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見？”陳真說。

    遲小多：“……”

    “什么貂？”警察抬頭問。

    陳真一個眼神示意遲小多，讓他什么也別說，遲小多想起在火車上看到的那些，登時渾身惡寒。

    “沒什么?！标愓嬲f：“他問我錢包上的卡通圖案。”

    遲小多：“………………”

    警察看不見？！這只貂這么大一坨，桌子上跑來跑去的，警察居然看不見？！遲小多心里大叫我的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簽名?！本煺f，“連同剛才，遲小多的報案筆錄，一起移交給你們了?！?/br>
    “謝謝?！标愓婺昧速Y料，帶上遲小多出來，兩人站在派出所門口，陳真長吁一口氣，轉(zhuǎn)身看著遲小多，神色凝重。

    “你認(rèn)識項(xiàng)誠嗎？”遲小多問。

    “嚴(yán)格意義上，不認(rèn)識?！标愓嬲f，“不過在內(nèi)部刊物上看過他的照片，你核對一下，是這個人不？”

    陳真掏出一張紙，上面是項(xiàng)誠的黑白照片。

    “是的?！边t小多有點(diǎn)心慌，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這只……寵物?！?/br>
    陳真的貂從花叢里鉆出來。左右看看，一溜煙地跑過來，順著陳真的腿鉆到他肩上，安靜地趴著。

    “我先問你?！标愓鎺铰窡粝?，認(rèn)真地看遲小多的左眼，只是看了一眼便無奈了，說，“最近有什么東西碰到過你的眼睛嗎？或者說發(fā)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沒有啊。”遲小多說，“倒是來北京的路上，看到了恐怖的東西，我還以為是做夢了?！?/br>
    陳真說：“離魂花粉，真是麻煩……”

    遲小多惴惴不安地看著陳真，陳真道：“上車說吧?！?/br>
    陳真帶遲小多上了停在路邊的車，插鑰匙，發(fā)動，卻沒有開走。

    “機(jī)關(guān)用車限行，得等到十二點(diǎn)后?！标愓婵戳搜郾?，還有十分鐘。

    遲小多又問：“你是什么人？”

    “有關(guān)部門?！标愓娲鸬?，遲小多注意到車前放著一排q版的石敢當(dāng)，面朝車外。

    “項(xiàng)誠除了告訴你來北京考國導(dǎo)證?！标愓嬗謫枺斑€說了什么？”

    遲小多想起一件事：“我們的一個朋友，說委托他來辦一件什么事……”

    “我知道?！标愓嬲f，“齊尉，我認(rèn)識，除此之外呢？”

    “沒了?！边t小多說，“對了！還有思?xì)w！思?xì)w也很久沒見了?！?/br>
    “思?xì)w是什么？”陳真問。

    “一只鳥兒?！边t小多說，“以前一直陪著我們的?！?/br>
    陳真的手機(jī)鬧鐘響了，開車，倒車，馳離回龍觀外，帶著遲小多上路。

    遲小多靠在副駕駛位上，剛要開口，陳真卻側(cè)過身，拉出安全帶，示意他系上。

    “我叫陳真，是首都驅(qū)魔辦的主任?！标愓嬉贿呴_車一邊調(diào)整google眼鏡，朝遲小多說，“我不知道你的眼睛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聽我一句話，以后無論碰上什么人，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都不要說?！?/br>
    “前面有個人！”遲小多叫道。

    陳真抬頭，車前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影子，然而吉普車從那影子穿了過去。

    遲小多：“……”

    “每天午夜十一點(diǎn)到一點(diǎn)?！标愓婊仡^看了一眼，繼續(xù)開車，說，“是陰氣最重的時候，鬼、妖、魔，都會在外面游蕩，不必大驚小怪。最近北京辦博覽會，已經(jīng)清理掉很多了?！?/br>
    遲小多：“…………”

    陳真看了遲小多一眼，說：“什么時候開始的？應(yīng)該就是最近?！?/br>
    “等等，”遲小多說，“我怎么不知道？我看到的東西是鬼嗎？”

    “是的，項(xiàng)誠檢查過你的眼睛嗎？他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他是名驅(qū)魔師?！标愓姘戳藘上耮oogle眼鏡，說，“我也是?！?/br>
    遲小多略張著嘴，瞠目結(jié)舌，陳真又說：“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也許很難接受，我不知道你和你的搭檔過去發(fā)生了什么。但你必須相信我，這是我的工作證，你想找到他，我們一定要坦誠交流，要不是看在齊尉的份上，這個點(diǎn)我是不會來加班的?！?/br>
    說著陳真掏出手機(jī)，按了幾下來電記錄，朝遲小多出示，上面是齊尉的電話。

    “給他打個電話？”陳真說。

    “不用了，我相信你?！边t小多忙道。

    “打個吧?！标愓娼由宪囕d擴(kuò)音，撥通了齊尉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

    “陳真？”齊尉問。

    “齊尉！”遲小多說。

    “接到人了。”陳真說，“正在找你的朋友?！?/br>
    齊尉忙道：“謝了，小多，你協(xié)助他，陳真是我的朋友?！?/br>
    遲小多嗯了聲，陳真掛了電話。

    陳真朝遲小多問：“冒昧地問一句，你倆是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