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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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緩緩走近,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甜膩的花香,距離愈短香味愈濃。他的目光在那人身上掃視一遭,這才發(fā)現(xiàn)燕楚嘰的襟口處掛著一串桂花,衣袖拂動間便將芬芳帶出來。 一個怪異的人,玩世不恭,偏偏對蠱術(shù)尤其熱衷。水銀鏡不離身,女人似的涂脂抹粉掛花串,多看一眼教人犯惡心。他別過視線望別處,唇邊浮起一絲森冷的笑,“看來擄走她的果然是你?!?/br> “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毖喑\的目光在鏡中的容顏上細(xì)打量,漫不經(jīng)心道:“帝姬是自己跟我走的,沒有任何人強(qiáng)迫她?!?/br> 他哦一聲,臉上神色平靜,“坦白說,她是怎么離宮的我并不關(guān)心。我只想知道,皇子打算什么時候?qū)⑽业娜诉€回來?” 燕楚嘰瞠了眸子望他,滿面的詫異,“這倒是稀罕。你這樣憂心那女人的安危,全然不顧她是否背叛了你?” 他臉色卻沉下去,目光中絲絲縷縷遍布嚴(yán)霜:“殿下未免管得太寬了些。阿九是我的手下,她該生或該死,全由我說了算,容不得任何人過問?;首尤缃裨诖鬀?,說句不中聽的話,你的身家性命全在我手里攥著,將阿九交出來,你我各取所需,相安無事?!?/br> 涉及到兩國的利益,人與人之間原就沒有信任可言。謝景臣要借兵奪權(quán),周國欲趁機(jī)興亂,這些東西明眼人一看便知,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到時候成王敗寇,輸或贏都各安天命,各憑道行。 可是官場上行走的人,看破不說破,修的便是虛與委蛇打太極的本事。燕楚嘰大為震驚,聽他這語氣,是要為了個女人和自己魚死網(wǎng)破?他有些不可置信,這個丞相向來以心狠手辣聞名諸國,什么時候變成個情圣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謝丞相也是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人,著實(shí)教我失望?!彼蘸苗R子搖頭嗟嘆,忽而又一笑,帶著些許悲憫的意味,“當(dāng)初要丞相拿金蝎蠱來換大軍,這么個勾當(dāng)傷天害理,我也狠不下心?,F(xiàn)在我改了主意,金蝎蠱不必養(yǎng)了,你將阿九送給我,三十萬大軍仍舊由大人調(diào)遣,如何?” 謝景臣那頭一陣沉默,良久居然低聲笑起來。視線一轉(zhuǎn),背后是間廢棄的屋室,墻壁都斑駁了,往日的繁華不再,歲月的痕跡被烙印得異常明顯,一如這曾經(jīng)鼎盛一時,如今卻千瘡百孔的王朝。 他斜眼乜過去,陰沉道:“你未免太不識好歹。” 周國皇室盛產(chǎn)美人,燕楚嘰無疑是個美男子。碎光下他低頭整理儀容,兩肩處的蟒紋張牙舞爪,眉目間的笑意卻慵懶散漫,“怎么,大人想和我動真格么?別忘了你如今功力大減……” 話音入耳,起初還很清晰,后來卻全然化作了嗡鳴聲。眉心的銳痛突如其來,打得人措手不及,他口里溢出聲悶哼,身子踉蹌著朝后退一步,猛地側(cè)身一閃,險險避過了那柄以疾風(fēng)之勢刺來的短劍。 反噬之日元?dú)獯髠?,他便是有三頭六臂蓋世武功也都枉然。這時候,手腳腦子仿佛都不聽使喚,他只感到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恍恍惚惚,睜眼時居然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燕楚嘰惦著短劍冷冷一笑,再度揮手劈砍下來。短劍的招法狠辣,每每都是取人性命的架勢,他強(qiáng)撐著閃避,每個舉動都憑聽音辨位,漸漸便顯出頹勢來。驀地左肩一鈍,殷紅的血水滲透出,將素白的衣袍染得鮮艷刺目。 千鈞一發(fā)的當(dāng)口,半空里卻忽然傳來個聲音,清亮悅耳,怒斥道:“好一個趁人之危的卑鄙之徒!” 燕楚嘰大皺其眉,只聽一聲悶響,周遭種種都成了四下里彌漫開的煙霧。他怒不可遏,氣急敗壞地擺袖子揮開塵埃,可是眼前的夾道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連個影子都沒了。 他對皮rou的疼痛向來遲緩,血流成河了也毫無所覺。眉心的痛楚一陣陣地來,一陣陣地退,目下情況有了緩和,他因試著睜開眼。微微轉(zhuǎn)頭,只見一個黑衣人正架著他的胳膊躍出宮墻,蒙著面巾看不見臉,只能辨別出一副嬌小的骨架。 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人轉(zhuǎn)頭朝他看一眼:“大人受傷了,我先送你回相府?!边呎f邊四下觀望,“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追過來,我似乎不是他的對手……” “謝木清。”他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合了合眸子,聲音淡漠,“我不是說過,你不能踏出相府一步么?” 木清咬了咬下唇,沉聲道,“今日大人臉色不好,我擔(dān)心你出什么事才會跟來的……”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他頓住步子不再向前,側(cè)目覷她,眼底是一片寒霜,“紫禁城守衛(wèi)森嚴(yán),你沒法子潛進(jìn)去,被逼無奈才找到了我門上。如今看來,這簡直是鬼話連篇?!?/br> 謝木清面色大變,愣在那兒沒有說話。 他臉上仍舊沒有一絲表情,淡漠得波瀾不驚,涼聲道:“說,你是受何人指使,來相府又是什么目的?” “……” ******* 大涼是一個鐘靈毓秀的國家,人們重視文化,重視一切花前月下的風(fēng)雅事。以至于人走在京都的尋常巷陌,轉(zhuǎn)個彎就能遇上一株枝葉扶蘇的花樹。邁入初秋的時節(jié),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了,樹葉卻還是青綠一片,在晚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曳生姿。 月不圓滿,半弦鐮刀似的掛在梢頭,幸而清輝宜人,仍舊毫不吝嗇地鋪灑天地。 阿九是在入夜的時候破開困局的。偷了匕首,趁著看守的人不備,一刀一刀從背后割斷他們的喉嚨,最后得以逃出生天。燕楚嘰到底小瞧了她,一把大鎖幾個大漢,以為就能將她困死。橫豎是在謝景臣手下謀活路的人,雖然假扮帝姬以后甚少殺人,但畢竟是看家的本事,重cao舊業(yè)仍舊嫻熟。 關(guān)押的地方在城郊的密林里,她撂倒幾個人,尸首也來不及清理了,滿腦子都是趕緊逃出去。燕楚嘰那番話像一把刀,懸在脖子上,似乎隨時都能落下來。她不知道那個詭計多端的皇子和春意笑會怎么編排她離宮的事,只要她一日不現(xiàn)身,一切都不能水落石出。她很害怕,她怕他會聽了他們的鬼話,她怕他再也不相信她了。 她心頭驚惶,小心翼翼避開所有周國人,偷了匹馬駒便往丞相府疾奔。在林子里穿行,沾了滿身的草葉和泥濘,然而她恍若未覺。到城中時已經(jīng)月上中天,她翻身下馬,一路火急火燎,正要抬手叩門,忽然又反應(yīng)過來,因縱身從高墻里翻了進(jìn)去。 闊別數(shù)日,丞相府仍舊和過去一樣,碧瓦飛甍雕梁畫棟,一成不變。五年的時光,足以令一個人完全地習(xí)慣一個地方。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阿九熟悉到極點(diǎn)到的。她掐算著錦衣衛(wèi)巡視的時辰和方位,東躲西藏輕車熟路,最后繞個彎兒,悶頭鉆進(jìn)了謝景臣住的北主院兒里。 方才慌忙急切,松懈下來才發(fā)覺手臂的位置隱隱作疼。她倒吸一口涼氣低頭察看,這才發(fā)現(xiàn)胳膊上的衣裳豁開了一道口子,依稀能瞧見血水浸出來,在夜色里看上去卻不是嫣紅的,而是黯淡的褐色,可見已經(jīng)干涸了許久。 可是顧不上了,他就在里面,她恨不得飛到他懷里去。提了裙擺跨過包月門,卻見月色下院子里死寂而冰冷,早前盛放的花兒全都凋謝了,徒留下一些干癟單調(diào)的枝葉,戚戚零零。 院中的一眾錦衣衛(wèi)被這響動驚呆了,定睛看,卻見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女人飛奔似的沖進(jìn)來,徑直便跑向大人的屋子。眾人大驚失色,暗道天要下紅雨了,這刺客的腦子該不是有毛病吧,真沒見過這樣明目張膽的! 他們瞠目結(jié)舌,但是還記得抽出腰間的佩刀,狠聲道:“什么人!” 冷刀的幽光晃花人眼,阿九伸手略遮擋,口里道:“我是阿九,我要見大人?!?/br> 阿九?眾人被這兩個字弄傻了眼,紛紛舉起火把照亮她的臉。滿是灰塵同泥垢,但依稀能分辨出一副精巧熟悉的五官。譚桐一臉被噎了的神態(tài),望著她,支吾了半晌才道出一句話:“原來是帝姬大駕,大人今日受了傷,方才服過藥,已經(jīng)歇下了……” 受傷了?好端端的怎么會受傷呢!她的魂魄幾乎都被震出了軀殼,推開幾人便往屋子里沖。反手合門,她旋身朝里走,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環(huán)顧四周,屋里點(diǎn)了盞夜?fàn)T,燭芯纖細(xì)而脆弱,令人生出堪堪欲折的錯覺。 阿九打起珠簾進(jìn)內(nèi)室,果然,半開的床帳后是他的臉。闔著眼,如畫的面容蒼白至極,像是剛剛死過一次。 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她挨著床前的腳踏坐下來,正要開口,昏睡中的人卻忽然驚醒了過來。他坐起身,右手不假思索地伸過去,狠狠扼住了那纖細(xì)的脖頸將她摁在了床上,五指徐徐收攏。 他欺身覆上來,使她的呼吸愈發(fā)困難。阿九嚇壞了,目光對上他的眼,吃力地擠出幾個字,“大人,是我,我是阿九……” “……”他的眼神冰冷得有些陌生,“我知道是你?!?/br> 第4章 .13肚家 一口氣悶在喉嚨里,吸納都痛苦,胸腔里頭憋著無盡的震驚和惶駭,無邊無際,要將她吞噬得尸骨無存。 外頭的天很黑,屋子里的光線暗淡,直欞窗外頭透出幾絲冰白月色,但是不美,慘淡得有些凄楚。燭火溫和,然而卻灼痛了她的眼,他和她靠得這樣近,咫尺的距離,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可是他的手扼著她,似乎下一瞬便能擰斷她的脖頸。 牽腸掛肚了這么久,再見竟然是這樣的景象,著實(shí)滑稽可笑。阿九起先還很驚惶,后來漸漸地平靜了,手放下去,不再掙扎,只是淡淡地同他對視。這張臉如此熟悉,一筆一畫都精雕細(xì)琢,她想起他笑起來的樣子,那樣好看,溫暖柔和,像三月的桃花紛飛。 抬起手,纖細(xì)的指尖從他的眉目間撫過,最后輕輕點(diǎn)在他蒼白的頰上。她開口,語調(diào)淡漠,聲線輕柔:“大人要?dú)⑽覇???/br> 她的聲音成了引線,剎那間點(diǎn)燃了熊熊烈火,把眼前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 顛倒夢想,諸般皆妄,他的憤怒和難過全都化作了枝頭的雨露,蒸得干干凈凈。她消失的這一天一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春意笑和燕楚嘰的話猶在耳畔,他只是個凡夫俗子,敏感多疑,不能看破天機(jī),若說從未對她生疑,那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她的面孔身影沖進(jìn)視野,瘦弱狼狽,他的心疼和憐愛鋪天蓋地涌上來。心頭矛盾,因?yàn)樗私馑KB(yǎng)大的孩子,自幼生長于腥風(fēng)血雨,刀尖上舔血謀生的日子,讓她學(xué)會了自私和心狠手辣,不是善類,完全可能為了保命和自由背叛他。 他在某些方面扭曲得近乎病態(tài),一面懷疑她,一面相信她,深愛與猜忌并存,折磨得他幾乎瘋魔。她對他的影響已經(jīng)超出了預(yù)計太多,留著她是在心口上懸一把刀,隨時都能令他萬劫不復(fù),某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應(yīng)該照太后說的做,殺了她,一了百了永絕后患。 可是她的聲音傳過來,終究還是令他的忍耐和偽裝崩潰殆盡,無休無止的壓抑爆裂開,醞釀成漫無邊際的*。燭火不知什么時候熄滅了,月色漸濃,投下光圈將人禁錮在一個慘兮兮的暗影里,清輝里他吻上她的唇,蠻橫,帶著宣泄的意味,瘋狂得教人膽戰(zhàn)心驚。 阿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蒙了神,試圖反抗,然而雙手被他扣著舉過頭頂,動彈不得。她嚇住了,手腕被他箍得疼痛,掙脫又無果,只好別過頭焦急道,“大人別鬧了,你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傷么!” 他一笑,捏著她的下頷將她的臉扳正,“傷在手臂上,影響不了別的地方?!闭f著陰惻惻一笑,“你不信可以試試?!?/br> 她靈巧聰慧,怎么可能聽不懂他話里的弦外之音,可是她來不及害羞,因?yàn)樗谙乱凰菜籂€了她的衣裳,動作野蠻到極點(diǎn)。她尖叫了一聲,雙手環(huán)在胸前擺出自衛(wèi)的姿態(tài),“外頭全是人,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我進(jìn)來,你瘋了么!” 她是愛他的,并不排斥這樣親密的接觸。可是她感到無比的傷心,上回在英華殿的記憶實(shí)在不好,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喜歡被這樣粗暴地對待吧!一切似乎都在重演,先是掐著她的脖子要?dú)⑺?,下一刻便是對她用?qiáng),他究竟拿她當(dāng)什么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永遠(yuǎn)不在一條線上,她掙扎,在謝景臣看來無比地諷刺。他冷冷一笑,指掌用力箍住她的手腕,渾然不顧傷處的血水又開始往外滲出,嗤道:“外頭全是我的人,你有什么好怕的?還是說你如今另有依附,所以對我不屑一顧了?” 聽聽這是什么話!阿九大感惱怒,一面掙扎一面狠狠瞪著他,道:“另有依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么?”他面無表情,帶著薄繭的手掌撫過她修長纖細(xì)的小腿,徐徐往上滑,忽而一笑,“到底是個*蝕骨的美人,連燕楚嘰也能對你念念不忘,不惜拿三十萬大軍來和我換你你說,我換是不換?” 他說這話,簡直令她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燕楚嘰拿三十萬大軍來換她,這是什么意思?她大惑不解,忽然感到他的指觸到了那處,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氣急敗壞地踢他,壓低了聲音斥道:“你把話說清楚!” “沒什么可說的?!彼旖堑男σ鈳е鴰捉z殘忍的意態(tài),順手扯下了床幔的一綹,夜色中布帛破裂的聲音刺耳突兀。 阿九忽然感到慌張,朝后瑟縮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其實(shí)他自己都說不清。他迫切地想要她,一方面因?yàn)樗寄?,一方面因?yàn)槟康膼酪狻K圆粶?zhǔn)燕楚嘰話中的真假,可是有一點(diǎn)能夠肯定,挑撥離間也好,別有所圖也罷,若是對一個女人毫無感覺,一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么句話來。 他并不說話,只是拿布條子將她的手腕捆得死死的。她自然被嚇傻了,打了寒噤,瘦弱白皙的嬌軀抖如風(fēng)中落葉,喉頭滾動著想落淚,好歹忍住了,顫聲哀求:“你我之間一定有什么誤會,你放開我好不好,我們先把話說清楚……” 她服軟了,低聲下氣,但是他在氣頭上仍舊不為所動。身體渴望得幾乎疼痛,他對她的愛情和*無法排遣,只能選擇一個這樣極端的出口。誤會是一定要解釋清楚的,但不是現(xiàn)在。 兩人身上都有傷,方才拉扯推搡,結(jié)痂的傷口都裂開了,此時浸出了殷紅的血,淡淡的血腥氣在屋子里彌漫開。她渾身都臟兮兮的,頭發(fā)上和臉上都沾著葉子,他覺得自己一定瘋了,過去連旁人碰過的東西都嫌臟,現(xiàn)在卻什么都不介懷了。 他解開衣袍,高大的身軀覆上去,強(qiáng)迫她分開兩條白生生的腿。低頭俯視她,她也正瞪大了眸子望著他,咬著唇滿臉驚恐。他伸手撫她的臉頰,冰涼的手指沿著脖頸一路摩挲過鎖骨,最后覆上她劇烈起伏的胸房。 修長的指尖涼得像冰,忽然就落在朱紅的蓓蕾上。阿九的身體劇烈地顫抖,從齒縫里溢出了一聲低吟。他的手仿佛帶著魔力,連同唇一道,放肆地游走過她的每寸肌理,最后擠進(jìn)她的身體里,仍舊艱澀難行。 她禁不住呻|吟,痛得將身體弓起來。這滋味太難捱,簡直與第一次沒有任何區(qū)別,像被一把利劍刺入貫穿,將人活生生劈開成兩半。終于,他退出去了些,她稍稍放松,下一瞬他卻再次重重地撞進(jìn)來。她流下淚來,尖銳的指甲陷入他的皮rou,痛苦地哀求道:“不要這樣,我好痛……” “痛嗎?痛就對了?!彼拇轿沁^她手臂上的傷口,鮮艷的血水沾在他的嘴角邊,妖異得動人心魄,“記住我給你的痛,你是我的。” 話這么說,動作還是柔和了許多。月色隱綽中是她的臉,兩腮有淚痕,雙手被綁著不能動,只能咬緊唇瓣抽泣。她果然是他的克星,總能撥動他心底最柔軟的位置,一擊即中,不偏不倚。 他吻她的額頭,流連忘返,漸漸挪移到她的耳畔,猶豫了下,還是貼著那珠玉似的耳垂道,“燕楚嘰有沒有碰過你?” 她呼吸一滯,像被一記悶棍敲在腦門兒上。這話終于問到了點(diǎn)子上,之前幾番試探她都不明所以,現(xiàn)在才算回過神來。他知道她是被燕楚嘰帶走的,所以擔(dān)心那人對她不恭? 他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回答。阿九趁著這個時候喘了口氣,黑暗中他的面目看不真切,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深邃而銳利。她深吸一口氣,搖頭道:“沒有。那日他易容成了你將我騙走,之后便一直將我囚禁在京郊?!?/br> 易容? 他愣了下,伸手撐額角,只覺一道驚雷硬生生劈在了腦門上,縈繞多時的疑云轉(zhuǎn)眼間消失無蹤。原來如此,之前種種全都能說得通了。春意笑同燕楚嘰串通一氣,到底是誰鬼話連篇居心叵測,不言自明。 回過神后便開始后悔,他很自責(zé),雙手環(huán)過去坐起身,將她整個抱進(jìn)懷里來,柔聲道:“燕楚嘰用心險惡,是我沒能保護(hù)好你?!边呎f邊替她解開手腕的禁制,吻印在她的臉頰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這樣的姿勢使他貼合得更緊,她適應(yīng)了會兒,漸漸不那么痛了,口里流出細(xì)碎地嚶嚀,分辨不出哭還是笑。 他生性多疑,這點(diǎn)她再清楚不過,從之前的情態(tài)來看,他其實(shí)并不是全然信任她的。可是她也不那么怪他,他們的感情還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的考驗(yàn)與磨難,還沒有達(dá)到無堅不摧的地步。兩個敏感的人,拴在一起就免不了傷痕累累,以他的性子,方才能對她手下留情,或許已經(jīng)是極限了吧! 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無缺的愛情,感情有時就像人,必須經(jīng)歷從孩童到大人的路途,從摔打和磨練中一點(diǎn)點(diǎn)地成熟,堅固。 她有流淚的沖動,吸了吸鼻子伸出雙手攀附他,摟緊他的脖子道,“春意笑是燕楚嘰的人,你一定要趁早除了他。他們二人一唱一和,你對我有疑心,其實(shí)無可厚非……” 他緩慢地?fù)崮λw細(xì)的腰肢,聞言忽然苦笑了下,“懷疑又如何?其實(shí)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舍不得殺你,至多一邊是愛一邊是恨,我在你面前向來可悲,因?yàn)槲覑勰氵h(yuǎn)比你愛我多?!?/br> 她一笑,歪著脖子將腦袋枕在他的肩上,抬眼看,雕花窗外忽然飛過一只流螢,亮得像顆星星,劃破了這無邊的夜色。 第4章 .13 他尋找她的唇,含住她的唇瓣吸吮舔舐,罔顧一切,吻得她神魂顛倒,似乎魂魄都飛出了軀殼。腦子漸漸變得模糊,暈沉沉的世界里什么都是虛妄,只有他這樣真實(shí),吻在她唇上,傾注了所有的愛與戀。 帶著薄繭的大掌撫上她光裸的脊背,極盡溫柔地?fù)崮ο氯?。她在他懷里,一時間什么都忘了,過去一直覺得自己是被遺棄的存在,一無所有,可是現(xiàn)在有了他,結(jié)合得這樣嚴(yán)絲密縫,深深嵌在她身體里。 男人的忍耐有一定的限度,忍到極限了就需要一次徹底的爆發(fā)??墒撬€憐惜她的青澀,不敢恣意妄為,只是抱著她緩慢地律動。那里起初還很干澀,后來漸漸地便有了變化,她的目光開始迷離,呼吸也愈發(fā)地錯亂起來。他低下頭,沿著她修長的脖子一路往下吻,最后微啟唇,輕輕咬住她優(yōu)美的鎖骨。 當(dāng)愛深到一定的程度,就連疼痛都令人覺得甜蜜。阿九壓抑地呻|吟,十指死死抓著他的肩,他變得激進(jìn),原本細(xì)膩的動作成了疾風(fēng)驟雨。還是有些不適,可是與滿腔的愛意相比都微不足道,她笨拙地回吻他,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一切。 他將她抱得更緊,急促地喘息,她的聲音從破碎的低吟變成尖叫,指甲摳破了他的皮rou,可是他渾然不覺,一門心思要將她拆吞入腹。云層涌動遮住了月光,黑洞洞的世界里感官異常地敏感,他們像兩只受傷的獸,要用最熱切的方式確認(rèn)伴侶的存在。 她柔嫩的指尖滑過他的眉眼,忽然就升起股流淚的沖動。她想起五年前在淮南第一次見到他,清冷出塵如云霧中的月,漠然的一雙眼,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可是造化無常,就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那樣一個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人,竟然會和她綁在了一起。 腹下升騰起一股異樣直沖腦門兒,她顫抖著,纖細(xì)的腰肢不由往前抬了抬,他變得愈發(fā)瘋狂,翻身將她壓在下面,箍緊她纖細(xì)的腰肢又是一輪狂風(fēng)暴雨。她在風(fēng)浪中沉沉浮浮,喉嚨嘶喊得近乎沙啞,身子不受控制地痙攣,甚至連腳趾都蜷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一切都?xì)w于沉寂,他平靜下來,呼吸逐漸趨于平穩(wěn),撐身朝下看,黑暗中能瞧見她渾身都是汗,烏黑如綢的發(fā)絲黏在肩頭脖頸,胸口劇烈起伏,媚眼如絲。 他吻了吻她汗?jié)竦念~頭,貼著她的耳廓道,“要沐浴么?” 思緒逐漸恢復(fù)清明,她定定神,合上眸子微微點(diǎn)頭,忽然一陣失笑,“我才剛逃出來,身上又是葉子又是泥,臟得都不能見人。大人果然是饑不擇食。”