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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蕪傳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許氏利眼看向一旁去送藥的丫鬟珠兒,珠兒即刻跪了下來,微顫著聲,“夫人,奴婢確實(shí)是看著胡姨娘把藥喝下去的,奴婢還多留了一會兒時(shí)間,珍兒和我一同前去的?!?/br>
    被提到名字的珍兒跟著跪下來,“是的夫人,我們看著胡姨娘把藥喝下去,一點(diǎn)都沒有剩下。”

    許氏握緊了拳頭,沒有因?yàn)樯碓卸淖兊拿利惸橗嬮W過一抹狠意,“看來是我小瞧了她了?!痹疽詾樗湍抢钜棠锢蠈?shí),長的又不是惹人動心的模樣,這才留下來,沒想到都是裝的。

    “方mama,替我送些東西去胡姨娘那里,看看是個(gè)什么情況?!痹S氏冷哼了聲,以為讓老夫人那邊知道,國公府里傳遍了她就拿她沒辦法么...

    沉香院內(nèi),柳老夫人得知兒子那里有姨娘有喜,派人送了些吃補(bǔ)的過去,而罄竹院那兒到底會如何,她也懶得去理會。

    午后的時(shí)辰,院子里花架藤下陽光曬的暖暖的,一張石砌的桌子,上面鋪了一塊平板,柳老夫人坐在那兒教導(dǎo)柳青蕪認(rèn)字。

    教導(dǎo)了快半年,柳青蕪學(xué)的快,就是煜哥兒跟在一旁都能念叨出幾個(gè)字來,柳老夫人就讓他坐在一旁,執(zhí)筆寫寫畫畫,也教上些字。

    啟蒙兩年,五歲的時(shí)候再請老師來教導(dǎo)幾年,七八歲就能送去書院里念書了,這些事本是當(dāng)?shù)撟龅?,如今卻都由柳老夫人來教。

    寫了半個(gè)時(shí)辰,太陽有些落山了,柳老夫人帶著他們回屋子休息一會兒,冬雪拎著食盒進(jìn)來,端出銀耳羹給他們喝。

    煜哥兒小腿一晃一晃坐在那兒,吃完了一碗,倒在臥榻上翻了個(gè)身滾到柳青蕪身旁,仰躺著看她,稚聲稚氣的喊了一聲jiejie,又翻滾著回去,一個(gè)人玩著。

    柳青蕪放下書轉(zhuǎn)過身,伸手在他的咯吱窩里輕輕撓了撓,煜哥兒縮起身子咯咯的笑著,還想反手去抓柳青蕪,姐弟倆你來我去,門口張mama進(jìn)來,笑著說道,“少爺,二老爺來了?!?/br>
    煜哥兒臉上一高興,起身要翠屏抱他下臥榻,催著穿上鞋子,要出去見爹爹。

    外頭柳尚義回來,正和柳老夫人說著胡姨娘有身孕的事。

    當(dāng)?shù)牟幌觾鹤佣?,柳尚義得知胡姨娘有身孕,心情上自然是好,見到煜哥兒,把他抱起來之后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又要當(dāng)哥哥了,高不高興?!?/br>
    “如今你院子里兩個(gè)有身子,凡事你也多擔(dān)待?!绷戏蛉艘娝H近煜哥兒,笑看著他提醒,“胡姨娘那兒缺了什么的,底下的人做不足,當(dāng)主子的也得看著些?!?/br>
    柳尚義笑靨的神情頓在了那兒,隨之皺起了眉頭,他是樂意聽好話,樂意被人順從,容易被哄騙,但他并不笨,兩個(gè)月前他去胡姨娘那里,那院子里服侍的人是個(gè)什么情況他也都是看在眼里,包括屋子里擺放的東西,睡的床鋪物什。

    如今再聽柳老夫人這一句不多不少的話,柳尚義就能往深處想,兩個(gè)姨娘日子過的不好,除了下人照顧不周,還有的就是上頭主母待不公允。

    不論是哪一種,胡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沒法安好。

    從沉香院里離開,柳尚義破天荒的沒有直接回罄竹院,而是拐角進(jìn)了外頭胡姨娘的小院子里。

    那天夜里過來天黑,瞧不仔細(xì),如今傍晚的天柳尚義一路進(jìn)去,光是院子里滿地的落葉就能讓他眉頭深皺。

    花壇里的樹木多久沒有修葺了,這盆子里的花兒都不知道死了多久還沒清理,雖然擺的角落并不顯眼,但你看到了,怎么都覺得這院子亂的很。

    胡姨娘得知他來了,高興的起身出來迎接,身上的衣服素凈極了,柳尚義看著又是眉頭一皺,渾身上下沒戴著一件像樣的首飾,只有頭發(fā)上別著一只玉釵。

    胡姨娘生的不漂亮,在和許氏比起來,她是不漂亮,生的周周正正,笑起來很溫婉,說話柔柔的,沒有什么嫵媚勁兒,卻透著一股安寧的氣質(zhì),讓柳尚義不自覺的舒適。

    屋子里也沒什么值錢的物件,里屋收拾的干干凈凈,窗臺上的玉盞瓶內(nèi)插著幾朵藍(lán)紫色的鈴鐺花,幾瓣的落在桌子上,窗外風(fēng)一吹,飄落到了柳尚義的腳下,他抬頭正好是對上胡姨娘樸質(zhì)的笑意,心念一動,兩番滋味。

    柳尚義是個(gè)念舊的人,相對來說,胡姨娘和李姨娘都是舊人,只不過胡姨娘在這方面更勝一籌,懂得趨利避害,也懂得為自己尋找時(shí)機(jī),于她而言,那晚那樣的機(jī)會,這輩子能有幾次呢。

    當(dāng)柳尚義問起這院子里的伺候和主母那兒的照顧時(shí),胡姨娘坐在那兒,把柳老夫人先感謝了一下,“老夫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夫人那兒今天方mama也來問候過,這兒什么都不缺?!?/br>
    確實(shí)什么都不缺,要過還是能過的,但若細(xì)說,那便是什么都缺的,柳尚義對于她這種知足而樂,并無所求的姿態(tài)很是受用,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明天差人給你添些好的,你這底下的人,也該換一換?!?/br>
    “平日里也無人過來,不怪她們?!焙棠镄α诵?,語氣里沒有告狀委屈的意思,柳尚義卻硬是聽出了幾分孤單來。

    就沖著這些‘別致’的另一番體會,柳尚義在胡姨娘這里多留了一會兒,天剛黑,罄竹院那兒的珍兒匆匆來找柳尚義,說是許氏肚子疼,怕是動了胎氣,讓他趕緊回去瞧瞧。

    柳尚義這才匆匆離去,胡姨娘送他到了院子門口,站了許久,夜里的冷風(fēng)吹著她的裙擺,她卻一點(diǎn)都不覺得冷。

    身后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小丫鬟扶住了她,“姨娘,夜里涼,我們回屋吧?!?/br>
    胡姨娘怔怔的看著不遠(yuǎn)處罄竹院的燈火,反襯著她這間小院落不起眼,她想起三年前她從柳府后門被抬進(jìn)來的第三天,她在那個(gè)院子里見到了慕夫人。

    躺在病床上的她面色蒼白,時(shí)不時(shí)咳嗽,唯有那一雙眼眸,胡姨娘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熠熠閃著光芒,很直接,但沒什么惡意,看著她。

    她問她一個(gè)好好人家的姑娘為什么要來這里給老爺做姨娘,這身份上不了臺面,在柳國公府這樣的大家,她也沒有扶正的機(jī)會,在外即便是不富裕,也能正兒八經(jīng)找一個(gè),她求什么。

    “在家中一直挑不著中意的,年紀(jì)拖大了,更找不到合心意的,老爺上門來的時(shí)候,說喜歡我?!碑?dāng)時(shí)的她不知生的什么心理,覺得能被老爺喜歡是天大的事兒,就這么告訴她。

    “他喜歡的女人多了去了?!蹦椒蛉寺牭剿@么說后笑了,那笑十分的不屑,仿佛老爺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后來的后來,她入府半年,老爺往二房帶的女人是越來越多,她甚至能感受到,老爺是在和慕夫人慪氣,每回吵架后老爺就會徹夜不歸,沒過幾天帶回來了一個(gè)女子,放在院子里,就像對待她一樣,來了幾回后都忘到了背后。

    慕夫人的病越來越嚴(yán)重,她的一雙兒女都還很小,幼子連一歲都不到,胡姨娘記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慕夫人把她們都叫去了,站了一屋子,后來,留了幾個(gè)下來說話,她也留下來了。

    慕夫人告訴她,如果愿意出府,她還能幫她離開。

    那個(gè)時(shí)候她已經(jīng)不愿意離開了,大約是覺得出去丟臉,也沒法好好嫁人,慕夫人嘆氣著告訴她,如果不愿意離開,就留在這里,柳府里好歹能吃飽穿暖過的舒坦,老爺不是絕情的人,如果有機(jī)會,就給自己留個(gè)孩子,這樣就有活下去的念想和動力,在這偌大的柳國公府里,也不會覺得日子難熬了。

    之后,她再沒見到慕夫,半個(gè)月后,慕夫人去世了。

    胡姨娘其實(shí)很佩服慕夫人這樣的女子,雖然慕夫人是早走的那個(gè),可在她和老爺身上,某些時(shí)候胡姨娘覺得慕夫人才是贏的那個(gè),因?yàn)槔蠣斢肋h(yuǎn)拿她沒辦法,就算是想留住她,最終都留不住,老爺在她面前,永遠(yuǎn)像個(gè)撒不夠氣的孩子...

    夜風(fēng)吹的有了一絲涼意。

    胡姨娘挪動了一下步子,罄竹院那兒有傳來響動,她伸手撫著還未隆起的腹部,低頭間眼底里多了溫柔,轉(zhuǎn)過身慢慢的踱步回屋子。

    如今的她真的是做到了,給自己留一個(gè)孩子,這往后的日子啊,想來也不會無趣了

    ☆、第15章 許氏姨娘棋逢敵手

    許氏自然不是真動了胎氣,她不過是想讓柳尚義離開胡姨娘的院子。

    燈暖的屋內(nèi),她靠在柳尚義懷里,柳尚義這側(cè)面看,玉容白皙無暇,凝黑的瞳靜靜地還在滴著淚,煞是動人。

    就這么安靜的靠著,許氏不開口說,神情里透著委屈,半響,柳尚義嘆了一聲,“我答應(yīng)過你的,這件事是我惹你傷心了。”

    成親的時(shí)候夫妻之間纏綿的很,許氏耍的任何小性子在柳尚義看來都是一番滋味,那時(shí)答應(yīng)下來等有了身孕他也會好好守著她,不去姨娘院子,這兩年來他確實(shí)沒去過幾回。

    “但是雅婷,那畢竟也是我的孩子。”柳尚義頓了頓,低下頭看她淚水潸然的模樣,伸手替她擦著眼淚,語氣雖懇切卻堅(jiān)定,“將來也是你的孩子?!?/br>
    把問題拋給了許氏,許氏臉上一瞬的滯住,淚水落的更兇了,“霖哥兒生的時(shí)候你還說過,將來只會有他嫡親的弟弟meimei?!?/br>
    “總不能不要了他?!绷辛x語氣淡了幾分,看著她,眼底幾分探究,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到她的回答。

    當(dāng)然是不能要。

    許氏心底里如此叫囂,可她不能這么說,她也不能拿柳尚義對她的感情要挾他不要胡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這點(diǎn)得失她還是很清楚的。

    于是,許氏和他對視著,起身輕輕的推開了他,語氣里滿是失望,“你若覺得我不愿意留下這孩子,何必來與我商量,我縱使再不情愿,那也是條命?!?/br>
    柳尚義怔了怔,伸手想要拉她,許氏早一步抽身起來了,背對著他披上了衣服,“我自問沒有薄待她們,你卻覺得我是容不下她們,你不信我,我無話可說,天晚了,你回去睡吧,明兒還要忙呢?!?/br>
    這大約是許氏第一次和他發(fā)這樣的脾氣,理由是他不相信她,懷疑她容不下胡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許氏一沒辯解二沒沖著他大吵大哭,就這么說了幾句要趕他去隔壁睡,柳尚義怎么都覺得空落落的不舒坦。

    “你不是不舒服么,我留下來陪你。”柳尚義時(shí)不時(shí)能看到她黯然的眼神,坐在那兒換下外套,偌大的肚子隔著薄薄的衣衫顯露出來,丫鬟珍兒進(jìn)來給她揉腿,她偶爾皺一下眉頭,卻始終不應(yīng)下他的話。

    這女人懷著他的第二個(gè)孩子,等了他幾年,為了他做了這么多的事,一心一意為著他,他剛剛卻懷疑她。

    看著她的側(cè)臉,柳尚義想起兩個(gè)人過去的種種,這一刻,柳尚義覺得自己混蛋極了。

    許氏的成功之處在于合適的時(shí)候打合適的牌,若說剛剛柳尚義還有點(diǎn)架勢,如今是一點(diǎn)兒脾氣都沒了。

    最后許氏半垮著衣襟,側(cè)靠在床上,一句綿長嬌哭,“義郎,我們千辛萬苦才有的今天,你怎么能夠不信我。”把柳尚義心中才建筑起來的圍墻一下?lián)魸?,渣都不?..

    胡姨娘有身孕這件事在二房那兒倒是掀起了些波瀾,隔了幾天許氏前前后后派人送去了不少吃的用的,還多派了兩個(gè)人前去伺候,八月中的天尚熱,小院里正午朝著太陽,開了窗子就曬的厲害,許氏多添了一筆小院子的冰盆,把這主母的寬厚范兒給做足了。

    只不過許氏讓人伺候的好,大半個(gè)月過去,到了八月末,恰逢孕吐的階段,胡姨娘的身子非但沒有好起來,反倒是更虛了。

    這天在柳老夫人這里請安,何氏比許氏早到了一步,看到她挺著七個(gè)多月的身子慢慢走進(jìn)來,笑道,“二嫂這肚子圓的,瞧著霖哥兒又有弟弟了。”

    許氏笑了笑,“那就借你吉言了?!?/br>
    “說起來下月就是霖哥兒的周歲了,二嫂身子重,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啊沒別的,就單是時(shí)間多?!毕鄬τ诤问系臒崆?,許氏的反應(yīng)淡多了,柳老夫人命人拿上來幾匹綾羅,一人一半分給了她們,“天將要冷,孩子細(xì)嫩,給他們做貼身的?!?/br>
    要不怎么說何氏喜歡來沉香院,柳老夫人就算這些年不掌家,這家底還是十分豐厚的,出手也大方。

    何氏摸著這綾羅,上好的和普通的也差不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側(cè)頭看向許氏,臉上略些疑惑,“二嫂,你院子里那胡姨娘不是有身孕著呢,今早過來路上瞧見,人怎么消瘦了這么多,上回瞧見也沒這樣。”

    何氏的口氣是純疑惑,半點(diǎn)沒有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許氏反而不好拉臉色,只一笑,“我身子重,也沒親自去看過她,都是派人送東西過去的,聽回報(bào)說是吐的厲害。”

    何氏聽她這么說,輕笑著點(diǎn)頭,“那也是呢,就是那模樣,面黃肌瘦的,可別暈了去?!?/br>
    何氏在沉香院說完這話回去沒多久,還真讓何氏給言準(zhǔn)了,到了下午,胡姨娘那兒一個(gè)小丫鬟跑到許氏這邊說胡姨娘暈倒了,求許氏安排人去請大夫。

    小丫鬟年紀(jì)小,不懂事,胡姨娘暈倒后自己先給嚇到了,一旁mama提醒,她哭哭啼啼的一路跑去罄竹院,惹了不少人注意。

    趕巧柳尚義回來的早,幾乎是和大夫同時(shí)進(jìn)的門,也就跟著去了胡姨娘的院子,院子里比上一次來干凈了許多,大夫在屋子里診脈,柳尚義站在外屋,這邊罄竹院內(nèi)的許氏得知丈夫來了,還在胡姨娘的院子里,頓時(shí)坐不住了,起身讓人攙扶著也過來了。

    大夫針灸了幾針,胡姨娘幽幽的醒了過來,柳尚義和許氏走進(jìn)屋子,大夫剛剛診脈好,一旁小丫鬟桃丫關(guān)心主子忙問道,“大夫,姨娘沒事吧。”

    “不應(yīng)該啊,吃的都是補(bǔ)食,之前有沒有吃過什么陰寒之物。”大夫問過胡姨娘的日常吃食,并沒有寒食,但胡姨娘的脈象,比上一次把脈更虛了些,即便是害喜,那也不應(yīng)該。

    身旁沒有mama看著,主子又病著,桃丫心直口快,想了一會兒,脫口而出,“之前有喝過藥?!?/br>
    大夫和柳尚義都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時(shí),桃丫瞥了許氏一眼,飛快的低下頭去,語氣疙疙瘩瘩,“之前喝過藥也說不定,里頭也許有。”

    “你可說的清楚些,何時(shí),喝的是什么藥。”大夫本著職業(yè)為上詳細(xì)的問著喝的到底是什么藥,可丫鬟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了,剛剛那般口快,如今又說不記得了,饒是大夫都覺得奇怪,更何況是柳尚義。

    桃丫那一撇來的明顯,許氏臉上的神情有些掛不住,柳尚義還跟隨著看了她一眼,許氏淡著語氣重復(fù)大夫的話,“是啊,到底喝的是什么藥,說仔細(xì)了大夫才能明白?!?/br>
    桃丫頭更是垂頭不說了,此時(shí)床上的胡姨娘開了口,虛弱的很,她擺手朝著大夫道,“小丫頭不懂事,胡亂猜的,我沒有喝什么藥,也許是誤食了不該吃的,是我自己不小心?!?/br>
    大夫不會去追究一個(gè)丫鬟到底為什么一下說有一下又說沒有,既然沒有亂喝,他就要另行診斷,去到外屋寫藥方。

    “既然是身子虛弱,那就好好休息,如今身子淺,胡姨娘還是少出去走動為妙?!痹S氏見她識相,若有所指的說道,胡姨娘躺在那兒虛著點(diǎn)頭,懇求道,“夫人,原先這院子里有個(gè)小廚房,能不能重新開起來,就是害喜難受了,夜里想吃點(diǎn)什么可以自己做一下,也不必配人,我自小就做慣了這些家事,自己能行。”

    除了老夫人那兒的,府里吃食都是統(tǒng)一,二房三房也有自己的小廚房,不過開伙了要算自己,若是另外配了人,這月銀也是從自個(gè)兒頭上出。

    胡姨娘的月例是從許氏這邊撥的,若是她要開小廚房,就算不為別的,單為胡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許氏也得多撥一份,眼前大夫都說了營養(yǎng)不良,體虛胎相不穩(wěn),若她不答應(yīng),當(dāng)著柳尚義的面,豈不是虐待著胡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這不,沒等許氏開口說什么,柳尚義皺著眉頭道,“你現(xiàn)在身子重,配個(gè)人過來就行了,凡事自己更注意些。”說罷,轉(zhuǎn)頭看許氏征詢她的意見,“夫人你看如何。”

    “府里也沒有這先例,罄竹院也有小廚房,日夜都有人看著,胡姨娘覺得大廚房遠(yuǎn),就差人過來罄竹院?!痹S氏撫著肚子柔柔的建議,“老夫人那兒是單做的,三房那兒也沒這先例,如今大嫂不在,這些庶務(wù)暫在我手上,怎么也得公允?!?/br>
    “不就是開了個(gè)小廚房?!绷辛x覺得哪里來這么多公允的理由,“三弟那兒若是姨娘有身子,也照讓他們開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小戶人家,難道還缺這銀子?!?/br>
    柳尚義讓胡姨娘好好休息,走出了屋子,外面大夫?qū)懞昧朔阶铀策^目了一下,送去抓藥,這邊許氏還沒出來,抬頭看床上的胡姨娘,四目相對,胡姨娘蒼白著臉色笑的虛弱謙卑,可許氏卻覺得這笑分明是得逞的示威。

    可她最終憋著這口氣,也得把這件事答應(yīng)下來,胡姨娘不要求另外配人,柳尚義一句話,許氏在胡姨娘的月例上又多添了二十兩。

    堵著這口氣回去,許氏越發(fā)的覺得胡姨娘這人不簡單,又是讓三房的人撞見她憔悴,又是暈倒當(dāng)著老爺?shù)拿嫣嵋螅腿サ哪切┭a(bǔ)藥,她幾乎都沒碰,如此防著她,怕是心里早就有了較量。

    忽然腹部一陣的疼,許氏倒抽了一口氣,身子后仰靠在了墊子上,深吸了幾口氣,方mama趕緊扶住她,許氏擺了擺手,“不礙事,他頑皮呢。”

    肚子里的孩子好動的很,比懷霖哥兒的時(shí)候還不安分,許氏休息了一會兒,方mama輕輕給她撫著背勸道,“小姐,您安心了,這小少爺才能安心,有什么事,也得等孩子平平安安先生下來?!?/br>
    成親兩年,她這算是頭一回碰上釘了,許氏收斂了神情,輕輕的撫摸著小腹,呵呵笑著,“誰說不是呢,來日方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