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燕莘擔(dān)憂還有人跟在她們身后,還特意的跟暗影在城里逛了一會兒,才往郊區(qū)走去,這一路上,路程可真不短,燕莘也不止一次的慶幸,幸好她有時間的時候,會跟著暗影做一些訓(xùn)練,要不然的話,按著上一世她的體力來說,早就走不動了。 好不容易到了郊區(qū)別院,望著地窖里所剩無幾的老鼠,燕莘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盡管之前的時候,暗影就已經(jīng)給她打了招呼了,可是這跟親眼看到對她的沖擊不一樣,那些老鼠可都是她辛辛苦苦的派人搜羅來的,都是別人專門飼養(yǎng)的。 先不說價錢的問題,就光是那精力人力物力財力,就夠讓她頭疼的了。隨手指了一個下屬,讓他抓了一只老鼠上來,燕莘伸出手來,捏住了它。 滑不溜秋的,這是燕莘拿到老鼠的時候的第一反應(yīng),對著陽光,可以看到這老鼠的皮毛上沾染的人血,而且,這些老鼠,或許是吃的太飽了,血吃得太多了,燕莘總有一種這老鼠上沾染的血,是從老鼠的身體里面滲出來的。 看完了老鼠,燕莘伸出手去,把老鼠扔回了地窖里,她的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的血,燕莘一邊跟這別院里的總管事說著話,一邊洗著手。臺莊討號。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這手都已經(jīng)洗了好多次了,卻依舊還能聞得到手上沾染到的人血的味道。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燕莘的手上都沒少人命,可是卻都不曾這么貼近人血的味道。 接連好幾天,燕莘都沒怎么吃飯,只要拿起筷子,她就能夠記起她手上的味道,令人作嘔,便也就失了食欲了。 燕莘懷疑過很多人,最后還是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重華的身上,她還記得,重華跟她說過,“燕莘,你別逃了,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味道,你我二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男善女,何必還在這人世間糾結(jié),掌握了這天下之后,不管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都就由著你來了嗎?” 這是重華第一次把他的野心跟她說的這么直白,也是唯一的一次,燕莘卻是搖了搖頭,說是“重華,你便死了這條心吧,我與你,不一樣的 難道這是上一次的話沒了效果了,他終于出手了么,燕莘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她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了,期間,王芝含日日都來看她,就連燕明還有老太太也都來過,林烜鶴更是被周湛派來了許多次。 可是不管林烜鶴的醫(yī)術(shù)到底有多么的厲害,他也只能診斷說是心病,為了這個,周湛這些日子,也是不得安寧,一直想著該怎么幫著燕莘走出她的心病,可是他卻是連她心病的原因都不知道,就連暗影也只是搖頭,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 過了好些日子了,燕莘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找了個由頭,去見了重華一面,在酒樓里看到重華的那一瞬間,燕莘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可是越朝著重華走得越近,她手上的那股子的黏膩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她竟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愈發(fā)嚴(yán)重的惡心的感覺了,走到重華跟前,揮了揮手,看著暗影走了出去之后,重華也把他的部下都給揮退了下去。 整個二樓這下子就只剩下燕莘跟重華兩個人了,正好這個時候,重華點的菜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來了,不知道重華是不是故意的,這八個菜里竟有六個都是rou菜。 每每看到rou,燕莘就想到了那群老鼠,明明都已經(jīng)活了兩世了,她竟一世比不得一世,燕莘暗暗地心底里嘲笑著她自己。 看著重華拿著筷子,很是優(yōu)雅的吃了起來,燕莘閉著眼睛,可是飯香味依舊會鉆進(jìn)她的鼻子里面,“燕莘,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是高估你了,不過如此,就已經(jīng)吃不下了,這要是征戰(zhàn)天下的話,你豈不是要被活活的餓死?” 重華有些嘲笑的話語鉆進(jìn)了燕莘的耳朵,燕莘“嚯”的就睜開了眼睛直直的望向重華的眼睛里,不知怎的,重華竟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了,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去,從半開的窗戶里,往外面望了出去。 燕莘見到這個狀況,鬼使神差的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著飯菜,好多天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進(jìn)食了,燕莘這一頓吃得格外多,重華坐在她的對面,時不時的給她添著水,囑咐著她慢點吃,生怕她噎著了,又一想到燕莘許久沒進(jìn)食了,等到燕莘吃了一碗半的米飯之后,不肯讓她吃了。 看到燕莘難得的展現(xiàn)出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橫了他一眼,臉頰微微鼓著,似是在撒嬌般的生氣一樣,重華不由得就看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這好些日子沒有跟燕莘聯(lián)絡(luò)了,卻每每在閑暇的時候,都會想起她,他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只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就這么遠(yuǎn)了燕莘。 他知道,他的那般野心,有了燕莘的存在,必然會成為他的軟肋的,可是,饒是如此,他依舊不舍得她的,哪怕以后她會罵他自私也罷,他纏定她了。 跟著重華大吃了一頓,燕莘就回到了燕王府里,她沒有多問重華那樣做的原因,也是猜測到了,就算她開口問了,重華也未必會開口告訴她,殊不知,重華今天一直在等著燕莘開口問他,那么他便把他對她的感情也一并說了出來。 可是她沒有問,重華其實是有些失落的,只是在心底里安慰自己,這或許只是時機(jī)沒有到的原因吧,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就是因為重華總是抱著這么一個心思,燕莘才會離著他越來越近,兩個在愛情上都不主動的兩個人,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中午的時候,燕莘吃多了,當(dāng)天晚上,她就沒有再多吃什么,只是喝了小半碗粥,就洗了澡,早早的就躺下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等著周湛今晚會不會來,可是一直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睡意早就涌上來了,便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了。 周湛是在下半夜的時候來到燕莘閨房的,他坐在美人榻上,望著斜前方床榻上熟睡的燕莘,心下就有些惱了,恨恨的想著:虧得我一直都睡不著,一直都在想你,可是你卻在這里呼呼大睡,真是個好沒良心的。 惱了的周湛就跟個孩童似的,心里抱著一種,“我不好過,你也得陪著我一起不好過”的幼稚心態(tài),走到燕莘床前,望著燕莘安靜美好的睡顏,他竟有些不忍心打擾了,想了想,坐在了床邊的地上,一只胳膊搭在床邊上,伸出手來,細(xì)細(xì)的描勒著燕莘的臉,手指在她的唇上徘徊了許久。 不由得,腦海中又想起了上一次被抓包的偷親,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實在是沒有旁的人了,周湛才直起身子,俯在燕莘的上方,把唇對在她的唇上,伸出舌頭來,一點一點的描勒著,竟有一種上次不曾體會過的滿足感。 第90章 柳媚兒的身世 燕莘在睡夢中就感覺到有人壓在她的身上,她又正好在睡夢中夢到了上一世助著周湛打天下時,被俘虜了去,被那敵軍壓在城墻上的一幕。在睡夢中,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掙脫不了這束縛。 過了片刻。她有些夢醒了,卻依舊能夠明顯的察覺出身上的那股子的壓力,依舊還在,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周湛睡夢中的樣子。 原來那周湛看到燕莘睡的很是香甜,便也困意襲來。直接就趴在燕莘的身上,睡了過去,他本想著。打個盹兒就好,卻沒想到一挨上燕莘的身子,就死死地睡了過去了。 燕莘清醒過來之后,一使勁,就把周湛從她的身上掀了下去,再加上心中有些惱了,力氣使得有些大,便直接就把周湛掀到了床底下去。 就算周湛睡得再怎么香甜,此刻也被打擾醒了,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望著床上的燕莘,眼神里竟還夾雜著幾分無辜。 望著這副神情的周湛,燕莘有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翻了個白眼,望著周湛的方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周湛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有些回過精神來了,卻還是依舊坐在地上,抬起頭來,在黑暗之中,卻還是準(zhǔn)確無誤的跟燕莘對視上了,似乎是察覺到了燕莘身上的怒氣了,周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小莘,我來的時候,你剛好睡著了,我,”一貫淡定自若的五皇子在燕莘面前,竟有些口吃了起來。 在黑暗中,本應(yīng)該是看不清燕莘的神色的,不過周湛卻是練過武功的。明明了了的看到了燕莘臉上那一瞬間的不自在。 當(dāng)下,周湛心里也沒有多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似乎是察覺到了坐在地上太涼了,單手撐地,從地上蹦了起來,坐到了一旁的美人榻上,望著燕莘。 看著燕莘那副依舊淡淡的樣子,周湛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為了她的事奔波了這么久,她不僅不知足感恩,還背著他在外面幽會那個小白臉,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過了許久,燕莘才慢悠悠的開了口,“五皇子,你這隨意出入女子閨房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夠改了去了?” 聽著燕莘那有些不屑的語氣,周湛有些氣結(jié),瞧瞧她說的,把他說的跟個采花大盜似的,他可只是出入她自己一個人的房間,怎么她就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周湛只覺得一股子深深地?zé)o力感,朝著他襲來,竟讓他無處躲藏。 坐了片刻,發(fā)覺兩個人竟無話可說了,便起身走到窗邊,轉(zhuǎn)身又看了燕莘一眼,才從窗戶里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臺莊系扛。 周湛離開之后,燕莘也就沒了睡意了,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摸著黑,走到了周湛剛剛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阿湛,我怕了,我怕你如同上一世一般,得了我之后,惱我棄我傷我害我,我已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應(yīng)付一個男人了。 不知不覺間,燕莘蜷縮在那美人榻上,睡了過去,在睡夢中,她似乎是又回到了上一世那段甜蜜的時光,嘴角含著笑,滿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燕莘是被院子里的小丫頭叫起來的,乍一睜開眼睛,就覺得嗓子和頭有些不適,皺了皺眉頭,叫住了打算去喊大夫的小丫鬟,起身洗漱。 早晨吃完早飯,燕莘聽到府里熙熙攘攘的,很是吵得人心煩,派了丫鬟出去打聽一番,就得了一個重大的消息,原來說是這柳媚兒是城郡王府失散多年的小女兒。 本來這城郡王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只不過是林家的遠(yuǎn)親,再加上這城郡王有軍功傍身,這些年才這么慢慢地風(fēng)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