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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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航找了個清靜的地方讓蘇白先坐下,小陸時則是跟在杜航旁邊,趿拉著腦袋,連頭都不抬,mama是他一直都想找的,可真的有人對他說我是mama時,小陸時又有點抱怨,mama你怎么能丟下我這么久,所以他不太想理她。 蘇白坐在他對面,從剛剛開始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陸時,帶著些小心翼翼看著他,她知道他是不想理自己,她只是擔(dān)心他以后都不想原諒她了。 杜航仔細(xì)觀察了這對……母子,好像真有點像,特別是那雙眼睛,難怪他見到蘇白第一眼就感到面熟。 他咳咳聲,回過神,先打個電話給陸予深,這么驚悚的一幕男主角怎么能不在場! 陸予深正在召開一個緊急會議,有人到國家檢驗局投訴m購物網(wǎng)賣假貨,賣假貨做網(wǎng)站得多少都有一點,但如果被媒體曝光出來,對網(wǎng)站的影響會很大,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間點找高層商量對策,目的是千萬不能讓這事曝光。 一般開會時他手機(jī)調(diào)得都是震動,在響了很多聲之后,有個經(jīng)理匯報完自己的想法,終于大膽地說,“陸總,要不您先接電話吧?打了這么多遍應(yīng)該是有急事的。” 陸予深抱歉地朝大家點了點頭,見是杜航的電話,他心突地不受控制地顫抖下,該不會是陸時出了什么事? 他立馬回?fù)苓^去,杜航也馬上接起,“大忙人,你可總算接電話了!” “時時呢?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嗎?” “找到了,正坐在我旁邊呢,”杜航停頓下,當(dāng)著蘇白的面小聲說,“只是,你知道他對面坐得是誰嗎?” 聽到陸時沒事,陸予深瞬間不耐煩了,“有事直接說,我正在開會。” “是他媽!你不是說陸時他媽在國外嗎?怎么這么湊巧就碰到了?” 陸予深:“……” 陸予深趕到的時候,小陸時和他媽以這種姿勢已經(jīng)坐了快半個小時,小陸時頭一直是低著的,蘇白想喊他又不敢喊,只能肆憚地看著他,衣服口袋里的手機(jī)響過很多次,大概是韓卓超打來的,可她連說句話的機(jī)會都不敢浪費,她怕說完話兒子就不見了。 小陸時聽到有皮鞋腳步聲就知道是爸爸到了,他跳下椅子巴巴地迎了上去,離得有段距離就委屈地叫了一聲爸爸,他此刻的心情很復(fù)雜,這么復(fù)雜的事情他根本處理不好啊。 陸予深蹲下抱起他向蘇白走去,褶黑的眼眸有深不見底地陰狠,他將小陸時傳給杜航,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上幾分,“杜航,幫我先帶著時時回家?!?/br> 杜航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本想開兩句玩笑的,現(xiàn)在卻下意識認(rèn)真地接過陸時,往門口走去。 小陸時乖乖聽從陸予深的安排,被杜航抱著往外,正好臉的方向面對蘇白,直到到門口要轉(zhuǎn)彎,他才敢偷偷瞄著蘇白,那人真的就是我mama嗎? 蘇白不舍地看著兒子漸漸淡出自己的視線,可陸予深在這里,她不敢上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陸時出去。 這間類似包廂的地方根本就沒人會進(jìn)來,所以杜航和小陸時離開后,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蘇白這才感覺到害怕,房間太過安靜,安靜得她毛骨悚然,她沒有勇氣正對著陸予深,卻能感受到有一道視線在看自己。 時間流逝的每一秒每一分都沉重地打在蘇白心里,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抬起頭,“陸先生,我……” “你準(zhǔn)備這個計劃多久了?” “什么?” “別告訴我今天看到陸時是偶然,你等這個機(jī)會等了多久?”他帶著nongnong地諷刺,“蘇白,我真是小看你了?!?/br> “就是偶然,剛剛在兒童樂房我還不知道……” “別他媽給我解釋!”陸予深突然朝著蘇白靠近,她被這個爆發(fā)力的聲音嚇得整顆心快要蹦出來,他往來她就一步步向后,一直被他逼到墻角,蘇白才帶著恐懼地哭聲問,“陸先生,你想干什么?時時是我兒子,我告訴他難道有錯嗎?” “時時是你兒子?”陸予深身體貼近她,臉也開始漸漸朝她靠近,蘇白害怕地閉著眼扭過頭,“你甚至都不記得你生過一個兒子,你有什么資格說時時是你兒子,這么多年別說是照顧他,你有想過他嗎?” 他說得沒錯,她是沒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責(zé)任,而且還把他忘記了,自己生的兒子,怎么能忘記呢? 陸予深伸出手擦干她臉上的淚,他的手還帶著剛從外面寒風(fēng)中的冰涼,“蘇白,你以為你讓時時知道你是他母親我們之間就還會有可能?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把過去都忘記了,如果沒忘你該知道沒有人想讓自己的兒子有個死刑犯的女兒做mama的吧?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后悔的。” 他聲音不似剛剛那么決裂,甚至還帶有難得的柔情,蘇白卻從里面聽出他的底線。 ****** 陸予深將車速開到最大碼,車窗沒關(guān),夜色濃重的風(fēng)呼呼在耳邊奏響,從接到電話到現(xiàn)在,他還沒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本來告訴蘇白有個兒子是想讓她痛苦自責(zé)的,現(xiàn)在居然被時時知道了,完全出乎他的控制之外。 到家時,陸予深故意坐在車?yán)锬ゲ淞撕镁貌胚M(jìn)門,他還沒有想好要怎么向陸時解釋這一件事,他并不想對他撒謊,但那個女人怎么能做他兒子的媽! 一直到十點多,陸予深才假裝回來,陸時房間的燈沒亮,他松口氣,應(yīng)該是睡了吧。 可等他洗完澡準(zhǔn)備上床時,自己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推開,小陸時露出個腦袋,軟綿綿地叫一聲,“爸爸。” 陸予深讓他進(jìn)來,“時時,怎么還不睡覺?” “我睡不著。”他身上只穿件棉睡衣,陸予深將他塞進(jìn)自己的被窩,“你今天就在這里睡吧,爸爸還有事情沒做,過會兒回來陪你睡?!?/br> 小陸時拉住他的手,沮喪地說,“爸爸,mama是不是有新的孩子才不要我的?” “什么新的孩子?” “我今天看到她帶著她新的孩子一起玩,她被欺負(fù)了她還把她抱著哄。”不知為何,小陸時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哭,“她一定是不想要我的?!?/br> 小陸時長這么大,陸予深真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傷心,果然母親對人的影響是不可估測的。 盡管陸予深十分不情愿,但他還是竭力安慰著小陸時,“你媽沒有新的孩子,她還沒結(jié)婚呢。” 可他明明看到那個小女孩子說她mama很寵她疼她的,“爸爸,你怎么知道我mama沒有新的孩子的?你說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陸予深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又幫他把被子蓋好,“爸爸不是跟你說小孩子不要問那么多為什么,很晚了,趕緊睡吧?!彼枰楦鶡熐謇砬謇碜约呵榫w。 可小陸時仍舊不愿松手,他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啊,“爸爸,那我明天能去問問她嗎?” 陸予深冷哼一聲,很明顯地敷衍,“等有時間我再帶你去見她?!?/br>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不用上學(xué)校,小陸時激動得大半夜沒睡,一大清早又早早醒里,躺在陸予深懷里動來動去,“爸爸,我想尿尿?!?/br> “廁所你知道在哪里吧?自己去。”陸予深豈會猜不透他的小心思,越是這樣反而讓他越不高興。 吃早飯的時候,小陸時扒著碗里的米粥,假裝并沒有很在意地提醒,“爸爸,你今天有時間的吧?” 陸予深剛要說今天很忙時,手機(jī)很配合地響了,是程緋打過來的,媒體方面基本上都被公司打過招呼不曝光這事,但南末周刊負(fù)責(zé)人卻要讓陸予深親自跟他們談,恰好南末周刊的影響力非常大,他們不好得罪,所以程緋是來問問他今天要不要抽出個時間見見它們的負(fù)責(zé)人。 陸予深擺著個臉,嚴(yán)肅說道,“既然這樣那你還不快速安排我們見面,這種事不可耽擱?!睊炝穗娫?,他很無奈地摸摸小陸時頭,“時時,你看爸爸很忙的,今天你就好好在家呆著?!?/br> ☆、第12章 羞辱(一) 陸予深瞥下小陸時到公司后,程緋告訴他南末周刊的副編輯想下午約他在藍(lán)山咖啡館見面,問他有沒有時間? 他不悅地蹙起眉,“什么副編輯!一個副編輯能頂什么用?幫我直接約它的負(fù)責(zé)人。” 程緋見他語氣這么沖,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一定很差,是因為昨晚那個電話嗎?她沒聽清楚電話的內(nèi)容,但陸予深在工作時向來嚴(yán)謹(jǐn),能讓他放下會議緊張跑出去的,應(yīng)該是件大事吧? 她冷靜地匯報,“打假的這塊新聞就是由這位副編輯負(fù)責(zé)的,和他談妥一定有用,既然人家約了很多次,我認(rèn)為陸總可以去見見?!?/br> 做生意,尤其是辦購物網(wǎng)站這類的,和媒體搞好關(guān)系很重要,因為大眾的輿論就是由他們引導(dǎo)的,要是真的報道出什么不好消息,對網(wǎng)站的影響是致命的。 因此,陸予深不情不愿地帶著公關(guān)經(jīng)理去見一個小小的副編輯,他的想法是跟他聊兩句給他個面子剩下的便交給公關(guān)經(jīng)理來處理。 直到走進(jìn)咖啡館之前,公關(guān)經(jīng)理都被他冷峻的臉色嚇得顫顫巍巍,沒想到剛踏進(jìn)咖啡館,他立馬露出親切的笑容,公關(guān)經(jīng)理見他這樣,真是佩服到不行,果然成大事者必須具體一秒變臉的技能。 沒想到那個副編輯比他們都還要熱情,他們約的是咖啡館二樓的一間包廂,副編輯從窗戶口看到他們進(jìn)來就堆滿笑容地下樓迎上去。 陸予深心底不知道有多嫌棄,表面卻主動伸出手,自責(zé)地問,“真不好意思來遲了,你等候多時了吧?” “沒有沒有,”副總編輯擺擺手,一直到他們上去到了包廂,他忽然轟一聲用力將門關(guān)上,公關(guān)經(jīng)理下意識往陸予深身邊靠,這位副編輯該不會是想對他們干什么事吧? “予深哥,我是諾諾啊,你不記得我了嘛!”副總編輯躥到陸予深面前,激動地拉起他的肩膀。 難怪會這么面熟,陸予深嘴角顫了顫,笑得相當(dāng)僵硬,“諾諾,不錯嘛,你都成總編輯了?” “還只是個副的啊,”他不介意地抱怨,“予深哥,見你一面實在太難了,要不是這次機(jī)會恐怕我還不能見到你呢?!?/br> 諾諾的大名叫做周諾,是從小跟陸予深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但比他小幾歲,和蘇白同齡,所以那時候他跟蘇白的關(guān)系比跟他好多了,其實院子里的那批警察都是同時期進(jìn)部隊的,他們的孩子也多差不多同齡或者大一兩歲,只有陸予深最大,他總覺得他們就是群沒長大的孩子,并不愛跟他們玩,但蘇白在那群孩子中很吃得開,算是個小霸王,他又是蘇白最珍惜的寶貝,因此,那些人一直很崇拜他。 陸予深讓公關(guān)經(jīng)理先走,新聞不被曝光這事算是解決了,既然是過去的朋友見面總歸要敘敘舊,陸予深隨意問起他家是不是還在住在哪里? “拆了好幾年了,現(xiàn)在那邊都是小區(qū),但我家不住在那里了,我媽說你們都走了就我們住在那里會不舒服?!?/br> 周諾非常健談,陸予深一直聽他說啊說,他時間很寶貴,公司再不忙家里還有個孩子等他哄呢,可不知為何,他就坐在這兒聽他說了很多過去的事,他說著說著總會順帶扯上蘇白,因為那個時候但凡他們之間的事情總跟蘇白有關(guān),陸予深平時一個人是不敢隨便想起蘇白,如果立馬有這種羞恥的想法冒出頭,他便會立刻打住,不過聽別人說起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講了半天,周諾忽然安靜下來,“予深哥,你知不知道蘇白哪里去了?我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她那么喜歡你,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吧?” 陸予深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邏輯,是她那么喜歡我,又不是我那么喜歡她?怎么一定會知道她在哪里! 他猜到周諾想法設(shè)想見他原因就是想通過他來找蘇白,可他不太想把蘇白的住址告訴他,他慢慢抿一口冷了的咖啡,目光平靜無波瀾,“諾諾,你覺得發(fā)生過那種事情后我還想見她嗎?” 周諾不說話了,希翼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予深哥,那件事蘇白她也是無辜的?!?/br> “怎么無辜?那人是她父親?!标懹枭钫酒饋?,“今天見到你很開心,我媽也經(jīng)常念叨你們,什么時候帶著伯父伯母一起到我家玩,還有事,先走了?!?/br> 陸予深坐在車?yán)铮X得胸口悶到不行,車蓬被他打開,陰冷的寒風(fēng)卻還是緩解不了他心里的悶,他不懂為什么,五年前非常討厭的事當(dāng)日后不再經(jīng)歷時反而會懷念,曾經(jīng),他將這種懷念歸功于習(xí)慣,只是習(xí)慣有個人像個拽不下的牛皮糖跟在你身后。 但他怎么用了五年都沒有忘記這個習(xí)慣呢? 他就那么渾渾噩噩將車開到蘇白樓下,一個非常破舊的小區(qū),和小菜場聯(lián)在一起,不僅臭味熏天,離得很遠(yuǎn)就能聽到雞鴨呱呱聲音。 陸予深嫌棄地在下面站了好久,暗示了自己好久才上樓,他也不太記得資料上寫得是幾樓,好像是三樓右邊? 大鐵門破得凹凸不平,旁邊白色的墻已經(jīng)變成灰色,上面還有各種小廣告,她就住在這里?陸予深陰霾地敲了門,理由他已經(jīng)想好了,關(guān)于昨晚她私自找小陸時事情,他還需要找她好好聊聊。 開門得是個小女孩,陸予深以為是自己敲錯了門,剛想說聲對不起,里面?zhèn)鱽硪粋€虛弱地聲音,“花花,是誰???” 小女孩仔細(xì)盯著陸予深瞧了瞧,又快速跑回房間,套在蘇白耳邊說,“蘇jiejie,我覺得外面那個人好像那天我在舞臺上見到的陸叔叔?!?/br> 蘇白還在發(fā)著高燒,昨晚她是失魂落魄走回來的,吹了一整晚冷風(fēng),今天早上就發(fā)燒了,韓卓超問了她昨晚去哪里?她也沒有說,見她發(fā)高燒,早上幫她去買了藥,下午有事,就讓花花在家陪著她。 現(xiàn)在聽到花花說剛剛敲門的像陸叔叔,她就知道一定是他,他果然神通廣大,連她家都能輕而易舉找到。 蘇白讓花花出去告訴他一聲她馬上就來,她起身到柜子里找件衣服換上,本來就有高溫加上聽到他來她有些害怕,整個人看上去好像風(fēng)一吹就要倒,但蘇白還是堅持走了出去,這里是她家,她不希望讓鄰居知道。 花花將蘇白的話轉(zhuǎn)告給陸予深,他沒說什么,心里卻想到小陸時昨晚對他說的話,她那個新的孩子就指她吧?可他調(diào)查出的資料里明明就說她是單身,陸予深那天錄節(jié)目壓根就沒看花花,當(dāng)然也一點記不得,他蹲下身,生硬地笑著問,“小姑娘,里面那人是你什么人?。俊?/br> 他不記得花花,花花卻對他還有印象,知道他是救過自己的人,誠實地答道,“蘇jiejie是我鄰居。” 陸予深摸摸她的頭,“真乖?!?/br> 蘇白恰好從屋里出來,見到他也沒驚訝,輕聲地說,“陸先生,我們出去說吧?!彼侄紫律砀嬖V花花一個人不能出去,她過會兒就回家。 陸予深沒見過她和孩子相處,那個時候她一點都不喜歡小孩,記得小時候,她爸媽有事外出讓他帶一會兒,她一哭鬧他就威脅她,你要是再哭我就讓你爸媽給你生個小弟弟或者小meimei,就沒人喜歡你了,一聽到這話她準(zhǔn)能瞬間止住哭聲。 沒想到她和孩子講話會這么細(xì)聲,像是另外一種美。 蘇白拿過外套在他面前叫了好幾聲,陸予深突然驚過來,不自然地看著她,大聲說,“你就不能換件衣服嘛,這個棉襖像是三十多歲的人穿的,丑死了!” 蘇白本來臉就潮紅,現(xiàn)在被他話弄得更是火辣辣的,她低下頭抱著外套,“我……冬天一件外套就夠了?!?/br> 陸予深轉(zhuǎn)身下樓,一副懶得再跟她說的樣子,嘴里還在念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非要到外面說?!?/br> 一直在底下等了很久,陸予深才看到她下樓梯,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棉襖。 ☆、第13章 羞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