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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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郡王如今在乎的,就是宋家三姑娘成親,自己是不是也該成親了。 這是大太太一口答應(yīng)過他的,為了這個,烈王妃雖然不待見蕭翎,卻親自上門,與大太太籌備大婚之事。 烈王妃親自前來,這是給了很大的臉面,夷安自然是要相迎,就見她神色平靜冷淡,雖然不理會蕭翎在自己身邊忙前忙后,然而對夷安卻十分和氣,便也投桃報李,做出一個好孩子的模樣來討好烈王妃。 “成親之后,你來我那里,我有東西給你?!绷彝蹂娨陌矊ψ约河H近,眼角帶著些笑意,便坐在大太太的身邊說道。 “您有什么,那一定是極好的東西,不如現(xiàn)在給,我拿來坐嫁妝,不是更風(fēng)光體面?”夷安眼睛亮晶晶地說道。 她一臉小小的貪心的模樣,卻并不叫人厭煩,反而想掐掐她的鼓起來的小臉,只叫烈王妃心里軟了起來,只是到底是有威嚴(yán)的人,便只淡淡地說道,“這個,你不嫁進(jìn)來,沒法兒給你。” 這話說的叫夷安詫異,見烈王妃目光沉靜平淡,便疑惑地說道,“您說的那東西,不是阿翎吧?”也只有夫君,是不能當(dāng)嫁妝帶到夫家去的。 不然,天下大亂了不是? “自然不是。”烈王妃覺得跟小丫頭說話太疲勞,揉了揉眼角,便與一旁忍不住笑出聲兒的大太太問道,“她總是這么多的話?”以后做了婆媳,還叫婆婆怎么活呢? “只遇見了姨母,方才如此呢?!贝筇闳滩蛔⌒α艘宦?,順便腹誹了一下這狗屁輩分。 明明只比她年長幾歲,卻非逼著她喊長輩,誰的心里不郁悶?zāi)兀?/br> “很煩,不過拿來說說話兒,倒也解悶兒?!绷彝蹂旖枪戳斯?,微微一頓,見夷安對自己討好地笑起來,便微微搖頭,這才與大太太繼續(xù)說道,“她如今成親,我也覺得正是時候。那賤人……” 她口中說的自然是烈王殿下了,見大太太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烈王妃本就剛硬的臉上就帶著幾分譏諷,挑眉說道,“身上這樣不好,就該好好兒地歇著!軍中,不如我?guī)蛶退??!闭f到最后,眼中帶了幾分凜冽。 “姨母是要謀反?”大太太敏銳地問道。 烈王妃虎視眈眈在一旁,等的就是烈王倒下自己出來主持八關(guān),不然早和離了,此時笑了笑,便慢慢點(diǎn)頭,目光森然地說道,“無能的廢物!” 她這些年雖然不常與軍中,然而與烈王不同,她主持軍中靠的不僅是武力,而是當(dāng)年的眾望所歸,麾下的武將都是與自己一同拼殺出來,這些年往來聯(lián)姻自成一脈,自然不是烈王能比。 “他既然不好,就該退位讓賢?!绷彝蹂D了頓,見夷安躍躍欲試,仿佛還要搞死一下自己未來的公爹,咳了一聲,目光一閃,只與夷安板著臉說道,“外頭去!瞧瞧嫁妝還有什么遺漏沒有!” “有您在,哪里會有什么遺漏呢?”夷安知道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便嘀嘀咕咕地出去了。 “這孩子……”烈王妃無奈地說道,“實(shí)在精乖?!?/br> “您有什么定要避開她?” “烈王要死了,爵位……”說著驚世駭俗的話,見大太太眼角一跳,烈王妃淡淡地說道,“雖然蕭翎我也并不十分喜歡,可是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是他。”烈王妃見大太太微微搖頭,顯然不認(rèn)同自己,便漠然地說道,“就當(dāng)是我給夷安的好處就是?!?/br> 掌八關(guān)的烈王妃,可與一個小小的郡王妃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您不喜歡,就叫烈王府就此淹沒,也就完了?!贝筇蛄嗣蜃旖钦f道。 “烈王府,”說起這個,烈王妃的目光卻帶了幾分悵然,仿佛透過了時光再次看到了自己舊年意氣飛揚(yáng)的模樣與征伐的硝煙,喃喃地說道,“烈王府有一半,是我打下來的。”若是湮滅了,那么她很多年的那些拼搏與廝殺,那些歲月,又算是什么呢? “姨母,我與您說過,趙大人還等著你。”大太太便與烈王妃央求道。 “我明白,你叫他入京來?!绷彝蹂劢堑木К撘婚W而過,見大太太臉上露出了愕然,便哼笑了一聲道,“他蹉跎這么多年,是我辜負(fù)了。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安姐兒嫁過來,我也清凈,也想自己享些福了?!?/br> 她如今才想明白,憑什么為賤人這樣守著呢?看見他風(fēng)流快活,自己孤獨(dú)困苦?她捆住了自己,吃虧的也不過是自己,“同安王府的那個新城,很叫我明白道理?!?/br> 夫君不好,休了就是! 仗著怨恨這樣過日子,也沒有意思,左右烈王不行了,拿到兵權(quán),她就叫烈王從自己面前滾蛋。 “您要把什么給安姐兒?”大太太眼角微微跳動,低聲問道。 “你都猜著了,卻還來問我。”烈王妃見大太太目中不安,便笑嘆道。 “她還小,難免不周全。”大太太便低聲說道,“況她一個小姑娘,誰服氣她呢?” “蕭翎吃干飯呢?!”烈王妃瞪了瞪眼睛,到底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放心,總不會叫安姐兒吃虧?!?/br> 大太太仿佛是見她心意已決,低聲嘆了一聲,到底不再多說什么。 夷安沒想過偷聽什么的,此時大婚之期越發(fā)接近,蕭翎是不好上門的,此時無趣,她只好往后頭去,走到后園,就腳下微微一頓。 涼爽的微風(fēng)與綠蔭之下,正有個青年,此時拿著一碟子蜜餞溫和地看著對面的面容平凡的女子,見她將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一飲而盡,急忙將蜜餞遞給她。 那是馮香與陳唐。 馮香仿佛看著那碟子蜜餞在遲疑,之后微微搖頭,從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了些,默默地吃了。 她的目中有些莫名的復(fù)雜與卑微,叫夷安看著突然有些心酸。 馮香在卑微什么?她的jiejie,如今京中有名的醫(yī)者,有什么好卑微的?! 腳下動了動,夷安避到了假山之后,等著陳唐走了,這才走到了馮香的身邊,看著她抬起頭對自己無聲一笑,抿了抿嘴角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湯藥有用么?”夷安看著那個干凈的藥碗,啞著嗓子問道。 馮香一怔,之后微微點(diǎn)頭,瞇起眼睛露出了一個微風(fēng)般淺淺的笑容,沒有半點(diǎn)兒怨恨。 “陳大夫……”夷安動了動嘴角,低聲說道。 “他很好?!瘪T香目中有些遲疑,之后化作清明,細(xì)細(xì)地在紙上寫給夷安看,“只是,我有母親與咱們家里,就足夠了?!彼莻€膽小的人,受過傷害,走不出自己的牢籠,只覺得如今已經(jīng)很好。 有母親疼愛,有meimei對自己親近,還有自己喜歡的醫(yī)館忙來忙去,就足夠了。 安全沒有傷害,清凈自在。 “jiejie如今,不必?fù)?dān)心這個,咱們不是從前無能的馮家?!币陌参兆×笋T香的手,低聲說道,“咱們能護(hù)住你,jiejie也不比別人卑微,咱們誰都配得上。”她忍了忍聲音的嘶啞,見馮香靜靜地看著自己,安靜極了,便輕聲說道,“jiejie很好,何必蹉跎?誰的一生,不遇上些傷害呢?瞧著jiejie孤零零的模樣,我與母親心里難道能好受?”見馮香垂下了頭,目光茫然,她便勸道,“不管如何,jiejie想想我的話?!?/br> 馮香擠出了些笑容來,微微點(diǎn)頭。 “這是jiejie的家,永遠(yuǎn)都是?!币陌脖阈Φ?,“jiejie慢慢兒想,若最后真的不愛搭理外頭的人,那咱們也一直這么過就是?!?/br> 如何生活是馮香的選擇,只是夷安卻更希望馮香快樂,也不至孤獨(dú)終老。 馮香這一次用力點(diǎn)頭,露出了笑容。 “我要嫁人,以后母親身邊兒只有jiejie了?!币陌残睦镆凰?,便與馮香笑道。 “我照顧母親?!瘪T香艱難地張了張嘴,卻還是發(fā)不出聲音來,便在一旁寫道。 “難道我不信jiejie不成?”夷安偏頭笑起來,頓了頓,便漫不經(jīng)心般地與馮香問道,“醫(yī)館還好?” “五皇子妃來過一次,說是要入股,拿出了許多的銀子?!瘪T香想了想,便與臉色冷下來的夷安說道,“我婉拒了,又有四公主在醫(yī)館坐鎮(zhèn),公主說三公主有孕,你要成親,不必告訴你們兩個,只她一個就能叫五皇子妃退去。” 想到那個濃妝艷抹的皇子妃氣急敗壞地從四公主的屋子沖出去,馮香便與夷安安慰寫道,“四公主沒有吃虧,后來皇子妃也沒有再來?!?/br> “只有不要臉的人,才這么肆無忌憚?!币陌怖淅涞卣f道。 醫(yī)館名聲好,傻子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只看著眼饞,都沒有動,只有冒氏這樣的蠢貨才會來做出頭鳥。 況長安縣主素來懂得吃獨(dú)食不好,打下了最初的好名聲,之后募捐就是分好處與諸家,各家都有禮,也沒有五皇子妃這樣上桿子做買賣的。 入股與募捐,可不是一碼事兒! 馮香目中擔(dān)憂地看著臉色冰冷的夷安,一雙手按在了她的手上,仿佛是在安慰。 “先饒了她!”夷安想了想,這才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眼下我大婚,懶得與蠢貨費(fèi)神,等以后的!” 喜事兒就在眼前,她歡喜還來不及,才不會去跟蠢貨死磕。 “這些勛貴的事兒,有兩位公主頂在前頭,再不濟(jì)還有我,jiejie且不可自己出頭,免得吃虧?!币陌脖愣诘?,見馮香微笑點(diǎn)頭,這才放心,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走了。 馮香靜靜地看著meimei的背影,眼里露出一絲溫情,想到因自己不能說話,不能幫襯家中,不由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著喉嚨的guntang慢慢用力。 仿佛是一股撕裂的疼痛在喉嚨回蕩,仿佛在沖破桎梏。 “啊……”許久之后,一聲黯啞的聲音,細(xì)細(xì)地傳了出來。 ☆、第174章 大婚前三天,一臉風(fēng)塵仆仆的宋方與宋懷趕回京中。 看著兩個兄長塵土滿面的模樣,夷安張了張嘴,卻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大嫂在關(guān)外吐得稀里嘩啦,還敢回來,叫你二嫂從馬上拉下來摁住,咱們才跑回來?!崩隙螒芽粗鴐eimei眼淚巴巴的,也覺得meimei小小年紀(jì)叫狼崽子叼走好心酸,便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露出了一個笑臉來,與夷安輕聲道。 “大嫂還好吧?”據(jù)說段氏這一胎折騰人,簡直鬧得天翻地覆,夷安便擔(dān)心地問道。 “還成吧,許是女子都是那么過來的。”宋懷知道個屁!便含糊地敷衍了一下。 他的身后,是源源不斷的幾輛大車,上頭都是給夷安帶回來的嫁妝,夷安仰頭看著摞得很高搖搖欲墜的幾輛大車,吞了吞口水,小聲兒說道,“不好敗家的?!?/br> “胡說八道!”宋懷見夷安心疼,便認(rèn)真地說道,“嫁妝越多,你底氣越足,給了你的東西,做什么叫敗家呢?!” “都是哥哥們拿命打出來的,偏我不勞而獲,以后侄兒們用什么?”夷安便有些不愿意地說道,“知道哥哥嫂子們疼我,只是哥哥們也得為以后的小侄兒小侄女兒們想想,叫我呼啦啦地都帶走了,他們可怎么辦呢?” “你放心,這點(diǎn)子家底兒,你哥哥嫂子們都有。”宋懷見meimei替自己cao心,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夷安的頭溫聲道,“咱們就你這一個meimei,方才這樣大方,多了幾個,可只好叫你們一起分這些了?!?/br> 頓了頓,見自己說了大實(shí)話叫自我感覺良好的夷安被打擊得不輕,嘴角抽搐,宋懷便越發(fā)壞笑了起來,高挑的青年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越發(fā)不羈,撐著手臂懶洋洋地說道,“你嫂子們說了,若你不要,只好親自來與你分說,到時候就是更多了?!?/br> 段氏與呂氏都不是吝嗇的人,拿出這么些嫁妝,也是與夷安投契。 另一側(cè),宋方想著弟弟教給自己的幾句話,便用老實(shí)的眼神對冷眼看著自己的大老爺憨憨地說道,“父親,您也忒沒用了些,怎么就沒攔住,叫meimei嫁人了呢?” “什,什么?!” “不是您拍著胸口打包票,狼崽子絕對進(jìn)不了門,才叫咱們兄弟放心的么?”見不知為何宋懷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縮了縮脖子,與meimei不知在說些什么不肯過來與自己并肩戰(zhàn)斗,宋方便越發(fā)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語氣流暢,理直氣壯地說道,“早知道您不行,換咱們來不是?” “臭小子!”大老爺要嫁閨女本就抑郁,聽了蠢兒子竟然敢指責(zé)老爹,不敢為難閨女的一顆老心頓時亂跳,一把就把皮糙rou厚耐折騰的兒子摁在了地上好一通捶打,見宋方嗷嗷討?zhàn)垼氲竭@小子也是要要做爹的人了,這才吐出一口氣,與遠(yuǎn)處的另一個臭小子呵斥道,“滾過來!” 他就知道,定是這個兒子借刀殺人,拿大哥當(dāng)傻小子忽悠呢! 宋方嘆了一聲,一臉就義表情地走到了大老爺?shù)拿媲?,叫老爹抽打了一會兒,皮都疼了,這才與大老爺嬉皮笑臉地問道,“蕭翎還成吧?” “還成?!贝罄蠣敵聊艘粫?,說了一句真心話。 叫他說句實(shí)在話,天底下再難有這樣肯對他閨女無微不至的好女婿了。 “只要咱們幾個立得住,誰都不能拿meimei怎么樣?!彼畏脚吭诘厣涎鲱^說道。 女子出嫁,父兄得力才能站得穩(wěn)腳跟,也是有底氣的,不然父兄不成器,吃了委屈又能如何呢? “那孩子,倒是有一顆真心?!贝罄蠣斚氲绞掫?,面容有些緩和,見宋懷詫異地看著自己,顯然是對自己這樣溫和有些不解,便搖了搖頭說道,“我試了他幾次,是個能護(hù)住安姐兒,是個有心的人?!?/br> 若對蕭翎所做之事視而不見,那就真的是白眼兒狼的。 “父親說好,咱們就再信一回。”宋懷一點(diǎn)兒都沒有想過扶叫自己坑得滿臉血的自家兄長起身,看著夷安正與一個陌生的女子說笑,想到這恐怕就是大太太書信中所說收下的那個義女,到底是外姓,不好親近,便只放在一旁,與大老爺說道,“不是大哥為了背meimei出門子,再沒有這樣焦急的?!?/br> 若宋家兄弟不在京中,這事兒就便宜了老三宋衍,這多叫人嫉妒呢?宋懷第一回覺得自己生的不好。 竟然生到了二上! 就為了這個,宋懷都覺得自家大哥叫自己陷害被揍一點(diǎn)兒都不怨。 meimei一生一回的大事,卻叫兄長得了這好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