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如今你和你兒子就已經(jīng)生了間隙了!”柳老夫人此時也不給這夫妻倆做臉了,呵斥道,“你問他知不知錯,最錯的就是你這當(dāng)?shù)?,你說你要管教,我不攔著你,你竟然動手打孩子,他才多大,道理都一知半解,你這嚴(yán)父的樣子給誰看,平日里你可有來沉香院把這嚴(yán)父的架子擺足過,你有沒有對這兩個孩子的事情過問指手半句,孩子識不識字,吃的好不好,喜歡不喜歡什么,你這當(dāng)?shù)目芍欢?。?/br> 柳老夫人說的急,臉都?xì)饧t了,這一巴掌下去,孩子年紀(jì)雖小,今后就記上了,更何況是煜哥兒這樣脾氣的孩子。 “兩個孩子打鬧,究其原因你想過沒有,你寵著霖哥兒沒有錯,可你有沒有對兩個孩子公平對待過,孩子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芥蒂,你說兄弟間生間隙,這間隙是誰造成了,還不是你這當(dāng)?shù)??!?/br> 柳老夫人說的氣喘,馮mama趕緊過來給她順背,柳尚義見此也不爭辯了,上前認(rèn)錯,“娘,您別動氣,都是兒子的錯?!?/br> “罄竹院離沉香院是有多遠(yuǎn),當(dāng)年祺哥兒養(yǎng)在我這里,你大哥再忙每天都會過來看看他,你要沒心思對兩個孩子好,上不了這份心的,今后你也別擺今天這姿態(tài)來管教他們,我會替你教著。” 柳尚義要扶她,柳老夫人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過去我不說你,你也覺得自己沒錯了,你和晚秋的事情,我這是沒臉去說你,那些事若是傳出去,今后你還想不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這仕途,私相授受,暗通往來,那是晚秋心里還念著點你的好才沒把這些事抖出來,你還以為瞞得住別人,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br> 柳老夫人要么不說,一說起來話也挺狠,此話一出,就是把過去柳尚義做的那點事都給掀開來說了,柳尚義神情里滿是尷尬,坐在那兒的許氏臉色也跟著變了,拽緊著帕子,老夫人這些話哪里是在說給她兒子聽的,就是說給她聽的。 柳老夫人站了起來,由馮mama扶著到了門口,她轉(zhuǎn)身看著這夫妻倆,沒了剛剛激動的語氣,冷淡著: “你自己捫心自問好好想想,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她的事情,你還是不是硬的起這心腸來!”說罷,出了暖閣。 ☆、第18章 .柳老夫人來做主 柳老夫人并沒有去佛堂里找兩個孩子,而是派馮mama把事發(fā)的時候在花園里的人都叫到了沉香院,客人還沒走,事發(fā)的時候在花園中的人也都還在,不消多時,馮mama把在花園中的人和看門的婆子都帶來了。 這邊暖閣內(nèi),柳老夫人走了后屋子里陷入了許久的沉寂,直到霖哥兒咽嗚著向許氏討安慰,后者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抬頭看柳尚義站在窗邊的背影,眼底的神情變幻莫測。 柳老夫人的話斥責(zé)的是柳尚義,警告的是她,當(dāng)年她和柳尚義來往的事,沒有瞞過慕晚秋,也沒瞞過柳老夫人。 許氏本來就沒想過要瞞著慕晚秋,她甚至暗自想著,慕晚秋知道了才好,可柳老夫人什么都清楚這一句話,在那一刻,她確實心驚了一下。 在那心驚之后,她卻更在意柳老夫人離開前的那句話,知道的再多,當(dāng)初沒有阻攔,她都已經(jīng)進(jìn)門了柳老夫人更不會再阻攔什么。 她的視線又轉(zhuǎn)向站在窗邊的柳尚義,眼底的神情閃了又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許氏正欲開口,柳尚義動了,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許氏,神情平靜的很,“客人還沒走,你留在這兒好好休息?!?/br> “相公。”許氏抬了抬身子喊他,眼底的惶然不言而喻,她需要他陪在自己身邊。 柳尚義笑了,那笑容似是撫慰她的不安,“你在這兒陪陪霖兒,剛才受了不小的驚嚇?!闭f罷,柳尚義并未過來而是轉(zhuǎn)身離開了暖閣。 而那笑容非但沒有安慰到許氏,好像是一盆冰涼的水從她的頭頂澆灌下來,頃刻間把她的心澆的透冷... 這邊柳青蕪追著煜哥兒追到了佛堂,煜哥兒已經(jīng)沖進(jìn)佛堂內(nèi),小小的身影倔強(qiáng)的跪在那蒲團(tuán)上,小臉爬滿了淚。 柳青蕪喘著氣,扶著門框走進(jìn)佛堂內(nèi),好不容易平穩(wěn)了氣息,喊了一聲,“思煜?!?/br> 知道是她來了,煜哥兒不吭聲,兀自看著供奉的觀音像,柳青蕪走到他身邊,陪著他跪了下來,拿出帕子要替他擦眼淚,煜哥兒別過臉去不讓她擦。 柳青蕪抓住他的手,輕輕摸著他手心的傷,“jiejie相信你沒推他?!?/br> 煜哥兒這淚珠子落的更兇了,翠屏和翠玲站在外頭,也是心疼的很,柳青蕪伸手想去碰他紅腫的臉頰,又怕弄疼了他,只是在邊緣輕輕觸碰了幾下,“jiejie給你涂點藥好不好?!?/br> 煜哥兒沒有躲,柳青蕪看向門口,翠屏趕緊把藥送進(jìn)來,旋開了蓋子,柳青蕪挑起一些抹在他臉上,吹了吹氣,“還疼么?” “疼。” 柳青蕪放下瓶子,煜哥兒忽然抱住了她,嗚嗚的哭了起來,“疼,疼死我了?!?/br> 鼻尖酸楚,柳青蕪抱緊了他,淚水跟著落了下來,紅著眼眶哽咽,“很快就不疼了,別怕?!?/br> “疼,疼死我了,jiejie我疼?!膘细鐑菏窃娇拊酱舐?,嗚嗚的喊著疼,濕漉了柳青蕪一片肩頭。 “嗯,jiejie知道,別怕,我陪著你?!?/br> 煜哥兒捏著她的衣服嚎啕大哭,小模樣可憐又委屈,任誰看了都心疼,他還重復(fù)著那句話,“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嗯,jiejie相信你?!绷嗍徱幌乱幌屡闹谋嘲参克?。 “為什么爹爹不相信,我討厭他?!膘细鐑亨ㄆf的斷斷續(xù)續(xù)。 照顧煜哥兒有一段日子的翠屏看著暗自擦了淚,轉(zhuǎn)頭正要出去把屋子留給小姐少爺,抬頭間門口那兒多了一個人。 翠屏和翠玲都有些驚訝,柳尚義就這么站在門口,看著抱成一團(tuán)哭著的姐弟倆,眼底的神情復(fù)雜萬分。 他從剛剛煜哥兒哭的時候就在了,眼前幼小的兩個孩子在屋子內(nèi),他的腦海中都是柳老夫人離開前的那句話,捫心自問。 他對這兩個孩子并沒有多喜歡,時至今日他也說不出不愿意接近他們的理由是什么,明明在這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也是一樣的欣喜。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娘親,也許是因為別的,就像是分不清對慕晚秋的感情,他也分不清對兩個孩子的感情。 看著煜哥兒臉上的青腫,柳尚義放在身后的手輕抖了一下,隨即握拳。 畫面亦是如此,他始終沒有邁過這道門進(jìn)去安慰兩個孩子,只是站在那兒看著,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思緒里想的卻是其他,然而誰都沒有看到,在那個走廊深處,許氏挺著大肚子站在那兒,她的視線落在柳尚義身上,神情莫測,他站了多久,她便看了多久... 最終煜哥兒沒有在佛堂里待多久,柳老夫人這邊通過問話終于找到了兩個目擊者,從霖哥兒和奶娘身后看清當(dāng)時情形的人。 柳老夫人也不作停留,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客人基本都走了,柳老夫人派人直接把人都叫到了沉香院。 柳尚義和許氏都被叫來了,柳老夫人先問奶娘,“三少爺和五少爺起了爭執(zhí),你疏于照顧,五少爺站不穩(wěn)摔倒在地,磕破了臉,你卻將這件事推給三少爺,我說的可屬實?!?/br> 奶娘跪在那兒早就慌了神,閃爍言辭半天才說,“我...是三少爺推了五少爺,五少爺才摔倒的?!?/br> “衣服都沒碰到是如何推的,你當(dāng)花園里的人都是瞎的不成?!绷戏蛉苏惺肿屇菐讉€目睹者上來,聽他們說完,柳老夫人看著神色劇變的奶娘,冷冷道,“莫說我冤枉了你,你照顧五少爺不利,害他摔倒,繼而嫁禍給三少爺,為自己脫身,如今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可狡辯?!?/br> 就是覺得沒人瞧見,這奶娘才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如今被柳老夫人說破,臉上的神情更緊張了,她慌張的朝著許氏那兒看了一眼,那邊柳尚義的臉色早已鐵青,他不就是因為奶娘的這些話罰跪了兒子又打了他。 “你是二房的人,我也不處置你,不過既然三少爺養(yǎng)在我這兒,關(guān)于三少爺?shù)倪@主我就做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罰了你,你嫁禍三少爺,誣賴他推倒五少爺,惹三少爺五少爺兄弟起芥蒂,二老爺與三少爺父子間起間隙,嚴(yán)m(xù)ama,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柳老夫人冷冷的吩咐,嚴(yán)m(xù)ama早就在一旁準(zhǔn)備好了,沒給奶娘任何求饒的機(jī)會,兩個婆子架起奶娘放到一旁的長凳子上壓住,另一個婆子拿起粗棍照著屁股直接打了下去。 第一下打下去奶娘就發(fā)出了尖嚎,柳老夫人至若惘然,就讓他們這么看著,聽著,慢悠悠的喝著茶。 柳尚義心中早就不知是什么滋味,冤枉了兒子,打了兒子,悔么,除了悔恨外,柳尚義更多的是被欺瞞的憤意,這還不是他自己查出來的,柳老夫人做這一出,不就是要告訴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么的錯。 許氏掐緊著手中的帕子,聽得有些心驚rou跳,奶娘的尖叫聲太可怕了,整個院子里都是她的嚎聲,到最后,這聲音漸漸小下去了,普通人二十大板下去都受不住,更何況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三十大板,一點兒都不參假,甭管人是不是暈過去了,三十板子打完,兩個婆子把人拖上來,奶娘趴在那兒已經(jīng)沒動靜了。 柳老夫人這才放下杯子,擺手,“我這兒已經(jīng)處置完了,至于奶娘疏于照顧讓霖哥兒摔倒的事,你們自己院里去處置,嚴(yán)m(xù)ama,把人送去罄竹院?!?/br> 許氏的臉色很難看,這奶娘是她進(jìn)門的時候帶來的,算是她身邊看重的人,如今打的就剩下半條命了讓她帶回去處置,她要怎么處置,處置輕了重了,在這之前,都已經(jīng)被柳老夫人這么無聲息的打了臉。 只不過柳老夫人才沒這功夫去琢磨她心里到底什么想法,該給兒子看的都看了,該澄清的也澄清了,她如今該去佛堂里親自把孫子孫女帶回來... 柳老夫人把姐弟倆從佛堂里帶了回來,煜哥兒已經(jīng)累的睡過去了,紅撲撲著小臉,一邊被柳尚義打的還沒消腫,柳老夫人看的直嘆氣,這父子倆的間隙,從此是這么生下了。 當(dāng)天夜里,煜哥兒發(fā)起了高燒,哭鬧了半夜,第二天燒還沒褪去,煜哥兒一直昏昏沉沉的說著胡話,大夫說是前一天孩子受了驚嚇,又哭鬧情緒上太過于激動,到了第二天夜里,這燒才漸漸退下去。 柳青蕪守在床邊不肯離開,就像是那一次弟弟落水,她心里怕的要命,時不時伸手去試煜哥兒額頭上的溫度,柳青蕪紅著眼眶,即便是知道弟弟很快會沒事,還是默念著保佑。 這在期間,柳尚義前來看過幾回,只是每一回,他都不知道說什么,最多的也是站在床邊看一會,煜哥兒病的這幾日,他都沒回罄竹院,早出晚歸,留宿在兩個姨娘的院子。 第三天,煜哥兒的燒全退了,然而好了的煜哥兒,忽然像變了一個人,再也沒說過要爹爹來看自己這樣的話,對柳尚義一下疏遠(yuǎn)了起來。 罄竹院那邊,柳尚義連續(xù)三天沒有回去,第四天一早,許氏動了胎氣,見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處置的奶娘打了臉,柳爹的好果子還有呢~ 煜哥兒自此不惦記爹了 ☆、第19章 .柳尚義推舉受牽連 許氏清楚丈夫是故意躲著自己,可接連三四天,許氏等不了了,她即便是什么都不問他也不應(yīng)該這樣,懷著這月份的身孕,情緒一激動,一早起來下腹一股熱,嚇的方mama趕緊去請大夫,此時柳尚義才匆匆趕來看她。 大夫的診斷結(jié)果是動了胎氣,這月份見紅很容易引發(fā)早產(chǎn),屬嚴(yán)重了,讓許氏靜臥在床,等到出血的狀況停止后減少走動的時間,余下的時間盡量靜臥,更要保持情緒穩(wěn)定。 等到大夫?qū)懲瓯Lサ姆阶?,方mama跟隨著出去柳尚義才走進(jìn)內(nèi)屋,許氏微蒼白著臉色靠在那兒,看到他過來,淚水盈在眼中,抿著嘴有些委屈。 “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绷辛x坐下來,許氏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明知他是去了姨娘的院子,她便還是要這么問。 “近來公務(wù)繁忙。”柳尚義拉住她冰涼的手說的溫和。 此時許氏也不會說穿,依在他懷里,輕輕的錘了他一下,“再忙也不能不來看我和霖兒?!?/br> “是我的錯,害你擔(dān)心了?!绷辛x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幾日來的浮躁終于有了一絲平靜,同樣平靜的還有許氏,這幾天她一直處在恍然若失的感覺中,直到他回來,這才安心一些。 良久,許氏抬了抬頭喊了一聲,“尚義?!?/br> 柳尚義低低嗯了聲,許氏嘆息著開口,“你是不是覺得虧欠了她?!?/br> 屋子里沉默了一會兒,柳尚義換了個姿勢摟著她,背靠在床沿,低頭忖思。 “如果要算這虧欠,也許從你娶她的時候就虧欠起來了,你不是自愿娶她的?!痹S氏的伸手撫上他的胸口,柳尚義眉頭微蹙,似乎是在琢磨她這句話。 “這也亦不算是虧欠,而是錯的人?!痹S氏的手回到他的手邊,五指與他交叉在一塊,合攏相握,她的聲音輕柔,遺憾,“若是她嫁的不是你,也許不會如此,可你們相互并不中意,不是嗎?” “你娶她,我嫁給別人,都不會過的幸福。”許氏要告訴他,這不是虧欠,而是不合適,家族的門第觀念造成了這一切,若是當(dāng)初柳家同意他娶自己,就不會有慕氏早逝的局面出現(xiàn)。 “我是虧欠了她?!卑腠?,柳尚義緩緩道,許氏臉上的神情一僵,柳尚義低下頭來看她,語氣溫柔了許多,“逝者已矣,我既已經(jīng)虧欠了她,更不能再虧欠了你?!?/br> 許氏是喜極而泣,有什么比他自己想明白更讓她高興的,她最在意的就是因為這件事讓他心里有了芥蒂,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許氏撫在他身上,嗯了聲,“我知道,你不會辜負(fù)我?!?/br> “我怎么會辜負(fù)你呢?!绷辛x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再抬頭時,眼底那一抹晦澀早已經(jīng)掩藏的一干二凈... 許氏這一胎懷的真不太穩(wěn)當(dāng),躺了數(shù)日,許老夫人還特地前來看她,還帶了剛生了孩子的三嫂楊氏。 許三夫人楊氏兩個月前剛生下兒子,如今身子還豐腴著,坐下來和許氏聊得最多的就是育兒經(jīng)。 聊過了大半個時辰,許老夫人這才開口,“婷兒啊,娘有個事要你幫忙?!?/br> 許氏也知道這一趟過來不只是看望自己這么簡單,只是來看哪里需要這么厚的禮,點了點頭,“娘您說,什么事?!?/br> “是關(guān)于你三哥的。”許老夫人笑著,“你三哥他做這通判可有五六年了,一直都沒能提拔上去,你大哥二哥也幫不上忙,你大姐二姐家的就更別說了,如今那邊不正提拔著人,你讓姑爺幫幫忙?!?/br> “他自己也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差事,漯城那邊的怎么插得上手,娘您太抬舉他了?!痹S氏對這官場上的事兒不懂,但多少明白些其中的繞路,什么事都一樣,那得有這個能力幫忙才能。 “你爹早就有消息了,那儀都的鹽運(yùn)司副使要調(diào)任,回漯城復(fù)職去,這差事不就空下來了,只要其中有人認(rèn)識的,周旋一下,讓那副使推薦你三哥,柳國公府在儀都也算是大族,誰不買姑爺一個面子,他認(rèn)識的人多,這不就能讓你三哥得了這空缺?!?/br> 許老夫人這么一說,許氏有些心動,她當(dāng)然是想娘家人好,娘家人鼎力了,她在這柳府中腰桿子才能硬,但她從未和柳尚義說起過這種事,“這,能行么?!?/br> “怎么不能了,那可是個肥差事?!痹S老夫人擠了擠眼,“到時候成了,你還怕你三哥不感激你。”一旁楊氏也是笑呵呵的恭迎著,若不是許家找人去疏通,那副使壓根沒理睬,也不會想到這兒來。 “都是自家人?!痹S氏心中更是起著意了,不過還是謹(jǐn)記著柳尚義過去和她提起過的,問許老夫人,“三哥做通判這么久,少說也做出點成績來,按理說大哥二哥可以幫得上這個忙,那鹽運(yùn)司副使差事再肥官級也沒大哥二哥高啊?!?/br> 許老夫人臉色微變,隨即這笑容更大了,“你這丫頭,你大哥二哥也高不到哪里去,若是像國公府這樣,就是官兒再小別人都瞧著你有出息,你三哥這么些年成績自然有,可不就是咱家?guī)筒簧线@忙。” 許氏看著許老夫人,“娘,您可別騙我?!?/br> “死丫頭,你三哥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許老夫人臉孔一擺,“你也不想想,你幾個哥哥有出息了,你往后在那人面前也有底氣。” 許氏臉色微凝,想了片刻,答應(yīng)了下來,“等他回來我和他說?!?.. 許老夫人帶著兒媳婦高高興興的走了,夜里柳尚義回來,許氏和他提起了這件事,“若是能幫得上這忙,義郎你就幫幫三哥吧,他坐如今這位子這么多年了,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次是個好機(jī)會,若再不成,不知還要等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