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楚氏昭華、摯愛圈套、惹我、冷艷俏妻、重生之奮斗在后宮、撼龍風(fēng)水師、一胎兩寶:墨少,嗜妻如命、總裁霸道成婚、殘王的九號愛妃、陰陽師秘錄
孫菲兒白了臉,慌忙道:“我是真不知道的,姑母您一定要相信我。” 周氏緩了緩神色,冷聲道:“萬家的女兒手里都有這張方子?” “聽我那姑母的意思,是的。” “好一個萬家女兒!此事我知道了,你切莫不可外傳,知道嗎?” 孫菲兒趕緊點頭,“萬萬不敢,姑母放心,我只告訴了您?!?/br> 又說了幾句,孫菲兒便告辭離去。 “阿娘,您說阿爹是不是……” 周氏撫著額頭,苦笑道:“老妖婆恨死了咱們,哪里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定然是終身不育了,這些年我也早就看淡了?!?/br> “阿娘?!甭彖庮^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太笨了,也白看了那么些書本,懂了那么些道理,關(guān)鍵時刻竟然一句像樣的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紅著眼眶偎依到周氏懷里去,用自己溫暖她。 周氏抱著自己這唯一的孩子,心里積攢的那些遺憾便慢慢淡去,笑著捏洛瑾瑤的耳垂,“養(yǎng)你一個,就費去了我全部的心神,壽命也不知為你丟了多少,阿娘哪里還有閑心再生一個討債鬼來折磨自己,就算能生也不生了?!?/br> “阿娘?!甭彖幪ь^,她想笑來著,卻嗚嗚哭起來。只覺得周氏待她的一腔疼愛,她今生今世都無以為報了。 周氏卻是真的笑了,開懷了不少,還反過來安慰洛瑾瑤,“罷了,罷了,我和你爹都看開了的,你倒是哭起來沒完沒了的,怎么,你竟是想要一個弟弟或者meimei來分你的寵?那好辦,阿娘去收養(yǎng)一個如何?” “不要?!甭彖幦涡缘膿u頭,越發(fā)緊的抱住周氏,帶著哭腔撒嬌道:“阿娘和阿爹都是我一個人的?!?/br> “行行行,都是你一個人的。還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啊。”周氏笑嘆,“如今要離了我獨自開府居住了,我就看你如何管制一個皇子府,若是鬧了笑話,我可不管,我得搬個板凳,端著一盤瓜子,去你門上看熱鬧去?!?/br> 洛瑾瑤噴笑,眼淚一霎便沒了,“我要帶著阿娘走?!?/br> “我欠你的啊,跟在你屁股后頭給你當(dāng)管家娘子去?來,我看看,你的臉有多大。” 娘兩個笑鬧著滾做一團。 以錢金銀多年浸yin商道鍛煉出來的口才和手段,短短幾日便令許多當(dāng)朝勛貴接受了他,他又是個漫天撒錢,出手闊綽的,順手又結(jié)交了一些年輕有為的朝臣子弟,就這么的,錢金銀,不,該稱他為武嗣和,武嗣和這個二皇子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以風(fēng)馳電掣之姿悍然殺入了燕京權(quán)貴圈,令無論是皇太孫武晟燁一派、三皇子武嗣斐一派還是四皇子武嗣佑一派都沒有阻止的余地。 關(guān)鍵在于,武嗣和的回歸,他不是在外頭混不下去了,可憐巴巴的來求盛康帝的施舍的,他是積攢了足夠多的資本之后,一步一環(huán),把自己推上高處的。 令所有人都奈何他不得。 第一,他有金山銀山,最不缺的便是錢,很多事情除了權(quán)勢可以達到目的之外,銀子也能砸開一條通道。 第二,他娶了洛瑾瑤,魯國公府和山東周氏都是他的靠山,這些是他的政治資本。 如此,二皇子武嗣和便形成了一個新的派系。 而魯國公府和山東周氏,在另外三派那里的地位有些微妙,因為魯國公府和山東周氏,乃至魯國公府的世交宣平侯府一直是站在盛康帝身后的勢力。 虞相和李相乃至高恒都禁不住想道:莫非這一切都是武嗣和這個混蛋盤算好的? 如若是真的,那武嗣和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而其中的紐扣是一個女子——洛瑾瑤! “洛瑾瑤可真是一個寶貝疙瘩?!丙愬鷮m中,武嗣佑躺在搖椅上,吃著香蕉羨慕嫉妒的道,“當(dāng)初我就想娶她,偏她那個娘還看不上我,說什么不與皇家聯(lián)姻,那如今又算什么?” 武嗣佑撇嘴,“莫不是真如坊間傳聞一般,洛瑾瑤還真是皇子王妃的命格?隨隨便便嫁一個商人,結(jié)果商人的皮被扒開之后,還是一個皇子。母妃,你說這個洛瑾瑤,坊間都傳她是氣運加身的人,福氣大,是不是真的?” 麗妃把剝好的荔枝放到荷葉玉盤里,又拿了一個繼續(xù)剝,道:“氣運福氣這些都是沒影兒的事兒,信則有,不信則無。與其信什么氣運,不如信自己,天算不如人算,可懂?” 見武嗣佑還是一副郁悶之相,麗妃又安慰道:“你也別瞎著急,有的是人替你急。聽母妃的話,不爭便是爭。有一個道理最是簡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道理雖然人人都懂,可能做到的卻不多,一個是耐心不夠,一個是形勢不與人便。可現(xiàn)在,形勢卻有利于咱們。耐心點,是你的便終歸是你的?!?/br> 這話,一語雙關(guān)。 武嗣佑想了想,便笑了,一躍而起,和麗妃告別之后,便往宮外會友去了。 ☆、第115章 壽康大婚 金烏西墜,霞光萬丈。 今日的黃昏,分外磅礴大氣。 坐在馬車上,洛瑾瑤輕抿唇瓣,一雙小手牢牢的扣住武嗣和的胳膊,仿佛他具有神鬼莫測的能力,隨時隨地都能消失似的。 武嗣和也就是錢金銀笑的懶懶的,身子歪在軟枕上,手指勾纏住洛瑾瑤的一縷青絲,“別緊張,活像是要上戰(zhàn)場了似的。” “今日是壽康的大喜之日,你千萬千萬不能……聽到了沒有?”洛瑾瑤晃晃他的手臂。 “但愿你能把我抓的牢牢的,傻妞?!卞X金銀把腦袋往洛瑾瑤的腿上一放,翹起二郎腿就哼起小曲兒來,可見是沒把洛瑾瑤的話聽到心里去。 洛瑾瑤不想和他吵架,只能警告自己,等到了虞府要時刻跟緊他。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隱隱的就有喜慶的嗩吶聲傳來,洛瑾瑤心知這是到了,禁不住提起了整顆心。 惹得武嗣和笑意連連,道:“吃酒宴是男客一個院子,女客一個院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時刻緊跟我。” 正值此時,車外頭紅薇的聲音傳了來,“二小姐,到了,下車來吧,夫人在前頭等著您呢。虞府的肩輿也已來接咱們了。” 洛瑾瑤切起編貝似的小牙齒,瞪著武嗣和,心里有千萬句警告威脅的話,可到了嘴邊之后,卻沒有一句說得出來。 因為她知道,他意志已定。 心里又慌又愧,不得已哽咽道:“你讓我日后如何還有顏面見壽康。” 武嗣和撫上她的小臉,輕笑著,卻無比殘酷的道:“我跟你說錯過一句話,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從我殺死李斌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回頭路了,阿瑤,我們不能回杭州了?!?/br> “你是何意?”洛瑾瑤的腦袋沒有轉(zhuǎn)的那么快那么深。 武嗣和便笑道:“意思就是,有些人,并不能成為一輩子的知己好友。” “可是壽康,我們、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意非比尋常,我們可以是一輩子的……” “二小姐,夫人親自過來了?!奔t薇提醒道。 “下車去吧?!闭f完這話,武嗣和先一步下了車,跟著前頭的男客往大門里去了。 而洛瑾瑤則坐上肩輿,從側(cè)門入了虞府。 虞府是由平南侯府和晉陽長公主府合并而成的,占據(jù)了整個坊,門樓是五間七架的規(guī)格,這是屬于親王的規(guī)制。 平南侯府的占地已經(jīng)超出侯爵的規(guī)制太多太多了。 這還是洛瑾瑤第一次來虞府,進入垂花門以后,一路行進所觀之景令她驚嘆,原本以為自家的亭臺樓榭已經(jīng)很具底蘊了,和這里一比卻成了小富之家一般。 隨后,肩輿便把她們抬到了一個園子里,洛瑾瑤注意到,園子的月亮門上石刻有“小江南”三個字。 而當(dāng)她真正進入這個園子之后,見到無一處不精致的小橋流水,飛檐臺榭,假山溪流,便忽然明白了,為何把這個園子叫做“小江南”了。 肩輿在一座雕花樓下停了下來,引路的管事嬤嬤便恭敬的道:“魯國公夫人,請下轎吧?!?/br> 這個嬤嬤仿佛事先被打了招呼,對于洛瑾瑤這個新上任的身份不明的二皇子妃,采取的便是不管不問的策略。 周氏心想:皇上雖說手段強勢的默認了武嗣和這個兒子,但到底還沒有光明正大的下旨為武嗣和這個兒子正名,有些人便也都裝傻充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遂并不做計較。 只是淡淡瞥了這嬤嬤一眼。 洛瑾瑤就更不在乎這些了,別說有些人不適應(yīng)武嗣和這匹黑馬的殺入,就是洛瑾瑤自己也不適應(yīng)突然從商人婦到皇子妃的劇烈轉(zhuǎn)變。 她倒是被這園子里的景致吸引了大半目光。 “呦,這不是咱們的新二皇子妃嗎,有失遠迎啊。”語調(diào)高昂而尖銳,帶著一種張狂的嘲弄之意。 洛瑾瑤抬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這個從雕花木階上裊娜走下來的女子,就是那個在御街撲買那日,往她身上吐瓜子皮,容顏絕色襲人的女子。 “是你?!甭彖幬看浇牵桦x有禮的道。 “你認識她?”周氏又道:“這是新郎官的庶嫂,府上的大奶奶,作風(fēng)很有問題?!?/br> 當(dāng)著人的面如此評語,便是對此人的極為不喜了。 周氏極為不喜龍娟娟此時說話的語氣。 “不認識。阿娘,她就是那個我跟你說的,御街撲買那日遇到的女子?!闭Z調(diào)清淡不夾雜任何的私怨,只是單純的敘述,仿佛已經(jīng)忘記龍娟娟那日的無禮,仿佛龍娟娟這個人從來也不曾給她帶來什么印象一般。 又是這樣的態(tài)度! 龍娟娟惱恨的很,不禁道:“和著,在您眼里,我始終就是一粒塵埃是吧。我那日可是挑釁你來著,你就真的不記仇?別裝了,裝的跟真的似的,說不定心里怎么罵我呢,我最厭惡你這種表里不一的人?!?/br> 洛瑾瑤微詫,遂即莞爾,“對于無關(guān)緊要之人,我向來不怎么記,更別提記仇了,而且,御街撲買那夜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抵消了你的挑釁,甚至有過之無不及,若真有記恨一說,也是你記恨我才對。至于今日的態(tài)度,你于我來說原本就是陌生人?!?/br> 龍娟娟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想讓洛瑾瑤記住她,哪怕是記恨也行。仿佛被她這樣清傲干凈的人看到眼里去,就是對她這個人的認可一般,仿佛哪怕是被她恨上,也是和她有了牽扯,能偷偷染上一丁點的干凈清澈一樣。 當(dāng)龍娟娟有了這樣清晰的認知,登時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很是引人注目。 周氏和洛瑾瑤都驚訝了。 龍娟娟罵道:“你這不是犯賤是什么?!?/br> 也不知道她在罵誰,反正周氏是怒了,正要發(fā)火,就見龍娟娟猛然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洛瑾瑤,紅唇“吧唧”一下親到了洛瑾瑤的臉上。 周氏僵在原地,洛瑾瑤整個人都懵了! 龍娟娟很是喜歡自己造成的結(jié)果,洋洋得意的道:“我就不信,這樣你還能視我如塵埃,在你有生之年,怕是都要記住我,記住你被一個叫龍娟娟的女人給親了,哈哈……” 笑意猖獗,肆無忌憚。 引路的嬤嬤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怎么說? 女客被大奶奶給調(diào)|戲了? 這個大奶奶,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引路的嬤嬤輕蔑的想。 片刻,周氏回過神來,想要生氣吧又實在氣不深,不氣吧又覺得心里不痛快,最后就和洛瑾瑤相視對望,母女倆哭笑不得。 “感覺她應(yīng)該是很爽朗的一個人?!甭彖幠门磷虞p擦了一下臉道。 “她在外頭的聲名可很是不好,說什么的都有。這樣的人,不適合你結(jié)交?!敝苁咸嵝训?。 洛瑾瑤嘆息著點頭,“我之前不也是被聲名所累,所以阿娘,不能以聲名度人。” 娘兩個被迎入雕花樓內(nèi),此時里頭已經(jīng)坐著許多貴婦了。 周氏一一上前打招呼,洛瑾瑤跟在后頭,彬彬有禮的應(yīng)和,雖稱呼她時多有模糊,總體來看對她的態(tài)度都很恭敬,有些是敬而遠之,有些是敬而巴結(jié)。 隨后,周氏在外頭和夫人們閑話家常,洛瑾瑤則去了內(nèi)室看望壽康,入目便是滿眼的紅。 大紅的蠟燭上盤著金龍,此時正燃著光。 壽康穿了一身紅嫁衣,坐在百子千孫帳里,紅蓋頭已經(jīng)被挑了下來,她的臉上妝容濃厚,畫的都不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