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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前夫求我做皇后[穿書]在線閱讀 - 第253頁

第253頁

    他動作中的恭敬與順從,渾然天成,給她一種,他似乎真的在做她男寵的錯覺。

    倏然間,一段掩于心底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畫面里,孟西洲立在潿洲陰暗的倉庫一角,他手里攥著弓箭,面色籠在黑暗之下,是模糊的。

    唯有那雙看過來的眼睛是清晰的,墨黑色的的眸子,仿若無底的深淵。

    冷靜的外表下,掩蓋不住的是眸底的驚慌。

    他在擔(dān)心,在恐懼。

    當(dāng)時她的命在霍段手中。

    念頭冒出腦海的一瞬,她覺著有些可笑。

    “殿下這么晚來這可是有事?”孟西洲看她不做聲,率先打破了安靜。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青青懟了過去。

    面對孟西洲,她不由自主地有一萬個惡意想要發(fā)泄。

    她知道自己的態(tài)度是錯的,但這就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

    凡真的走出去,她都不會再在仇恨與報復(fù)上花時間。

    “抱歉?!彼贸銮謇涞淖藨B(tài),丟下一句。

    孟西洲淡然一笑,“殿下不必道歉,是小五多嘴問了?!?/br>
    這句小五委實有些多余,兩人明明已經(jīng)談清楚了,只是合作關(guān)系。

    這層男寵的身份,在溥洪醉酒這件事后,孟西洲其實就認清,已經(jīng)不可能了。

    他不再多說什么,扯開溫暖的皮氅,起身出了屋,再回來時,手里多個水壺。

    他倒了杯溫水,遞過去,她沒接。

    孟西洲垂下眼,把杯子放在一邊,問:“殿下可是為了孟棠嬴的事?”

    沈青青喉頭一緊,兀自攥緊手中的帕子,沉聲道:“我想見霍羨?!?/br>
    “霍羨這次留在汴京沒跟過來,他妻子閔氏年前為他誕下一子一女?!?/br>
    “那能讓他來嗎?”

    “好。”他看出她的焦慮不安,“是不是大君的身體……”

    “不是父皇,是八哥?!鄙蚯嗲嗖坏饺f不得已,是不會來找孟西洲要人的。

    這幾日她著便裝,行走在普爾圖木的大街小巷,親自進過許多醫(yī)館,也問過許多大夫,都沒聽過會讓人變瘦,以至精神渙散的毒藥。

    但她依舊篤定,八哥應(yīng)該是碰了類似于毒.品的東西,那日見到她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戒斷反應(yīng)。

    盜汗,神思渙散,反應(yīng)時而激動,時而低落。

    “賀蘭煜?”孟西洲眉頭一壓,“他怎么了?”

    沈青青一五一十講明賀蘭煜的狀況,孟西洲本就暗沉的面色,漸漸沉的更深。

    “我知曉了,一會兒我便讓秦恒安排人回汴京請霍大夫來,此時西北風(fēng),乘水路最快也要二十多日?!?/br>
    話音剛落,他見沈青青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

    這一口水,混著股泥土的味道,很奇怪。

    思緒未深,聽他又道:“方才你所說的癥狀,其實多年前,我在菱萊國的邊境處見過。”

    沈青青趕忙問:“也是哥哥這般癥狀?”

    孟西洲頷首,溫聲道:“是,菱萊國干燥多沙土,兩國交界之處,多長有一種半人高的帶刺綠球狀的怪樹,那樹沒有樹干,皆是綠色的多汁根莖,當(dāng)?shù)厝朔Q其為墨仙樹?!?/br>
    “我當(dāng)時見過的病患,便是被這墨仙樹的刺意外刺中的南璃士卒,被刺中者,大抵有四五十人,他們時而興奮,時而低落,會用刀劍自殘,有甚者,更是用刀劍互搏斗,口中喃喃的,卻是一些完全不合邏輯的話語?!?/br>
    “最初,不知曉到底為何的軍醫(yī)用根莖液醫(yī)治這些士卒,他們反映更加強烈,身體也日漸消瘦……”

    “那便是了?!鄙蚯嗲嗦犓枋觯蟮质窍扇苏祁惖闹参?,又問:“最后可有藥物醫(yī)治?”

    “當(dāng)時沒有尋到辦法,但那些中了毒的士卒之后非死即瘋,后來我們才知道,這墨仙樹是當(dāng)?shù)匾环N有毒的草木,后我同霍大夫閑聊過此事,他當(dāng)即念出這樹的名字,后道,此毒雖是不易解掉,但也不是全然任其擺布?!?/br>
    “你無需擔(dān)心,最多一個半月,霍羨會到?!泵衔髦廾嫔届o,看她在為難,突然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能否為我行個方便。”

    沈青青來找孟西洲,心里別扭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欠下的人情無法償還。

    聽他這么講,她暗自長舒口氣,問:“什么事,你說來聽聽?!?/br>
    “請殿下明日一早去擊鼓報官,就說公主府遭了賊,丟了不少貴重首飾?!?/br>
    沈青青默了片刻,頷首應(yīng)下,她沒再多說什么,起身出了屋。

    待人走后不久,李炎跟在孟西洲身旁絮絮叨叨。

    “主子,既是那位殿下難得求您辦事一次,怎么不讓那幾個官伶滾蛋?”

    孟西洲沒停下手中的筆,“就當(dāng)是養(yǎng)了幾只會唱歌的鳥,她喜歡,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了?!?/br>
    “那也可以……要求點別的嘛?!崩钛灼财沧?。

    孟西洲筆下一滯,抬頭淡淡掃了他一眼,責(zé)備他多言。

    少時,他把書信裝好,抬手遞了過去,“把這封信親自帶回汴京,務(wù)必送到父親手中?!?/br>
    “是,屬下明白?!?/br>
    李炎本欲接下,不想半途忽而冒出一只手先他一步接住,嚇得他渾身一顫,“秦恒,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我走路何時有過聲響?!鼻睾憷溲垲┧笈ど韺γ衔髦薰硇卸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