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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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被褥都有,房間朝南,全日受陽光照射,也沒有什么怪味。 葉禹凡點點頭,又去看了柯競的房間,道:“跟你睡也不要緊,你的床夠大,那間畢竟是別人的,沒有問過就用,會不會不太好?” “……哦?!笨赂偰樕悬c奇怪,但沒有表現(xiàn)出不樂意。他會邀請葉禹凡來家里,本就有心理準備讓他進入自己的生活空間。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葉禹凡的錯覺,他發(fā)現(xiàn)柯競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晚上兩人吃了從餐館打包回來的飯。 葉禹凡洗了個澡,給自己的傷口處上藥??赂傇谶吷铣允砥?,一邊用筆記本電腦看日本動畫片——這年頭能用筆記本電腦的也是有錢人??! 當然,葉禹凡還刻意留意了一下某人花近三百布羅買的杯子放在哪里,只是暫時還沒見到。 葉禹凡上完藥,問柯競碘酒的擺放位置,柯競指了指第二格抽屜。 葉禹凡拉開來,見里面還有不少瓶瓶罐罐,大多是常見的藥——咦,這是什么?他被一包閃閃發(fā)光的包裝袋吸引,瞄了一眼,瞬間窘然……那是一打安全套。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柯競的身世 如果是以前,葉禹凡可能還會拿著安全套調(diào)侃一下柯競,問他是備著和哪個女孩用的,可是現(xiàn)在…… 他耳根發(fā)熱地一把關(guān)上抽屜,忽然有點后悔與對方“同床”的草率決定,都忘了自己性向不太正常了! 不過還好,和柯競認識這么久,葉禹凡都沒有對他有過任何“齷齪”的想法。 晚上關(guān)了燈,兩人蓋上被子純聊天。 柯競比葉禹凡大了兩歲,在皇家藝術(shù)學院上五年級,聊至葉禹凡神一般順暢坦蕩的學霸道路時,柯競無比震驚,“全市第一?你也太強了吧!你成績那么好,為什么還要學美術(shù)?” 葉禹凡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之后遭遇的事告訴柯競,可對方卻已接著往下說:“不過以你的才華,不學藝術(shù)也可惜。”他感慨道,“智商高又有藝術(shù)天賦,原來真的有被上天偏愛的人??!” 葉禹凡沉默不答,被上天偏愛么?誰又能知道他所經(jīng)歷過的那一切苦楚呢? 每個人的一生,都像是一幅刺繡,在正面呈現(xiàn)出艷麗的圖景之時,背后卻布滿了蕪雜而痛楚的針腳。 柯競笑問葉禹凡:“你這么厲害,是不是有很多女生追你?” “……還好吧。”葉禹凡淡笑。 “唐真的眼光也真準,她要是知道你不但外表出色,還極具‘內(nèi)涵’,估計追你追得更瘋狂。”柯競開他玩笑。 葉禹凡干笑了一聲,不敢恭維,轉(zhuǎn)而問柯競:“你呢?總是你問我,我卻一點都不了解你?!?/br> 葉禹凡只知道,柯競畫畫的實力很強,雖然柯競很少創(chuàng)作,外出寫生也總是惡作劇地“復制”葉禹凡的作品,但葉禹凡知道,要復制別人的作品并不簡單。 畫畫不同于寫作,復制就是照搬。要復制另外一個人的作品,至少自己得要有兩把刷子,其次要對被復制者的作畫順序和習慣了如指掌,就好比書法,你要能把字寫得和王羲之的一模一樣,那你一定也是高手。 “我啊。”柯競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和葉禹凡相處,他已漸漸被對方的真性情所吸引,把對方當朋友,也放松了防備,雖然過去的事情有點難以啟齒,但他也不會再刻意隱瞞葉禹凡。 “你知道柯明峰么?”柯競問。 葉禹凡想了想,隨即一愣:“知道?!?/br> 柯明峰原是國內(nèi)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政治官員,三年前一企業(yè)高層被媒體曝出行賄,相關(guān)部門追查后,牽扯出柯明峰,最后柯明峰以利用職權(quán)挪用公款、貪污受賄的罪名,被判七十年有期徒刑,那時他已近四十,七十年有期徒刑就相當于終生不得自由了。 這件事在三年前的中國鬧得人盡皆知,電視報紙上全是相關(guān)報道,葉禹凡有看新聞的習慣,自然有印象。 “柯明峰是我父親?!笨赂傉f。 “……”咳咳,所以自己現(xiàn)在是和曾經(jīng)全國聞名的罪臣之子成了好朋友么?葉禹凡在黑暗中抹去一滴冷汗。 “不過我只是他的私生子。”柯競補充道。 “……”葉禹凡已經(jīng)有點呆滯了,柯競的過去真是好“刺激”?。?/br> 柯競自嘲:“你會看不起我么?” “???”葉禹凡連聲道,“不會,不會。” 政府官員貪污受賄、在外面養(yǎng)情婦什么的,其實都挺正常的吧……不過這種事一般都離他很遠,只是第一次發(fā)生在身邊的人身上,真是太戲劇化了! 葉禹凡:“你的親生母親是畫家?” “嗯?!笨赂傁萑牖貞?,聲音有些低沉,“她擅長畫油畫,主要畫一些花卉,但不是很出名?!?/br> 葉禹凡問:“愛花的女人應(yīng)該很漂亮吧?!?/br> 柯競輕笑,語調(diào)有些得意:“嗯,她很美?!?/br> 葉禹凡記得柯明峰入獄后,柯家的財產(chǎn)全部都被沒收了。舉國上下都對這事拍手稱快,誰又會關(guān)心柯明峰的情婦與私生子的結(jié)局? 他們沒有了庇護,應(yīng)該也會受到許多落井下石的人的傷害吧? 當官向來是高危職業(y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父親出事以后,你們怎么辦?”葉禹凡問道。 “說實話,那之前我和我mama都是靠柯明峰養(yǎng)著,她畫畫沒有名氣,平日里又奢侈慣了,根本不能以此為生?!笨赂傤D了頓,說,“再何況,我爸被判罪那天晚上,我媽就服安眠藥自殺了?!?/br> “……”葉禹凡有點震撼,這種變故發(fā)生在任何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恐怕都無法接受。 不過葉禹凡能夠想象柯競當時的心情,這大抵就如同自己的生活忽然間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樣吧。 “那時候我也恨過她,恨她狠心拋下我?!笨赂偟卣f,“不過后來慢慢地也就釋懷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為了世俗的責任而去強求自己,說好聽一點是隨性,說難聽一點就是沒心沒肺……”在經(jīng)歷過人生對他狂風暴雨般地肆虐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脆弱無助只會哭鼻子的他了。 葉禹凡側(cè)過身,在黑暗中看向柯競,問:“后來呢?除了她,你還有其它親人嗎?柯家沒有其他人接納你?” “十年前他就把自己那邊的親戚全部送到加拿大去了……我爸除了我還有一個女兒,比我大十歲,是和他大老婆生的。我爸出事的時候,他老婆一家以極快的速度跟他劃清界限,明哲保身……我聽mama說過,柯明峰和他老婆是政治聯(lián)姻,他女兒也是犧牲品,根本沒有什么感情?!?/br> 葉禹凡:“……那你豈不是成孤兒了?” 柯競苦笑了一聲:“嗯,我當時怕得不得了,天天躲在家里,事后過了一個月,才有人找到我,問我是不是柯明峰的兒子,我怕他們把我也抓進去了,還撒謊說自己不是……” 葉禹凡:“你那時沒成年吧?” “嗯……”柯競沉默了半晌,才懨懨地道:“那人是我姐夫,說我大姐不想插手我的事,是他站出來當我的監(jiān)護人,供我繼續(xù)上學?!?/br> 葉禹凡松了口氣:“幸好。” 柯競輕哼了一聲,葉禹凡沒懂其中意味,但柯競似乎不太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情緒有點低落地說:“我有點累了,睡吧?!?/br> 次日,葉禹凡去見安德魯,被告知半個月后學校會組織中年級學生一年一度的year trip。 “year trip?”葉禹凡疑惑,怎么他從來不知道。 安德魯笑得像只維尼熊:“學校今年最新出的決定,為了豐富學生的課程,每年春天都會組織外出旅游寫生,回來后要上交一至三幅主題作品參展,算在升學成績里,很有意思吧……” 葉禹凡:“那個,year trip是公費的嗎?” 安德魯:“nope,是自費的,學校只幫忙辦理大家的簽證。” “……”尼瑪還要簽證?春個游還要出國嗎? “別擔心,我們只會選擇近一點的國家,所以費用不會太貴?!卑驳卖斦UQ?,“可惜的是,你們沒機會回自己的國家了,中國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遠了!” 葉禹凡:“……”謝謝您了,如果是去中國,那機票費還真會要人命的。 安德魯:“考慮到安全問題,時間也不會很長,就一個周?!?/br> 葉禹凡:“……住宿費也是自己承擔?” 安德魯笑瞇瞇地點點頭:“是的,孩子,鍛煉你們能力的時候到了,等學校發(fā)出year trip的具體行程表后,你們需要自己提前在當?shù)爻鞘杏喡灭^,興奮嗎?” 葉禹凡:“……”殺了他吧! 從安德魯辦公室里出來,葉禹凡就給柯競打了個電話:“知道我們今年有個year trip么?” 柯競:“剛剛在網(wǎng)上查到消息了!” 葉禹凡:“機票住宿都要自己掏耶……” 柯競:“上面說預算不會超過兩千布羅,*!” 葉禹凡也很郁悶,好不容易存了點零花錢,估計這次全要清空了,他問柯競:“你不是有姐夫么?” 那邊一愣,忽地吼道:“他要是個atm我還用得著打工嗎?” “哦……”說的也是。 “晚上回家再說吧!” 剛掛了電話,就有人打進來,葉禹凡一看上面的號碼就是一驚,猶豫了許久才按下接聽鍵—— “喂……” “還以為你不敢接我的電話呢,呵呵。”電話那頭的人心情似乎很好。 “找我什么事?” “這周末我會在家里辦派對,想邀請你和柯競來小聚,屆時我會準備豐盛的自助午餐以及下午茶,來參加派對的人不會超過十個,都是中國朋友……” 葉禹凡打斷道:“不行,我周末要打工。” “……好吧,那你什么時候有空?” 葉禹凡皺眉,想到半個月后的year trip,就有種腰帶一緊的拮據(jù)感:“這段時間恐怕都會很忙。” “唔,這樣啊,那我再打給你。” “嗯,bye?!?/br> 在畫室呆了兩小時,葉禹凡腦中都是year trip的事,不免有些心煩氣躁。 大部分學生可能都在為這個活動而興奮吧,尤其是官鴻澤他們,自己勤工儉學還得糾結(jié)顏料的價格,那群有錢人吃香喝辣還能游山玩水,想想就苦逼! 要不是已經(jīng)打了半年工,這會兒他估計該打電話問老爸要錢了!也不知道該夸自己有先見之明好,還是罵自己出國學藝術(shù)找虐好了! 晚上回到家,柯競煮了意大利面,面都上盤了才發(fā)現(xiàn)醬料只剩一丁點,于是添花似的抹了兩坨,又在上頭撒了點兒鹽巴,攪拌攪拌將就吃。 葉禹凡嘗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柯競愁眉苦臉道:“我沒錢了?!?/br> 葉禹凡:“怎么會,打工沒存點?” 柯競郁悶地嚼著難以下咽的面條:“你看我像是會存款的人嗎?” 葉禹凡:“跟你姐夫說不行嗎?” 柯競皺起了眉頭,似乎難以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