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可是宋妃妃,盡管那天你又醉又臭又沒形象,我還是掉了進去——”他斂了笑,表情認真而專注,“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那天你那雙眼,亮晶晶的,就像鉆石,閃著耀眼的光,我望著那光,只覺得頭腦發(fā)昏,眼前發(fā)暈,看不見你的其他,只看得見那雙眼——好像漩渦,將我卷入其中?!?/br> “看著那樣的眼,宋妃妃,我覺得自己就像小鐵屑,一步一步靠近你這塊吸鐵石?!?/br> “我從沒見過那么美的風景,直到現(xiàn)在,我想起那美景,心臟都像要跳出我的胸膛。”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宋妃妃,你總是給我驚喜,讓我從你眼里看到那么不一樣的東西?!?/br> 他默了默,深情地注視著宋妃妃,好像著了魔似的,不受控制地朝她的唇挪去。 ——最終,卻沒有吻上去。 ——他在她唇前一厘米停住,伸出雙臂,抱住了她。 他將自己的頭擱在她的肩上,寬厚的背脊彎曲著,動了動腦袋,側臉蹭了蹭宋妃妃溫軟的脖頸。 “我喜歡你,宋妃妃,”他輕啟唇瓣,聲音低低的,“我想要靠近你,抱著你,占有你,了解你。”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你呢?” “宋妃妃,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你呢,你想聽嗎?” ☆、第66章 7 “宋妃妃,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你呢,你想聽嗎?” 宋妃妃眨巴眨巴眼,抿抿唇,道:“那你先告訴我,你真名叫什么。” 金銳臨從宋妃妃的肩窩里抬起頭,與宋妃妃四目相對,他勾了勾唇角,道:“金瑞林,祥瑞的瑞,森林的林,同音不同字?!?/br> 他抬著手,摸了摸宋妃妃微紅的小臉蛋,溫柔地說:“不過我現(xiàn)在就叫金銳臨,銳利的銳,降臨的臨。自從金氏的少爺搬到這里,我就是金銳臨?!?/br> “金氏的少爺?” “沒錯,就是金氏真正的獨子?!苯痄J臨笑了笑,說,“這位小少爺不過20歲,孩子氣還重得很,王大福剛把他綁回來的時候……” “等等等等——”宋妃妃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叫綁回來?綁架?這種電視劇里才會出現(xiàn)的戲碼,真的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上演啦?她微皺著眉,覺得事態(tài)有那么點兒嚴重:“你的意思是,你綁架了一小孩兒?” “嗯?!苯痄J臨答應地倒是挺快,也不害臊,好像還覺得理所應當似的,“這是我得以偽裝成金氏金銳臨的第一步驟,是必需條件。金氏向來低調(diào),因此大眾并不知道金氏這位少爺?shù)哪昙o和長相,我能成功代入,也是得益于此。” 見宋妃妃皺著眉光盯著自己不說話,金銳臨又笑了笑,摸摸她的臉頰,道:“你放心,我沒有虐待他,那孩子玩心大得很。我這兒有十幾臺電腦,他打網(wǎng)游打得可嗨了,整天擼啊擼的,我們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等要把他送回去那天,他還賴著不肯走?!?/br> 宋妃妃驚得直挑眉,綁架能綁得如此親民,真是造化。 正是因為綁架了金氏少爺,手上有了這一籌碼,幾個月內(nèi),金瑞林冒充金銳臨,金氏才無動于衷,毫無行動。 宋妃妃義正言辭地道:“就算你沒有傷害人家,綁架也是不對的?!?/br> 金銳臨很快應道:“這是我的工作,我沒有辦法——” 他是“他”這個組織的首領,是整個團體的頭腦,接到奪取“沙漠之鷹”的任務,他就應該有效率、有計劃地完成。 他帶領的這個團隊,無一不有自己獨特的手藝,各個都是強人。既然在組織下受命服務,就該義不容辭,義無反顧。他甚至為了這次行動,將所有的證件都替換成“金銳臨”這個名字,他完完全全成為“金銳臨”,摒棄了先前的名字。 而這“沙漠之鷹”的防盜措施做得太好,為了以最掩人耳目的方式將“沙漠之鷹”奪到手,他采取了這種最保險的方法——參加綜藝節(jié)目。 卻未料到,半路殺出個周乾坤,將他的全盤計劃打得七零八落。 這周乾坤他熟悉得很,老對手了,總圍著他轉,纏著他不放,就跟盯上他這塊肥rou似的。在別人看來,周乾坤披著光榮的警衣,正是代表著偉大的正義??山痄J臨偏偏知道,這個人表里不一,披著正義的皮,正大光明地做些與身份不符的事。 宋妃妃和周乾坤關系好,是他之前從未料想到的,他現(xiàn)在挺擔憂,周乾坤這只蓄謀已久的狼,會對宋妃妃這只小肥羊做些什么。 他輕輕地搓了搓手指,思考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對宋妃妃道:“最近忙嗎?不忙的話,你搬過來和我???” 宋妃妃道:“因為當初同意參加《相親游戲》,所以推了挺多活動的,最近倒是不忙——”話鋒一轉,她轉了轉賊亮的眼珠子,戳了戳金銳臨的胸膛:“想著讓我搬過來?打的什么鬼主意?”她瞄了一眼床,賊兮兮地道:“我要真搬過來,睡哪兒?” “床上啊。”金銳臨笑。 “哦,這樣。”宋妃妃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摸著下巴道,“那就是老規(guī)矩,我睡床,你打地鋪?” 金銳臨聳了聳肩,悠哉地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抖啊抖的:“我的床,憑什么我打地鋪?” 宋妃妃一愣,笑了:“那行,我走還不成?” 說著,甩甩衣袖就瀟灑地轉身,看那模樣,小傲嬌似的,金銳臨就道:“大福睡了,沒人送你,你自己開車?哦,對了,你認識路嗎?”說完,就壞笑著挑眉。 這意思就是,她宋妃妃今天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敢情他大半夜的把她弄過來,為的就是這一招?她一路癡,車技還不好,進了金銳臨這門,就跟黏上蛛網(wǎng)似的,逃不了了? 宋妃妃扭臉,氣得抬起的手指頭都顫巍巍地抖。她站在那兒,指著金銳臨的鼻子“你你你”好久,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干脆耍賴皮,蹭掉鞋子就跳到床上,推了一把金銳臨,發(fā)現(xiàn)他就跟座小山似的,一動不動,氣得哼了一聲,裹上棉被就霸占了大半個床。 金銳臨笑得可歡了,胸膛都震動起來。他合衣躺下,睜眼望著天花板,宋妃妃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就這么隔著幾厘米沉默地躺著。 半晌,金銳臨冷得抖了抖身子,可憐兮兮地扭過頭看著宋妃妃的后腦勺:“能體諒體諒我嗎?大冬天的,沒被子蓋,我可冷了?!?/br> 宋妃妃哼了一聲,聲音從棉被里傳出來,悶悶的:“這不你家么?就沒有其他棉被?” 金銳臨默默地滴了顆汗:“呃,知道你要來,就把其他被子塞王大福那房去了?!?/br>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早打算和她睡同床,蓋一條被子了。 陰險!狡詐!色鬼! 宋妃妃將棉被裹得更緊,跟粽子似的,還小心翼翼地朝床邊移了移,一個被角都沒打算給他。 金銳臨嘿嘿笑,伸長了手臂,用理所應當?shù)目跉庹f道:“啊,那沒辦法了,太冷了,我就抱著你睡吧!”說完,長臂一攬,兩腿一伸,跟八爪魚似的,黏在粽子宋妃妃身上。 宋妃妃嗷嗷叫了一聲,跟毛毛蟲似的扭了扭身子,怎么也甩不掉身上這一大坨,急了,猛地一扭臉,金銳臨剛好湊了過來,只見他的臉在她眼前越放越大,笑嘻嘻的,然后那薄唇就落在了她的鼻尖上。 蜻蜓點水的一碰,即碰即走。 宋妃妃卻僵僵的,斗雞眼地看了看自己的鼻尖,又抬眸望了望笑得賊兮兮的金銳臨,懵了。 金銳臨就趁勢解開粽子宋妃妃的粽子皮,身子骨碌骨碌地一滾,把自己也藏進了那一床棉被里。那里頭有宋妃妃的體溫和香氣,他的身體就這么被包裹住,一下子就暖和極了。他舒適地嘆口氣,跟老頭子似的瞇瞇眼,對宋妃妃道:“我發(fā)誓,咱們就蓋著棉被純睡覺,我絕不會對你做那啥的!” 宋妃妃反應過來,扯了扯被子,那一頭被金銳臨墊在身下,壓得死死的,怎么也搶不回來。她縮了縮脖子,只好妥協(xié):“我就相信你的人品一回?!?/br> 于是,兩個人塞在一床棉被里,齊齊枕著枕頭看天花板,暖融融的,還時不時舒服地嘆息,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宋妃妃嫌悶,就嘰嘰喳喳地聊八卦,金銳臨就聽著,時不時嗯一聲。這畫面太和諧,以至于金銳臨有了一種他倆真是老夫老妻的錯覺,于是,他那手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黑夜里,被窩中,一雙不懷好意的手慢悠悠地探到宋妃妃那邊去,他本來是預計著降落在宋妃妃的肚皮上的,哪知宋妃妃又朝被窩里鉆了鉆,身子一下去,降落地點就被迫成為那兩座隆起的山丘了。 宋妃妃的聲音戛然而止,默了默,她呵呵冷笑一聲:“我果然還是太天真,竟然相信你的人品?!?/br> 說著,一抬腳,猛地使勁,就把金銳臨踹出了棉被,他在床邊來了個托馬斯360度全旋,跟藝術體cao似的,然后,啪地一聲,落在了地板上,動靜大得很,就跟鑿墻似的。 金銳臨捂著屁股從地板上鉆出個腦袋,皺著眉低吼:“你要謀殺親夫??!” 宋妃妃已將棉被重新裹好,又跟枚粽子似的。她在床上扭了扭,從床邊扭到了床中央,哼了一聲對金銳臨說道:“這天太冷,沒被子真不行。要不,你還是去王大福房間擠擠?反正他那兒被子多?!?/br> 金銳臨是絕壁不會去王大福房間擠擠的,那就跟被小媳婦兒趕出門似的,丟臉。 他抬腳小心翼翼爬回床上,縮著個身子坐在床上,牙齒咯咯咯地直打哆嗦,身子還跟不倒翁似的前后左右不?;斡?,那床被他晃地直響,就跟要晃到外婆橋去似的。 宋妃妃忍無可忍,一屁股坐起來,金銳臨還扭臉,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在產(chǎn)熱。” 宋妃妃一翻白眼,吼:“你在產(chǎn)蛋吧!咯咯咯的?!彼簧焓?,將被子空出個洞來,努了努嘴,咬牙切齒:“再給你次機會。進來!” 進去以后的金銳臨果然老實了不少,不過宋妃妃已經(jīng)懶得和他講話了,蒙著被子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宋妃妃吃了早餐才走,走之前就覺得怪怪的,一回頭,果然又看見王大福彎著眼睛壞壞地笑,眉毛一聳一聳的,一張胖臉還上下點了點,伸出個大拇指給金銳臨看。 金銳臨一笑:“趕緊走趕緊走,咱妃妃下午還有活動?!?/br> 王大福駕車把宋妃妃送回家,臨走還不忘賊笑著補上一句:“那啥,這事兒我也經(jīng)歷過,我懂的,其實你就應該呆老大那兒休息一兩天,我老大我清楚,那力大如牛的,昨晚上動靜還這么大?!?/br> 他頓了頓,視線下滑,落在宋妃妃的大長腿上,嘀咕了一句:“這腿還合得攏,還能走嘛?!?/br> 宋妃妃剛要一掌拍過去,就聽頭頂傳來聲嘶力竭的吼叫。 小趙的聲音。喊她的名字。聽起來火氣挺大的。 宋妃妃三步并作兩步滾回了家,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兩座大佛,小趙和周乾坤。這倆人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小趙,黑眼圈特別深。 他氣得雙手叉腰,一見宋妃妃就大罵:“你跑哪兒去了?!知道我們多擔心嗎!一整晚的不見人,電話還關機!你怎么回事兒???!” 宋妃妃聳聳肩,立馬認錯:“我的錯,對不起。” 小趙緩了緩怒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緩和不少,他到底還是擔心宋妃妃,見宋妃妃沒事兒,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你昨晚去哪兒了?” 宋妃妃眨眨眼,撒謊:“一朋友家?!比缓筠D移話題:“小趙,下午還有星光大典是吧?怎么辦,我還沒準備禮服呢。” 小趙一聽,立馬拍拍手:“那什么,我都幫你準備好了,就知道你麻煩事兒多!你等著啊,我去拿來給你看看?!闭f著,蹬蹬蹬跑到臥室里拿禮服去了。 宋妃妃就笑,眼光一瞥,就見周乾坤還直挺挺站在那兒,她收了笑,雙手合十,歉疚地道:“對不起,我錯了!” 周乾坤的目光落在宋妃妃臉上,久久不移開。最終,他扯著唇淺淺一笑,可那眸光卻冷冰冰的:“你沒事就好。” * 晚上的星光大典,是小趙陪著宋妃妃去的。 這種上流社會的晚宴,沒有邀請函是進不了大門的。小趙就被攔在門外。宋妃妃沒有搭檔,是一個人前來的,在整個晚宴場子里逛來逛去,吃吃這個喝喝那個,沒過一會兒就覺得無聊。 她捧著香檳,逛蕩逛蕩,走到場子二樓,路過一虛掩的房門時,被里頭突然傳來的悶響驚在了原地,她停下腳步,探頭探腦地朝里頭望去。 ☆、第67章 8 夜色如水,透過窗口冰涼地鋪在地毯上,明亮了一塊矩形方格。 姜雅蹬著高跟鞋,踩在那塊夜光方格上停下腳步,她面朝窗外,雙手環(huán)胸,裸/露的肩頭微微發(fā)抖,沉默不語。 季光則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筆直地站著。自然下垂的手握成拳頭,久久沒有松開。 半晌,他終于上前幾步,伸手握住姜雅的肩膀,還未說話,就被姜雅氣呼呼地甩開。他一皺眉,語氣就不太好了:“你別胡鬧?!?/br> 姜雅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過身來看著他:“我胡鬧?流傳出那樣的照片的人是你,現(xiàn)在你反倒說我胡鬧?” “那是意外?!奔竟鈩t臉色發(fā)青,心情差到極點。 “季光則,我當你的地下黨女朋友已經(jīng)很多年了,我一句怨言都沒有?!苯盼丝跉?聲音略微顫抖,“現(xiàn)在,我不明不白地成了小三,你覺得我不該生氣嗎?”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季光則冷著臉,“你已經(jīng)是娛樂圈的老人了,那些捕風捉影的照片,你也相信?” 姜雅深呼吸,道:“好,那我要你的承諾?!?/br> 季光則松了松拳:“什么承諾?” “我要你,立馬澄清不清不白的緋聞,并且公開我們的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