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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蕪傳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大老夫人這還沒緩過來,聽聞孫子是中毒而死的,神情呆滯在那邊,還是霍大老爺緩過神來,趕緊讓人把孫子一早吃過的東西都拿過來,倒掉的那些,翻也要翻出來。

    “是什么人這么狠心要孩子我的兒啊?!贝罄戏蛉苏谀莾?,忽然一聲嚎哭,癱坐在了地上又暈了過去。

    外屋亂成了一團(tuán),柳青蕪此時也不好上前說什么,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走廊里來來去去都是丫鬟,端東西的,送藥的,還有霍大老爺派人出去報官的。

    柳青蕪沒有等到官府前來查案子,她只知道官府若插手,那么佑哥兒就要被帶去衙門里驗尸后才能確定死因,中的是什么毒。

    大老夫人不愿意孫子受這個苦,醒來之后萬般的不愿意衙門對一個這么大的孩子動刀子解剖驗尸,誰都攔不住她,大老夫人出了霍家跑到了官府,阻止仵作驗尸。

    佑哥兒吃過的東西都一并帶去了官府,食物里有毒,而孩子的嘴唇發(fā)黑,有中毒的跡象,官府講求證據(jù),要確保孩子中的就是這毒,死因也是這個毒所導(dǎo)致才能順案而查。

    霍大老爺忍痛攔下了大老夫人,“你就別堅持了,你要讓孩子走的安心,總該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官府這邊才能替咱們佑兒做主。”

    孫子都被毒死了,還提什么家丑,霍家大房就這么一個嫡孫,有兩個庶出的成親后早就搬出府離開了,家中不可能會有人要害佑哥兒。

    大老夫人想明白過來這些,倒在霍大老爺懷里失聲痛哭...

    本來去世后該擇時安葬,霍大老爺家把佑哥兒送去了官府,包括和這件事有所牽連的人,讓官府徹查了霍府上下。

    十二天這天,官府查到了一個城東的小戶人家,這個小戶人家中有親戚在霍家廚房里當(dāng)差,官兵在這戶人家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放銀兩的箱子,從中還有兩百兩銀子。

    帶回官府后審問,線索直指了霍家,而這個霍家,不是霍大老爺家,而是霍家二房。

    小戶人家的銀子從何而來,霍家這邊有人出來拖她辦事給的,霍家出來的管事塞給她一包東西,讓她在親戚出來采買東西時在霍家孫少爺?shù)某允忱锵滤帲瑸榇四枪苁逻€特別告訴了她什么東西才是專門買給霍家孫少爺吃的。

    本來囑咐的是只下一點(diǎn),分許多次下藥,這樣的話不會引起注意也不會致命,不知是佑哥兒吃多了,還是不小心下的多了,前幾天都沒有異常,這一次佑哥兒吃過早飯后直接倒在了雪地里,去了。

    霍大老爺知道這件事時氣的雙眸腥紅,官府派人去了霍家把霍家老夫人和霍家老爺請了過來,剛進(jìn)門時候大老夫人就撲了上去和霍老夫人扭打在了一塊兒。

    官府的人上前好不容易將兩個人分開,大老夫人瞪著霍老夫人和霍老爺,“你這個黑心腸的東西,你還我佑哥兒,你還我孫子,你們這不得好死的東西,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nèi)疾坏煤盟?。?/br>
    霍老夫人收拾著凌亂的頭發(fā),狼狽的坐到了椅子上,呵斥道,“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什么時候害過你的孫子了?!?/br>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派人收買人在東西里下毒,我們佑哥兒怎么會出事!”大老夫人被人拖著還是不肯就范,憤怒的看著他們,“你們不得好死,你的孫子也會不得好死,楊明蓉,你會下地獄?!?/br>
    “我派人收買人在東西里下毒,你有什么證據(jù)?!被衾戏蛉私K于大概的收拾好了頭發(fā),整理了一下衣服,端坐在那兒看著衙門里的人,“大人,請我們前來所為何事?!?/br>
    張大人言明佑哥兒被人下毒致死的事,霍老夫人皺著眉頭否認(rèn),“那小門小戶說是我的管事交給她的,她可有證據(jù),再者我也沒有吩咐府中的人去辦這樣的事,張大人,此時我們不清楚?!?/br>
    塞銀子辦壞事的自然是偷偷摸摸,誰會明目張膽,看到的人也就沒幾個,可沒幾個不代表沒有,霍家的管事去城東辦事,用了三百兩銀子讓人在佑哥兒專門吃的米粉里下藥,若不是熟悉佑哥兒吃食,怎么會專挑了米粉。

    但 是霍老夫人拒不承認(rèn),就算是把管事帶到官府里來,指證時她都喊是所有人在冤枉她,從管事到那小戶再到霍家大房這邊,都是在冤枉她,“大嫂,你們把父親的家 業(yè)拿回去了,這還不夠么,難不成要非要置我們于死地,佑哥兒出事我們也很遺憾,但別什么臟水都往咱們身上潑?!?/br>
    “明蓉郡主,本官看來,你命你的管事出去辦事,比霍大老爺他們收買你的管事,轉(zhuǎn)而用自己孫子的性命來冤枉你,可能性要大一些。”張大人早就見慣了這些,什么大家大族,什么世家門貴,爭吵起來都是市井潑婦,到這程度還死不承認(rèn)的多得是,不差霍老夫人一個。

    “張大人,下人是在我府上辦事的,但是人不隨我控制,再者這件事有很大可能是有人要害佑哥兒想來陷害我,自從霍家再行分家后,家中的大小事務(wù)如今我都交給了兒媳婦暫管,張大人有時間在這兒審問,不如好好查查真兇是誰?!?/br>
    霍老夫人說的有理有據(jù),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就算是管事說是她吩咐,小戶說了是管事塞的銀子,霍老夫人依舊可以說成這一切都都是陷害,總之她什么都沒做,而這一切也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但是官府辦事從來不是只聽一家之辭,查了毒藥的來歷,是從醫(yī)館中配藥自己磨粉調(diào)制的,官府順著醫(yī)館的賬冊又查到了霍家頭上,張大人大概是知道了霍老夫人會說什么,直接把這件事報到了朝廷,礙于身份,他這邊做不全主意,明蓉郡主要怎么處置,還得看宮里...

    十二月十六這天,刑部受理了此案,上報到宮中,十二月十八,霍老夫人被請到了刑部。

    這 大概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許多人不能理解霍老夫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像當(dāng)初將軍夫人生子的時候鬧出的那幾件大事,那時霍老夫人的名譽(yù)已經(jīng)跌了一大 截,當(dāng)時官府為何沒有繼續(xù)往下追責(zé),當(dāng)時康安大長公主還活著,當(dāng)時的柳青蕪并沒有真正出事,當(dāng)時她和孩子都好好的他們還搬出了霍家。

    可現(xiàn)在,康安大長公主死了,而佑哥兒不是還好好的活著,他被毒死了,霍大老爺家要追究到底,這就再不是一件能糊過去的事。

    十 二月二十這天,無人知道刑部內(nèi)是怎么審的,霍老夫人被帶到了宮中的刑司所中,那是宮中關(guān)押犯了罪的宮妃宮女之地,而官府中受理后無法決斷,身份高的也都會 被送到這里來,這相當(dāng)于是宮中的刑獄,不似牢房中,這里都是關(guān)在一間一間的院子,一間一間的屋子中,刑司所大鐵門一關(guān),與世隔絕。

    住在這個地方無需幾年,不死既瘋...

    消息傳開來,霍家二房的夫人害死了霍家長房的唯一的嫡孫,斷了人家長房的后,把自己送進(jìn)了刑司所,這么算下來,也有好事者覺得劃得來了,大房搶走了霍家的家業(yè),她把人家孫子給毒死了。

    不少人唏噓這個明蓉郡主何以如此,把自己弄到這般田地,完全可以不必這么做,沒必要把自己弄的這么狼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就算是沒了霍家家業(yè),這家底也比常人豐厚了,為什么還要去害人。

    可這些事,除了她自己之外,大概也沒有人能替她解釋得清原因...

    ☆、第117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這件事發(fā)生時正臨著過年,二十日刑部審理結(jié)束,霍老夫人被關(guān)進(jìn)刑司所,熱熱鬧鬧的新年里,人們又多了一樁茶余飯后的閑聊。

    霍老夫人進(jìn)刑司所的第二天霍家人前去宮中探望過,言傳霍家少爺為了把霍老夫人從刑司所里撈出來想了很多辦法,也花了不少銀子,但這些幾乎都是石沉大海,霍老夫人的親兒媳蕭氏也算是皇家中人,但汝陽王府從頭到尾沒有插手。

    二十四這天霍家大房那邊佑哥兒喪殯,柳青蕪帶著碩哥兒前去,進(jìn)靈堂鞠躬后,碩哥兒跪下來磕了幾個頭。

    出 喪時送喪的人很少,孩子年紀(jì)小,輩分低,在他之下只有幾個弟弟,就連哭靈的都是從外面請來的,霍家大房兩位老人沒有前去,冒著風(fēng)雪天一路出殯,柳青蕪牽著 碩哥兒走在前面,三歲的碩哥兒對生死這個概念還沒有很明確,他只知道小哥哥睡了,以后見不到了,周遭的哭聲讓他有些失措,緊緊的挨著柳青蕪。

    回到將軍府已經(jīng)是下午,雪下的很大,走了許多路碩哥兒也沒心思玩雪,回到屋子里看到霍靖祁,情緒低落的鉆到他懷里,“爹爹,為什么他們都在哭,是不是因為以后見不到佑哥哥了?!?/br>
    霍靖祁摸了摸他的頭,本來不應(yīng)該帶他去的,但是霍家的孩子就這么幾個,三房那邊孩子也還小,總該有兄弟送送那孩子。

    “嬸嬸哭的好傷心?!贝T哥兒整個兒縮在霍靖祁懷里,仰起頭又說了一句,“爹爹,那我以后是不是真的見不到小哥哥了?!?/br>
    “是的?!被艟钙畋е饋?,捏了捏他的鼻子,“知葉在外面堆了個大雪人,你進(jìn)來時看到?jīng)]?!?/br>
    碩哥兒神情一亮,旁邊伺候的翠玲會意的把他抱過來,帶著他去外面看雪人去了,柳青蕪進(jìn)屋,奶娘抱著幀哥兒出來,看到哥哥出去,他也想要出去玩,不能下地走路,光是看著也好。

    柳青蕪囑咐奶娘給幀哥兒多添一件斗篷抱著在屋檐下走一會兒,知綠端著藥進(jìn)來,柳青蕪看向霍靖祁,“一早出去你又忘記喝了?!?/br>
    對霍靖祁而言,這和戰(zhàn)場上受了傷需要喝藥是兩碼子事,打了幾個噴嚏就受風(fēng)寒了,連著喝了兩天的藥,一把年紀(jì)還想躲著不肯喝。

    “差不多了?!被艟钙钅闷鹜胍豢诠嘞?,柳青蕪笑瞇瞇的看著他,“要不要把兒子吃的蜜糖給你來一些。”

    “不喝藥過幾天也好了?!被艟钙钇查_了話題,“大伯他們怎么樣了?!?/br>
    “還能怎么樣,他們?nèi)ゲ涣诵趟舅坟?zé)?!贝罄戏蛉撕爸衾戏蛉嗣鼉敚蛇@到償不償還,不是官府說了算,“冬楹那邊也不好過?!?/br>
    就像霍老夫人沒有看清楚事實一樣,那邊的霍靖霖同樣也沒看清楚,他還想方設(shè)法的要把霍老夫人從刑司所中撈出來,轉(zhuǎn)而還去霍冬楹那里,但是汝陽王府都不幫忙,霍冬楹的夫家,藍(lán)國公府怎么會出手,霍靖霖越是如此,會讓霍冬楹在藍(lán)家的日子越不好過。

    霍靖祁對霍冬楹這個meimei還是不錯的,她從小就喜歡親近霍冬靈和霍靖祁,霍靖祁還沒去漠地時霍冬楹才四五歲,霍冬靈不理她,她就跟在霍靖祁身后。

    霍老夫人倒是把女兒養(yǎng)的很心善。

    “改天你去藍(lán)府看看她吧。”霍靖祁側(cè)身讓她坐下,“皇上有皇上自己的主意,過兩年宮中要開始替太子選妃,皇上怕是要在這之前把許多事清一清?!?/br>
    “那長生呢,曜哥兒可都一歲多了,再晚些時候接回去,就怕是會傷了孩子的心。”柳青蕪對這些政治上的事并不關(guān)心,將軍府這里也不太平,這么久時間過去,想知道的怎么會不清楚長生住在將軍府,唯一還模棱兩可不能確信的就是長生替皇上生下了皇子。

    這個霍靖祁也沒法回答,皇上的心思,諸人難猜...

    十二月二十七,雪停了兩天,到除夕夜時又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下了起來,霍靖祁進(jìn)宮參加宮宴,回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外面煙火聲肆起,這時辰還有去廟里祈福的人,街上馬車來來往往,十分的熱鬧。

    霍靖祁回來之后陪著柳青蕪去廟里祈福,雪下的大馬車上不去,許多人都在山腳下的御錦廟中祈福,一條廟街燈火通明,霍靖祁扶著她隨著人群往里走。

    身后翠玲和知綠跟的緊,左側(cè)是從廟里出來的人,霍靖祁護(hù)著她進(jìn)了御錦廟,比起外面的街上,這兒的人更多。

    祈福的樹上掛滿了牌子,柳青蕪也寫了牌子,依舊是平安二字,背后小字寫了家人的名字,遞給霍靖祁,他替她扔了上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膾煸诹烁咧ι?,柳青蕪合手心中祈愿了一會兒,兩個人往前面的殿中走去。

    才剛剛上臺階,人數(shù)不多的殿中走出了幾個人,和柳青蕪他們正面相對,涂夫人帶著兒子和兒媳婦前來祈福,和柳青蕪他們撞了個正著。

    柳青蕪微微頷首,也是簡單的打了招呼,他們出來,柳青蕪他們進(jìn)去,并沒有多的交集。

    只是擦身而過時,涂乾昊的視線在柳青蕪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一幕落在關(guān)采菱眼中,她看到霍靖祁扶著柳青蕪的手,輕哼了聲,待他們走下臺階,涼涼的說了一句,“無需你多惦記,人家過的好得很?!?/br>
    涂乾昊眉頭微皺,走在前面的涂夫人轉(zhuǎn)頭看關(guān)采菱,眼里有不贊同,“這里是什么地方,心平氣和些?!?/br>
    涂夫人帶著他們?nèi)ヒ慌缘男〉钪星笞?,涂乾昊腳步停在了門口,“你們?nèi)グ?,我在外面等你們?!?/br>
    “你!”關(guān)采菱意欲發(fā)怒,涂夫人看了她一眼,關(guān)采菱跺腳氣憤,“娘,您看,相公根本不是誠心誠意,這樣求了佛祖也不會覺得我們心誠。”

    “我們進(jìn)去。”涂夫人拉了關(guān)采菱一下,并沒有說涂乾昊的不是,在兒子和兒媳婦之間,她毋庸置疑的偏袒了兒子,更何況外甥女娶進(jìn)門的兒媳婦,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身孕。

    關(guān)采菱憋了一肚子的氣,直到祈福出來,看到涂乾昊站在那兒,目光落在祈福的樹上,心中的怒意更甚,上了馬車之后沉默無言,過半路時關(guān)采菱忍不住了,“你心中不樂意,為什么要娶我?!?/br>
    這 也不是關(guān)采菱第一次問了,每次兩個人之間有了矛盾,鬧了別扭,她都是這么和涂乾昊說,后者眉宇深皺,看了她一眼不想起爭執(zhí),關(guān)采菱卻停不住,“沒人逼過 你,可現(xiàn)在呢,你心里就是還有別人,你看她過的這么好,心里是不是很難受,明明嫁給你才是更好的,卻幾次三番推拒涂家的婚事,她根本看不上你?!?/br>
    “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有什么意思,沒人和你作對,整天都是你自己在和你自己過不去,你這又是何必?!蓖壳焕哿嘶卮鹚@些問題,一次兩次,次數(shù)多了誰都會疲乏,就算是心中還有一點(diǎn)情分,也讓她折騰沒了。

    “到底是我自己在與自己過不去么?!标P(guān)采菱笑了,“那你告訴我,你心里到底念著誰,為什么得知她回漯城了是這樣的反應(yīng),看到她又是這樣的態(tài)度?!?/br>
    “我心里沒有念著誰。”涂乾昊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這么揪著事情不放又有什么意義?!?/br>
    “我 怎么不能揪著不放,我等了你這么多年,嫁了給你,你卻是這個態(tài)度,你要我怎么放得下?!标P(guān)采菱等他,等他娶他,要的是他的全心全意,從身到心,都是屬于她 的,如此她才會覺得開心,才會覺得滿意,而現(xiàn)實和她當(dāng)時所設(shè)想的差距太大,所以她不能容忍不能接受,一直耿耿于懷。

    她自認(rèn)為自己要的并不多,可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點(diǎn)對自己的愛意,付出遠(yuǎn)大于得到時,關(guān)采菱心里失衡了,她也不是什么寬容的人。

    “你要是不滿意這樁婚事,我們可以和離。”涂乾昊忽然看著她認(rèn)真說道,“你對祖母待你的態(tài)度有百般不如意,對我你也有百般不如意,這樁婚事里你有這么多的不順心,我們可以和離。”

    關(guān)采菱憤懣的神情頓在了那兒,滿是錯愕的看著他,半響才緩緩出口,“你說什么。”

    “嫁到涂家讓你有這么多不開心的事,你若是覺得心里委屈,我們可以和離?!蓖壳挥种貜?fù)了一遍這句話,關(guān)采菱愣愣的看著他,還不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要和我和離?”過去了好一會兒關(guān)采菱淚眼看著他,要看著他收回剛剛那句話。

    “不是我要與你和離,而是你現(xiàn)在咄咄逼人的樣子,是在要求離開涂家,讓你自己寬心?!蓖壳辉捯粑绰洌R車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尖喊。

    “你休想!”關(guān)采菱淚眼婆裟憤憤看著他,“你休想,你休想甩開我,你休想不要我,我不會和你和離,你休想把我從你身邊支開。”

    涂乾昊抬手替她擦眼淚,語氣淡了些,如是在闡述一件已經(jīng)發(fā)生且無力回改的事實,“那你就不要再想這么多了,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揪著那些事,除了你之外,沒人在意這些?!?/br>
    關(guān)采菱低下頭去,緊握著拳,依舊是不甘...

    這邊御錦廟內(nèi),柳青蕪求了護(hù)身符出來,霍靖祁在殿外等著她。

    霍靖祁看她手里許多個護(hù)身符,笑她,“你要了這么多,佛祖可顧不過來了?!?/br>
    柳青蕪把護(hù)身符放到他腰封內(nèi),“怎么會?!?/br>
    夫妻倆走出了御錦廟,廟街上的人依舊很多,往上看還有很多人走山路去廟里燒大年初一的早香,霍靖祁扶她上馬車,此時的煙火聲淡了不少,回將軍府的街上家家戶戶的燈還點(diǎn)著。

    回到府里后柳青蕪去看過了兩個孩子,把壓歲的紅包放在了他們的枕頭底下,又把平安符給他們帶上,出來時廚房那邊桑mama拿來了一些餃子,霍靖祁在宮中吃的不多,這會兒吃了十幾個餃子,一連吃出了好幾枚的銅錢。

    柳青蕪笑著替他數(shù)了數(shù),拿起錦袋裝起來,“在家的時候祖母說了,守歲吃餃子吃出來的銅錢都要放起來。”

    霍靖祁笑著看她把錦袋藏到柜子中,“那這些年你攢了多少了?!?/br>
    “不多,思煜攢的多?!绷嗍彽沽怂?,說起來臉上滿是笑意,“還在儀都的時候,思煜和思旭,還有青妍,來玉清院里守歲,翠玲端來的餃子思煜他們兩個人就能吃上一大半,有一回思旭吃的急了,剛好是換牙的時候,咬到了銅錢直接牙給崩了下來?!?/br>
    “崩了牙之后他還不知道,傻乎乎的吐出來給我們看,還問rou餃里是不是忘記把豬的牙給拿出來了,思煜就騙他說那是豬蹄子的爪子?!?/br>
    霍靖祁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柳青蕪一怔,他把她攬到自己懷里,抱著她輕嘆,“還有呢?!?/br>
    “思旭當(dāng)然嚇壞了,從那之后他有好長一段日子都不愛吃rou,把三嬸給擔(dān)心的,后來換了第二顆牙時他才知道這是自己嘴里掉出來的?!闭f起儀都時的事真的不少,國公府內(nèi)姐弟幾人,兒時的生活最為無憂無慮。

    “這么說思煜鬧了不少笑話?!贝巴饫杳鳚u漸浮現(xiàn),他們還沒睡意,霍靖祁抿著笑意聽著,她說的小時候的事他都愛聽。

    “他 啊,當(dāng)時大伯請來了羅先生教他讀書習(xí)字,原本想著他能在仕途上走的順當(dāng)些,結(jié)果跑去軍營里了,小時候沒少挨羅先生的板子,犯了錯最會的就是和思旭比,只要 是能贏過思旭他就沾沾自喜了?!绷嗍徴f到后來有些惋惜,霍靖祁握住她的雙手,“學(xué)的那些東西不會沒用,打仗又不只靠蠻力,一人蠻力能及的三四人,可不能 及過百人。”

    “他就是讓人有cao不完的心?!?/br>
    “若是為官走仕途,你也有cao不完的心。”

    聽他這么說,柳青蕪笑了,承認(rèn),“是啊,誰讓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