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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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良久后才道:“公子,這就是邊關(guān)?!?/br> 人少物稀,卻有一代又一代的軍戶們留在這里,駐守著邊關(guān),只為了護(hù)佑大慶的皇室、天下與百姓。 太孫吳這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江山的重量,不是在京中時以為的皇城中的那座金鑾殿,也不是那些朝臣們的小心思,也不是帝王的疑心與野望,而是這萬千百姓,這邊關(guān)之要,重如泰山般沉。 “此行不虛。”太孫吳感慨道。 查三關(guān)軍中內(nèi)務(wù)、查魏侯謀逆一事真假,于他此時心中而言也不及這沿途的感悟百一。 萬民艱苦,便是帝王之罪。 只柳貞聽蕭安說起太孫吳這般感慨,只嗤道:“若是落日城的百姓還苦,那他要去了六關(guān),恐怕得哭得走不動路了。” 連三六九關(guān)里的三關(guān)在太孫眼里都算差了,更差的六關(guān)與九關(guān)那便不像是人過的日子了。 蕭安道:“公子也是關(guān)心民間疾苦的人。” 她書讀得少,然而也知道關(guān)心老百姓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柳貞又哼了一聲,反正在蕭安眼里,與她自幼相識的太孫吳就是日后該當(dāng)皇帝的,他又何必多言,免得魏氏覺得自己心眼子小了。 回頭蕭安又與魏氏說到此事,恰太孫吳也在,魏氏就道:“三關(guān)里苦,也也比六關(guān)與九關(guān)里強(qiáng)。當(dāng)年林夫人設(shè)商會,著商戶與關(guān)外往來,也未必沒做過好事?!?/br> 林氏早已沒了誥命,然而魏氏卻還是愿意這般稱之,“她令商戶只得雇傭當(dāng)?shù)氐娜思?,邊關(guān)退下的傷殘人士能在商戶的鋪面中做工不用體力的重活,再教以他們謀生的本事。這一點,她的功績卻是不能抹滅?!?/br> 也是邊關(guān)里消息堵塞,商戶們許又有自己的心思,因此林氏被擼誥命之事竟是沒有傳出來,否則三關(guān)里受過她恩惠的不少,自也能引起不必要的震動。 實際上,就是魏氏踏足進(jìn)落日城,就能明顯感覺到許多商戶、老百姓們對林氏及南陽侯歸京的遺憾與忐忑。 只這些偶爾只言片語間的信息,不論是太孫吳還是蕭安,到底年輕閱歷太少,都是聽不出來的。 “又有林氏不允夫君毆打虐待妻子,鼓勵邊關(guān)兒女讀書之事等作為,她在這三關(guān)里威望不低。”魏氏又道。 上等人家里,少有丈夫毆打妻子之事,也無非是因被名聲所束縛,可即便如此,女子嫁人后被毆打之事也并不少見,然而在三關(guān)里林氏能嚴(yán)管夫毆妻子之事,卻是能得大多邊關(guān)女子的敬意,這也是她在邊關(guān),即便是為妾,卻也被人尊為夫人的緣故。 而皇帝送來的誥命,林氏自己許最為在意,但在旁人眼里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蕭安不喜歡林氏,也不覺得林氏的與外夷通商有多大好處,然而魏氏說這兩點,她也無法否認(rèn),林氏到底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所以同樣是妾,林氏在她眼里,到底也要比景王府的齊姨娘要更強(qiáng)些。 太孫吳以為蕭安會像之前遇見老翁那般反駁,然見她竟是一臉默認(rèn)之態(tài),便知道此事為真,“可冒功之事?” 要他說,竟是這般的人物,冒功之事也有些怪命苦。 “公子莫不以為,我娘若是與父到邊關(guān),也不會做這些事?這又哪算得上是功績?!笔挵矃s是道。 三關(guān)里林氏真能管到的,也不過是借著南陽侯的身份插手軍戶之家,禁止軍戶里的當(dāng)家的毆打妻子,就是遇著了這等事,因發(fā)生得太多,行惡者乃自己夫君名下將士,反到難以處理個痛快。 然而換了魏氏與蕭安,卻是會組建起一支娘子軍來,就是換上幾百個夫君,也不敢輕易動手,又哪需林氏這般調(diào)和,以勢壓人。 太孫吳見蕭安追捧自己母親的模樣有些好笑,就有心逗弄,“想魏娘子當(dāng)不會做與外夷通商之事罷?!?/br> 魏氏看了太孫吳一眼,并未說話。 而蕭安正如他所料的開了口,“與外夷通商,商戶們賣出去的產(chǎn)物,與進(jìn)進(jìn)來的產(chǎn)物相比如何?” 外夷能賣于大慶朝的東西實在是不多,無非是馬匹牛羊之類,然而大慶朝賣出去的東西卻多之又多,買少賣多,這表面上看是大慶朝占了便宜。 然而說到底也只是便宜了商戶們,那外夷們舍不得了馬匹牛羊,再給的金銀寶石玉石一類石頭的,多在商戶手中,這些東西易為深藏避稅,再賣往富貴之地,于國庫可半點好處也無。 這一點太孫吳自然也想得到,他這一路看下來,看到了商戶們的離家萬里不易,也看見了商戶們的暴利。 這時魏氏卻也插了一句,“商戶與外夷交易,倒是讓三關(guān)里駿馬充足,也并非全是壞事?!?/br> 與關(guān)外外族打仗,多為騎兵才得占優(yōu)勢,馬匹便不得少,然大慶里的良駒又如何比得在關(guān)外草原上跑的。 一直被自己娘拆臺的蕭安瞪了魏氏一眼,扯著嘴角不想說話了。 魏氏難免要與太孫吳笑話,“她自幼被教得腦子簡單,恨之欲之死,只見得到別人的壞處,卻見不著好處,公子也莫怪?!备@種人也學(xué)不了好,勞煩你離我女兒遠(yuǎn)一點。 腦子簡單的蕭安瞪得更狠了,太孫吳卻是跟著笑了起來,“聽魏娘子一席話,才知道我也想得簡單了?!蔽乙彩莻€腦子簡單的,也跟蕭安一樣要成長呀。 魏氏跟著笑了笑,又不再說話。內(nèi)心里只有一句:蕭安你個小崽子到底懂不懂男女之別! 魏氏的煩也并未煩多久,柳貞就尋了過來,見幾人都在,也沒避著人,讓人將陳十郎也請了過來,便直言了,“公子欲查軍中事,也可從這幾家商戶入手?!?/br> 陳十郎這才知曉自己跟著太孫吳是來干大事的,并非是陪著游玩,心中激動不已,只眼神炯炯的看著在場諸人。 紙張上的三戶人家乃秦、蘇、牛。 柳貞與其解釋道:“這幾家乃三關(guān)軍中米糧供應(yīng)人家。軍戶產(chǎn)出里多出的糧食,多為他們所收,置換為別物。其中利潤,自然不菲,否則也沒人愿意來做這門子生意?!?/br> 軍戶里的軍田,也是要繳納抽稅的,比一般庶民低上兩成,不過多收在當(dāng)?shù)貛旆恐?,?dāng)?shù)毓俑c軍戶們銜接后上報戶部充入國庫,專用以本關(guān)服役兵士及軍戶上戰(zhàn)場之時的供銷。 這筆糧食,當(dāng)?shù)毓俑畢s無管轄之權(quán),只在軍中掌管錢糧的后備官手中調(diào)配,且只用半年與京中戶部一報,說到底也就是在當(dāng)?shù)刈罡呓y(tǒng)帥的手中。 第042章 不知何處見罪君 屋子里在柳貞說完話后一陣靜默,在場的每個人神色都不一樣。 太孫吳并不敢去看蕭安的臉,只沉默到最后不得不開口,有些啞著嗓子道:“柳先生怎知密旨?” 柳貞譏諷一笑,“魏侯何德何能能得貴人親至?” 這一下子,太孫吳是下意識地去看蕭安的臉色,只瞥了一眼就看出蕭安的臉色蒼白,而后眼神就變得有些冰冷。 蕭安的性子,太孫吳是知曉的,本口中有萬般話想要與她解釋,然而密旨之事,當(dāng)如何說卻讓太孫吳難以一時想好,心中便十分悶悶,一股郁氣從胸而出,進(jìn)而怒道:“這是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