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這時我才反應(yīng)過來,兩手早就空空如也,我的包呢,我詫異!我努力回想我去過的地方,覺得應(yīng)該是落在阿姨那兒了。 可時間已經(jīng)那么晚了,我現(xiàn)在去取合適嗎?余光瞥向荀陽,況且他還在,我絕對不可以讓荀陽知道阿姨的事情。 “好像在診所里,我忘了拿出來!”撒謊已經(jīng)連腹稿都不用打了,我不敢看荀陽,生怕他看出什么。 “診所的鑰匙呢?”他又問。 “在馮晨晨那里?!蔽颐摽诙觥?/br> “那去找她……” “不要?!痹谲麝栠€未講完,我打斷他。 商場里看到的那對身影還在眼前徘徊般,如果現(xiàn)在去找馮晨晨,我要以怎樣的立場面對她,況且,碰上岑利明了怎么辦。 現(xiàn)在的我騎虎難下,像是局中人又像局外人。如果我們幾人碰面,我該有多難堪。到時是荀陽嘲笑我的不自量力,還是岑利明嘲笑我的不過如此。 沒有誰是必須等待你的,陽宣。 在我晃神時,手腕上的痛叫醒了我,荀陽緊緊捏著,離我不到幾厘米的距離,他額角青筋暴起,顯示著他現(xiàn)在處于劇烈的憤怒中,他吼道:“陽宣,你到底在想做什么,你想推開我就離我遠遠的,不要讓我有任何錯覺……” “我沒有?!蔽沂箘抨氖种割^,他卻越捏越緊。 “沒有?”他冷笑:“那你現(xiàn)在算什么,我送你回去你卻拒絕,你不回家是想去哪兒,你的拒絕代表什么,還是說你想腳踏兩條船,那種滋味應(yīng)該很好吧!” “荀陽,我真沒有。你放開我,疼!”我的五官肯定疼的扭曲了,背后冷汗直下,腦袋又是一陣暈眩,我有些缺氧的靠在椅背上大口呼吸。 “你……”他的話頓住,捏住手腕的手突然移向我的額頭。 幾秒后,車子發(fā)動起來。 我也感覺到我的不對勁,我問:“我是不是發(fā)燒了?!彼聊?,我拉著他的衣袖:“我不想去醫(yī)院。” 他依然沒有搭理我,很快,他把車停在路邊:“等我一下。” 從擋風(fēng)玻璃看到他的身影走進一家藥店,大約兩分鐘便從藥店出來,手中攥著一個塑料袋,上車后他掏出手機遞給我冷聲道:“給岑利明打電話?!?/br> “不可以!”想都未想脫口拒絕。 既然不愿意面對馮晨晨,更加不愿意面對岑利明。 荀陽捏緊手機瞪我,我咬唇撇過頭去不敢直視他,好一會兒,我聽到袋子的摩擦聲,接著引擎發(fā)動,車子飛馳而去。 大約天氣不好,繁華的夜景下街道卻寥寥數(shù)人,窗外,零零散散的人舉著各色的傘或腳步急促或悠閑散漫。 頭昏昏沉沉的,身體無力地靠在座位上,我背對著荀陽,猜測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應(yīng)該憤恨交加吧,肯定也越來越討厭我,但還是對我妥協(xié)了。 無法否認,我的做法是自私的,我在煎熬他在被我煎熬,但,允許我自私一回吧! 現(xiàn)在的我無家可歸,我很需要依靠,我很需要他! 我緩緩闔上眼睛,在那么短的幾分鐘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荀陽全身冰冷,他被推進急救室,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折磨,都是煎熬。我死命的盯著急救室的紅燈,一眨不眨。 “失血過多,緊急輸血,快,快!” 眼前,朦朧的人影晃來晃去,我的腦袋就像現(xiàn)在一樣,又暈又沉。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3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求評論,求收藏,滾地撒嬌中…………………… 有錯別句,修改一下 “陽宣,陽宣?!倍呌腥嗽谳p聲呼喚我,聲音低沉帶著急切:“陽陽,醒醒,陽陽……” 我恐慌的睜開雙眼,面前是荀陽的臉。剛剛在夢里他還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他沒死,他還在,他在我面前。 我激動的抱住他,哽咽的說不出任何話。 他試圖推開我,我抱得更緊,生怕一放手他又躺回手術(shù)臺上。 也是那一次,醫(yī)院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黑暗和陰影。 在我感覺來,空氣靜謐安寧,這一刻我很享受。 “荀陽。”我像以前一樣喊他。 “……” “荀陽。” “……”回答我的依舊是沉默。 “荀陽?!?/br> “我在?!彼K于應(yīng)了。 “荀陽?!?/br> 夢里和現(xiàn)實有一瞬間搞混,但現(xiàn)在我不想去區(qū)分,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感受讓我久久的擁著他,心里 悲喜參雜。 “我在?!彼氖致h(huán)住我,片刻的寧靜后他問:“告訴我,陽宣,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br> 在想什么? 我靜默,其實什么都沒有想,真要說的話,也只是想趁著發(fā)燒裝傻充愣好好珍惜這一刻。 得不到回答,他狠狠的推開我:“陽宣,你的行為到底對得起誰?”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他煩躁的掏出煙,準(zhǔn)備點燃,忽然掃了我一眼,又把煙丟還原位。 而我卻因為他的話而傷感起來。我的行為對得起誰,我的行為又對不起誰。 沒錯啊,我的行為對不起他們每一個人,我行為都是錯的。我對不起mama,對不起阿姨,對不起茜茜和米米,對不起岑利明,也對不起荀陽。 我似乎愧對他們每一個人。我這一生都要背著那些債。 可是,誰來愧對我呢!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貼著無辜的標(biāo)簽,所有罪惡的源頭都綁在我的身上。但,我究竟做了什么窮兇極惡的事情。 我只是想執(zhí)著于我的感情,為什么那么難。 我深呼一口氣盡量讓眼淚不掉下來,也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不要過大的起伏。我打開車門,正要下車,荀陽拉住我:“你去哪里?!?/br>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驟停,車門敞開著帶著涼風(fēng)吹進車內(nèi),把車內(nèi)好不容易的溫度瞬間吹散。 “我想下車透透氣。” 他放開手,我走出去關(guān)上車門,跟著他也從車里出來?;椟S的燈光照著周圍的樓房,原來早就到了目的地,還是荀陽所居住的小區(qū)。 我們沒有在說話,我在前面走,他撐著傘追上來與我并肩,和出來時一樣,大半的傘將我遮得牢牢地。我仰望天空,此時天上已經(jīng)黑得無任何痕跡,這時我才察覺到,雨并沒有完全停止,但這 細雨蒙蒙也不礙事。 腦袋里像安了個鉛球,每邁一步,又沉又痛。上樓梯時,還是沒有扛住,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后傾倒,應(yīng)該會像皮球一樣滾下去吧。 但荀陽沒有給我當(dāng)皮球的機會,他伸手扶住了我:“還能走嗎?” 他的眼睛里面有擔(dān)憂,我看得很清楚,如果這一跤摔下去了,估計也值得。我微微喘息:“能?!?/br> 然后在他的半拉半拖下進了屋,也沒有換鞋,直接把我?guī)У椒块g內(nèi)讓我躺在床上休息。腳上的板鞋已經(jīng)濕淋淋,它靜靜的呆在床邊下,門口,可以看到它一路過來的腳印,這對有潔癖的荀陽來說應(yīng)該有點難以忍受吧。 荀陽的床,我躺在上面蓋好被子,在他的注視下忐忑地閉上雙眼,鼻尖處傳來淡淡的皂角味,還混合著尼古丁,真是難得,我都發(fā)燒了,鼻子還那么靈。 他的腳步聲離去,我忍不住睜開雙眼,把頭埋在枕頭里,尼古丁的味道越發(fā)濃烈,我忍受不了的咳了咳,側(cè)頭,才發(fā)現(xiàn)味道并不是枕頭傳來的,而是床頭柜的煙灰缸。煙灰缸里堆滿煙蒂。 荀陽他,嗜煙成癮嗎? 他以前從來不抽煙的。我歪了歪身子,朝門口張望,想知道荀陽在做什么。 “躺好。”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手中端著一杯水和一瓶藥。 我明明聽見了,可是我卻沒有動,迷迷糊糊的問:“荀陽,你,你過得好嗎?”我想這一定是個很蠢的問題。 他走過來,沒有作聲,他把水杯和藥瓶遞給我:“先把藥吃了?!?/br> 我撐著疲倦的身體坐起來,溫水服下藥,再重新躺下。他重新端起杯子要離開的模樣,我忙拉住他,他居高臨下看我,我又慌了,我拉著他做什么,我還有什么可以說的。 真是糾纏不清,我放開他,他卻抓住我的手按在兩側(cè),近距離的看我,語氣冷淡:“陽宣,病了就老老實實的睡覺,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氣?!?/br> “那你呢?你睡哪兒?!泵摽诙龅木尤皇沁@種話。 按道理來說,我應(yīng)該尷尬或羞愧的偏過頭,可我的勇氣和懦弱總是在唱反調(diào),總是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我毫不回避的看著他,一動不動。我似乎是贏了,荀陽的表情由驚愣轉(zhuǎn)怒意,由怒意轉(zhuǎn)探究,由探究轉(zhuǎn)無奈,最后他放開我。 “陽宣,不要再逼我了?!彼麕е膰@息離開。 我也因為發(fā)燒,身體終于撐不住而死死睡過去。 *************************** “陽宣,不許進我的房間?!避麝栕谏嘲l(fā)上看著法政雜志。 我停住腳步:“為什么?” “你剛剛在學(xué)校是不是和人打架了?”他抬起眼皮看我。 “呃,你怎么知道?!蔽覔狭藫项^,解釋道:“也沒真打,我后來解釋過了,有個女的誤以為她 男朋友喜歡我,還好她男朋友來得及時,我都不認識她男朋友。” “是嗎?”他笑得奇怪:“那你這亂糟糟的頭發(fā)還有扯破的衣服怎么解釋?” 不會吧!我記得我來之前整理過了??!掏出書包里的小鏡子,我照了又照,呃,似乎沒有整理妥當(dāng)。 我走過去扯著荀陽的衣服:“荀陽,我錯了我不該打架,可是真的不是我挑事,是有人說,有人說……”我氣呼呼的卻說不出口。 “說什么?”他放下手中的雜志。 “有人說我是被人包養(yǎng)了,說我從來都不敢?guī)信笥岩娙耍颐髅鳑]有,明明沒有被包養(yǎng),她才被包養(yǎng)呢,我看到有個胖叔叔每天接她放學(xué),明明都有男朋友了她還那樣,憑什么說我被包養(yǎng)啊……” “坐。”荀陽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我依言坐下,他挑眉:“你是覺得被人包養(yǎng)不好?” “當(dāng)然不好了,包養(yǎng)包養(yǎng),說出去多難聽啊?!蔽壹拥恼酒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