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霍冬靈要去后面的寺廟里求平安符,傅非寧跟著她一路過去,路過小道時候霍冬靈扭頭過來瞪他,“你再跟著我,我就喊非禮。” “站的這么遠,你喊了也不會有人信啊?!备捣菍帞偸郑凹热灰笃桨卜?,你也替我求一個吧,我過幾天跟你大哥出關(guān)巡邏,你求一個我放身上?!?/br> “傅非寧你怎么這么不要臉。”霍冬靈氣跺了腳,“你跟著我到底要做什么?!?/br> “我和你講道理啊?!?/br> “講什么道理?!?/br>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痹捯魟偮洌婢褪且恢换@子朝著他飛了過來,傅非寧趕緊往旁邊一閃,身后的小廝遭了秧,籃子扔的準,直接蒙在了他的臉上,里面的香燭統(tǒng)統(tǒng)倒了出來。 霍冬靈氣呼呼的上臺階了,這次傅非寧沒有再跟,小廝無辜受災(zāi),看著自家少爺,“您這樣霍小姐只會更討厭您的。”這明明是結(jié)仇啊,出門的時候少爺才剛剛說過娶一個霍小姐這樣少夫人回去也不錯。 “我沒說讓她喜歡我啊?!备捣菍幰荒槨悴欢母呱钅獪y神情,“越是討厭我,她就越記得我?!痹绞怯浀?,哪天忽然就變成喜歡了。 “......”小廝默默的把一枝香從領(lǐng)口那里拉出來扔掉,少爺出門的時候一定是撞到門框,神志不清了才這么說... 自此之后,傅非寧真的以難以預(yù)計的次數(shù)出現(xiàn)在霍冬靈附近,每次都氣的霍冬靈直跳腳,他保持了距離,進退有尺度,總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就算是霍冬靈氣的手上有什么就扔什么,他都能接下來說一句,“多謝霍姑娘贈的禮物,在下很喜歡?!?/br> 此等無恥之人,這天下找不出第二個了,可偏偏讓她給遇上了,就算是呆在家里不出門,傅非寧還會跟著霍靖祁回霍家來,有時候以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這里為由來蹭飯,有時候有事商議,總之,沒有他想不出來的計謀。 等到十一月初時,傅非寧在這兒的事告一段落,總督大人吩咐他的事也已經(jīng)辦完了,傅非寧準備回封地去,青聆這邊開始下雪了。 下雪意味著和狼族的關(guān)系又要緊張起來,傅非寧一封書信送回封地,他決定不回去了,要留在這里幫霍靖祁的忙。 此時柳青蕪已經(jīng)七個多月的身孕,青嶺開始下雪,霍靖祁不再讓她出門,就是出院子都要幾個人看著侍奉,這天漯城那兒霍家大房送來的信到了府中。 十 月時堂弟妹生下了一個兒子,這是大堂弟霍靖河的第一個孩子,成親五年終于有了長子,這也算是霍家第一個嫡長孫了,霍家大房那邊是等孩子生下后才派人往漠地 這邊送信報喜,跟隨而來的還有霍家夫人的信,霍冬楹四月出嫁,八月時傳了喜訊,霍靖霖的親事定下了,定的是汝陽王府的嫡小姐,霍夫人想讓他們早點成親,婚 期就定在了來年的十月。 最后是霍老爺給霍靖祁寫的信,開春等漠地這邊雪化了,他會派人來把霍冬靈接回去,她若不想回,綁都要綁回去,父母之命,這般催促她都不肯回去,他就只能另想他發(fā),過了年就十九了,女兒家的年紀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拖沓... ☆、第90章 .我就是想娶你啊 柳青蕪看了霍靖祁交給她的信,神情微凝,“若是冬靈不肯走,即便是派人過來綁回去也無用?!?/br> “父親還能求康安大長公主進宮面圣?!比羰腔噬舷铝丝谥I,霍冬靈就不得不回了,其中是連著霍家一塊兒搭上要給霍冬靈壓力。 “霍家的事康安大長公主怎么還能插手?!绷嗍徴f完這句后自己也舒然了,怎么會不插手呢,當初霍夫人要阻止她來漠地,不也請了康安大長公主來,只不過當時相公提前帶她進宮過,這一回父親要女兒回家去,要替年紀已經(jīng)不能再拖的她定下親事,合情合理。 “除非?!绷嗍徧ь^看霍靖祁,“除非她已經(jīng)定下親事了?!?/br> “父親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讓冬靈回去,其實冬靈也不該在留在這里了?!被艟钙顕@了一聲,留在漠地難道要把meimei熬成一個老姑娘么,“牧協(xié)領(lǐng)的事,她固執(zhí),別人怎么勸都沒有用。” “那倒未必。”柳青蕪笑著放下信,往后靠了靠身子,月份大了端坐久了也累人,“傅少爺在的這些日子里,冬靈開心了不少,她在我面前提起牧大人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我耳邊的,都是她咒罵傅少爺?shù)脑挕!?/br> 傅非寧在青嶺的這幾個月中,霍冬靈沒少罵他,見一次氣一次,到了柳青蕪這邊,她說起來時就時常咒罵他,雖然咒罵的都不兇狠,但她確實是極少提起牧邵越了,都是讓傅非寧給氣的。 “那小子?!被艟钙钜残α耍八恢{(diào)的性子,還幾番招惹冬靈,若不是他心性未定,我倒是覺得他與冬靈也能相處?!?/br> “前 段日子我托嚴夫人幫忙,打聽了一下封地那邊的事。”嚴大人任職守巡道員要在漠地各處走動,封地雖不在漠地,但是人多力量大,打聽王府少爺還是不難的,“外 頭傳的他調(diào)戲丫鬟,逗弄小姑娘都是言過其實的事,有趣的是,似乎有人不遺余力的在抹黑傅少爺,封地那邊有待字閨中姑娘的人家,提起他都是絕不會把女兒嫁給 這樣的登徒子的說法。” 連王府的名頭都不要了,就是不能把自己閨女嫁給這樣的人去禍害,那傅非寧的名聲該有多差。 “有時候流言都是夸大其詞,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為人其實算正直。”說話不著調(diào),真做實事了,他還是會沉下心來去辦,真是個一無是處的人,總督大人怎么會放心讓他過來交代事情呢。 “所以且看看吧,他留在這兒也不是無緣無故,眼看大雪就要封山,他若再不走,肯定是要留在這兒過年了?!绷嗍徝碱^一皺,霍靖祁看向她,“怎么了?!?/br> “孩子頑皮。”柳青蕪拉起他的手放在左側(cè)的腹上,那兒明顯的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胎動,霍靖祁的手心被輕輕頂了一下,柳青蕪慢慢的把他的手挪到下面點觸碰,他的手心又被頂了一下,那種微妙的感覺直沖他心底,柳青蕪腹中的孩子和他之間有的那牽絆,讓霍靖祁有些激動。 “四五月的時候還不愛動,如今可好動了,這兒是手,這兒是腳。”柳青蕪放著聲音緩緩道,腹中的孩子頑皮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歇下來,柳青蕪轉(zhuǎn)頭看窗外皚皚的白雪,“此時的漯城,還有人出去秋游的?!?/br> “冬季在這兒格外的長?!被艟钙罾鹚氖?,“狼族若是能安穩(wěn),我們也能回去了。” “這兒也挺好的。”柳青蕪笑道,“我聽底下請的mama說,蓋過霜凍的菜尤其的脆甜,大雪覆蓋是天然的冰窖,不必等到過年,家中若是宰了牛羊,也不用忙著腌漬rou來保存,只要裝上一缸子的雪,用油紙包了rou藏在雪中,好久都不會壞?!?/br> “再下些日子的雪就要封山,這幾天可能夜里都補回來了,軍營里忙著運送糧草,總督府那邊派來的人已經(jīng)到了第二批?!?/br> “家中冬靈也在,不要緊。”柳青蕪也知道這時候基本是一年當中最緊張的時刻,士兵就算是呆的再久,御寒都沒有生活在關(guān)外,一年中有半年時間都是冬日的狼族人來的好,每年漠地開始下雪,狼族就要蠢蠢欲動。 霍靖祁抱著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不知為何,當初決定去提親時,我心中篤定著你會跟著我來漠地?!被艟钙钜膊恢雷约耗睦飦淼暮V定,他就是覺得她會跟著他來漠地,不會嫌棄這兒的天寒地凍,也不會嫌棄這兒和漯城相差遙遠的生活條件。 “我也篤定你一定會帶我來漠地,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漯城的。”柳青蕪在他懷里輕輕說著,他低下頭去,兩個人相識而笑。 柳青蕪就是那樣的女子,不論怎么樣的環(huán)境里,她總是能報以好的心態(tài)去看待,也許是這么多年的環(huán)境所致,霍靖祁覺得自己撿到的是寶,她常給予他驚喜,與其說他給了她莫大的安定和心境,不如說她在他身邊,讓他覺得無比的安心。 “我還記得當年第一次看到你,你在思祺的懷里,看到我時還給我吃了果子,乖巧的在思祺懷里,小手趴著桌子,睜大眼睛聽我們說話?!蹦莚ourou的小手把盤子往自己這邊挪的時候,小模樣可愛極了。 “你還記得呢。”柳青蕪笑了,霍靖祁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當然記得了。” 目光對觸著,霍靖祁的視線慢慢流連到了她的唇邊,低下頭去。 柳青蕪微閉上眼,他的熱氣都已經(jīng)呼在自己臉頰上了,忽然門口那兒傳來了輕咳聲,桑mama端著一碗柳青蕪此時應(yīng)該喝的雞湯,一臉嚴肅的站在那兒。 夫妻二人,“......” 柳青蕪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紅著臉坐在那兒,霍靖祁一張老臉也覺得不好意思,偏偏桑mama還一臉正色的走進來,把雞湯放在桌子上,對著霍靖祁十分嚴謹?shù)慕虒?dǎo),“姑爺,您得注意些小姐腹中的孩子,小姐是頭胎,凡事還是小心為上的好?!本褪怯H一下,萬一過火了可怎么辦。 霍靖祁下了坐榻一臉冷靜,“我去休息。”... 十一月中時霍靖祁連續(xù)好幾天留在了軍中,柳青蕪是聽霍冬靈說起,這雪勢,大雪很快就會封道封山,到那時候,青嶺等于是有長達兩個月多的時間要去外面斷了聯(lián)系。 出了屋子院子里的雪上午掃過后不過一個時辰就又積累了厚厚一層,柳青蕪好幾天沒出門,如今也只能在屋子中走動,桑mama她們走廊也不讓她去,怕雪飄進走廊結(jié)冰容易滑倒。 這邊外院內(nèi),霍冬靈迎著大雪出去清點霍靖祁早先派人去青嶺外買來的年貨,有些在九月時已經(jīng)定好了,十月派人去漠地外采買,一車一車的東西運回來都已經(jīng)十一月了,雪一下走的更慢,臨了大雪封山前幾日才到青嶺。 其中有不少是給柳青蕪買的補品,臨盆的日子也許恰逢融雪,青嶺最冷的日子,在這之前之后去置辦都來不及。 霍 冬靈頂著穿著披風(fēng)讓管事把東西抬進前廳,才出去一下身上就積累了厚厚一層雪,站在屋檐下?lián)勐?,那邊大門口又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傅非寧,他帶人抬了幾個 箱子的東西過來,霍冬靈看到他,沒好氣道,“你來做什么,大雪都快封山了你還不回封地去,賴在這兒不走了啊?!?/br> “是啊,父王和舅舅都派人送了東西過來,說我過年要叨嘮你們了,這些都是感謝你們收留我的謝禮。”傅非寧走到屋檐下,幾個人把箱子抬進屋子,霍冬靈瞪著他,“你真不要臉,誰要收留你了,趁著大雪沒封山你就趕緊回去,別在這兒呆了。” “那不行,你還沒答應(yīng)我呢。”傅非寧笑瞇瞇的看著她,霍冬靈看雪勢笑了,帶上披風(fēng)的帽子走入雪中去看前院左側(cè)小屋中放著的煙火,傅非寧趕緊跟了上去,“喂?!?/br> “你別跟著我,我答應(yīng)你什么?!被舳`被他纏著煩了,在前面停住腳,彎下腰抓起旁邊走廊里扶手上的積雪往他身上扔,傅非寧沒來得及躲開,被扔了一臉,眉宇上掛了雪白,又凍的發(fā)抖,樣子有趣極了,霍冬靈看著噗笑了一聲,隨即又瞪了他一眼,“別跟著我!” “我聽說你明年要回漯城了,不回去的話你爹派人都要把你綁回去。”傅非寧打了個噴嚏追著她道,霍冬靈頓住腳步,笑意沒了,就剩下怒意,“關(guān)你什么事!” “你 年紀也不小了,你爹讓你回去肯定是要你成親啊,說不定都給你找好人家了?!备捣菍庌D(zhuǎn)悠到她面前,霍冬靈低著頭,披風(fēng)帽子蓋住了她的眉眼,她忽然抬起頭朝著 傅非寧吼道,“我都說了不管你的事,你這人還不害臊,怎么老是纏著我,我回不回漯城關(guān)你什么事,傅非寧你怎么這么不要臉?!?/br> “我不害臊啊,我一直都這么不要臉?!币樐苓@么纏著你么,傅非寧一臉‘你現(xiàn)在知道真相也不晚’的神情。 霍冬靈看著他,一臉的怒意,仿佛是要瞪穿了他似的,傅非寧下意識準備要擋她的攻擊,霍冬靈就這么瞪著他,咬嘴恨恨的的看著,傅非寧正欲開口,霍冬靈忽然蹲了下來,頓在了雪地里,大哭了起來,“傅非寧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凈欺負人,你凈欺負人?!?/br> 傅非寧還等著她打他,等來的卻是這反應(yīng),霍冬靈蹲在那兒哭,他失措了,左右看了看,然后陪著她蹲了下來,輕輕的拉了拉蓋在她頭上的帽子,“你...你別哭啊。” 霍 冬靈使勁一甩,不讓他拉自己的帽子,“你說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怎么老是纏著我,老是氣我,你是不是成心的,你為什么欺負我?!被舳`哭的傷心,每次見到他 都沒好話,每次他都氣自己,還拿她最不樂意的事情來說,她心里擔(dān)心的要死,不想回漯城去,他卻玩笑的說出口,“你真是太過分了,總是欺負人。” “我沒有欺負你啊。”傅非寧忙解釋,又拉了拉她的帽子,看到她眼淚都掉到雪上,融出個坑了,傅非寧更慌了,“我...我不是欺負你啊,我真沒有要欺負你,每次都是你欺負我的啊,你看我手上的傷都沒好,還是你掐的?!?/br>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總是說那樣的話,你不氣我的話我會這么做么,你,你就是個登徒子?!被舳┥焓肿テ鸬厣系难┩砩先樱澳阏f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非寧一面閃著一面解釋,“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娶你啊?!?/br> 霍冬靈抓著雪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她被傅非寧的這句話給弄愣了,睜著眼睛看著他。 “我是說真的啊,我沒有要欺負你?!备捣菍幒貌蝗菀装焉砩系难┒紦巯聛?,一臉真誠的看著她,就算是起初只覺得她好玩想逗逗她,幾個月相處下來,傅非寧的想法早就變了。 這個時不時被他氣的跳腳的姑娘在他心底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記,他就是用這樣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讓她記住自己,即便是討厭吧,那也是先記住了。 “騙子!你還說你不是登徒子!”下一秒,一大把的雪直接摔在了他的臉上,霍冬靈氣呼呼的站起來,看著他還蹲在那兒,不解氣,伸手推了他一把,直接把傅非寧給推倒在了雪地里,踹了兩腳雪,轉(zhuǎn)頭跑回了內(nèi)院,誰也沒發(fā)現(xiàn)她凍的通紅的臉頰上有著一抹不同尋常的緋然。 傅非寧好不容易從雪地里爬起來,狼狽至極,小廝趕緊跑過來把他扶起來,雪都跑到衣領(lǐng)里去了,冷的他直打顫。 這不合乎常理啊,怎么一下又變成這樣了,他沒騙人啊,他是真的想娶她,怎么就騙人了。 “少爺,咱們趕緊回去換一身衣服吧,可別受寒了。”小廝給他打了傘,傅非寧吸了吸鼻子,腦海里算著到底哪一個步驟出錯了,出了霍家回到軍營里,換過了一身衣服還是覺得冷。 傍晚時霍府這邊霍冬靈得到了消息,說是軍營里的傅大人得了風(fēng)寒,發(fā)熱生病了。 霍冬靈想起自己往他身上扔了這么多的雪,又把他推到在雪地里,恨恨的捏著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的罵道,“活該,登徒子,誰讓他這么和我說話的,騙子,活該你發(fā)熱生病?!?/br> 一 旁的云巧聽她這么咒著傅少爺,出聲提醒,“小姐,大少爺也在軍營里呢,好幾天沒回來了,少夫人不便出門,她說要麻煩小姐去一趟軍營,替大少爺送些東西,少 夫人還說,傅少爺好歹是大少爺?shù)目腿?,小姐若是可以的話,順道送些藥過去給傅少爺,也算是霍家對他的關(guān)心?!?.. ☆、第91章 .大雪封山戰(zhàn)觸發(fā) 霍冬靈帶著柳青蕪準備的東西去了軍營,大雪的天馬車還不如走路來得快,霍冬靈在距離軍營還有幾里路時候下了馬車,云巧幾個拿好東西,往軍營里走去。 從這兒開始已經(jīng)是三步一守五步一綱,守衛(wèi)的士兵看到霍冬靈的身份牌后放她們進去,霍冬靈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大哥的帳篷,霍靖祁不在,她把柳青蕪準備的衣服放下之后又替大哥收拾了一下,這才出來問外面的士兵,傅非寧的住處在哪里。 霍冬靈本不想親自去的,可思來想去,禮數(shù)還是得盡到,士兵指給她看落在靠山位置的一排木屋,霍冬靈朝著那邊走去,門口的小廝遠遠看到霍冬靈過來,打開門朝著里面喊道,“少爺,霍小姐來了?!?/br> 原本在屋內(nèi)喝雞湯的傅非寧即刻放下了碗,抹了一把嘴,把雞湯的碗藏到了籃子里,又把籃子放到角落里蓋上了一塊布,繼而飛速轉(zhuǎn)回了被窩,擺出一副高燒不退,病怏怏的模樣。 這一切傅非寧做的快速,小廝在門口愣了半響,回過頭去霍冬靈已經(jīng)走到了臺階下,他忙高喊了一聲,“霍小姐!”來提醒屋子里的少爺。 霍冬靈狐疑看了他一眼,小廝笑著替她拉開了簾子,“昨天傍晚少爺忽然覺得難受,額頭發(fā)燙原來是發(fā)熱了,請大夫過來說感染了風(fēng)寒,如今霍小姐來看少爺,少爺?shù)牟∫欢ê芸炀湍芎昧??!?/br> 霍冬靈走進屋子,覺得味兒有點怪,有中藥味,又似有什么香味,看了一下桌子上也就是一碗喝過的藥碗,霍冬靈沒有多想,讓云巧把東西放下,準備不說一句話就走了,但視線過去看到床榻上臉色發(fā)燙,神情憔悴的傅非寧,她的腳步頓了頓,終是沒有離開。 “身子骨這么差就不要呆在這里了,趕緊回你的封地去?!被舳`沒好氣的瞪他,傅非寧可憐兮兮的看過來,“冬靈,我生病了?!?/br> “不準喊我冬靈!”霍冬靈氣呼呼的看他,“生病就吃藥啊。”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备捣菍幐目粗疾×税?,大雪天里生病別提多難受了。 “誰讓你總說那樣的話啊?!被舳`扭過頭去,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要是不那樣說話,我也不會這么對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备捣菍幨终J真的看著她,霍冬靈氣急敗壞,“你還提!”說罷轉(zhuǎn)身要離開,傅非寧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跳下床拉住了她的手,只穿了這單薄的衣服,站在那兒不肯讓她走。 霍冬靈羞紅了臉,“傅非寧你!你不要臉啊,還不快回去!” “那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币幌聫目淮采舷聛?,傅非寧冷的打了個顫栗,赤腳站在地上,腳板縮在那兒十分的可憐,霍冬靈看他凍的都發(fā)抖了,一面燒還沒退,這么下去都好不了,忙說道,“你回去躺下,我不走?!?/br> “說好了別反悔啊?!备捣菍幚氖郑惶嘈诺目粗?。 “那你凍死算了!”燙人的手拉著自己,霍冬靈又氣又羞,想打他可他現(xiàn)在是個病人,掙扎不脫他的手,霍冬靈跺腳喊道,“回不回去!” “我這就回去?!备捣菍幩砷_她的手飛快的鉆到被窩中,接連打了四五個噴嚏,神情顯得越發(fā)的可憐,“冬靈你聽我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為什么想娶我?!被舳`把手藏到身后,站在那兒看著他,不再生氣了,眼底閃著一抹復(fù)雜,“你不是知道我有心儀的人?!?/br> “那你現(xiàn)在還心儀么。”傅非寧終于不抖了,呼了一口氣看著她,霍冬靈神情一頓,“這和你無關(guān)?!?/br> “怎 么會和我無關(guān),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想娶你么,那這有天大的關(guān)心了。”傅非寧見她沒有走的意思,慢慢說道,“不去論喜歡不喜歡,開春你父親要派人接你回去,說 不準已經(jīng)替你選了親事,父母之命,這是大道理,若是對方不差,縱使你再不愿意,霍將軍也沒法強硬的去違抗你父親,這是孝,尤其是在朝中為官,極容易惹人閑 話落下詬病?!?/br> “若是和我成親,你不是沒了許多后顧之憂,你既不用回漯城,以我們的家世,高嫁低娶,門當戶對啊,我家就大哥與 我,大哥將來要繼承封地,父王和母妃就指望著我早點成親,所以你進門了他們一定會非常喜歡你,而且對你比對我好,再者,嫁給我這么一個帶的出去身份又高的 人,有幾家的姑娘夫家是王府的,你說對吧,你就能狠狠的壓一壓他們的氣勢。”傅非寧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天上難得,地上難尋的十佳好夫婿了。 霍冬靈被他這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語氣逗笑了,一面氣他,一面也無奈,“你沒說你為什么想娶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