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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市井人家(種田)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三郎倒不甚在意的,擺擺手笑道:“兄弟志向原不在此處,便是考中了到底沒意思,倒不如現(xiàn)今這般自在快活,只是當(dāng)日做下的衣裳竟不知還有上身兒的一天,也難怪大掌柜的起了疑惑,實在是尺寸不大對?!?/br>
    那何捕頭與三郎年少時節(jié)有同窗之誼,素日里是知道他家境如何的,如今不便提起來,只怕勾動三郎的塵凡,只得岔開了話頭兒道:“今兒怎么想起來穿了它呢?”

    三郎聞言臉上一紅,原要打個馬虎眼,又怕自己越描越黑招了嫌疑,只得如實說道:“不怕哥哥笑話,今兒原是去過定禮的……”

    那何捕頭聽了先是一愣,繼而連忙拱了拱手道:“這是幾時的事情,好小子,倒是瞞得我們好苦。大哥這廂給你道喜了,只是不知幾時吃你家里的喜酒呢?”

    三郎給他打趣兒的有些不好意思,點頭道:“等定了日子必然是要去請哥哥來的,到時候還請撥冗前來,吃杯水酒也是你我同窗一回的意思?!焙晤^兒聽了爽朗一笑道:“這是自然的?!?/br>
    說著,又瞧他手上的包袱,三郎見已經(jīng)露白了,雖然拿了渾家的東西來還錢,心中深以為不妥,只是這何捕頭倒也不算是外人,少不得和盤托出了道:

    “如今岳母家中索要聘禮不少,兄弟家境,大哥是知道的,幾番籌措還是差了點兒意思,今兒去見了我渾家,她因知道此事,遂將自家體己首飾悄悄的撿了幾樣叫我拿出來,換了錢奉與岳母大人,我兩個才好完婚……”

    那何捕頭聽了點頭贊嘆道:“果然是個多情的……”又笑道:“怎么你小子就這么好的福氣,不知說下的是哪家的閨女兒?”

    三郎見何捕頭果然不曾小瞧了自己,方才面色稍霽,笑道:“是城外頭喬家集上住著的,原先有一位秀才老爺家里的大姑娘?!?/br>
    誰知那何捕頭聽了,倒好似認得一般,說道:“哦?莫不是喬家集上的喬秀才家,他們村兒里就出過這一位文曲老爺,想來不會錯,他家中有兩個女孩兒,并一個哥兒的,女孩子都是先頭大房太太養(yǎng)的,原先有個諢名兒叫做江東二喬的便是?”

    張三郎卻不曾想到這何頭兒認識喬家的人,他原是城里長起來的哥兒,如何卻對喬家集村里的事情這般了如指掌,連喬家女孩兒在村中的諢名兒都知道,只是深信喬家姐妹人品,此番又不好細問,倒顯得自己不肯信人似的。只得點了點頭道:“便是她家了……”

    那何頭兒見三郎有些變顏變色的,方才察覺自己這話說的莽撞了,也是有心打聽喬家之事,趕著打個圓場笑道:

    “你瞧瞧我越發(fā)沒個算計了,倒叫三兄弟你站在風(fēng)口里頭說話兒,既然今兒知道你過定禮,又給我驚著了一回,說不得做哥哥的要請你吃兩杯,權(quán)當(dāng)做是給你道賀,來日你擺酒請客,就當(dāng)做是給我還席罷。”

    三郎見是一縣的捕頭請他,自己不好推辭,只得點頭道:“既然恁的,倒要哥哥壞鈔。只是我手上幾件東西還不曾交割清楚,要先與掌柜的估個價兒。”

    那何頭兒聽了卻是爽快笑道:“我若不知道此事便罷了,如今知道了,怎么好讓兄弟你們賢伉儷為難呢?不如你且說個數(shù)目,就算是哥哥借與你的也罷了,來日有了閑錢兒時再還我,又何苦來與當(dāng)鋪勾當(dāng),萬一來日弄壞了弟妹的簪環(huán)首飾,反為不美?!?/br>
    三郎聽見這何大郎愿意出手相助,原本心中不大樂意的,兩個雖說年幼時節(jié)是同窗好友,如今各奔前程,人家混成了捕頭,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更夫,倒沒得上趕著巴結(jié),落了旁人的話柄。

    只是那何頭兒一句話正說在自家心坎兒上,這些簪環(huán)首飾素日都是喬大姐兒心愛之物,如今托付當(dāng)鋪之中,縱然做成活當(dāng),到底不托底,況且方才聽見何頭兒所說,好似與這喬家十分相熟,倒不如先答應(yīng)下來,與他吃杯酒套個話兒,看看端的再說。

    想到此處點頭說道:“既然是哥哥的好意,兄弟便不好推辭了?!蹦呛未罄陕犃耸謿g喜,于是別過掌柜的,說給那幾個捕快散了,兩個攜手?jǐn)埻螅屯粘3跃频亩濅佔永飦怼?/br>
    進了店房之中,那小二眼尖,早就看出是本縣的捕頭來,連忙放下旁的客人都不招呼,卻只管迎了上來笑道:“今兒何頭兒卻是貴腳踏了賤地了,快里邊兒請吧,可巧雅間兒沒人。”一面瞧見張三郎,也過來請了安笑道:“喲,三爺也來了。”

    那何大郎仗著官威,并不十分搭理,只作勢接了接手,倒是三郎平日里常與李四郎來此處吃兩杯,與這店伙相熟,十分過意不去,連忙笑道:“我是常來的,小二哥原不用多禮了?!?/br>
    說著,那伙計將兩個帶入雅間兒里頭,何大郎原比張三大好幾歲,又有官稱兒,倒也不十分謙讓,因?qū)δ腔镉嬓Φ溃骸皳炷檬值膩戆?,掂對四涼四熱,燒黃二酒,沒有旁的事情了?!?/br>
    誰知那店伙計倒是耍個小聰明兒笑道:“得嘞,還要請您老的示下,要不要往院里請了銀姐過來伺候著?”

    誰知那何頭兒倒是臉上一紅,揮揮手嗔了那店伙計道:“少渾說,我兄弟在這里呢!”那小二哥知道自己這個機靈抖得不是地方兒,連忙作揖打拱的賠不是,抿嘴兒一笑放下簾子出去了。

    這廂張三郎心中暗想,這何大郎如今當(dāng)著縣里捕頭的差事,是太爺跟前兒的紅人兒,聽聞這幾年斷弦之后尚未續(xù)娶,先頭亡妻撇下一個兩三歲的女孩子,大郎愛若珍寶,只怕后娘苛待了前妻之女,所以不敢輕易續(xù)弦,如今正在二十歲往上三十歲往下,血氣方剛的年紀(jì),便是外頭養(yǎng)著一兩個唱的,也是人之常情,不知怎的這會子倒不好意思起來,只是人家不說,自己又不好細問。

    那何大郎打發(fā)了店伙計,因笑道:“那銀姐原是知縣相公平日里擺酒請客時常叫的姐兒,所以我們略相熟,兄弟切莫因為此事看輕了你哥哥?!?/br>
    三郎聽了連忙搖頭道:“哥哥說哪里話,兄弟怎敢?……正是好些日子沒見了,不知你家大姐兒如今幾歲了,只怕與李四兄弟家里的哥兒一般大,也該開蒙了吧?”

    何捕頭點頭道:“倒是與他家的哥兒腳前腳后生的,偏生我那屋里的命小福薄,也沒瞧見孩子出息,就先伸腿兒去了,如今長房之中也是絕滅無人了……”說著,眼圈兒一紅,又怕三郎瞧不起他,趕忙岔開了話頭兒笑道: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念什么書,幼學(xué)童蒙雖然也有女學(xué),小孩子們沒忌諱,都在一處伴著,叫她與男孩子胡打海摔的慣了,我又不放心,若是單請了先生來家坐館,一則沒有閑房,二來家里也不是那樣潑天富貴,又是何苦來呢,只要她平安長大,尋個好人家兒嫁了也就是了,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平日里還是針黹女紅為要的好?!?/br>
    這張三郎聽了,心中不以為然,只是人家親爹如此說,自己一個外姓旁人如何好插嘴多管閑事,只得點頭不語,一時間那店伙計掂對了幾個拿手菜,外加燒黃二酒端了上來,兄弟兩個喝酒吃菜,說些市井新聞、拳腳槍棒,漸漸談得入港。

    那何大郎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張三心中疑惑,借著酒勁兒問道:“今兒見大哥總好像有些話要說,不吐不快的模樣兒,莫不是有什么要問兄弟的么?”

    何大郎見張三略略察覺其意,躊躇了一陣,也少不得說道:“今兒在街面兒上,我見兄弟提起喬家姐妹,倒勾出我的一段心事來,只是不知從何說起,論理這話我不好對你說的,只是如今除了三兄弟之外,也是難與旁人商議?!?/br>
    ☆、第28章 何捕頭偏愛二喬

    說到此處,抬眼瞧了瞧三郎神色,見他依舊滿面疑惑,倒是未曾見怪動怒,方才接著說道:“你嫂子沒了好幾年,你是知道的,這兩年姐兒眼看大了,再過幾年出落成人,但跟著父親度日,街坊鄰居看著不像,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會嬌養(yǎng)閨女兒,所以這一二年便一直冷眼旁觀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

    那張三郎聽了這話倒是唬了一跳,見那何大郎說起喬家姐妹,倒扯到自家續(xù)弦之事上來,心里就疑惑,莫不是這何捕頭也看上了大姐兒,若是恁的,自己一個小小的更頭兒,無論官稱兒還是家底兒,可都難以與之抗衡,更不要說起那岳母老大人,生了一雙富貴眼睛,哪還顧得上信用兩字,若是何大郎橫刀奪愛,不用說那陳氏定然是要退定禮的,想到此處,心里突突直跳,低了頭便不言語。

    那何大郎見張三郎面上有些忿忿的,只管低了頭喝著悶酒,還道是他惱了,連忙陪笑道:“論理這是原不與兄弟相干,只是我冷眼選了這幾年,附近村鎮(zhèn)合適的人家兒,偏生就看上了喬家這位二姑娘,打發(fā)了媒婆兒去登過幾次門兒,誰知那喬二姐兒好生厲害,將婆子趕打出來,不容提親,說她jiejie若是沒人家兒,她終身不嫁。

    我聽了十分心灰意懶,待要再說別家,怎奈心里存了那個心思,就怎么也容不下旁人了,兄弟你既然也是自家做主說親的,哥哥這話你定然明白個中關(guān)節(jié)……”說到此處,雖然是續(xù)弦,倒也是臉上一紅,把頭低了只管喝酒吃菜,一面冷眼瞧那張三郎如何答對。

    那張三郎再想不到這何捕頭看上的竟是二姐兒,如今聽見他說破了,心中大石落地,一面埋怨自己沒有見識,那喬大姐兒自從得了病,整日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dāng)?shù)孛藉l也不肯給她說親,如何能落在何大郎的眼內(nèi),既然看中了,必然是見過,那就一定是二姐兒無疑了。

    想到此處心中暗笑自己,果然覺得大姐兒世上無雙,一提起喬家女子,總是先想到自己渾家,卻忘了那二姐兒也是十二分的人才,因笑道:“原來哥哥看中了二姐,這便是了,當(dāng)日我往她家中走動,也曾聽見大姐兒說起,他家二姑娘為人倒與別個不同,是個脂粉隊里的英雄,只怕自己出嫁之后,jiejie好溫克性兒,給繼母欺負了去,所以立誓不嫁,耽擱到了二十歲上。

    此番我與他家大姐兒既然過了文定,聽見我那大媒說了,她家已經(jīng)放出口風(fēng),只等大姐兒出了門子,就要給我這位妻妹說人家兒了,到時候大哥派了媒人去說,以你這樣人品門第,自然是一說就妥的了。”

    那何大郎聽了大喜,連忙站起來就對著張三郎鞠了一躬道:“這話真么?若是恁的,日后我做兄弟,你做哥哥罷?!被5萌蛇B忙站起來還禮,兩個仗著酒意,對拜八拜,倒好似真?zhèn)€做成了連襟一般,也不管人家喬二姑娘樂意不樂意。

    禮畢坐定了,那張三郎此番心中大石落地,倒也有些好奇的,借著酒勁兒問道:“這可是想不到的天上緣分,只是不知道大哥如何卻看上了他家的二姑娘呢?喬家集離這里倒也不算十分近的?!?/br>
    何大郎聽了把臉一紅笑道:“這件事情說來也巧了,說話兒也有一二年的光景,當(dāng)年我剛剛給渾家服完了喪,知縣相公體恤我中饋乏人,家里女孩子沒有親母教養(yǎng),便不叫我做些兇險勾當(dāng),只在街面兒維持維持罷了。

    當(dāng)日為了散悶,東市西市的走動,誰知就遇見了那喬家二姑娘在街面兒上賣花兒,我倒不曾先瞧見人,只看那絨花兒扎得精巧細致,意欲買來逗我家中閨女,誰知正要上前去問,忽然來了大戶人家的豪奴難為那女孩子,我因為管著街面兒上的差事,便上前調(diào)停,方知是這大戶家中的小姐看上了絨花兒,要包圓兒,誰知這二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幫她留幾朵的,兩家兒因為此時便吵了起來。

    兄弟你是知道我的,常言道既在公門內(nèi),必定好修行,在我治下出了這樣恃強凌弱的事情我豈能容他?所以上前去喝住了那一幫豪奴,與這女孩子解圍,誰知人家不但不領(lǐng)情,反說我們公門里素日斷案不公道,方才縱得大戶人家的奴才肆無忌憚的作踐貧苦百姓。

    這也說不得,那知縣相公原有些貪酷之弊,也怨不得人說他,只是我穿著官衣兒,難道認下這個錯兒,倒要替知縣老爺給這女孩子賠不是不成?少不得說了她兩句,叫她別處擺攤兒,誰知這姑娘倒不十分怕官的,竟與我理論起來。

    還別說,她那樣的身份見識,可不是尋常小門小戶的女孩子能有的,端的引經(jīng)據(jù)典,步步為營,倒把我問了個啞口無言。

    誰知我也是眼皮子淺些,經(jīng)過這一回拌嘴,就愛上了,當(dāng)時不好明說,各自走開,過了幾日,就煩出鎮(zhèn)上有名號的婆子出去打聽,知道是喬家集上喬秀才家的女孩兒,怨不得又是一樣做派,果然與別家不同。

    原本這樣的女孩子,我一個鰥夫是高攀不起的,只因她父母雙亡,跟著繼母過活,雖是嫡女兒,到底落魄了,我方才敢張這個口求親,誰知姑娘聽了,也不問問身家門第,就將婆子轟了出來,說是她jiejie病在家中,做妹子的如何能越過jiejie自己攀高枝兒,所以發(fā)誓不嫁人,要在娘家照顧jiejie一輩子的。那媒婆子聽了無法,只好回來照實對我講了。

    當(dāng)日也曾下過兩回狠心,就要把這二姑娘拋撇下了,另覓佳偶,怎奈又丟不開手,越發(fā)耽擱了一二年,看了幾家兒的姑娘,都不中我的意,如今我家里姐兒眼看大了,正愁這續(xù)弦的事情沒處抓撓,且喜倒是天可憐見,竟教兄弟做了我的連襟,我方知她家大姐兒聘了出去,這就不用說,二姐兒自然也是要說人家兒的了?!?/br>
    那張三郎聽著說書一般,方知此事的來龍去脈,心中暗嘆這兩人倒也有些緣法,只是自己這位妻妹與她jiejie卻是別一樣的品格兒,倒是一塊暴碳,不知這位何捕頭能否拿捏的住她……

    倒不如自己娶了大姐兒過門之后,再細細的與渾家商議此事,想到這兒陪笑道:“前兒聽我那媒人老干娘說了,她家已經(jīng)煩出人去打聽著,二姑娘自然是要出閣的,到時我與大姐兒商議商議,再給哥哥過話兒吧。”

    那何大郎聞言,站起來對著三郎便拜,三郎連忙還禮,弟兄兩個又吃些酒菜,說幾句沒要緊的閑話,方才各自散了。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眼看過禮的日子也快到了,三郎想著這幾日無事時家去一趟,與母親商議娶親的事情,自己如今雖然早已成年,此事上頭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兒,少不得先與那李四郎商議一回。

    打定了主意,可巧這一晚上又是弟兄兩個打更,便先往二葷鋪子里頭掂對了四個酒菜兒,又去腳店尋了一壇雙料茉莉花的好甜酒兒,打點齊備了,晚飯也不吃,徑直往更房里候著李四郎。

    誰知左等右等,那李四郎竟不曾來,眼見著起了更,張三郎心中有些擔(dān)憂,遂起身提個氣死風(fēng)燈出去迎一迎,沒想到剛剛走到門首處,竟與人撞了個滿懷,仔細一瞧正是李四郎的模樣。

    張三方才放了心,一面笑道:“四兄弟還是這般急腳雞似的,時辰還來得及,如何瘋跑?”

    四郎聽了呵呵兒一樂,臉上微微一紅道:“原本是要早些來的,也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嗨……屋里的事情不好對三哥說的。”

    那張三郎一個沒成過親的愣頭兒青,也不知李四郎說些什么,恍惚知道也許不是好話,只得搖頭一笑道:“我雖是做哥哥的,這事兒上面可是管不著你……”四郎嘻嘻一笑道:“說話兒哥哥也就成親了,到時候自然知道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一面瞧見桌上擺著甜酒兒并些酒菜兒,倒是勾動了腹內(nèi)饞蟲,因吞了吞口水笑道:“這是怎么說,倒叫哥哥壞鈔?!?/br>
    三郎已經(jīng)伸手取了墻上的梆子鑼笑道:“這不值什么,如今還有些事情要與四兄弟請教,咱們先打了頭更,回來吃些酒菜,我再慢慢的問你?!彼睦陕犃诉B忙答應(yīng)著,接過了梆子,兄弟兩個出去打更。

    外頭平安無事,一時仍回來,三郎將那茉莉花兒甜酒兒往火上熱著,一面與李四說道:“眼看著離過禮的日子也不遠了,正經(jīng)的要問問兄弟,到底如何過場,只怕還要看個機會往仙姑家中一敘,討教討教吧?”

    李四聽見原來是問過禮的事情,自己因娶過親了,這件事上倒是門兒清,因擺了擺手笑道:“這卻不必再跑一趟,我說與哥哥知道罷了。”

    ☆、第29章 說婚事回鄉(xiāng)探親

    張三郎聽了連忙謝過,一面用筷子夾些rou果給他吃,又倒上一杯好甜酒兒與那李四郎把盞,四郎一揚脖子吃了,又吃了幾口酒菜兒,方說道:“如今進展到了這個份兒上,只怕還要請我老盟娘過去一趟吧。”

    三郎聽見這話,低了頭道:“之前仙姑也曾經(jīng)囑咐過我的,怎么著過門兒之前也得見一面,只是大姐兒的事情,兄弟你也是知道的,我心里敬她愛她,便不理論,怎奈我那老娘是個愛挑理的,如今雖說對我房里的事情不大上心,可是姐兒的相貌到底不便拋頭露面,這樣的癥候也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我心里一則擔(dān)憂老娘不肯點頭,二則也怕她說出什么不好聽的來,傷了大姐兒的心思……”

    四郎聽了也陪著嘆了口氣,放下了筷子道:“這也是件難辦的事情,若是過了這一關(guān),自然就再也沒有不成的了?!?/br>
    蹙眉想了一回,忽然一拍巴掌道:“可說呢,怎么忘了,當(dāng)日我那干娘家去之前曾經(jīng)對我說,哥什么時候要請老盟娘往鄉(xiāng)下看看新人時,提前幾日傳話兒給她,我干娘保管叫這媳婦兒體體面面的見了公婆?!?/br>
    張三聽見仙姑早有算計,心中也是一松,又埋怨了李四郎兩句道:“好兄弟,倒也不是哥哥埋怨你,怎的這樣大事你倒混忘了呢?!?/br>
    說的那李四郎自知理虧,呵呵兒一樂道:“哥教訓(xùn)的是,明兒不用你費一點兒心思,幾時要相看,說與我知道,兄弟自會替你周延此事。”兄弟兩個又吃了幾杯酒,打了四個更次,不必細表。

    天交五鼓,兩個忙完了差事,三郎自回看街老爺家后身兒土坯房中安身不提,卻說那李四郎連吃帶拿的,將昨兒吃剩下的酒菜兒并半壇子茉莉花兒甜酒兒順了家來,到家中,杜嬈娘接著,見他拿了許多東西,就埋怨道:

    “看你,前兒還說我擅自收了三哥的東西,是混賬老婆,這會子倒好,你拿得比我還起勁兒呢,怎么不知道羞臊了?”

    那李四郎昨兒原本與渾家上手到了一半兒,聽見狗叫方才想起時辰來,依稀春風(fēng)一度,就趕著換了官衣兒出去了,所以才險險的遲了,今兒一早家來,就見嬈娘滿面嬌嗔,不由得心里一動,跟了進房里,一把抱住了,按在炕沿兒笑道:“幾日不管教你,越發(fā)上來了,今兒叫你吃為夫的幾百殺威棒,才能整頓夫綱呢!”

    唬得杜嬈娘花容失色滿面飛紅,狠命推他道:“狠心短命的,一大清早兒不說好生吃了飯挺尸去,倒來纏老婆,仔細官哥兒醒了,唬著了孩子可怎么好呢?”

    李四聽了,果然不敢高聲,悄悄兒一瞧,那官哥兒兀自睡在炕頭兒上,睡得正香,因低聲笑道:“這小子正是貪睡貪長的時候兒,我的好人兒,昨兒不曾得趣就攆我出去了,好歹叫我得手一回,也是咱們兩個沒白好。”

    說著,復(fù)又猴兒上身來,好jiejie親meimei的亂叫,纏得杜嬈娘沒法子,也搭著昨兒自己的一顆芳心就給四郎糾纏得不上不下的,如今丈夫意欲行事,也正好出火,少不得半推半就的從了他,夫妻兩個殢雨尤云,書中難以盡述。

    一時事畢,嬈娘自去盥洗了,一面盤了頭發(fā),數(shù)落了丈夫兩句,往小廚房里將溫在蒸籠里頭的飯菜兒拿出來與他吃,又將昨兒剩下的酒菜兒一并熱了給他,只是不許吃酒,將那雙料茉莉花兒往廚房里頭藏了起來。

    一面問他道:“好端端的,三哥咋么又想起來要請你吃酒呢?我瞧著你素日里倒不是那等貪小便宜的人?!?/br>
    四郎如今春風(fēng)一度,心內(nèi)饜足不已,瞧渾家這般殷勤服侍,知疼知熱的,心中感念起娶親的好處來,因笑道:“自然還是為了三哥的婚事罷了,這件事情倒也有些難辦,就不知我那老干娘有什么法子能夠瞞天過海呢……”

    嬈娘聽了嘆道:“誰想到三哥瞧著人高馬大,生得怪怕人的,倒是這般溫柔軟款的心腸,只因那一段奇遇,便將那喬大姐兒放在心上,倒不以容貌看輕了她,反而千方百計的娶了家來,看他那個意思,只怕這大姐兒過了門兒竟是娘娘一般的供著了,倒不必像我們小門小戶兒的,給你占了便宜,倒要反過來服侍你?!?/br>
    四郎聽了心中過意不去,仗著房里沒有別人,長臂一伸將婦人摟在懷里笑道:“好親jiejie,你待我諸般好處,小人點滴在心,來日定要圖個潑天富貴,叫你也嘗嘗當(dāng)太太奶奶的滋味兒,你說好不好呢?”

    說的那杜嬈娘心里甜滋滋的,一面又勸他道:“誰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呢,咱們市井人家兒只求平平安安老實本份過日子罷了,況且如今你又有了幾歲年紀(jì),也不是傻小子睡涼炕的時候兒,能在家安分些就別出去奔了,跟著三哥好生做差事。

    你若真要想改換門庭,就依了我的話送官哥兒去學(xué)堂念書,我又不指望著你能大富大貴。急色鬼似的,如今家里這樣兒,你還只知道纏我,來日若是真闊了,我還不放心呢,難保你也要學(xué)人家討了一堆鶯鶯燕燕的在房里,依我說還是守著多大碗兒吃多大飯兒的好?!?/br>
    四郎聽了心中柔情蜜意地,摟著婦人笑道:“這個你卻放心吧,單應(yīng)付你一個就有些吃力了,沒那個金剛鉆兒,咱也不攬瓷器活兒?!闭f道婦人紅了臉,狠命捶了他幾下。

    夫妻兩個閨房嬉笑之際,忽見炕上的官哥兒不是何時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瞧著爹娘都在,也不哭不鬧,踢著腿兒在炕上滾,見兩個有些膩歪起來,小孩子家不懂害臊,還只管直勾勾的瞧著。

    那杜嬈娘眼尖,連忙從丈夫身上起來,一面笑罵道:“這小廝兒倒像你,不顯山不露水兒的,就不知道學(xué)好?!?/br>
    一面抱了娃兒往小廚房里給孩子尋吃的,又吩咐四郎道:“你鬧了一夜沒睡,方才又走了些精氣,正經(jīng)的往炕上挺尸一會子吧?!彼睦纱饝?yīng)著,往炕上一滾,沾了枕頭就著了。

    卻說那張三郎到家歇了一夜,已經(jīng)緩醒過來,心中想著仙姑的吩咐,看來自己要回鄉(xiāng)一趟,將娶親的事情說與母親王氏知道,也要討她的示下,何時親自往秀才第上拜訪一回,自己討了準(zhǔn)信兒,便可以說與仙姑知道。

    打定了主意,想著今日就不該自己當(dāng)值,正好回家,便起身收拾了,待要穿了家常衣裳,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娘素日里有些勢利眼的,是個耗財買臉兒的主兒,倒不如穿了官衣兒回鄉(xiāng)去,老娘見了定然喜歡,這件事也就好辦多了。

    想到此處身上換了官衣兒,足下蹬了薄底快靴,收拾的緊趁利落,將包袱皮兒裹了要縫補漿洗的衣裳帶在身上,兀自出門。

    想著許久不曾來家了,特地往點心鋪子里尋了四樣時新點心,又遇上一個挑貨的小貨郎,買了幾樣鮮亮絲線,預(yù)備送給五姐繡花兒用的,這才大步流星的往官道上走,一徑走回家去。

    到了村口兒上,早有些曬陽兒的耄耋垂髫,見了他都說道:“官老爺回來了?!北阌袔讉€小孩子飛跑去三郎家中,隔著院門兒喊道:“張奶奶,三叔來家了?!?/br>
    那王氏正在院中忙活,恍惚聽見,還道是村中頑童哄他,啐了一聲罵道:“猴兒崽子,又扯你娘的臊,我們?nèi)雍枚硕说脑阪?zhèn)上當(dāng)差,不年不節(jié)的回來做甚?”

    一面倒底有些疑惑,往柴扉外頭一瞧,果然見三郎帶了包袱正往家來,倒是唬了一跳,連忙開門接著,一面問道:“這不丁不八的,來家做什么?”

    三郎將手上包袱交給王氏,一面往懷里銀子包兒摸出幾個大錢來,散與那些頑童,孩子們得了錢,紛紛的“謝三叔賞”,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