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五個屜盒擺在桌子上,中間那個只剩下了一塊半塊,其余的全在地上,根本沒得比了,關采菱凌厲的瞪著那個丫鬟,“還不快向韋小姐道歉!” 那丫鬟轉而朝著韋小姐磕頭認錯,不會說話的韋小姐連忙擺手,搖著頭,又伸手拉了拉關采菱,關采菱這才呵斥道,“自己去領罰?!毖诀咂鹕眭咱劦淖唛_了,關采菱抱歉的看韋小姐,“韋jiejie,可真是對不住了,我那丫鬟笨拙的很,把你們辛苦做的糕點摔了。” 韋小姐搖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讓她不要放在心上,沒事的,關采菱又是一頓道歉,在這邊的連惠兒撇著那摔了的屜盒,輕哼,“這路也能摔著,那才稱奇呢,最奇的是一摔就摔到了韋小姐的?!?/br> 柳青蕪在旁聽著,關采菱已經熱情的招呼她們過去嘗了,結果毫無懸念,連惠兒沒放在心上比,其余的幾家小姐也都是讓著的,這還是在關家呢,關采菱勝出了。 “獻丑了。”關采菱笑靨的看著眾人,“你們嘗嘗,可別說我這第一虛了。” “真是可惜了,韋meimei的給摔了,剛剛看她做的精巧,本來還想嘗嘗的?!边B惠兒擦了擦嘴,語氣里淡淡的惋惜。 “是啊,都是我的丫鬟粗笨。”關采菱順著接了她的話,自然得說著,臉上的得意勁也是不掩飾。 這么多做出來的糕點不可能全部吃了,偶爾嘗一塊是好,誰拿它當飯呢。 關采菱熱情的把她們做的糕點都差人打包了起來,離開的時候都讓她們帶了回去,柳青蕪和連惠兒她們一同出來,到了門口這邊上馬車前,連惠兒沖著柳青蕪招手,“下回去我家?!蹦┝苏A苏Q?,“不興這樣的比試?!?/br> 關采菱還沒走呢,連惠兒也沒管她是不是聽著黑臉了,又朝著那邊已經上馬車的韋家小姐邀請道,“聽聞韋家廚子的手藝不凡,還不做宴客的食,若是想嘗,還得要韋小姐帶我們去才行呢?!?/br> 韋家小姐朝著連惠兒靦腆一笑,點了點頭和旁邊的丫鬟打了個手勢,丫鬟對連惠兒傳話,“我家小姐說了,到時候發(fā)帖子給你?!?/br> 等到所有人上了馬車,一輛一輛離開關家大門口,關采菱回了內院,此時幾個丫鬟都在收拾了,她看了一眼后回了自己院子,門口正候著那個剛剛摔了屜盒的丫鬟,看到關采菱來了,她跪了下來,手上的擦傷已經處理。 “做的不錯?!标P采菱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青兒,賞她五兩銀子。” “多謝大小姐?!蹦茄诀咝老驳倪B著磕頭,關采菱走進屋子內,桌子上已經把她做的糕點裝在了食盒里。 關采菱打開盒子看了看,神情滿意,轉頭看隨后跟進來的丫鬟,“你應急的也不錯,韋家小姐那兒是我失算了?!笨吹巾f家小姐做的那嫻熟程度,關采菱險些以為自己要輸了,虧的身邊的丫鬟機靈。 “她還想看我出丑,我偏不,一個廚娘而已,我找的照樣比她強?!标P采菱哼了聲,蓋上食盒的蓋子,“馬車準備好了沒?!?/br> “已經準備好了小姐?!标P采菱走進內屋換了一身衣服又精致的打扮了一番,出了屋子這邊丫鬟已經拎好了食盒。 “走吧?!标P采菱細細檢查了腰上系著的玉佩,臉上浮著一抹期盼,笑著開口... ☆、第63章 .霍靖祁負傷歸來 關采菱到了涂府后先去見過了涂夫人,送了她親手做的糕點,而后才問涂夫人表哥在哪里。 涂夫人一直是期許著能夠和娘家結親,從小也是對這個外甥女疼愛有加,所以也樂的見外甥女與兒子關系好,盡管婆婆那邊一直沒有對關家的事有所松口,對外甥女也是不咸不淡,但是涂夫人知道,老夫人和太夫人都是疼兒子的,只要兒子喜歡,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你表哥在書房,我讓人帶你過去?!蓖糠蛉嗣嗣念^,“前些日子你說喜歡你表哥手上的簪花,他不肯給你,姨母另外替你備了一份。” 說著有丫鬟上來,把錦盒拿了過來,一樣是珍寶閣那兒買來的,關采菱笑著謝過涂夫人,并沒有要戴上的意思,而是交給了隨身的丫鬟。 “好了,去書房吧?!蓖糠蛉丝此袂樾乃级疾皇橇粼谧约哼@里,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派人送她去兒子的院子。 往表哥的書房走去,關采菱雀躍的很,領路的人帶到了院子門口就離開了,關采菱對這兒也是熟門熟路,時常來的,自己走向涂乾昊的書房那邊。 透過開著的窗戶能看到書房內的情景,關采菱見表哥認真看著書,不由的伸手整了整衣服,正準備過了窗戶進屋去,屋子里的涂乾昊放下了書,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只錦盒。 關采菱停住了腳步,目光落在了涂乾昊的手上,他從盒子里拿出了一支簪花,關采菱神情一變,屋子里的人還是沒有注意到窗邊站著一個人,他是有多專注。 她能十分清楚的看到表哥臉上的神情變化,有些糾結,有些疑惑,可他就是沒放下手中的簪花,一個男子,如此拿著女人家用的東西竟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關采菱生生拔開了腳步,轉頭看身后的丫鬟,示意她打開姨母送給自己的錦盒,讓丫鬟拿出其中的簪花,目光朝著屋子內瞥了一眼,拔下頭上的釵要青兒替自己戴上。 末了,臉上一抹從容淡定,推開門走了進去,滿是笑靨,“表哥!” 涂乾昊像是被驚到了,手一抖,簪花掉落了下來,摔在了桌子上。 眉頭一皺,涂乾昊拿起簪花放回盒子里,沒來得及蓋上蓋子關采菱就走到他身邊了,“表哥你在看什么呢?!?/br> “沒什么?!蓖壳皇忠粔?,盒子合上了,他轉頭看她,“你進來怎么也不敲門?!?/br> “我見你看的認真就直接進來了,屋子里又沒別人。”關采菱嘟著嘴,視線定在這個錦盒上,“表哥你認識這簪花的主人么,明明是大哥撿到的你還討了過來?!?/br>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蓖壳徊⒉焕頃膯栐?,對于她突如其來的到訪有些微詞,“下回你來了記得派人先行通知?!?/br> “前 些天游船,我認識了柳家大姑娘,以前在山莊時也見過幾面的,今天我邀請她來家里聚會,瞧見她頭上也戴著這樣的簪花呢,我險些以為大哥是撿到了她掉的東西, 是她的話還能還給她,后來一問,她沒丟呢,也不知道大哥撿到的是誰家小姐的東西。”關采菱語氣里透露著些意思,還讓他瞧見著自己頭上戴著的,這簪花不是什 么稀罕物,許多人都有,御錦廟里的人這么多,誰知是誰丟的呢。 涂乾昊聽她提到柳家小姐時眉宇微微一動,這東西確實是他從采菱的哥哥那里討來的,緣由也是聽他說起過是在御錦廟里撿到的,好像是柳家小姐丟的。 御錦廟里人確實多,誰丟的也不確定,只是那簪花地步刻了個嫵字,關采菱不清楚,涂乾昊卻知道那雖不是柳家小姐的名字,卻是她所住的院子的名字,嬙嫵閣,取其嫵字,與她名字中的蕪相應。 當然這些都不過是涂乾昊自己的猜想罷了,不論是柳青蕪住的院子叫什么,還是和她名字的關聯(lián),都是因為關采菱的大哥撿到那簪花后說的那句話:那天碰巧遇到柳家姑娘來祈福,她走過的路上撿到了這簪花,似乎是她丟的,不過瞧不見人怕是已經走了,也來不及去問。 如今再聽表妹這一番話,涂乾昊亦是覺得也許表哥撿錯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偏偏會是她呢。 涂乾昊走神片刻,關采菱已經把糕點拿出來了,“表哥,這是我今天做的,還得了第一呢,你快嘗嘗?!?/br> 熟知關采菱是什么性子,涂乾昊看了一眼那做的還精致的糕點,“她們讓著你的吧?!?/br> “怎么會。”關采菱嬌俏著撅嘴,“大家都是付了全力的。” “放著吧,我過會兒就嘗?!蓖壳粵]有伸手去拿,關采菱怎么能依,“表哥你就嘗嘗看啊,我好不容易做的,你可別費了我一番心意?!?/br> 從小與自己一塊兒長大,涂乾昊多多少少還是縱容些她的,無奈拿起其中的糕點送入口中,點了點頭,“不錯。”關采菱這才罷休,把食盒都留了下來,“這些都是給你的?!?/br> “我哪里吃的完這么多。”涂乾昊失笑,關采菱的視線在那盒子上流連了幾次,忽然開口,“表哥,都不知這簪花是誰的,不如你送給我吧,我融了做一對金釵?!?/br> “你這么多的首飾還卻這一個,別鬧了?!蓖壳粨u頭,關采菱神情一悶,轉眸又撒嬌,非要他把這個送給自己不可。 涂乾昊至若惘然,直接拿起錦盒放進了抽屜中,站了起來,神情肅然的看著她,“不要耍脾氣?!?/br> “表 哥你都不知道是誰的東西還當寶貝一樣,我都求了你多少次了,你難道因為大哥的一句話就認定了不成?!标P采菱到底是年紀小,忍功不夠,不能適時的收斂著想 法,她現(xiàn)在就是認定了表哥是對別的姑娘有意,大哥說東西也許是柳家姑娘丟的表哥就討來這么寶貝,即便是柳家姑娘沒丟,表哥這樣的行為還是讓她打心眼里的不 舒服。 “誰規(guī)定你要我就得把東西給你了?!蓖壳灰娝譄o理取鬧便有些不耐煩,甩開她的手走到書房門口,“我要看書了,你走吧?!?/br> 關采菱被涂乾昊氣哭了,掉著眼淚看著他,“表哥你太過分了?!?/br> “你別哭了,到時候我娘看到又以為我欺負你?!蓖壳灰彩桥屡⒆涌蓿P采菱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委屈的很,“你就是欺負我了,以前我要什么你都會給我,現(xiàn)在就這么一個簪花,你留著也沒用,竟然舍不得給我?!?/br> “我哪有舍不得?!蓖壳豢此薜睦婊◣в甑臉幼樱瑹o奈道。 “那你給我?!标P采菱吸著氣看他。 “你要就拿去吧。”涂乾昊走去書桌,把錦盒拿了出來,放在了她手里,關采菱這才破涕為笑。 關采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涂乾昊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心思還落在給她的錦盒上,末了搖了搖頭,沒有這么巧的是,這些日子是他自己想多了。 這邊關采菱走出了院子,直接打開了錦盒把里面的簪花拿了出來握在手中,用力一捏,那簪花上的花簇直接被她捏成了團,金子質軟,關采菱雙手從中折斷,這簪花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樣子。 扔回錦盒中,關采菱臉上一抹得意,不論表哥中意誰,喜歡誰,她都要將它扼殺干凈... 柳青蕪自然是不會料到自己不小心丟了的簪花還能引出這樣的事情來,去過關家這一次,沒與關小姐關系好起來,倒是讓她和連尚書家的小姐熟識了不少,還認識了韋太公家的三小姐,收獲也不俗。 轉眼四五月過去,春末夏至,天氣漸漸熱了,春季的踏青才剛剛過去,初夏時節(jié)的賞荷又要開始。 身在漯城中女眷們的出游相聚永遠不會少,沒能受邀出去的人,一來丈夫官職不夠,沒這資格,二來是人品太差,混的不好,別人不想邀請。 李氏又受邀的,能帶的都會帶柳青蕪出去走動走動,夫人圈里的消息傳遞也十分快,若是能有交好自然不錯,哪天到了官場上丈夫有什么要走動打點的,有時還得借助于夫人們之間的關系。 出去的那幾回柳青蕪都有遇到關采菱,也許是因著性格,兩個人熟不起來,關采菱習慣了耀眼頭籌,柳青蕪習慣了低調。 到 了七月中后,漯城迎來了最熱的時候,大中午時在屋檐下呆一會兒都易出汗,柳青蕪便沒再出去走動了,二房這邊多了幾樁事,柳尚義受任去儀都那邊監(jiān)督通渠的進 度,一去要好幾個月,但是童姨娘剛剛有了身孕想去也沒得去,胡姨娘要照顧柳思城,去了儀都就是得要個能照顧生活起居的,柳尚義讓樂娘陪同前去。 柳青蕪替父親收拾了東西,幾個月得住上好一段日子,國公府那兒都有人照應,就怕住不了國公府,監(jiān)督通渠得留在當?shù)亍?/br> 八月初柳尚義出發(fā)前去儀都,大半年沒有消息的漠地那兒忽然發(fā)來了急報,狼族的人聯(lián)合外族忽然進攻,我軍殊死抵擋,防了下來,但是傷亡慘重,還折損了幾名將領,副將霍靖祁殺死狼族一個領使,自己也受了重傷。 其實漠地那邊三五不時的都在打,狼族的人經常派人來刺探,幾十人,上百人,小打大仗,多年前霍老將軍那一仗把狼族逼退后狼族安歇了幾年,最近幾年是狼族的王換了,就像朝代更替一樣,不一樣的君主,不一樣的政策。 狼族多年來盯著的也就是漠地這一塊地方,漠地西北,每到十月底就開始步入了酷寒,十一月時下雪,漯城這邊堪堪開始下雪時,那邊已經是大雪彌漫了整個世界。 都 是為了更好的存活下去而已,狼族不斷的進犯,退而修生養(yǎng)息,再進,就是為了漠地這邊,朝廷曾近想要降服,就像南蠻有些族一樣,和平共處,大業(yè)庇佑他們,少 了戰(zhàn)爭百姓更加能安居樂業(yè),但那是一個好戰(zhàn)且兇殘的民族,他們不屈受降,只一味要打,輸了就退,看準機會再進,聰明狡猾,所以漠地那一帶常年都是處在這樣 的不安中。 這次霍靖祁殺了他們一個領使,能安歇一陣子,但我軍傷亡也很大,霍靖祁不能再守,要回來養(yǎng)傷,朝廷這邊收到急報,得再派人過去鎮(zhèn)守。 戰(zhàn)爭就是如此,一旦一個將領在戰(zhàn)場上殺出名聲了,敵方也會怕,我方則會增加士氣,皇上好不容易得了這么一個年輕有為,發(fā)展前途不小的將領,也不舍得讓霍靖祁再留在漠地,下旨派人前去接替,到了九月底,霍靖祁回來了。 霍靖祁回來后進宮面圣,這是自去年年末今年年初打勝那一場后第一次回來面圣,他傷勢未痊愈,皇上也沒有多留他,霍靖祁面圣回霍家后沒多久宮中的賞賜就下來了,他既然帶兵殺了個領使,再者又打贏了,皇上自然要賞賜,官職是不升了,東西賞了不少。 霍家人齊家領賞,近些年來能得皇上這樣賞賜的人并不多,霍靖祁這次回來,也算是出了名了。 外人都覺得這回可沒人再笑話這霍家,也沒人笑話新婚之夜被跑下的霍家少夫人了,皇上沒有給霍副將升官,那是怕年初剛升了,再升要引起議論,太顯眼,最后要升也是早晚的事,霍家少夫人等了一年,可算是要熬出頭了啊。 但霍家的氣氛也不如外頭猜測的那么好,因為霍靖祁這一次回來并不是一個人,他還帶了一個孩子,其實就是個四個多月的男嬰,霍靖祁說要收他為義子,要養(yǎng)他。 自己的孩子都還沒有,要收養(yǎng)一個別人的孩子做義子,霍老爺怎么會同意,但霍靖祁堅持要收養(yǎng)這個孩子,他這條命都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換來的。 一 個多月前,就是那一戰(zhàn)狼族突襲,霍靖祁之前手已經受了傷,對戰(zhàn)時不敵,眼看著那長刀下來,要直取他性命,這個下屬替他擋了一刀,刀子穿透了他的心臟,下屬 當場死亡,而霍靖祁的傷是那刀子穿透了下屬身子后又沒入了他的右胸,狼族的將領以蠻力為名,霍靖祁拼死殺了他,自己也受了重傷。 然而這個救他一命的人不止是他的下屬,還是他在漠地出生入死的兄弟。 “沒 有他兒子早已不在這世上了,這孩子的母親生他時難產,生下孩子沒多少日子就過世了,他們夫妻二人皆是孤苦伶仃之人,顛沛流離到漠地,有幸結為夫妻,也尋不 到家人?!被艟钙钊ツ貢r候就認識了那么幾個關系好的朋友,出生入死,如今好友為救他而死,他怎么能不好好照顧他們留下的孩子。 “就算是要報答這救命之恩,你也無需自己收養(yǎng)了他。”霍老爺一頓,他也沒說要讓兒子變成薄情寡義的人,但凡事都有個折中,“將來你們有了孩子,那這義子的身份可就尷尬了?!?/br> “我的孩子即是我的孩子,義子便是義子,兩者之間并無尷尬之處?!庇H生的孩子繼承他的家業(yè),認作義子是為了好好照顧他,養(yǎng)大他,讓他有出息不愧對他的父親,交給別人養(yǎng),可會如此盡心? “你這么想,別人可不這么認為,素來流言蜚語難擋,靖祁啊,你要收養(yǎng)這個孩子,說不定別人還會說這孩子是你私生的。”坐在霍老爺旁邊的霍夫人和聲勸道。 霍靖祁神情一凌,她又敘敘著,“就算是你不在意,你也得為向彤想想,她等了你一年了,回來你說要收養(yǎng)一個義子,外面風言風語的,你讓她作何感想,找個好人家收養(yǎng)了這個孩子也不是不行,你們夫妻二人如今成親才不過一年時間,如此收養(yǎng)一個孩子,怕是心里不好受?!?/br> “漠 地打的是性命仗,誰有這閑情逸致,我霍靖祁收養(yǎng)了下屬的孩子還能被人說成是私生子,這恐怕不是什么流言,是有心人故意捏造的事。”呆在漠地五六年,霍靖祁 見慣了生死也殺了不少狼族的兵,早沒有當年離開時的青稚,臉色暗沉下來渾身就散著一股兇狠,霍夫人一愣,眼底閃過一抹不喜,嘴上確實越加柔聲的勸說,“話 是這么說沒有錯,可就是抵不過這捏造二字?!?/br> “你娘說的沒有錯,如今你的一舉一動多的是人說,你又帶了這么一個孩子回來,別人會 怎么說,這件事你聽爹的,不可收養(yǎng)這孩子,他對你有恩,你送一戶好的人家養(yǎng)著,也是還報?!辈皇亲约旱膶O子,那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即便是那人救過自己兒 子,在會影響霍家名聲的前提下,霍老爺也不會去考慮別人收養(yǎng)了到底會不會對這個孩子好。 “若是你堅持要養(yǎng),還是先和向彤說一聲, 你們夫妻二人商量好了,我們做長輩的,自然也是會為你們護著。”霍夫人忽然又開口說了這一句,伸手壓了壓霍老爺?shù)氖郑p拍著勸,“縱使我們這般考慮沒有 錯,那人畢竟是救了靖祁的性命,否則我們何能再見孩子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好好想想?!?/br> 剛剛還說著流言蜚語要害死人,霍夫人一轉口又替霍靖祁說上話了... 霍靖祁回了自己院子,他傷未痊愈,一路趕回來到了漯城就先進宮面圣,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這臉色顯得不甚好。 但在秦向彤眼中,這不好的臉色就是針對她的,她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一是身子不舒服,二是聽聞他抱了個孩子回來,說要收養(yǎng)為義子。 成親都一年了,兩個人和陌生人差不多,成親當日沒講過話,過去也沒有什么交集,所以霍靖祁進屋后沉寂了好久,兩個人都沒做聲。 秦向彤拉不下這個臉好聲好氣貼著他噓寒問暖。 “若是我不答應你養(yǎng)這個孩子呢。”秦向彤忽然開口,霍靖祁就站在她對面的柜子旁,抬頭看她,語氣淡淡的,“這孩子并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威脅?!?/br> “這不是威脅不威脅的問題,而是你根本不應該收養(yǎng)這個孩子,你把我當成什么了,等這件事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不清楚這孩子的來歷,別人會以為你去了漠地一年,帶回來一個自己的孩子?!鼻叵蛲⒎强诓粨裱裕f的也是事實罷了。 “等傷好了,我回漠地會把這個孩子也帶走。”霍靖祁本想著讓孩子有更好地生活留在漯城這邊,不過才回來半天的功夫他就改主意了。 “你還要回去?”秦向彤沒在意他后半句,而是聽進了他前半句話,倏地抬頭看他,“你不是回來了嗎?” “那邊還未太平,傷好了回去?!被艟钙钫镜睦郏倚氐膫⑽l(fā)疼,他靠在了柜子上支撐,秦向彤沒那心思去關注他傷勢如何,而是追問他,“你走了,我怎么辦。” 霍靖祁皺了下眉,“你若是愿意,可以跟著我一起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