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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慎低頭:“該你了?!?/br> 桑白咬唇,想從他懷里起來,又被按回去。 她說:“你這樣讓我怎么背?!?/br> “就是這樣背才管用?!标懮骼卫稳ψ∷难袷嵌核?,“坐懷不亂這個詞沒聽過?” 清冷的薄荷香混著苦艾的味道散到她鼻尖底下。 熟悉又曖昧。 桑白動彈不得,聽見他低笑一聲:“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求我一聲,我自然提醒你?!?/br> “誰要求你!” 兩人廝混一會兒,桑白終于把這幾篇臺詞背熟。 她卻沒急著從他懷里出來,只是有些茫然地把手放在唇邊。 陸慎低頭看一眼手表,問:“還不睡?明天不用早起?” 桑白點點頭:“明天下午才有場次,導演給我一上午假讓我好好休息,順便練習拍吻戲——” 她一頓,但話已說出口,也只能接著說,“……的狀態(tài)。” 她不大自在地看他一眼,怕他難過。 陸慎表情似沒什么變化,淡聲問:“練習?” 怕他誤會,桑白立刻說:“是跟自己的手指練習?!?/br> 陸慎撩起眼皮看她。 她抬手親了下自己的食指,做了個演示:“就這樣,不是跟別人練習?!?/br> 陸慎看著她不說話。 她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思,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解釋:“這場戲要拍出初吻的那種心悸感,我沒什么經(jīng)驗,就多練習一下。” 卻覺得越解釋越糟。 怎么都繞不開這場吻戲。 陸慎笑了一聲,聲音微沉:“沒什么經(jīng)驗?” 桑白一凜,本以為他關注點會在吻戲上,忘了這茬——她初吻就是給他的,怎么能在他面前說這種話? 她下意識找補:“我的意思是……” 一時卻也想不出特別合適的話。 陸慎輕輕捏住她下巴尖,將她頭扳過來。 他淺棕色的瞳孔微縮變深,像一滴化不開的濃咖啡色顏料。 “那是我的不是了,沒把你教好。” 他一低頭,吻了上來。 桑白唇間起了一層微妙的電流,在一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被俘虜和蠱惑。 全身顫栗。 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 即便以前最親密的時候也沒有過。 她本應該推開他,卻不自覺閉起眼,一顆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來,又像不過是為她敲擊一個節(jié)奏。 陸慎冰涼的唇一點一點碾過她的,像是要把所有的溫柔都在此刻給她。 唇齒間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他含住她的唇珠。 桑白全身一瑟,忽然想知道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樣子。 她睜開眼。 陸慎微閉著雙眼,細而長的睫毛輕輕顫栗,像蝴蝶煽動翅膀。 像是察覺到她不專心,他輕輕咬了她一口。 桑白再度閉起眼,沉溺在他的懷抱里。 一個極為純粹的吻。 但誰都不滿足。 她抬手撐著他雙肩,在將他推遠和拉近之間來回游移,最終卻勾住了他的脖子。 陸慎呼吸重了幾分,手按在她手腦勺上,將舌尖探了進來。 桑白無法形容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她像是飄在云端,又或是突然下墜,快感和刺激混在一起,讓她欲罷不能。 耳邊響起陸慎腕表的機械秒針聲。 滴答滴答。 不疾不徐,像是應和她的心跳。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接吻真的可以令人心悸。 灼熱的呼吸落在她頸上,陸慎終于緩緩離開她的唇,將頭抵在她頸窩上。 溫柔到極致的吻。 桑白慢慢地呼吸著,在他懷里抬頭。 目光交錯的一瞬間。 火花四濺。 他像是一眼就明白她的想法,再度低頭吻了上來。 世界仿佛都慢下來。 桑白腦海里冒出一個詞——天荒地老。 不想停下來。 也不愿意停下來。 不知道親了究竟多久,桑白感覺伸得脖子都有些僵硬。 陸慎終于徹底停下來,覆在她耳邊,喘息道。 “我要你明天拍吻戲的時候,腦海里全是我?!?/br> 桑白臉頰發(fā)燙。 她懷疑他一定會成功,因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腦子全被他占據(jù)。 兩人就這么抱著平定片刻。 桑白低聲:“陸慎,原來你可以這么溫柔。” 她垂睫,看不清表情,陸慎卻聽出她有一絲失落感。 他問:“不喜歡?” 桑白輕輕搖頭,片刻后,她終究還是問:“你以前為什么?” 她這話沒頭沒尾,陸慎卻聽懂了。 以前的事總要攤開來說,今天也算是個好機會。 陸慎慢慢道:“桑桑,我頭一回喜歡別人,你不能指望我一開始就什么都會?!?/br> 桑白怔了下。 為“頭一回”三個字。 這幾乎就是在說他一開始也喜歡她了。 她臉上閃過幾分茫然,想相信又不能:“可你分明對我那么冷淡?!?/br> 他真的冷的像冰,像寒冬里覆了霜的鐵。 她暖不到他分毫,那么一點溫熱最后也全冷了下來。 陸慎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