去。 她是被一陣沉重的喘氣吵醒的。 睜開眼時,則清清楚楚聽到隔壁床上馳駿痛苦的呼吸,她跳下床,將病房的燈打開,看到馳駿在病床上,蜷成一團。 “你怎么樣?”她急忙湊過去問。 “沒事。你繼續(xù)睡,不用管我?!?/br> 葉初曉沒有理會他的話,伸手在他臉上衣摸,頓時冰涼濕潤的水汽沾染了整個手掌。他臉上全是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馳駿向來是忍耐力卓絕的男人,如今卻因為這疼痛而滿頭冷汗,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葉初曉看著他的模樣急道:“我去叫醫(yī)生,讓他給你弄點藥?!?/br> “不用了!”馳駿伸手拉住他,“我忍得住。止疼藥其實就跟毒品一樣,我不能依賴它。我想快點好起來?!?/br> 葉初曉含淚點頭:“好。 折騰一夜,疼痛的高峰終于過去一波,出了一頭汗的馳駿,也終于勉強睡去。 葉初曉坐在病床邊,一動不動看著他。 他所有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幾乎感同身受。 三天后,馳駿出院,葉初曉讓他住回公寓方便她照顧,但他沒有答應(yīng),還是回了郊外的農(nóng)家院。 他就是這種倔脾氣,葉初曉對此無可奈何。 身體的疼痛讓馳駿變得更加暴躁,每次葉初曉去看他,他總會發(fā)一次脾氣,有時甚至會趕她走。 葉初曉摸清了他的性格,也不向之前那樣犯倔,就是楚楚可憐地哭。 她從小到大性格涼薄,很少會哭,如今卻不得不半真半假做出委屈可憐撒嬌的樣子。 因為她知道馳駿就吃這一套。 次數(shù)多了,馳駿也知道她是故意,但每每看到她眼淚一掉,就后悔自己對他發(fā)脾氣。 循環(huán)往復(fù),磕磕碰碰,倒也快將這一年過了過去。 馳駿到底還是年輕,身體底子又非常好,慢慢恢復(fù)了不少。 但是人生總是有各種的出其不意。 年底正忙時,葉初曉忽然接到張蓮的電話,告訴她葉建剛病危。 對于葉初曉來說,父親已經(jīng)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她很少和葉建剛聯(lián)系,自從上次他被自己報警抓進去強制戒毒后,這兩年多,父女兩只通過兩三次電話。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都已經(jīng)把這個叫做爸爸的人,差不多要忘記了。 直到張蓮說到“病危”兩字,她才驀地驚醒,這是她的爸爸。再如何怨恨,她是身體里也是流著這個人的血。 葉初曉請了長假,火速飛了回家。 病床上的那個人,葉初曉幾乎很難認出來是自己的爸爸。行銷脫骨不說,整張臉老得像是垂垂老人。 可掐指算起來,葉建剛甚至還不到五十歲。 “曉曉……”看到女兒出現(xiàn),他滿臉溝壑的臉,露出一絲艱難的笑,枯枝一般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 葉初曉見到這場景,忍不住鼻子一酸,走上前握住他的手:“爸,你怎么樣?” 葉建剛搖搖頭,渾濁的眼睛變得濕潤:“爸爸不行了,這是報應(yīng)啊。這么多年,爸爸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媽。我不指望你原諒爸爸,能離開之前見到你,爸爸就滿足了?!?/br> 他說完這句,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初曉連忙幫他順氣:“爸,你別急,我在這里?!?/br> 張蓮眉心微蹙:“你難受的話,就別說這么多話,女兒回來了就是?!?/br> 葉建剛微微點頭,松開葉初曉的手,慢慢呼吸變得深沉,不知是昏迷還是睡了過去。 葉初曉抬頭看向自己母親,張蓮皺皺眉示意她出去。 母女倆走到病房門口,葉初曉立刻開口:“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 張蓮看了她一眼:“你爸不讓我告訴你。兩年多前從戒毒所出來后,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怎么樣,對那些年做的事很后悔,想改過自新,就去找了點事情做。但他吸毒多年,身體早就垮了,今年年初就查出肝腎衰竭,他那身體做不了手術(shù),只能拖一天是一天,我本來打算一早就告訴你,但你爸知道你那邊馳駿出了事,怕影響你,只說快死的時候,再告訴你,讓他最后見你一面?!?/br> 葉初曉如鯁在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爸他的不行了?” 張蓮點頭:“醫(yī)生說也就是這幾天的事?!?/br> 葉初曉踉蹌兩步,靠在背后的白墻上,捂住臉半天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