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不是沒有?！绷戏蛉死⊥趵蠣斣俣扰e起的手，王老爺氣的直甩下手，“這外頭已經傳的不好聽了，周家人幾次上門來，怕是都要被人給笑話死了?！本褪莾鹤尤ス浠侨ギ嬼?，王老爺都不會氣成這樣。

    “她既然說懷了你的孩子，那就等她把這孩子生下來。”廳堂里還留著幾個周家人，柳老夫人的聲音不輕不重，瞥了他們一眼，“生下這孩子，確定是你的，不論男女都養(yǎng)在外頭，入不了王家的族譜，不過也不會虧待了他。”

    “那她呢?！?/br>
    “王家會給她一筆銀子，但不會給她名分，孩子她也帶不走，從此之后，你們之間再無瓜葛?！绷戏蛉苏f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分外冷情，王鴻澤沉默著，“若她不肯如此?！?/br>
    “那就隨意她怎么處置腹中的孩子，生也罷，不生也罷，與王家沒有一點關系。”

    “姑 母，不能讓她，讓她進門做妾么?！蓖貘櫇蛇€是不忍，柳老夫人嘆了一聲看著他，“你這孩子，怎么還看不明白呢，你若是抬了她進門做妾，王家今后可還有安生的 日子，你將來可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娶妻生子，就算是當個外室，她也不是安分的人，尋常的女子，會與你這般私通？”弟妹早逝，弟弟沒有再娶，王家也沒有任何的內 宅紛爭，侄子不了解女子容易被蒙蔽，就是如此，柳老夫人更不能讓這個周姑娘進了王家。

    “你要為你爹和你meimei想想，外頭傳著這樣的 話，多少人看著王家，等著看王家鬧笑話，你meimei年紀還小，等她說親這事兒也過去七八年了，可你要是還留著她，誰能忘了這事，你meimei的親事都會受影響?！绷?nbsp;老夫人勸著他，后面那句話說給他聽，也說給在場的周家人聽，“若真鬧大了，你還有你大伯在，王家不是沒有人，再不濟，你尚榮表哥也快回來了，當初沒有鬧的 眾人皆知，你還能抬她進門做妾，如今傳的沸沸揚揚，萬萬不能啊?！辟即蟮膬x都城中，王家還拿不下一個周家？

    大夫很快到了，周姑娘只是急暈過去，很快就行了，人情緒不好，身子卻出奇的穩(wěn)當，又是哭又是鬧的，腹中的孩子半點影響都未有，身體底子好的很，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能生育的人忽然意外有了身孕的模樣。

    周家沒能達成他們想要的結果，周姑娘醒來后王家人就送客了，二者選其一，不論怎么選，王家是不會和周敏慧有任何的瓜葛。

    哭鬧尋死覓活都做了，周敏慧當然不會真的想死，她還要靠著腹中的孩子，所以她不顧周老爺和周夫人的反對，還是要留著這個孩子，生下這孩子，她偏不信王家會不認。

    柳老夫人早就料到她不會這么輕易的就不要這孩子，所有的籌碼都在這肚子里，周家人離開后，柳老夫人和王老爺商議起之后應該怎么做，王媛兒帶著柳青蕪溜出去，看她臉色不對，關切道，“你怎么了？”

    柳青蕪搖搖頭，“沒什么，只忽然覺得這世上，也沒有絕對好的人?！蹦切┖萌?，都不過是看起來好罷了。

    王媛兒拍拍她的肩膀，沒理解過來她的意思，“當然啦，世上本來就有好人有壞人，好人對誰都好啊，壞人就是自己最親的人都要害呢?！?/br>
    柳青蕪抬頭沖著她笑了笑，神情恢復，“我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柳老夫人不算惡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柳老夫人對家人的底線，真的是相當?shù)?..

    ☆、第33章 .皇后產子貴妃有孕

    這一趟出來,回去的時候柳青蕪沒怎么說話,柳老夫人在王家說了這么多，也是覺得疲憊，靠在那兒休憩,等醒過來已經到了柳府。

    祖孫倆回到了沉香院,已經是傍晚,起了些風天暗的有些早，像是要下雨。

    幾個小丫鬟在院子里端花盆子到屋檐下，馮mama命人備飯，大半天沒見到jiejie的柳思煜嘟著嘴挨到她身旁,姐弟倆一塊兒坐在窗邊。

    很快天際有了雷鳴,緊接著就是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因著地下的熱氣,雨水拍落空氣里先是一股悶熱，下了一會兒就開始涼快了。

    屋檐下很快匯了一條小溪流，珠串一樣的雨水落下,敲擊著屋頂?shù)耐咂?，聲音十分動聽，暗著的天雨下了一會兒漸漸轉亮。

    “思煜，你喜歡祖母嗎？”柳青蕪望著那大雨，輕輕的問。

    柳思煜點點頭，“喜歡啊，祖母對我和jiejie都很好。”

    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如此簡單，柳青蕪轉頭看他，“我也喜歡祖母，她對我們很好?！睂λ偷艿苁钦娴暮芎?。

    “jiejie你不開心?！绷检系谝环磻褪亲约菏遣皇怯秩莏iejie生氣了，可他這幾天很乖啊，又沒打破硯臺，也沒吵著女師傅。

    “沒有啊，jiejie就是在想，祖母壽辰將至，我們準備些什么送給她好呢?！绷嗍徝嗣念^，柳思煜脫口而出，“送銀子！”

    柳青蕪噗嗤一聲笑了，“誰告訴你的?！?/br>
    “四弟說的啊，缺錢?！绷检虾俸俚男χ?，柳青蕪拍了一下他額頭，“你們倆這都是誰教。”

    “買米需要錢，油鹽醬醋需要錢，什么都要錢，就缺銀子?！绷检线赌钪鴱牧夹衲莾簩W來的，殊不知這些話都是三嬸何氏經常在兒子面前念叨的。

    “你可以寫一幅字帖給祖母?！绷嗍徧嫠胫检吓づつ竽蟮?，“可是我寫的不好看。”

    柳青蕪一把攬他到自己懷里，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臉頰，“你還知道自己寫的不好看啊。”

    柳思煜努力給自己找理由，一本正經道，“那是因為我年紀小，女師傅都說了，我其實寫的還可以的?！?/br>
    “成啊，那你就給祖母寫一幅字帖?！?/br>
    “jiejie你送什么?！绷检贤犷^看她。

    “我給祖母做了。”柳青蕪說了一半頓住了，捏了捏他的鼻子，“這是秘密，不告訴你?！?/br>
    “不行不行你要告訴我，你要告訴我?！绷检媳е豢献屗?，一旁的翠屏她們看著直笑，柳青蕪伸手撓他的咯吱窩，柳思煜整個人就翻滾在了坐榻上，邊笑邊抗議，“耍賴，jiejie你耍賴！”...

    到了晚飯后柳思煜都沒問到，不過第二天他就不在意jiejie到底送什么給祖母做壽禮，他開始正兒八經的寫字帖。

    寫半個時辰，玩一個時辰，一天加起來也有兩個時辰是在認認真真寫，這次還算是有毅力，足足堅持了半個月，七月中，慕家那兒來了喜帖，慕家三爺慕衡鑠要成親了，就在十一月中，柳老夫人的壽辰后，從定親到這成親的日子，中間只差了半年時間。

    慕 衡鑠已經二十有一，這樣的年紀許多和他同齡的都已經當了爹，所以這提親之后成親的日子也安排的很近，慕衡鑠在漯城就任，娶的是戶部尚書趙大人的女兒趙如 嫣，也是碰了巧，趙如嫣十四歲正當議親時趙夫人因疾病逝，守孝三年，趙如嫣出了孝期已經十七了，所以才能這么快的和慕衡鑠成親，否則，還得多等上兩年。

    柳老夫人備了賀禮送去慕家，七月底時河澤那邊長子來信，妻子和兩個兒子已經出發(fā)回儀都，穩(wěn)妥些走水路，約莫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柳老夫人數(shù)著日子，減去來信的日子，再有半個多月就能到了。

    外頭春意掀開簾子，何氏走了進來，后頭還跟著一個mama，手里抱著幾本賬冊。

    何氏瞧見坐在柳老夫人身旁的柳青蕪，笑靨著道，“外頭可熱著呢，唯有這屋里頭才涼快?！?/br>
    響午的太陽哪有不熱的，冬雪給她上了一杯涼茶，何氏坐下之后讓mama把賬簿送給柳老夫人，“到了月底了，聽聞大嫂快回來了，我想著把這些賬冊先交給娘?！?/br>
    這半年來何氏幫著打理一部分府中的事，其中包括了廚房里采買和莊子里的采收，莊子的采收半年一次，廚房里的是需要每月算，論這油水，自然是負責采買的最厚實。

    柳老夫人拿在手中翻了翻，繼而給柳青蕪看，“還記不記得我教你的。”

    “記得?！绷嗍忺c點頭，柳老夫人就把這一本賬交給她，讓她好好看看，繼而轉向何氏，“不急，她回來這也有三四月的身孕，也是要個幫手，你那兒再放放?！?/br>
    何氏的確是舍不得放手，這些東西拿來交給柳老夫人有一半是做樣子的，如今聽柳老夫人這么說，自然是應承了下來，“幫著大嫂那都是應該的?！?/br>
    柳老夫人拿起莊子的采收賬冊看，何氏撇過去，無意間提著，“娘，城西咱們的莊子這半年的采收倒是不錯，這幾個月雨水也足，秋收一定也不會差?！?/br>
    柳老夫人點點頭，何氏想了想又道，“那莊子里的老管事年紀大了，缺個人接他的事兒，娘您看我安排個人過去可合適，是當初跟著我過來的管事夫妻，人忠厚老實，辦事又十分的利索，是個能干的。”

    何氏繞了一圈說到了點子上，她想趁著這機會安排自己人去國公爺留給她丈夫的那莊子里，有個自己人好歹是能清楚這進出。

    柳老夫人放下賬本，“林管事是年紀大了?！钡珔s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而是轉過頭去看柳青蕪，“你看的怎么樣了。”

    “四五月廚房里采買不少，不知是不是胡姨娘生了孩子坐月子的緣故，祖母，這上頭為什么不寫采買東西的花了多少銀兩，若是不寫，又怎么算得清?！绷嗍徲行┮苫?，賬本是沒有錯，但她總覺得寫的還不夠清楚，沒有對比區(qū)分不出里面有沒有作假。

    “這些是另外的單據(jù)，不記在賬本里?！焙问闲χ卮鹚胺仲~里會夾著這些，不過底下單據(jù)太多了，對完了后并不放在一塊兒?！?/br>
    柳青蕪點了點頭，合上賬簿，“祖母，我看完了，沒什么別的問題。”柳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等著何氏拿著賬本離開，她教道，“你說的法子固然好，可半點縫隙都不留，他們還是會想別的辦法，運米留個洞，即便是漏出來的少，這跟在后頭撿的人可不會少。”

    總得給人條活路，要是連外頭賣多少銀子，拿進府中來蘿卜白菜的都標明了價，那從到下可就半點油水都沒的撈了，有時候適當?shù)姆艑捯恍?，底下的人撈到一點都覺得高興的很，才能更盡心的當值。

    “我懂了，祖母的意思是要讓他們覺得當家的是沒察覺，實際上都清楚著呢，就是勻了些給他們拿好處，但多了就不行?！绷嗍徍芸炀屠斫膺^來柳老夫人的意思。

    “我們青蕪真是個精算的?！绷戏蛉撕呛堑男χ?，“祖母再問你，你三嬸剛剛想安排個人去莊子里代替林管事，林管事年紀大了，余下的羅管事忙不過來，臨了秋收，是得差個人過去。”

    “三嬸嬸是不是想讓新管事看莊子里的收成?！绷嗍徬肓讼肼?，柳老夫人笑看著她，柳青蕪又想了想，抬起頭問，“祖母，三嬸嬸是不是想要那個莊子？”

    莊子里要換主要的管事還是要經由柳老夫人的同意，過去長媳在的時候是由她挑人，就是誰當家就誰來選的道理，三房不當家卻要安排她帶來的人前去，里頭的意思可分了好幾層。

    “咱 們家的幾個莊子，將來有一天分家了，都是給你大伯，你爹和你三叔他們，本來你祖父去世的時候就該給了，不過既然住在一塊兒，那就先別分，莊子里賺的銀子一 部分用了府中的花銷，另一部分都給他們留著，將來合著這莊子一塊兒給他們?！绷戏蛉诉^去沒有刁難庶子，如今為了一個莊子更不會去刁難他，不過三房那兒的 心思她是早有知曉，無非是想要莊子要里面的收成，握在自己手中總是最實在的。

    柳老夫人又給她說了不少柳家的事，教導她當家看賬有段時間了，孫女學的挺快也愿意學，柳老夫人就想著多教她一些，知道的多了，將來遇到獨當一面時才不會怕...

    柳 老夫人最終是答應了何氏，讓她安排了新管事前去莊子里，何氏心里頭高興著去安排人趕緊過去，轉眼八月初，距離柳家大夫人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王家的事情過 去了大半個月，那邊王老爺給她寫了一封信，派人送過來傳話，讓柳老夫人幫忙相看著，替兒子挑一門親事，王老爺也不說是求好親事，只求娶進門的兒媳婦是能當 的起家抓的起王家上下的事，進門就要當家，有些魄力是最好的。

    大半個月的時間并不能讓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事退散下去，本來和王家門當戶對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兒嫁過來了，因為都清楚這必定是一件糟心的事，周家姑娘還呆在周家懷著身孕要留下這孩子，哪家的大人會舍得讓女兒剛進門就要面臨這樣的問題。

    所以王老爺?shù)男胖幸膊磺箝T當戶對，言下之意，只要合適，抬頭嫁女低頭娶媳，都一樣。

    家世的要求降一降，人選還是挺多，柳老夫人派人前后打聽了幾日，讓馮mama去了一趟王家把她覺得合適的告訴王老爺，此時過去五六日，柳思祺他們已經到儀都城外了。

    停靠后還要做一個多時辰的馬車回儀都，柳老夫人早就在碼頭那兒安排了人，因為不確定具體到的日子，提前等了兩三天。

    八月十一這天，趕在中秋前李氏帶著兩個兒子，終于回到了柳家。

    算起來也不過大半年時間未見，柳老夫人還是想兩個孫子，李氏懷著四月多的身孕，狀態(tài)不錯，一路過來坐船安穩(wěn)許多，反倒是比出發(fā)時胖了一些。

    已經得知這次出任后就能回來，這一趟東西也帶來不少，柳老夫人擔心兒媳婦累著，沒說幾句話，催著他們趕緊回玉荷院收拾收拾先休息。

    收拾院子，回書院，準備應試，忙前忙后，等到八月十五這天才算都安頓下來，緊接著就要準備中秋的團圓飯，沉香院內，李氏看著何氏感激道，“要不是有弟妹在，我一個人可真忙不過來?！?/br>
    “大嫂說的這是什么話，如今你安心養(yǎng)好身子，再給咱們柳家添個白白胖胖的金孫才是頭等大事，我閑著呢?！焙问习筒坏枚嗝σ欢稳兆?。

    “已經有兩個混小子，我看添個閨女也好。”柳老夫人說的就是李氏的心思，生了兩個兒子，她就想這一胎添個女兒，那就兒女都全了。

    “我是羨慕你們這都一雙兒女，可不得趕上些，否則，我怎么喝的上這女婿茶。”李氏摸著肚子，正說著呢，腹中的孩子就動了一下，李氏眉宇微頓，又笑了，“娘，這孩子鬧呢，不許我們說他?！?/br>
    柳老夫人聽著笑了，柳青蕪他們走了進來，見大伯娘和三嬸都在，拉著弟弟給她們請安，李氏把柳青蕪喚到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半年多不見，長大了?！?/br>
    她就是心心念念著想要個女兒，生下次子后這么多年沒動靜，她本來已經放棄了，這回再懷上，她一門心思求著呢。

    柳思煜好奇的看了幾眼她微隆起的腹部，大半年的時間孩童長高起來十分的明顯，李氏拉住他的手，“過幾年就能跟著你二哥一起去書院了。”

    “現(xiàn)在不能去么?！绷检仙焓窒朊?，李氏拉著把他的小手貼到腹上，柔聲道，“你還小，等啟蒙后過兩年就能去了，到時候能認識很多朋友。”

    “我現(xiàn)在就認識好多字，已經啟蒙了?！绷检项H為驕傲的撅起嘴，又是一臉好奇的摸著李氏的肚子，“大伯娘，這里真的藏了人啊，您藏著不嫌累么。”

    柳思煜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逗樂了屋子里的所有人，李氏笑著喘不過氣來，逗他，“可不，大伯娘也覺得累呢，可是沒辦法啊，他是要呆足了日子才能出來和哥哥jiejie們見面?！?/br>
    柳思煜似懂非懂，末了，小大人樣子點點頭，深思道，“原來是這樣?！?/br>
    這一副模樣把剛剛熄下去的笑意又逗了上來，柳老夫人把他拉過去拍著他的背笑道，“你可懂了你大伯娘說的。”

    柳思煜點點頭又搖搖頭，“那他可能舒坦上好些時候，都不用穿衣服了?！?/br>
    童言稚語惹人笑，柳老夫人笑了好半響停下來，指著李氏道，“得，再生一個這樣的小子也成?！?/br>
    何氏笑著補話，“還能哄的年輕好幾歲了。”...

    家里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中秋，這天漸漸開始轉涼，正午的太陽曬到日頭，到了早晚泛起了秋露的冷意。

    張mama早早的給柳青蕪屋子里換過一套，撤了軟席換上薄錦，院子里的丹桂樹開始飄香，九月初，宮中舉辦秋宴，柳老夫人帶著兩個孫子前去參加。

    柳家不是什么皇親國戚，也沒那心思進皇家，柳老夫人不打算在孫女這么小的年紀就帶她入宮，著人眼多了未必是好事，倒是長孫，將要應試又將到這議親的年紀，這樣的場合多經歷些才好。

    李氏囑咐兩個兒子照顧好祖母，她懷著身孕沒能前去，三房那兒也沒受這邀請，出門時叮嚀次子不能太頑皮，在宮中凡是得注意規(guī)矩，柳思衡點著頭，“娘您放心吧，我和大哥會照顧好祖母的。”

    倒是柳思煜和柳思旭不舍兩個哥哥離開，主要是不能跟著一塊兒去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們上了馬車，扭頭看柳青蕪，“為什么祖母不帶我們去?！?/br>
    “那里不定不好玩，所以才不帶我們去?！绷夹裣氘斎?，拉起柳思煜，“三哥，你說我說的對不?！?/br>
    “我想也是?！绷检宵c點頭，“昨天翠屏給我做了一個陀螺，你要不要玩。”

    “好啊好啊?！毙值軅z手牽手，都不用旁人再解釋什么，自個兒回去玩了，李氏笑著搖搖頭，拉起柳青蕪，“走，去大伯娘那兒坐會兒。”...

    柳青蕪沒去過幾回玉荷院，也是因為大房的人常年在外，李氏帶著她進了內屋，旁邊侍奉的丫鬟很快端進來果盤子，李氏吩咐，“去沏一戶花茶，放些干果進去煮甜一些?！?/br>
    “往后有什么問題，你可以來我這兒，大伯娘教你。”坐下后李氏就直接去了正題，“玉清院那兒年底收拾妥當，明年你也八歲了，一直住在沉香院里，凡是有你祖母的人打理，也學不全?！?/br>
    “祖母與我說過，等明年出了元宵就搬回玉清院?！卑徇M沉香院的時候柳青蕪就知道早晚要搬回去，祖母能護她和弟弟一時，護不了一世，很多事情都還是要靠自己。

    “小家治好了才能治大家。”李氏摸了摸她的頭，“往后這人得你自己選，所以啊，凡事在心里得先斟酌幾回再做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