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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驚了:“火車?” 陸慎伸手指了下西裝里面的口袋:“車票就在里面?!?/br> 桑白連忙翻出來。 微弱的光線下, 桑白看著手里的兩張藍色的硬紙火車票好久, 驚呆了——他真的是坐了24個小時的火車來的? 她不可思議地看了陸慎一會兒, 問:“我能采訪你一下嗎?第一次坐火車的感受是什么?” “……” 陸慎:“能不提嗎?” 畢竟多說多錯。 其實桑白也十幾年沒坐過火車了, 不知道現(xiàn)在可以刷身份證直接進站,陸慎拿兩張票出來純碎是為了給她看。 但他這聲音在桑白聽起來, 有點黯然。 桑白覺得他有點慘,卻又莫名想笑。 但她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打了黃嘉琪,不會有問題嗎?” 他現(xiàn)在可是破產(chǎn)的, 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真的沒事嗎? 陸慎溫聲:“放心, 我心里有數(shù)?!?/br> 桑白仍舊擔心地看著他, 仿佛是在猜測他說的是真是假。 陸慎很淺地笑了下:“真當我在這兒連個認識的人都沒?你想想他那兩個保鏢為什么進不去?” 想起臨走的時候酒樓經(jīng)理說的話, 桑白終于放下心來, 又問他:“那你住哪個酒店?” 陸慎撩起眼皮看她:“明珠酒店?!?/br> 桑白愣了下:“你跟我住一個酒店?你在香港能住五星嗎?” 陸慎沒在這上頭撒謊:“為了給你更好地當助理, 我來之前問了麥子你住哪兒。酒店是這邊的朋友用他的名義定的。” 桑白“喔”一聲, 也沒說什么。 畢竟這次幸虧他來了, 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場。 回到酒店。 陸慎住的是頂樓總統(tǒng)套房,他一個破產(chǎn)的人比桑白還豪華。 到了樓層,柚子和麥子飛快跑出電梯回房, 桑白把身上的西服還給陸慎:“那……” 陸慎把西服接過來,從容自若地走出電梯:“送你進去。” 桑白干巴巴“喔”了聲,跟在他身后。 到了房間門口,陸慎舔了下嘴唇:“有點渴了,能不能進去喝杯水?” 桑白猶豫了下:“好啊?!?/br> 她刷卡進門,打開燈,往前走了兩步,倏地停住腳步,小腿開始發(fā)顫。 陸慎扶住她胳膊:“怎么?” 她喘息聲逐漸加重。 陸慎順著她視線掃了眼,立刻大步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上。 桑白心有余悸地捂著胸口:“謝謝?!?/br> 差點忘了,以前這事都是平鵬找人打點的,麥子還不熟悉,下次要跟她說好才行。 陸慎抬手捧著她的臉:“嚇著沒?” 桑白:“也沒事?!?/br> 她一抬眼,在半空撞上他關切的視線。 他沒挪開,她也沒挪開。 兩人就這么注視片刻。 她睫毛長而濃密,輕輕地顫抖著,像是蝴蝶煽動翅膀。 鼻尖上那顆痣在燈影底下仿佛也跟著顫了下。 惹人憐愛。 陸慎輕聲問:“我不止是說窗戶,晚上在酒樓,嚇著沒?” 他聲音很溫和,蘊著一點溫柔。 桑白老實點頭:“有一點。” 聲音里透著點小委屈。 陸慎揉了揉她腦袋:“別怕,都過去了?!?/br> 她沒避開他的觸碰。 甚至在這一瞬間,桑白恍惚生出點想借他肩膀靠一下的沖動。 她克制地微微攥住手。 想到晚上在酒樓的事,桑白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陸慎:“你真的沒受傷吧?” 他當然沒有。 事實上那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但這陣子陸慎已經(jīng)摸清桑白的軟肋。 他沉默片刻,沒說話。 桑白看他沒應聲,立刻緊張起來:“你受傷了是不是?” 陸慎面色平靜:“嗯,小傷?!?/br> 桑白抓著他兩條胳膊來回看:“是哪里?” 陸慎:“應該是后肩。” 桑白跑到他身后。 陸慎抬手動了動右胳膊,指了下:“肩胛骨那里。” 他穿著白T恤,背又直挺,根本看不出那塊兒有鼓出來或者受傷的痕跡。 桑白抬手摸了下。 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瞬間蔓延開來,陸慎脊背輕輕一顫。 桑白嚇得立刻縮回手:“我弄疼你了。” 陸慎淡聲:“沒?!?/br> 桑白想了想,問:“我能看一下嗎?” 陸慎嗓子發(fā)緊:“行。” “那你坐下?!鄙0鬃е陆?,把他拖到床邊。 陸慎老老實實坐下。 貼著后背的棉質(zhì)衣料被一點一點掀開,空調(diào)冷氣灌進來,他肌膚開始發(fā)涼。 她的氣息近在咫尺,很淡的牡丹花香味兒飄過來。 桑白臉也在發(fā)熱。 以前兩人最親密的時候,她也沒這么看過他裸.露的后背。 他肌膚是一種緊實的白色,脊柱線條溝壑明顯,背闊肌好看又有力量。 看得人心潮澎湃。 桑白壓下腦海中的胡思亂想,把T恤又往上拎了拎。 看到傷口,她“啊”一聲,“腫得好高?!?/br> 陸慎一動不動:“是么?” 不是跟那人打架弄得,他隱約記得護著她上車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記者的攝影機磕了下,那記者嚇得魂兒都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