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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詩酒趁年華在線閱讀 - 第226節(jié)

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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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彥當時正在上課,聽說顏神佑請他過去,不滿地意:“六郎正在上課!”

    阿琴謙卑地躬身道:“小娘子亦請了霍老先生,叫六郎與唐大郎一道過去呢。姜家阿舅也在。”

    李彥心道,這莫非是真的有事?起來正一正衣冠,低頭看六朗與阿茵也爬了起來,并沒有顯得特別急不可耐,滿意地翹了翹嘴角。

    到得廳事里,見顏神佑與姜戎都在,才見過禮,姜戎將六郎喚到跟前摸了一把他那張嚴肅的胖臉,霍亥也到了?;艉ヂ牭较⒌臅r候,比較擔心是他侄孫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急得背上出汗。

    到了一看,氛圍居然很和諧,老李當?shù)卣局?,一個白面有須的中年人在摸六郎,顏神佑抱著阿茵問他累不累。

    霍亥:……

    霍亥來了,又是一番見禮。姜戎對二位兩先生說了些欽慕的話,兩位聽顏神佑介紹說這是她舅,也都贊嘆姜戎很有氣節(jié),名門姜氏,果然名不虛傳。姜戎得了兩位老先生的稱贊,矜持地微笑,眼睛里的喜意掩都掩不住。

    到此時,顏神佑一左一右領著兩個男孩子,才坐了上面的主座。下面姜戎很厚道地給霍亥讓了個位子,霍亥對面便是李彥。

    姜戎見兩個老先生都很矜持,主動來給外甥女搭臺階:“不是說請兩位老先生來有事相商的么?”

    顏神佑接口道:“正是?!?/br>
    這種“我家里還是有大人長輩撐腰,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在兩位老先生這里,還是需要的。如果是顏神佑自己,請兩位來說事兒,恐怕他們難免有那么一點點的輕忽之意。現(xiàn)在有姜戎來壓陣了,李彥與霍亥也不免鄭重了起來。顏神佑在昂州的名頭雖響,這二位老先生卻不曾親眼見過她做決斷,難以對她有那么一個直觀的認識。

    不過,快了。

    顏神佑只微笑著拋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我有一事,想請二位老先生參詳一二?!?/br>
    霍亥便問何事。

    顏神佑道:“我欲以萬石海鹽之利,檢校經(jīng)史,刻石立經(jīng)。以二位之學識,想是能夠辦得到擬稿的事情的吧?”

    咔吧!咔吧!噗!

    這是兩個老下巴落地,一個傻大舅噴茶。

    姜戎的眼神微變,心說,你熊的!這倆老頭兒一進門來的表情可沒現(xiàn)在這么熱切呀。

    著書立說,是每個讀書人都想做的事情,只要水平夠了,大概都能做成。然而讓自己的學說傳播天下,可不是光憑自己寫了書、書的內(nèi)容足夠好,就能夠達成的。你要寫個詩詞歌賦,能感人,還得拉去請歌女jiejie們幫你搞宣傳呢。像李彥、霍亥這等大家,會招學生,又或者是通過超凡脫俗的言行品德擴大影響,讓人想學習。

    然而,最有力的,莫過于國家機器的推行——刻石經(jīng)。

    正常情況下,這是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的,整理文稿要人手,要筆墨紙硯侍候著,一遍一遍地刪改修訂抄寫??瘫粢牧?、甚至人工,還要能夠有一個地方放碑,供人去拓印、抄錄。為了防止風吹日曬碑面剝落,頂好還要蓋個屋頂兒罩著。這個維護也是需要錢的。

    一般太平盛世,國家有錢了,才會去干這件事情。

    雖然昂州還沒有獨立,這么做有點越權的嫌疑。

    這一點大家有志一同地給忽略了。

    聽顏神佑的口氣,是要勘刻一部與以往不同的經(jīng)書來,這里面可以夾的私貨簡直不要太多!

    霍亥還有那么一點點書呆子氣,想著石經(jīng)的事兒。

    李彥卻飛快地冷靜了下來,用與年齡不符的尖銳,問顏神佑:“此事使君知道么?”

    顏神佑的反應也不慢答道:“阿爹在前線忙碌,我不好拿不可行的事情去打擾他。是以先請教二位,二位覺得可行,我再稟報阿爹決斷。若不可行,便也不必拿這件事情去打擾他老人家了。既是我提議的,不將功課做足,只負責突出奇想,豈不是添亂?這件事情上,二位才是行家?!?/br>
    李彥并沒有被擊退,繼續(xù)問道:“既然小娘子知道前線正在忙亂,當全力以赴,管好后勤,為何在此時提及此事?”

    顏神佑道:“兩位想必也發(fā)覺了,昂州缺士。何況荊州之地附逆者眾,不歸附者如程先生,業(yè)已出奔。待攻下荊州,又當如何治理?我需要提前為家父積聚士人。如此方能不至于后繼無力。打仗,拼的是后方,相持,拼的是人力。糧草輜重之事,熟吏能為之。家父命我留守,我就不能只做小吏的事情,還當為父分憂才是。否則要我何用?”

    李彥霍亥姜戎:……

    顏神佑摸摸六郎的腦袋,繼道:“再者,天下之亂,征戰(zhàn)未知何時休,戰(zhàn)后二十年恢復不過來元氣。到那時候,誰還顧得上經(jīng)史文章?不知要積蓄幾十上百年,方能文明開化,一場戰(zhàn)亂,就能毀去大半。

    趁著還沒全毀了,能招來多少士人便是多少,免得日后無經(jīng)史可讀,反倒叫些三腳貓誤解經(jīng)典,誤人子弟。錯誤的想法一旦形成,想糾正,也就難了,也許會一直錯下去也說不定。豈不令人痛心?我想為天下士人經(jīng)營一個避難保全之所,使天下文章不至于斷了傳承?!?/br>
    李彥問道:“小娘子是想將所有文字都勘刻了?”

    顏神佑果斷地道:“并不是,沒那么多的財力,先收集,能存下來已是萬幸了。揀那大道理先刻了出來。無論如何,先將人和書拐了來是正經(jīng)?!?/br>
    李彥被她最后坦白的話給逗笑了,點頭道:“天下大亂之時,人皆倉皇逃命無暇他顧,小娘子便已經(jīng)營出一個天下文宗來。待天下大定之后,想要讀書、理解正義,便非聽昂州的不可了?!彼舱f得很直白。簡直挑破了顏神佑的用心。

    顏神佑微笑道:“只要能保全這點火種,不要被無知之人或者是心存歹念之心故意曲解,難道不好么?”

    霍亥自以為腦筋已經(jīng)夠靈活了,這兩個人說的話他也完全能夠跟得上節(jié)奏,卻沒想到這兩位居然這么合拍。他原以為,眼前的形勢,到昂州來建功立業(yè)比較要緊,比如能在州府幕僚團里占一個有利的位置。所以他對于到現(xiàn)在自己還沒有被禮聘一個職位,還拿他侄孫當武夫用,是有些不開心的。沒想到的是,人家早就想好了他的位置,而且目前看來,這個安排是很合他的心意的。

    李彥比自己看得遠些,這倒是正常,跌碎眼鏡的是這個主意是個小丫頭想出來的?;艉ナ艿搅苏鹗幋驌?,有點服氣顏神佑,又看看六郎,開始擔心了起來。這種情況,要是兄弟倆,那就沒有關系了。兄長強勢一點,弟弟穩(wěn)重一點,這個家族就撐起來了。這個jiejie太強勢,畢竟要嫁外姓人,到時候為夫家爭權,自己權力欲再旺盛一點,那是分裂的節(jié)奏呀!

    霍亥擔心了起來。

    那邊李彥已經(jīng)在問:“小娘子打算怎么做?”

    顏神佑反問道:“二位先生不做嗎?”

    李彥嘆道:“萬石海鹽之利,不少了,只是要定一經(jīng),怕還有些不足?!?/br>
    霍亥跟著點頭,也說:“紙貴便不說了,想來府上這里也不缺這個。小娘子也說了,昂州缺人手,這樣緊張的時刻,糧草運轉(zhuǎn)、流民安置需要的人都快要不夠了,招募人來,也得先盡著這兩處用。縱使人手足了,還要管待他們的衣食住行,這個……”

    顏神佑道:“一步一步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要把這件事情做完的,徐徐圖之,總是可以的。先將架子搭了起來,聞名而來的文士便會多起來。”她的心里,到文士不夠用的時候,就可以塞進一些識字的女子進來,哪怕只是抄書,也是好的。她如今也學乖了,并不直接在這兩位面前把計劃全盤說出來,等到工程朝廷到一半的時候,不想停工,就得接受她的“從權之議”了。

    李彥道:“這倒是可以了。不知道要從哪部經(jīng)開始?”

    顏神佑露出一個笑來:“我的念想里,一面治經(jīng),一面還請做另一件事情?!?/br>
    霍亥忙問何事。

    顏神佑道:“將一些個道理,用最簡潔、不易誤解的話總結(jié)出來,不是給士人看的,是給百姓看的。兩位先生可知,自戰(zhàn)亂以來,昂州流民越來越多,多是目不識丁之輩。人逼急了,什么奇怪的事兒都做得出來。與他們講律法,那么厚一本,便是文士里,也沒有幾個敢說通透的。不如以禮約束之,以法威懾之。家父曾與父老約法三章,便是因其簡潔……”

    霍亥這回搶話道:“這個可比刻經(jīng)還要難!”

    顏神佑道:“正是,否則也不會來勞動兩位了。凡事,說得太復雜了,人是不耐煩聽的。且你說得平和了,人覺得沒味道,懶得去看。譬如這世間,一樣的米養(yǎng)百樣的人,天下俊彥,既非皆出自名門,也非皆出自寒族,我要這般將兩個都說出來,腦子簡單的,他們懶待去動腦想。若只說龍生龍鳳生鳳,老子英雄兒好漢,好些個人反倒容易記下了。若說自古英雄出寒門,從來紈绔少偉男,也有人樂意傳這個話?!?/br>
    李彥拍板道:“做了!”

    顏神佑見他拍桌子,心道,你拍吧拍吧,到最后決定的還是我。我還不會夾私貨么?忽悠這事兒,我也是熟練工吶!

    姜戎:……姜戎已裝死?!緥尩?!你讓老舅來是做什么的?。俊?/br>
    就是讓你來戳著的呀!

    任務完成,李彥又恢復了矜持——主要是知道這事兒現(xiàn)在也定不下來,顏神佑還得跟顏肅之請示——便說他需要準備一下,寫幾封信給一些認識的人。說這個話的時候,老李已經(jīng)有一種“老子認栽了”的覺悟了。有一個靠譜的老板,那是真的不容易??!想得這么遠,李彥不得不堅定下來要跟著顏家混了。

    只是,他又看了一眼六郎,對顏神佑道:“六郎功課……”

    顏神佑果斷地道:“我亦修書與阿爹,我想著,還請先生也不要推辭。不過,可能多請兩個先生,他不但要修文,也當習武才是?!?/br>
    李彥道:“說不得,你家的臘rou我還是得吃了?!?/br>
    顏神佑開心地一推六郎:“還不拜師?”等六郎行了禮,李彥坦然受了,顏神佑又試探地道,“先生可否再添一個學生?”說著,把阿茵給舉了起來擋住了臉。

    李彥看著這位女壯士坐那兒憑著腰力,輕而易舉把幾十斤重的一個男孩子給舉了起來……抽著嘴角也答應了。

    顏神佑又給這兩個人定下了霍亥這個老師,霍亥也矜持了答應了,又問:“不知道還有幾位師傅?”

    顏神佑笑道:“他們的武藝,另尋人罷,不知二位,可還有人推薦?!?/br>
    霍亥心說,那就是我跟老李一人推薦一個了,你這是要湊足三師三保?。靠谏蠀s也答應了。

    姜戎道:“既如此,你快些準備好束脩罷?!彼忝靼鬃约旱挠猛玖?,他不在這兒,顏神佑出面這么跟老學究交涉弟弟的老師的問題,確實不夠有立場。

    事情定下,各歸各位。李彥和霍亥都加入了傳銷大軍,回去給認識的人,各自的學生們等寫信,向他們賣起了安利。

    顏神佑請姜戎跟她一起去見姜氏。

    姜戎:……人家坑爹你坑舅,你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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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氏聽說顏神佑給六郎弄了這兩位當師傅,還是人家答應了正式拜師的,喜出望外。笑道:“這事便交給我了?!?/br>
    顏神佑趁勢辭出,去與楚氏說話。姜氏自與姜戎敘些別情,兄妹倆許久不見,自有許多話要說。

    楚氏那里,正在看六娘寫字。見顏神佑來了,留六娘在書房,自引顏神佑出去說話。顏神佑問顏靜媛姐妹如何,楚氏道:“正在一處做針線呢。”又問顏神佑有何事。

    顏神佑將今日之事說了,楚氏聽完,微笑道:“這個甚有意思。我看昂州授田,頗得民心。然而這世間的事,光有民心也是不夠的。民心可用,不會用的只會弄出一盤散沙來。譬如流水,不引出來,就澆不了地。今日之舉,乃是收士人之望,是架了架水車,引水灌溉了。”

    顏神佑笑道:“正是。還有一事,想請阿婆定奪。”

    楚氏道:“何事?”

    顏神佑道:“伯父現(xiàn)在離京了,離湓郡不過二、三百里……”

    從昂州直接到京城比較難,但是從湓郡到顏家塢堡路就近得多了,再從塢堡到京城,也比較直接到京城省力。顏神佑正在努力架構(gòu)這條交通線,這條交通線打通了,昂州對于京城的情況就不再是反應遲鈍了。還可以通過顏孝之,反制京城。顏孝之雖然缺乏一點決斷力,人也略刻板,然而執(zhí)行力卻是沒有問題的。他在京城也經(jīng)營了這么長時間,辦些事情也是極為方便的。

    只是,需要顏孝之留在塢堡,暫時在外面。外面自然是沒有昂州安全的。這事兒顏神佑現(xiàn)在做不了主,也只能建議。必須得是楚氏,才能對顏孝之下達這樣的命令。

    楚氏道:“他并沒有直接過來,便是有些想法的,大約是想,那里畢竟是祖業(yè),不想丟。也不想想,他們顏家這才有幾年?到你們這里,也不過第三代,哪里來的祖業(yè)呢?不過也正好,正合用。縱有些事情,固守上幾個月還是成的。湓郡那里,馳援也是容易的?!?/br>
    顏神佑道:“伯父但有事,旁的不顧,也是要馳援的。玄衣馬隊,三百里也不過一晝夜?!?/br>
    楚氏頷首道:“你想要他做什么?”

    顏神佑冷冷地道道:“勤政殿的那張御座,該換個人了坐了?!?/br>
    ☆、194·京城風云變

    楚氏對顏神佑這么不帶表情地說要換個皇帝并不表示驚訝,她只是覺得這樣很不劃算。她不認為朝臣們還能忍這么個逗逼的熊孩子多久,早晚會有行動的??搭伾裼拥膽B(tài)度,也不像會為顏啟的事情而失去理智,況且,顏神佑忽悠兩位老先生的話也傳了出來了,楚氏是知道的,也是贊同的。因為情勢在那里了,昂州現(xiàn)在顧不上京城。

    楚氏問道:“為何要急在一時?”

    顏神佑道:“那對母子,倒行逆施至今,已失朝野之望,傾覆在即。我怕等咱們騰出手來,虞喆已經(jīng)被廢了。”

    楚氏聽顏神佑直乎虞喆的名字,順口提醒了一句:“小心是沒有錯的,便是與我說話,也不要直呼他的名字。”

    顏神佑微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繼道:“出手的,必是京中門閥。他們原與五逆有著千絲萬縷的干系,幾家女兒為五王之妃。不連坐,乃是怕牽連太廣,實則人人自危。如今有了咱們家這等事,虞……今上還要回護水家。阿婆想,他們害怕不害怕?他們要將水某正法,并不全是為了正義與人情,還是為了自己。只怕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五王已經(jīng)被拖住了,眼下多半是要扶植趙王?!?/br>
    楚氏道:“那樣豈不省事了?咱們只要坐著看戲,到時候說一句,jian佞當誅,皇帝只是受jian邪蒙蔽,這新君立身不正,不就得了?”

    顏神佑搖搖頭:“阿婆想,京畿乃是歷年租賦匯聚之地,再撐些年載總是沒有問題的。朝廷諸公在押寶,京畿附近之地及大義名份便是籌碼。京城之外,都是亂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與反王、逆賊征戰(zhàn),他們卻保存實力——尤其是大義名份、正統(tǒng)聲望。這樣不好。搞得生靈涂炭,還妄稱大義,豈不可笑?怎么也得把這層皮給它揭下來!”

    “廢立之事并不難的,難在廢立之后,是個人都能說新君是偽帝。所以諸公才會猶豫不決,否則……不知道一天里想掐死這個小皇帝多少回了。就因為一旦行廢立之事,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大義名份這籌碼就燙手得讓他們握不住。有野心的人,都會趁機生事。不到最后一刻,他們會扯著這塊遮羞布不撒手的。所以要讓他們早些動手,讓他們僵持,咱們辦完了荊州、揚州,再救援京城,他們得承咱們的情,也就抖不起來了。世家的威風,討厭得很。”

    最后一句,楚氏不予置評。不過對于顏神佑前面的分析,倒是表示出了贊同:“此一時彼一時?!碑敃r定下旁觀的主意的時候,是真沒想到虞喆和水家這么能作死。

    顏神佑忽然微笑道:“不過是借勢推了一把而已。其實是為了公私兩便,我心眼兒小著呢。我怕大家的眼睛只怕都盯著今上,反而忘了水氏。今上被廢,照常理該廢為王侯,水氏也能做個太夫人。她過得太好了,我就不開心了。必要奪了水氏的尊號,廢為庶人才算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咱們不出些力,倒不好提說這個事兒了?!?/br>
    虞喆的帝位,水太后的太后之位,都是兩人最在乎的。結(jié)了顏神佑這個仇家,顏神佑就要把這兩樣都給擼下來。虞喆辦了這些事,惡心了這么多人,廢完了也就是個死了。

    楚氏沉吟道:“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