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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城府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我覺得這人肯定是被洗腦了,竟把我說成了這樣自私的一個人!我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好聲好氣的說:“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這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五官平平,但湊在一塊看著卻讓人很舒服,屬于溫婉的類型,連本說這些誹謗人的話,都說的十分溫和,這樣反倒更讓人理虧。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肯定明白我在說什么,你自以為跟外公關(guān)系很好,很愛他??赡阕龅拿恳患拢瑹o不是在逼他,明明有好日子,你不過,明明他可以安度晚年,卻因為你,還在勞心勞力。你也不必著急,等時候到了,你自然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br>
    “我就說一遍,我現(xiàn)在過來,只是單純想看看我外公,就這么簡單。而且,你所說的這些,絕對不是我想的。再者,你又算個什么?憑什么管我那么多?”我將背脊挺得直直的,瞪著眼睛瞧著她,不甘示弱,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自認為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便半點也不怕她。

    可這人依舊笑著,她那種笑容,縱使我是真的沒做過什么事情,也被她看的有些心虛了。心肝顫了顫,便不由的轉(zhuǎn)開了視線。

    她淡淡一笑,不動聲色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才淡淡的說道:“顧小姐,您知道什么樣的人最讓人覺得可恨嗎?然而恨的同時,你又不能怪她,因為她也真的是無辜??稍绞沁@樣的無辜,就越是遭人恨。打不行,罵不行,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無辜?!?/br>
    “這種感覺是真的挺不舒服,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她平鋪直抒,語氣沒有半點的起伏,仿佛是在說著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可不知為什么,她這樣說著的時候,我卻莫名的有些心虛。

    最后,她沒告訴我她是誰,我也沒能看到我外公。但我想這個女人,肯定是顧暉安排在這里的,他是故意不想讓我見外公。

    晚上我去半山別墅,倒是也給我趕上了一出鬧劇,進門的時候,朱子秀手里拿著帕子,正在哭鬧,顧暉和顧唯一都在一旁勸著,她是背對著門口坐著的,我只能看到她弓著背脊在哭,并不能看到她臉上的狀況究竟如何。

    當(dāng)我踏著輕快的步子走過去,看到朱子秀一張臉的時候,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這宋倩下手也確實夠狠的!不過她打的倒也是挺均勻的,左邊兩道口子,右邊兩道口子,剛好也勻稱了。

    那一張臉腫的不行,眼睛也紅紅腫腫的,整一張臉真是沒法子看了。

    我強忍住心里的愉悅,驚了聲,道:“怎么給打成這樣了?這得多大的仇,才打的下去啊?!毕雭硪泊_實是恨的,被毀掉前途之恨,怎么能不恨?這手下的,大概是直接想毀了朱子秀的臉。

    顧暉是不高興了,自己原本那么如花似玉的一個老婆,被打成了豬頭,怎么能高興的起來,當(dāng)即一拍桌子,看向了我,道:“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

    朱子秀也是不甘示弱,一邊哭一邊委屈的說道:“清城,我知道一直以來你不待見我,可從來我都是將你當(dāng)我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你的母親我也是當(dāng)自家jiejie一樣,好賴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唯一跟于嘉禾的事情,我已經(jīng)狠狠罵過她了,是她不該跟你爭的。你到底還想我怎么做?我不求你能接納我,只求我們能夠和平共處,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yīng)嗎?”

    她說著,又十分凄厲的哭了起來,隨即猛然站了起來,道:“我是再也受不住了,阿暉,看來我們兩個還是有緣無分的。為了讓清城高興,我?guī)еㄒ蛔呔褪橇恕!?/br>
    “走什么呀走,朱阿姨,您要是這么走了,我可是成罪人了?!蔽疑锨耙话炎プ×酥熳有愕氖?,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又將她摁回了位置上,并蹲下了身子,雙手牢牢的握著她的手,笑道:“阿姨,您也別著急生氣,我特意過來,就是來看看您,并且想您道個歉的,順便了解一下情況,我是真不知道,您跟宋姐有恩怨,要是知道,當(dāng)然不會將您的仇人拉倒您面前來了?!?/br>
    朱子秀淚汪汪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驚疑,但很快又垂了眼眸,低低的哭著。

    “要不這樣,您把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在這里跟我們說一遍,細枝末節(jié)都說清楚,我看看能不能告她。”

    她微微愣了一下,連哭都停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擺了擺手,干干的說道:“算了,也就年輕時候的一些小糾葛了,她現(xiàn)在也是眼紅我過的好日子,到底也姐妹一場,我不想與她把臉皮撕破。”

    “這怎么行,您的臉都被她‘撕’成這樣了。您可不能這么善良,對那種心胸歹毒的人,就不能手軟。兩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事業(yè)低迷,您現(xiàn)在再補上一腳,以后她就不用在這娛樂圈混了?!蔽液眯奶嫠鲋饕猓桓比娜鉃樗哪?。

    “算了,算了。我累了,想去休息。”她說著,便站了起來,顧唯一很快就擠了過來。

    大約是怕我還要糾纏下去,便側(cè)頭看了我一眼,道:“我媽今天折騰一天了,讓她先休息一下,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br>
    她看了我一眼,眼眸微微發(fā)亮,聲音低低的,僅我跟她兩人聽得見,咬字極重,一字一句的說:“我也很想她在這個圈子永遠出不了頭,最好是連話說都沒人會信,只當(dāng)她是狗叫。”

    她的目光里閃過了一絲狠勁,很快又揚起了一抹暖暖的笑,隨后便扶著朱子秀上了樓。

    ☆、第三十二章:枕邊風(fēng)

    顧暉看了看她們母女兩上去的背影,等兩人沒了影子,他才轉(zhuǎn)回了頭,看向了我。眼里透著不太友善的光芒,坐回了椅子上。

    這兩年里,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的父親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都當(dāng)我如珠如寶,這其中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在朝夕之間,竟變了個模樣。對她冷冷淡淡不說,連基本的親情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在人前,我們才算的一對正常的父女。

    我也真的是有些好奇,一個女人的枕邊風(fēng)真的有那么厲害嗎?厲害到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

    我一時沒忍住,就笑了,想著原來女人也是很厲害的嘛。只動動嘴皮子,就能控制住一個男人,跟cao控一個傀儡似得。

    顧暉見我笑,十分不悅,道:“你也不必在這里裝著無辜,我就不信了,好端端的,你會單純插個宋倩進來?”

    “我就單純喜歡個明星不行嗎?就像爸爸您喜歡朱阿姨一樣,您給她這樣大一個后臺,我也只是喜歡個明星罷了,也給她一些特權(quán)罷了,怎么就不行了呢?”我笑了笑,于他隔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顧暉只哼一聲,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直到阿姨過來說開飯了,問要不要去叫朱子秀的時候,顧暉才動了動,側(cè)頭看了我一眼,良久之后,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說:“子秀,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太想看見你,你先回去吧?!?/br>
    其實還是會難過的,即便他做了那么多不好事情,自己毀掉了在我心中的形象,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一輩子也是我的父親。即便恨他,怨他,可我卻還是很矛盾的希望他對我好,像很多年前一樣,將我當(dāng)成手中的寶。

    我勾唇淺淺的笑了笑,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看向了保姆阿姨,問:“難道沒有準備我的飯?你是誰?新來的?林嫂呢?”

    那人怯怯的,低著頭,雙手緊緊捏著身上的圍裙,并未回答我的話。

    “林嫂照顧的不周全,所以我讓她回老家了,換了個新的。要回家吃飯,下次提前打電話,我也好讓人提前準備好。清城,你若愿意好好過日子,你就還是我的女兒,如果你非要挑那么多事兒,也就不要怪我不顧情面。這個家,我勢必是要維護好的,絕對不能容忍破壞我家庭安穩(wěn)的人?!彼f這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只盯著電視屏幕,但僅從他的側(cè)面就能夠看出來,他說的有多么絕決。

    真的是像個好丈夫,好父親。

    我看了他好一會,才起身走了,什么也沒說,反正我說了他肯定也不信的。那位新來的保姆將我送出去,身后的大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好像是這個家從此以后,對我關(guān)上了門一般。我自認為我并不是一個多么惡毒記仇的人,可當(dāng)下,我卻是深深的將這仇給記下了。

    家?這里恐怕一直以來,就不是他的家吧。

    有些東西雖然讓人痛,但看清了,也是好的,起碼我是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了。

    我將車子停在別墅大門口許久,天早就已經(jīng)黑了,只偶爾會有車輛經(jīng)過。不知為什么,每每有車子經(jīng)過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那是個什么車子,會不會是我認識的那一輛。也許,我再跑去角落里蹲著哭的話,一抬頭還能看到梁景,他不是慣常都喜歡在我狼狽的時候出現(xiàn)嗎?

    夏末初秋的天氣,吹來的風(fēng)涼涼的,我下了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燈火通明的別墅,那溫和的光透過玻璃窗灑出來,有一種家的溫馨。我笑笑,收回視線,沿邊慢慢的往上走。梁景這里,我來過兩次,好賴我記性好事不錯的,往上走了約莫半個小時的樣子,就到了梁景家的大門口,白色的鐵大門緊閉著。

    我在門口來來回回轉(zhuǎn)悠了兩圈,本想給梁景打個電話的,可想到今天他離開時候說的話,也就生生忍住了,我還記得高媛說的,她說梁景很孝順的。

    終于是大門的左邊找到了門鈴,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摁了下去。過了好一會,才有人接通。

    我在外面大聲的喂了好多遍,里面的人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聲音冷冷淡淡,是梁景慣有的態(tài)度,“等著。”隨后,他就掛了。

    他讓我等著,我便在門口等著,可我真的不知道他會讓我等那么久。如果知道,我肯定是不等的,我耐心本就不怎么好,最討厭的就是等人這檔子事兒了??蛇@天,我一個人站在大門口,整整等了一個小時。

    梁景推開門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的愧疚之心,不等我說話,只伸手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拽了進去,還不準我講話,步子跨的很大。他那條腿本來就比我長許多,他走一步,我得走兩步才能趕上。

    這一路過去,我追的很是辛苦,可他卻一刻不停,直帶著我進了車庫,上了電梯,直接到了他的臥室,卻只將我甩了進去,說:“呆著?!?/br>
    我想說點什么,可他已經(jīng)關(guān)了電梯門下去了,這行為,也是奇奇怪怪的。我脫了鞋子,在沙發(fā)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斜著坐,橫著坐,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實在無聊,又將目光鎖在了他的床上,回想上次在這床上睡的感覺,下一刻,已經(jīng)跳了上去,呈大字狀躺在上面。在床上滾了一會,依舊覺得無聊的不行,環(huán)顧了一圈,就去開他的電腦,想看看從保安部那里拿來的視頻錄像。

    電腦是開了,可這電腦上了密碼,想想也是,梁景這樣的人,電腦怎么可能不上鎖?然,我禁不住好奇之心,伸出手指,開始猜密碼。

    可我對他的了解實在不多,只能猜他的生日,陰歷農(nóng)歷都嘗試了,卻沒一次成功的。我托著下巴,看了看緊閉的電梯門,另一只手已經(jīng)開始開他的抽屜,這張桌子很簡單,是簡易型的書桌,左右加起來就三個抽屜,值得慶幸的是,三個抽屜都沒有上鎖。

    然而,他的抽屜也真的是干凈又整潔,沒什么值得我考究的東西。倒是在拉開最后一個抽屜的時候,有點點收獲,里面就兩三樣?xùn)|西,最閃瞎我狗眼的,莫過于放在黃色牛皮袋上的一枚戒指,是枚男戒,看著款式還比較簡單,上面還鑲嵌著鉆石。正當(dāng)我想伸手拿起來仔細看看的時候,梁景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我周圍響起,“你在做什么?”

    我猛地一驚,迅速的坐直了身子,一抬頭,他就站在眼前,目光如炬的看著我,他的表情實在是很平靜,平靜到?jīng)]有任何波蘭和慌張。

    他走到我的左邊,不動聲色的用腳將我拉開的抽屜關(guān)上,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道:“要用電腦?”

    我忙點頭,其實我也沒干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我怎么就那么慌呢?

    他又低眸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在鍵盤上敲了幾個數(shù)字,電腦一下子解了鎖,跳進了主屏。做完這事兒,他就走開了,就那么簡單!竟然沒有罵我!也沒有惱怒!這讓我太驚訝了,電腦一打開,我到也忘記了自己要干嘛,只看著他的身影,一直走,一直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一只手支撐著額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嘴巴微微抿著,看起來,好像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

    我在他的面前是狗腿慣了的,當(dāng)下將手里的u盤放在了桌面上,躡手躡腳的站起來,走過去,選了個離他比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其實呢,我是不介意當(dāng)心情垃圾桶的?!?/br>
    能窺探他私生活,也是不錯的,我這樣想。如果能抓個把柄,就更好了。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他皺皺眉,聲音依舊平淡,卻帶了一點點的自問。

    這我真想告訴他,他整張臉都寫著‘老子心情不好,別煩老子‘這類的字眼,也就我膽子大點,敢過來跟他搭話。

    我沒說話,周圍安靜了一會,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側(cè)頭看向了我,說:“你來有事?沒事的話,就安安靜靜的走。”他將安安靜靜這四個字說的特別重。

    說來有些慚愧,我這樣厚著臉皮過來,實則是想在這里賴上一晚的。我想了想,便干干的笑了兩聲,說:“我被我爸趕出來了,沒開車過來,剛好你就住在這附近,所以……”

    “做夢?!蔽疫€沒將要求說出口呢!梁景就直接給我蹦出了這兩個字,還是毫不猶豫的那種。我覺得他以后可以當(dāng)我肚子里的一條蟲,我想干嘛他都能猜到,一點隱私都沒有,真討厭啊。

    我沒講話,希望他能忘記我的存在,坐了一會,我悄悄的站了起來,想再回到電腦桌前去,那里比較沒有存在感。

    可我才剛剛站起來,他梁景又開口了,說:“要留也行,我想吃蛋糕?!?/br>
    這,這是個什么意思?他想吃蛋糕?難道讓我出去買?那還不是變相讓我滾嗎?

    “會做嗎?”隨后他又補了一句,順便還抬眼看了看我,看起來好像是認真的。

    ☆、第三十三章:也許我們都不正常

    我頓了一下,蛋糕我是真的沒做過,但電視節(jié)目里是看過不少的,并且看起來也是很難的事情,想著若是有步驟的話,應(yīng)該也沒什么難得,畢竟我覺得自己還不算特別笨,然后這事兒就給我應(yīng)承了下來。

    當(dāng)時只不過是腦子一熱,可真動起手來,我才感覺到自己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了。做蛋糕那么高級的事情,真真不是我這種人能干的!

    梁景沒有給我上網(wǎng)百度的機會,他很淡定的跟我說,“我回一步步告訴你?!比缓螅蛯⑽?guī)У搅四情g開放式的廚房,很利落的從冰箱里拿出了做蛋糕該用的材料,分別在流理臺上擺放整齊,他只做到這里,之后的所有工作統(tǒng)統(tǒng)都交給了我,他則站在邊上旁觀。

    他只讓我做最簡單的戚風(fēng)蛋糕,可即便是最簡單的,在我眼里也足夠復(fù)雜,我私以為這人是自己心情不好,變著法子折騰我,也不知道是誰那么不長眼睛,把梁景給惹不高興了。

    我微不可聞的吸了口氣,便挽起袖子,先把手洗干凈,在梁景的要求下,用洗手液仔仔細細的洗了三遍,然后給雞蛋稱重,梁景說雞蛋必須在65克左右,如果是小雞蛋,會失敗。

    想必這人沒事的時候肯定總是做蛋糕打發(fā)時間,上次來的時候沒仔細看過廚房,這會是看清楚了,這地方大約是原本用來做蛋糕的,啥都準備的很齊全。隨后,我便稱出了五個合格的雞蛋,將蛋黃和蛋白分開,兩個盆。

    打蛋的時候,手腳不夠靈活,而且要將蛋黃跟蛋白分開來,在我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第一個便打壞了,弄了一手的蛋黃。忙抬眼去看梁景的時候,他除了皺了一下眉頭,說了句重來,到也沒怎么樣。

    好不容易將它們都分開,將蛋黃打散我還是會的,一邊打一邊旁敲側(cè)擊的企圖窺探梁景的心事,“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的時候就會做蛋糕?”

    他看了我一眼,倚靠在雙開冰箱上,淡淡的回道:“別太貪心,事情要一件件做,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彼@話說的別有深意。

    我想了一下,覺得也有點道理,便也不再多話,將蛋黃打散之后,問:“然后呢?要做什么?”

    “倒玉米油?!彼f。

    我將盆子放在一側(cè),仔仔細細看了那幾瓶油,見著玉米油幾個字眼,便迅速的拿起來,準備大手倒下去的時候,梁景很快扣住了我的手腕,瞥了我一眼,說:“慢慢倒,過頭了,一切又要重來?!?/br>
    “那么不放心,你把這到的手倒,如何?”我笑嘻嘻的說著,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這些我還是有分寸的。不過,梁景好像是當(dāng)真了。

    一步過來,站在了我的身后,與我靠的極近,扣著我手腕的手松開,隨即覆蓋在了我的手背上握住,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我能夠感覺到他手上那一絲力道,瓶子緩緩傾斜,金燦燦油膩膩的油從瓶口倒出。梁景靠的很近,我從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噴在我的脖頸上,癢癢的,仿佛有根羽毛從我心上劃過去似得,有些難受,又有些悸動。

    我還沒回過神呢,他已經(jīng)結(jié)束退開了,又站到了一旁,道:“然后加牛奶?!?/br>
    我頓了頓,心還在亂跳,等緩過神來,就立即照做,加完牛奶之后,就是糖和鹽,再用手抽攪勻,再篩入低粉,繼續(xù)用手抽以z字型攪勻。這一切都很順利的完成,梁景走過去開了烤箱預(yù)熱。我想他大概也是閑不住了,之后的蛋白是他打的,只不過用的是機器。

    他的神情很專注,我還是第一次看他親手做蛋糕的樣子,袖子挽到臂彎處,樣子十分認真,仿佛整個心上,眼里,全是眼前的這一塊蛋糕,就這么心無旁騖的做著。他的手法也很熟練,中間在蛋白發(fā)泡成三種不同狀態(tài)時分別加了三次糖。

    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看到發(fā)泡的蛋白,奶白色的,很像洗衣粉放多了整個面盆里浮起的泡沫一樣。我一時沒忍住,上前用手指沾了一點就想放進嘴里嘗嘗味道,這東西看起來很像奶油,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然而,我最終也沒吃到,因為梁景不讓。

    之后,我看他一下將蛋白弄到蛋黃里,一會又將蛋黃弄到蛋白里,然后攪拌,抄底翻拌,這么折騰了一番,就將其放進了烤箱,倒數(shù)第二層,定了時間之后,也算是大功告成,就等著出爐了。

    我還是有些興奮的,第一次做,還是我親自做的,當(dāng)然很期待看到結(jié)果是什么樣子的。我就站在烤箱前,眼巴巴的看著時間過去。

    梁景洗干凈手,放下了袖子,看了看我,這時候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說;“在家里碰釘子?”

    我才將這不快的事情拋在腦后,這會子又提起來,難免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站直了身子,目光依舊鎖在烤箱上,笑笑道:“我就是家里的釘子,誰碰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